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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遊戲冇有愛 第91章 一刀斬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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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孔汾在胡楊樹下歇馬。

馬蹄聲碎,“先生。”我勒住韁繩,用手輕輕按著麻瓜。

“夫人,未出月子,騎馬不妨事?”

“你這人,婆媽!”我臉發燒,這人,什麼都敢聊。

孔汾翻身上馬,“跟上。”

兩匹馬沿著山巒起伏的緩坡馳奔,從姑臧城出發約數十裡,弱水支流在這裡形成大峽穀。

抄近路,必須通過這條峽穀。

眼前是一座繩橋。整座橋用麻繩結成,上麵鋪著橫木。

孔汾的俏臉在月光下煞白。“夫人,當心!”他雖然這樣說,可我分明見他嚇得腿抖,他牽著馬,幾乎是量著步子前行。繩橋微微搖晃,峽穀下水聲滔滔作響,打破峽穀的寧靜。

“先生!”我噗嗤笑出聲,原本很自然的緊張感,卻被我的笑聲弄得滑稽。

孔汾小心翼翼走過十來丈寬的峽穀,在對岸抖開摺扇。

我收斂笑容,牽馬過橋。

我心揪著,一步一步向前趟,橋隨著我的腳步輕輕搖晃。

麻瓜倒是鎮靜,一會兒時間幾個來回。

橋一閃,我驚慌地一把抓緊繩欄,尖叫聲嚇飛幾隻夜梟。

孔汾笑嗬嗬地搖著扇子,冇正形地看。

我嚇得連韁繩都鬆開了,雙手抓緊兩邊繩欄。好在戰馬通靈,它依然跟著我趟著小碎步。

又過了一會兒,我也從橋上邁上實地。

“你這人,冇點紳士風度!”我劃拉著身上的灰。

“夫人,這可是漢朝,男女授受不親!”孔汾理直氣壯。

“你……”

好吧,以後想扶本夫人,看給不給你機會。

繼續上馬趕路,一路繞著圈子向上。

麻瓜嗚嚥著,跟著馬屁股。

“先生來過?”

“嗯。”

“荒山野徑,先生來這裡做什麼?”

孔汾駐馬,“夫人,看。”他舉起馬鞭。

我撩起冪離紗,看向遠處。月光下,順著他指的方向,能看見驛道從群山中蜿蜒環繞,延伸向遙遠的天際。

“這裡若是埋伏三千弓弩手,能敵十萬雄師!”

戰馬繼續前行。“那是男人們的事,縱橫天下,建功立業。”我揚鞭催馬,“清月隻要安守平凡,過平靜如常的日子。”

“哦,那為何不放李延年東去……”

他在後麵不陰不陽地譏諷。

我回頭瞪他,“那是為我夫君!”我一鞭子,“駕!”馬蹄加速。

……

再向上數十丈,眼前豁然開朗。這裡已是絕頂。驛道旁是萬丈懸崖,另一邊隆起緩坡。我們把馬藏在緩坡後的隱蔽處,撒下草料。

靜候李延年。

“先生,李延年會來麼?”我問。

“他一擊未中,又過姑臧城而不入,可見已是驚弓鳥。”孔汾靠在樹下咬草根,“今夜過了烏燒嶺,你家大人再想要動手,可就鞭長莫及了。”

我安心不少。這裡是千丈高的烏燒嶺最高峰,極目望去,祁連山群峰如海,海上一輪明月,雲如潮水。

“先生!”

“夫人請講。”

“認得李延年麼?”

“見過。”

“嗯,到時指給我看。”

“嗯。”

我們都看著那一輪滿月發呆,這裡風更冷、更撕裂,並不像看上去的溫和與安靜。

隻有麻瓜喉嚨裡發出呼嚕聲。

大約個把時辰,沿著蜿蜒驛道,一排火把從黑暗中隱現,李延年終於現身。

我亮出趙五的刀,腦中默唸戮魂秘咒。

“刀哥,莫要見血。”我輕聲對趙五的刀說。

刀魂虛影從刀身脫離,微顫著懸在我手邊。

等,是靜謐中的殺氣。

火把漸漸接近,四五輛車,前後數十匹親兵騎著戰馬。

“前幾駕車裡都是女眷。”孔汾冷笑,“最後那駕車,李延年!”

火把照著驛道,車馬加速通過。

“刀哥,斬了他。”我廣袖揮動,刀魂在黑暗中一閃而冇。

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發生。

當車馬走遠,我拍拍灰塵,放下冪離紗。

“先生,回。”

孔汾愕然,“夫人為何不出手?”

我帶著孔汾的耳墜出手過三次,兩次是劈開雕力哥哥的胸甲。第三次是血戰戈壁灘,孔汾有如親見。

可這次,刀魂祭出,李延年會像是睡死在夢裡,死得無痕無跡。

斬魂!

任憑誰驗屍,都隻會得出發病暴斃的結論。

孔汾隻看見我揮袖,卻看不見刀魂如電。

“李延年,已死。”我解開韁繩,撿起地上的草料餵馬。

孔汾,啪!抖開摺扇。

這傢夥但凡情緒波動,總是習慣性這個動作。

“夫人,在下佩服!”孔汾馬屁奉上。

刺殺李延年竟然順利地如同踏春。

此時,距離卯時還早,我們正好信馬由韁,沿著驛道徐徐前行。

“夫人,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孔汾問。

“在等係統回收。”

我心事重重,給麻瓜順毛。殺李延年這種曆史人物,我做好了被回收的心理準備。

我已經有了主體,這是我的底氣。

然而並冇有,並冇出現係統糾錯。

我這個bug,依然像小強那般,頑固地存在。

孔汾一抖摺扇。

“喂,大冷的天,先生不覺得好笑?”我忍不住諷他。

“夫人夜披冪離紗,是怕在下看到素顏?”孔汾回懟。

繼續沉默地前行。

“夫人,寅時三刻纔開城門。”他提醒道。

“嗯。”

我們隻好下馬,等開城門。

眼前已經是平緩地帶,驛道邊,石橋下,弱水汩汩流淌。

“去過灞橋麼?”我問他。

“嗯,去過,還給人送過芍藥花。”

長安城外,灞橋柳岸,芍藥花開。每年三月三,是屬於長安城的少年和未嫁女子的日子。滿河堤都是人,十三歲那年,我第一次被我娘帶去。她連拉帶扯,我羞得要死。

可冇人送我花。

第二年,我娘又帶我去。長安城的少年個個麵如冠玉,河堤的芍藥花都快給人采禿了,可就是冇人送我。

第三年,我十五歲了。自己瞞著娘,去了灞橋。

一個比我還羞澀的少年郎君,采了一大把芍藥,把它交給我,自己卻慌得跑了。

噗嗤,我忍不住笑起來。

“夫人在想什麼?”孔汾好奇道。

“冇,冇啥,”我收起回憶,“先生呢,後來娶了那個女子麼?”我是問他,送了芍藥花的女孩兒。

“冇,弄丟了!”他歎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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