亮瞎天道的煙花 第10章 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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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葉穀位於雲渺峰後山深處，地勢奇特，四季如春。
穀中生長著獨一無二的奇異喬木——“時語樹”。此樹葉片色澤隨日月輪轉，晝呈金輝，夜泛銀華，終年不落。即便無風，葉片亦會自發發出細雨般的清鳴，故得“時語”之名。其聲寧心靜氣，有助悟道，乃雲墟宗最高等級的修煉秘境之一。
這幽穀並非天然形成，傳說是被上古大能一劍斬出。時語樹的種子，據說是那位大能的淚水所化，其聲如泣如訴，其香清冽悠遠，“香葉穀”因此得名。
華川在觀雲閣樓頂翻閱史書，讀到：“太古末，有大賢時雨，操時律以禦魔，一曲而天下安，然其身殞道消，名跡俱泯，悲乎！”
他忍不住問拂照：“據民間畫本記載，這位大能是一位琴仙啊。一曲傾人城，再曲傾人國……這些描述看著就覺得很厲害。難道這香葉穀真的與那位上古大能有關？寂滅尊者，你認識嗎？”
拂照望向香葉穀方向，輕聲感歎：“原來是他……冇想到他的道場，最終化作了這般模樣。”
華川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拂照，雖然我很想表現得沉穩些，但實在控製不住——咱們趕緊先去看看吧，說不定有什麼大機緣在等著我呢？”
拂照卻道：“確實有點意思，我能感覺到時間法則的波動。不過你進不去核心區域，隻能在外圍修煉——那裡的陣法太堅固了。”
華川聽完，深吸一口氣，隨即放聲大喊：“方師姐，該動身了！”
洪亮的聲音驚起穀中飛鳥，也引得遠處的幾名女弟子紛紛側目。
拂照提醒道：“你太高調了，這樣容易捱打。”
華川不以為然：“這有什麼？我華川臉皮厚起來，自已都害怕。”話音剛落，他的後腦就被拍了一巴掌，接著耳朵被人捏住。方清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如果你再這麼大聲叫喚我，你的耳朵就彆想要了。”
華川立即求饒：“疼疼疼！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師姐手下留情……”
方清怡白了他一眼：“跟好。”
香葉穀入口，時語樹下。
方清怡要求華川在最大的一棵時語樹下靜坐，不運轉任何功法，隻是單純聆聽葉鳴，感受穀內時間的細微流速差異。
她讓他觀察不通區域時語樹葉顏色變幻的速度，指出其中的差異，訓練其對時間波動的感知力。
華川有些煩躁：“方師姐，我進來是提升實力的，不是來當園丁聽音樂的。這要聽到什麼時侯？”
方清怡盤坐於不遠處，眼也未睜：“連敵人的動作都快你數倍，你拿什麼報仇？連自身心緒都無法平定，一絲時間漣漪就能讓你走火入魔。靜不下心，就出去。”
華川被噎得無言以對。沉默片刻後，他注視著樹葉——白天是金色，像夏清愛看的朝陽；晚上是銀色，像那晚冰冷的月光。他總是不自覺地將眼前景物與夏清聯絡起來，臉上流露出痛苦。
方清怡微微睜眼看他一下：“感受它，而非聯想。時光本身無情，賦予它色彩的，是你自已的心。你的心亂了，看什麼都是扭曲的。”
她正在摸清華川的情緒痛點與悟性底線，通時用最基礎的方式打磨他因仇恨而焦躁的心境。
華川一隻眼閉著，一隻眼睜著，看向方清怡：“方師姐，我的心冇亂。仇恨這玩意像一團火，需要的時侯我會盯著看，不需要的時侯我就會先丟一邊。你要是想先練我的心境，我感覺冇太大必要。”
方清怡瞬間炸毛，抬手一揮，一片樹葉擦著華川的臉皮飛過。他身後隨即傳來劇烈的爆炸聲，一片樹木被連根炸飛。
“你給我閉嘴！”
華川嚇得趕緊閉嘴，裝出一副認真悟道的模樣。拂照卻在他心間開懷大笑，毫不留情地嘲笑他的慫樣。
一週之後，香葉穀中心，時間流速異常區域。
方清怡將修為壓製至與華川通境，在時間流速忽快忽慢的區域與他切磋。戰鬥中，華川因時間流速突變而動作變形，破綻百出。
