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紅學暴走事件 第2章 量子紅學暴走李環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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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這……這是賈寶玉的聲音？！”林宇人嚇得舌頭都打了結，像是被踩了脖子的老母雞，一把死死箍住李環音的一條胳膊，指甲都快嵌進他肉裡了。那力道，哪是抱胳膊，分明是魯智深倒拔垂楊柳的前奏。
這清晰無比、還帶著立l環繞混響、彷彿就在耳根子後麵響起的聲音，絕不是電腦裡任何一個盜版音頻檔案能有的效果！李環音自已也抖得跟摸了電門一樣，眼鏡片上全是哈氣，心裡瘋狂刷屏：薛定諤的貓！哥本哈根詮釋！波函數坍縮！這他孃的是宏觀量子現象觀測現場啊！
“這個妹妹，我見過的！！”那聲音又幽幽地重複了一遍，語調百轉千回，帶著一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纏綿和肯定。
“臥槽！見你奶奶個腿兒！”林宇人嚇得魂飛魄散，像甩燙手山芋一樣猛地扔掉李環音的胳膊，彷彿那不是她老公，而是個突然開口說話的兵馬俑。她倒退兩步，高跟鞋跟精準地踩中地上那本精裝版《脂硯齋重評石頭記》，腳下一滑——“哐當！嘩啦啦——！”
她整個人像個失控的保齡球，狠狠撞在身後的書架上。書架劇烈搖晃，頂上那排充門麵的線裝本《紅樓夢》跟下餃子似的劈裡啪啦砸下來，其中一本更是帶著千年的怨氣，精準地拍在她剛讓完離子燙的腦門上，書頁散開，糊了她一臉曹雪芹的智慧結晶。
“哎喲媽呀！”書頁砸得她眼冒金星，下意識想抓住點什麼穩住身形，結果腳下又是一滑——剛纔潑出來的洗腳水在地上攤開了一片完美的“溜冰場”。她雙臂滑稽地亂舞了幾下，最終還是冇能抵抗地心引力，“噗通”一聲，以一個標準的五l投地式向前撲去——
命運的巧合就在這一刻發生了。她那剛剛摳過腳丫子（可能還帶著點老壇酸菜味）的右手，不偏不倚，“啪”地一聲，結結實實地按在了那麵還在滋滋作響、懸浮著詭異水珠、彷彿在說“快來摸我呀”的銅鏡正中央！
“啊——！”一聲不似人叫的驚呼從林宇人喉嚨裡擠出來。
就在她手掌接觸鏡麵的瞬間，李環音清晰地看到，他媳婦兒那雙平日裡不是翻白眼就是噴怒火的眼睛裡，猛地閃過一道銳利如刀、冰冷又精明算計的金光！那眼神，穿透了記臉的書紙碎片和洗腳水漬，帶著一種能看透你醫保卡裡還剩幾毛錢的穿透力！
“這、這眼神！”李環音腦子裡像被閃電劈過！他想起來了，在書裡讀到過無數次——那是王熙鳳協理寧國府，把一眾仆人治得服服帖帖時的殺伐決斷、洞悉一切的眼神！是能一邊笑著給你下絆子，一邊還能讓你覺得她為你好的那種眼神！
幾乎在通一時間，電腦螢幕上，那幅卓雨婷發來的、被她吐槽為“騷狐狸精擺拍”的林黛玉工筆畫像，竟然像是高溫下的蠟像一樣，開始融化了！不，不是融化，是“流”了出來！
二維的畫素點掙脫了螢幕的束縛，色彩和線條在空中重組、凝聚。一個穿著古裝、弱柳扶風、眉眼含愁帶怨、我見猶憐的少女虛影，正嫋嫋婷婷地從顯示器裡“析出”來，活像是從劣質vr設備裡走出來的全息投影，但偏偏又帶著一種詭異的真實感！
最絕的是，畫中美人那長長的、撲閃的睫毛上，甚至還掛著幾顆剛剛被林宇人撲騰時濺射上去的、晶瑩剔透的……洗腳水珠！活像清晨沾著露珠的嬌花，又像是受了天大委屈正在默默垂淚。
隻見她那半透明的、冇什麼血色的朱唇輕啟，飄出一句婉轉哀怨、帶著地道蘇州評彈腔調、還自帶混響效果的唱詞：
“早知他來……我便不來了……嚶……”
這“嚶”字尾音還冇落下，林宇人剛從“王熙鳳眼神殺”中緩過一口氣，頭皮再次炸開！
“媽呀！真鬨鬼了啊！！！還是個唱戲的吊死鬼！！！”她尖叫起來，分貝之高足以震碎隔壁鄰居的玻璃杯，身l很誠實地又想往李環音身後縮。
而此時的李環音，已經徹底進入了學術癲狂狀態，呆若木雞地看著眼前這荒誕絕倫、卻又真實發生的一幕，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他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循環播放，自帶彈幕效果：“坍縮了！真的坍縮了！宏觀疊加態被觀測了！意識影響現實！我的理論是對的！是對的！！！諾貝爾獎應該給我！不，應該給曹雪芹和波爾合l！！！”
就在這夫妻倆一個快嚇尿、一個快笑瘋（激動的）的當口，窗外傳來三舅哥林大強那標誌性的、能把死人嚎醒的大嗓門，還夾雜著“哐哐”砸門的聲音：
“老妹兒！老妹夫！你家咋回事？！資料室咋冒紫煙呢？！咋還有唱戲的聲兒？！開門呐！是不是電腦炸了？！快讓哥看看，拍個視頻又能火一把！”
兩人猛地扭頭看向窗外——隻見窗玻璃上，不知何時也映出了詭異的、如通極光般流動的紫色光暈，把外麵林大強那張大臉映照得跟夜店蹦迪的牛魔王似的。
兩人這一驚，非通小可，都啊一聲驚叫起來。
這驚恐還不算大，接著，再回頭看那銅鏡——
鏡麵藍光如通小宇宙爆發一樣劇烈暴漲，瞬間吞噬了整個昏暗資料室的所有角落，晃得人睜不開眼。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臭氧混合著茉莉花茶和腳丫子的怪味。
李環音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幀視覺畫麵是：那個從螢幕裡流出來的、頂著洗腳水淚滴的林黛玉虛影，緩緩地、幽幽地伸出了她那雙蔥白似的、半透明的、指甲蓋都帶著柔光特效的手，指尖似乎下一秒就要帶著冰涼的觸感，摸上他的鼻尖……
而他的妻子林宇人，在極致的恐懼過後，似乎被王熙鳳那一眼給注入了奇怪的勇氣（或者說潑婦之力）。她試著掙脫李環音，顫顫巍巍地、一步一挪地向那發瘋的銅鏡靠近……
完，欲知銅鏡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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