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帳春情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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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眸子瞪得渾圓,她卻給老家連遞三封家書,生怕遭人泄露而後拆了一支商隊悄悄尋了過去。
難道這些耳目也被一一剪除?
安陽退了半步拉開距離,她眸中發狠,咬牙切齒道:“若我娘有事,咱們都彆好過,我便死也要拉你們做墊背。”
謝洺德一怔,旋即大笑出聲,背手而立好整以暇地盯著安陽。
心中情緒莫名複雜些,他竟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若她的第一夜是自己,她在床笫之事時可會如此潑辣?
待回院中後,衙役守在門口。
安陽特意引衙役入侯府,即為自證清白,又為保障她們的安全。
老侯爺這等言而無信的人,保不齊會做出些極端之行。
院中淩霄玉竹亦聽聞此訊息。
看著小姐回來滿目擔憂。
“夫人,若有冤屈不便自證,奴婢有路子不如求求麵涅將軍他是頂公允的人物。”賈嬤嬤如此說道。
秦嬤嬤略不讚同,低聲:“還需自身人證物證俱在,方可翻身徹底。”
玉竹坐在門口,生悶氣半晌她道:“小姐,不如您偷偷溜了,奴婢換上您的衣裳萬一有點事,奴婢替你去死。”
淩霄亦紅了眼,她聲音弱弱的:“侯府如此行徑。皆因咱們不認兼祧兩房悖了他們的心,小姐,不如先服個軟以退為進。”
安陽靜靜聽著,她這四個貼心伺候的人兒尚且不能一條心,怎能把院子管理好。
“容我靜靜想想,你們先退下吧。”安陽不由歎了口氣,她還在家中當姑娘時,院中也隻有母親一人打理,冇有旁的妾室子女,她雖了懂管家門道,但手腕尚且淺薄。
待牆外一陣鳥叫聲傳過,安陽心神這才穩了下來。
臨安府大堂之上,知州臉色已蠟黃。
這些攪人的爛賬倒將他裹進去了。
“有冤屈都好生陳辭,莫要傷了和氣。”知州語氣軟了軟,原因無他,便是在門外看熱鬨的人群中一眼便瞧見了監察禦史。
“大人,大人我是從犯啊,請您明察啊。”刀疤臉話未說完,語氣一梗。
他在人群之中亦瞧見自己半年未見的妻兒,兩個黑衣人緊緊拽著他們的衣袖。
安陽招招手,他的證人亦從人群之中擠出。
謝洺德蹙眉,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日打棺材的老師傅。彼時他已是斷了一個胳膊,眼睛也瞎了一隻。
看來府中有人辦事不力了!
“大人,我乃城西王家棺材鋪,前陣子領了命給侯府量身製棺。”老者說著,離謝洺德走得更遠。
似是骨子裡的畏懼。
“然後呢?”知州皺眉,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侯府給的銀錢豐厚,原本令我打造一口空棺,奈何下葬之前突變了口風,讓我尋具屍體塞入其中做個樣子。”老者說著空洞的眼中佈滿淚痕:“我等良善人家哪裡尋得來屍體,遂讓我兒子扮演一番,棺材之中塞上腐爛魚蝦,想藉此矇混過關。”
謝洺德臉黑如炭,眉頭緊蹙,緊握雙拳。
“原本是打算趁著黑夜將我兒子救出,再將土囫圇個填上,這事情就過去了。”老者說著癱軟在地:“那晚雨夜本是最好的時機,可不知怎的我兒被挖出來時便瘋魔了,現下生死未卜。”
見時機到了,安陽猝然發問:“你雖麵目佈滿刀疤,但從腕間刺青可見是我夫君的死士,對我如此攀蔑可見有人指使,你若道出定可免除死罪。”
刀疤臉一怔,繼而死死捂著手腕。
隻見人群之中又生動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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