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帳春情 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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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既知道是誰,不如咱們找人做掉她得了。”玉竹臉拉得老長:“這這些個臭蒼蠅,純粹便是噁心人來的。”
安陽被玉竹的直言快語逗笑了,有些無奈道:“偏是有這些壞人,那能有什麼法子。”
“侯府手筆?”賈嬤嬤有些拿不準,雖察覺近來袁嬤嬤頗有異常,但到底冇有證據,隻粗略這般猜。
安陽搖搖頭,好看的眉頭輕輕蹙起道:“若是臟了我的名聲於侯府無益,她們想要這孩子,便當時我與孩子是個工具也需瓜熟蒂落才行,過早暴露於他們無益。”
賈嬤嬤眉頭擰得更深了,緩緩道:“梅氏。”
“咱們到底哪裡惹到她,如瘋狗一般咬著我們不放開。”玉竹恨得牙根癢。
安陽點點頭,今日傳聞還未大起時,便已有人同她說過此訊息,彼時她便讓其找了唐叔。
順藤摸瓜找到了茶館口藝人,略微使了幾兩銀子便把那人的長相套了出來。
汴京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若是個丫鬟仆婦、低級的小廝或許不好找,但是各大侯府的管家倒是都頗有人脈的。
口藝人說雖不是那禮部員外郎家錢管家親自前來,但瞧見他的轎子在外頭候著。
想來應該是錯不了。
話分兩頭說。流言雖是茶館先興起來的,但街巷傳播是反倒是一個跛足的婆子煽動。
唐叔查了那人的底,竟是楊氏二十年前驅逐出府的老嬤嬤。
安陽在細細捋順其中關係。一頭是梅氏的人、一頭是楊氏的舊人,竟有些逼迫安陽把這罪名往侯府頭上清算的意思。
“倒真是高明不少。”安陽想得出神,不由冷哼一聲。
安陽閉了內門,壓低聲音細細道出查詢到細節,賈嬤嬤不由臉色沉了下去。
玉竹倒是懵懵的。顯然並未瞭解其中深意。
賈嬤嬤幾乎瞬間便理清其中關竅,沉聲道:“梅氏是想借侯府的手,故意讓證據沾上侯府的邊,好讓族老們以為是侯府容不下您藉此逼死夫人!又相借夫人手給主母一番不痛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好陰損招數。”
安陽抬頭,輕輕笑道:“嬤嬤。您不覺得梅氏的水平進展過於飛速了,原本還想著大庭廣眾給我下藏紅花。這一轉眼便又玩上了兵法?像是有人從旁指導似的。”
正說著。
便聽聞門口忽而有小廝來報,說老侯爺請安陽去正廳,族老們也到了,還帶了那個灰布衫男人。
“想來,錢管家安排給茶館塞銀子的人如今被侯府拿住了。”安陽扶了扶額頭。
略覺腹中又有墜痛之感。
安陽整理了一下衣襟,神色無常道:“走吧,該去會會他們了。”
正廳裡兩側坐滿侯府宗族耆老,屋內氣氛甚是壓抑。
老侯爺坐在上首,臉色沉得能滴出水,楊氏站在一旁,帕子捏得發白,眼神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二房媳婦,你可知罪。”老侯爺一見安陽頓時斥責出聲,他聲音之中帶著不悅:“如此不顧禮義廉恥,枉為我謝家婦。”
灰布衫男人被兩個護衛押著,跪在地上,頭垂得快抵到胸口,瞧見安陽之後忽而朝著老侯爺邦邦磕了兩個響頭:“侯爺,我所說的句句屬實啊,我是親眼瞧見瞧見她們二人苟且的啊。我也並未打算有辱侯府名聲,不過吃醉酒了同旁人說了幾句,怎料得就被茶館之人聽了去,著實冤枉。”
“二房媳婦,你可知罪?”老侯爺率先開口,手拍在紅木桌案上拍得砰砰響。
“兒媳行得正坐得端,想問這人幾句話。”安陽旋即問詢了他既是親眼所見,可是瞧見了自己著了什麼衣物。
灰布衫男人竟說對了,還將她裙襬上少了一層之事明晃晃地說了出來。
此話一出,滿屋男人頓是神色征然,竟還有幾個眼神貪戀地打量著安陽,似是生了旁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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