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遊戲冇有愛 第第一戰 失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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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時動員過的大營散發著靜謐地殺氣,明哨多數轉了暗哨。放眼望去,幾乎是空營。整個營地佈置的如同一個空心圓。
我的馬車充當中軍,酒仙的訊息兵乾啥的都有。賣饢餅的,賣柴火的,要飯的,可絲毫不亂。彎刀老六的斥候撒出去一半,剩下這些人圍著我的馬車,輪崗。胡三照例睡在馬車駕轅處。黑風帶著麻瓜守在三丈外,周圍圍了一圈跟屁蟲,戰馬。
朵兒端坐車尾,廟祝嘛,眼觀鼻,酷酷的,就是她的小號玄甲不美氣,不顯腰身,加上天色較暗,冇啥人惦記。
索季的兵以為是個冇發育的小子。
也就老六和酒仙的手下時不時望過來。可也冇幾個人搭理,兩個雙胞胎的事不知怎的傳開了,說是倆廟祝是胭脂山峰燧兵的公共馬車,被嫌棄了。
我歎口氣,能怪她倆麼?
辛玥的三千步卒開始集結,引起一小片騷亂。步兵走出騎兵的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朔風營到了。
朔風營三千人終於趕到集結地,清一色的玄甲騎兵,夜色下反射著冷光。所有人都看瞎了眼。冇法子,都按照這個配置,大漢朝裝備不起。
這纔是大漢朝真正的底蘊。裝備和軍資都遠超其他軍隊。甚至包官配老婆和分住房。我就住過,門口一條小河,單間帶廚房。
屯田軍和峰燧軍陸續趕到集結地,亂糟糟的如同趕集。屯田校尉陰長興牽著馬緩步上前。“大帥,末將來遲,還請恕罪。”
陰長興。他家也是百年大族。陰氏出美女,賭場上那個七八歲的男孩子,幼年階段的光武大帝,過幾年將迎娶這個姓氏的女子為妻。
“拿鋤頭的要改掄刀子,割粟米要改割人頭,將軍責任重大,還請多操勞!”
我穿著深衣,外套束甲,此刻披頭散髮,絕豔之美攝人心魄。陰長興不敢直視。抱拳退下。
妻妾當主帥,妥妥的家天下,大漢朝冇這先例,大秦帝國也冇這先例。這是郭孝在向全涼州宣誓主權。我冇法不把醜話說在前麵,遮遮掩掩還不如先亮出底牌。
約莫三更天,大軍才集結完畢。
辛玥從始至終冇過來見禮。
他說過,軍中有婦人,軍心恐不安。此刻,這個婦人赤腳披髮,除了胸前束甲和護心鏡,整個人無一處不在向大軍炫耀美色。
我要所有人第一天就習慣,這個美女是軍中主帥。
淩晨,曙色未明。集結地軍威昭昭,方陣整齊如切。我催動戰馬,換了血紅色的曲裾,披散著長髮,腦後挽著望仙髻。
拜將台昨晚就已經駕好。
我策馬直上高台。
無論烏珠留還是郭孝,都喜歡直接在馬上解決問題,我有樣學樣,覺得這樣比較裝。
站上拜將台,朵兒雙手托著印信和軍令牌,身穿小號玄甲,也學著我披頭散髮,跟在身後。
十八麵戰鼓聲擂起來。
辛玥跨馬橫刀,從軍陣裡邁步而出。
上拜將台,受印。
我看見韓老久在隊列裡老淚縱橫。
朔風營三千人裡有不少老兵,此刻儘皆動容。
戰馬對戰馬,辛玥對天抱拳。
我們誰都冇說話。場麵出奇的詭異。拜將拜將,不下馬,怎麼拜?
可我倔強的要命。
我就是要以樹的形象,和他站在一起。接過朵兒托起的印信和將令。雙手捧著,恭敬奉上。
辛玥接了。
撥轉馬頭,單手拔刀。
大喝。
平西域,回涼州!
兩萬大軍齊聲大喊,平西域,回涼州!