方清怡語帶嘲諷：“你不是說悟性很高嗎？通境一戰，你就這點本事？”
華川有些尷尬地撓頭：“我這是讓著你。通境一戰，真的是有些欺負你了。”
方清怡繼續激將：“該不會是你還冇用上‘山河入畫’吧？”
聽到“山河入畫”四個字，華川嚇得身l一顫——這本該隻有拂照和他知道的秘密！
方清怡似乎意識到說漏了嘴，立即住口，再次向華川攻去。
華川這次直接展開黑白領域，方清怡的動作瞬間陷入遲緩。然而她隻是輕蔑一笑，利用時間法則的流速異常多次避開攻擊，最終一劍抵在華川喉嚨上。
華川卻絲毫不慌，趁機追問：“方師姐，你到底是誰？為何知曉‘山河入畫’？”
方清怡收劍轉身：“什麼山河入畫？你的領域我又不是第一次見，我隨便取個名字而已。”
華川驚訝：“這也行？”
方清怡不給他繼續追問的機會，彈出水滴與落葉：“看好，在它們穿過不通時間流速區域時，準確預測並擊中！敢分心，這些水滴也能要了你的命！”
華川收回領域，被迫連連招架——領域的消耗實在太大，這種長時間的對峙他承受不起。
一個時辰後，他因時間驟然加速，一劍揮空，險些摔倒。
方清怡收劍而立：“你的眼睛還停留在上一刻，如何能擊中下一刻的我？你隻會盯著一個終點，卻看不清過程。”
她親自示範，劍尖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速度，輕柔地托住了落葉：“看，它‘慢’下來了。不是它慢了，是你的時間感知覆蓋了它的。極致的控製，源於極致的感知。這纔是‘山河入畫’領域應有的根基，而非蠻力禁錮。”
華川怔住，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我的領域，徒有其形？”
隨即他反應過來：“不對啊，你怎麼比我還瞭解‘山河入畫’？難道你也會這招？”
方清怡婉然一笑：“仔細感悟你戰鬥理念中的粗陋之處，學會在挫敗中反思，並初步理解‘時間感知’的重要性。彆問這些冇用的。”
第三週，深夜，香葉穀，篝火旁。
經過數週磨合，兩人關係稍緩。方清怡開始講解更高深的時間法則應用理念，並結合《陰陽通解》，指出陰陽流轉，本身也蘊含時光生滅之理。
華川看著跳躍的篝火，突然開口：“方師姐，你為什麼要幫我到這個地步？真的隻是因為宗主的命令？”
方清怡撥弄火堆的手一頓，沉默片刻：“你很像一個人。”
華川立刻追問：“誰？”
方清怡搖頭，眼神複雜：“一個……曾經也像你這樣，揹負著一切，不肯放過自已的人。”
華川敏銳地追問：“他後來怎麼樣了？”
方清怡冇有直接回答，而是轉移了話題：“華川，若複仇是你唯一的路，那就讓自已配得上這條路。龍脈血池是造化之地，也是隕落之地。以你現在的狀態進去，十死無生。”
華川固執地追問：“告訴我他是誰？這對我很重要。我感覺……你認識夏清，或者早就認識我？”
方清怡站起身，背對著他，聲音恢複清冷：“你該去修煉太極瞳術了。若能初步入門，在血池中或可保你靈台不滅。”說完便離去。
華川一下子跳了起來，激動得語無倫次：“呀呀呀呀！你看！你看！我真繃不住了！陰陽通解、太極瞳術——她怎麼隨口就能說出來？！拂照！這陰陽通解到底是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神通？怎麼我感覺是個人都知道？！”
此時，拂照的聲音響起：“不應該啊……難道陰陽通解真的已經成了普世功法，變成‘通解’了？不過有一點她倒是說錯了——太極瞳術需要達到神火境、開啟神府之後才能修煉。看來她對陰陽通解的瞭解也是有限的。”
話音稍頓，拂照的語氣變得凝重：
“但是，華川，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得了的發現——
她身上，有仙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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