平西域我懂,回涼州,我更懂,辛玥每次出征,都會向他的兄弟們保證,帶你們回家,哪怕是一具屍體。
我想哭,可大漢朝冇這規矩。
主帥拜將,哭哭啼啼的仗怎麼打。
拜將結束,我徹底躺平了。
身邊隻剩下三百掛零的小山頭。訊息兵和斥候兵。就當是親兵了。
全軍開拔。
黃沙漫漫,秋風如箭。長城伴隨著大軍蛇行。
斥候換班,身邊轉瞬空了一半,可冇多久陸續回來不少。
彎刀老六策馬過來。
“白狼山的先烈祠,發現胡人出冇。”
“彆打草驚蛇,看住嘍。”
我下令,麻瓜,三哥跟著我去先烈祠。
女人打仗冇章法,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拜將。我隻憑直覺,有大事。
下了馬車,胡三哥的黑風馬上,前麵坐著我,身後朵兒,三哥像一座塔攔在最後,馬屁股上是麻瓜。
黑風瞬間竄出。脫離大軍向白狼山疾行。如同大象脫韁。
白狼山,我曾無數次魂牽夢繞。
趙五埋骨在此。
這裡是祁連山南麓一處穀地,向北通高原,向南是鷹愁澗,通洪池海,那裡是烏珠留的部落。
白狼山是一處高峰,山峰之巔俯瞰穀底,扼守著穀底。山峰狹長,延綿數裡地。
胡三勒住韁繩,妹子,去哪兒?
趙五在哪兒?我直覺告訴我,應該是奔著趙五來的。
胡三冇囉嗦,拍馬直奔某處山坳。胡楊樹處處可見,陪伴著大漢英魂。其中的最深處一個緩坡,就是地方了。
一個男人,身高逾丈。身披甲冑。背對著我們,站在趙五墳頭不遠處,正在飲酒。
胡三哥下馬,把我和朵兒接下來。
兩邊都很安靜,彷彿無關生死,隻敘友情。
我踱步上前。
“有事?”
“有。”
“那說吧,彆囉嗦。”
我猜,是為那柄刀。
男人轉身長跪不起,俯首磕頭,五體投地。
我當然知道他不是拜我,我還有自知之明。
趙五的刀,出鞘。
男人仰天長笑,這纔對我施禮。
匈族貴人的禮數。
“聖神之刃,流落漢地太久,該回家了。”
“您是誰?”我冷冷問他,想帶走趙五的刀,拿命來換。
趙五刀巋然不動,冇有任何殺氣,這意味著,眼前這個人,冇有惡意。
可他一招手,刀已入鞘。
不是我的,是他的。
羊皮大氅,狐毛氈帽。鷹眼虎軀,典型的匈奴人。
我差點瘋了。胡三的巨刀瞬間劈了出去。朵兒掌心白光一閃,加入戰團。
然而,還未聽見兵器碰撞的鳴響,勝負已分。
未見男人有任何動作,隻見刀光,冇見血光。胡三如山崩向後狂退,護心鏡裂成兩半。朵兒驚呼,手中柳葉刀刹那間斷開兩截,
男人歎口氣,可惜了,聖神之刃,不願見血。
“閣下既然是刀的朋友,放下刀,走吧,留你一命。”我嬌聲厲斥。
“本人。舒托大祭司。”他輕輕用手擦拭刀身,“奉命奉迎聖刃回長生天。”
“刀,或者命,選一下!”
大祭司,我最不怕的就是大祭司,老薩滿,大祭司,聖女,我殺三個了。
“大閼氏還有法子麼,冇有的話,本祭司走了?”舒托大祭司微微一笑,趙五的老婆就還是大閼氏?
彆走,我給了他最後的機會。
舒托轉身在身邊用刀畫出一個圓圈。
我指尖黏著一朵花,微笑。
我輕輕吹口氣,花瞬時從手中祭出。
花落在那個圈內,刹那間開了又謝,謝了又開,無數次。
我閉上眼睛冇勇氣去看。
睜開眼,一切如舊。
男人手持趙五的刀,傲然立於圈內,接著,那刀圈翻起白光,可一陣山風吹來,人,刀,化成飛灰。
我驚撥出聲,不要啊!
光,散去。徒留滿地灰燼,洋洋灑灑,如同祭奠趙五的墳塋。
我愣住了,
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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