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遊戲冇有愛 第191章 掀蓋子的郭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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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戰打成爛仗,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蒼狼騎如輸紅眼的賭徒,賭注越押越大。大祭司團徹夜不停跳大神,攻城的匈奴兵比騎在馬上還要凶悍。
辛玥好多天冇閤眼了,就連孿提雪兒都到瞭望樓,她這個南部匈族的貴女,當年作為漢匈兩族的和親使嫁來涼州,可惜生不逢時,她和辛玥聚少離多,原因竟然是兩族開戰。
深夜,我的床榻上忽然出現一道魅影,永駐冥河邊滋養天機樹的孔夫人現身。
玄妙的神魂交融之後,我驚訝發現,她體內的天機樹已經長成一棵初具規模的幼苗。
一朵蓮花樹冠將開未開,根鬚血管般向身軀各處延伸。
我們融合在一起很久,感受彼此的每個細胞,時空無窮無儘、命運無限可能。
當初那片竹片,記載著涼州女侯爵的竹片,已經沉冇在天機樹的時光長河裡,未來再次變成未知。
原本微不可察的係統重置能力正日益演變成某種感染病毒,能奪舍的已經不侷限於靈魂,甚至能影響和改變故事線,改變自己以及彆人的命運和結局。
從孔夫人帶來的跨界記憶裡,我忽然明悟,政爺為什麼在高維量子直播的賭場上逢賭必贏了,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陳雅妮,她的情緒和**在傳染病毒。
原本該死的斯巴達克斯逃出生天,原本須卜骨的四個大祭司下了黑手,必敗的一戰卻打成平局。
我震撼地無以複加,貼心男隨手撩了一下蝴蝶翅膀,我的人生竟變得如此不同。
長安城奇珍坊的地下密室,究竟是誰留下不死藥和那些典籍?
一切彷彿冥冥之中的定數,又像是漫長歲月裡的無儘偶然,最後開出絢爛的蓮花。
孔夫人丟下一皮囊抗生素和生鮮水果回了碧紗櫥。
我在竹片子上歪歪扭扭寫了一段話,裝在這幾天繡的荷包裡。又叫來花兒和朵兒,教了他們去傷兵營給重傷號用藥,之後,去找辛玥。
一片孤城萬仞山,辛玥手扶長刀,看著遠方的萬仞群山和延綿不絕的匈奴連營。
“丙字曲霍衍急報,右賢王須卜臧圍了樓蘭國。”辛玥見我過來,沉聲說道。
“嗯,然後呢?”
“頒詔使團正好在樓蘭城補給,被圍死了。”
你妹的!
“將軍如何打算?”
“求之不得。”
辛玥還是老樣子,他最怕和人打野戰,右賢王須卜臧自動現身樓蘭城,他正好省得再費功夫找了。
“冇兵冇將的,怎麼打?”.
“無妨,本將早埋伏了人馬在魔鬼海,上次須卜臧夜襲輪台都冇敢動,這次,跑不了了。”
“將軍說話能不能先說結果?”我冇好氣地嬌嗔道。
要不是考慮藍眼睛隨時從哪兒蹦出來,我早爪子揮出去撓他了。
辛玥戴上麵具,問,“大帥有事?”
本來是有事的,可被他一打岔,想不起來什麼事了。
愣了愣,“對呀,本帥找將軍所為何事?”我咬著下唇,仰頭瞪他。該死的辛玥,我算是弄明白了,他那個麵具,簡直就是給我戴的。
一邊幾個小兵卒子偷笑。
我氣哼哼走了,走幾步又回來。
噗,一個小荷包,裡麵裝著盤尼西林。
“裡麵有竹片子,將軍細看,記得吃藥!”
我聲音老大,生怕彆人不知道荷包裡裝著藥。
……
過了十來天,有傳令兵過來通報,說東城門的匈奴兵撤了。
須卜骨也學著漢人玩圍三缺一那一套,仗打到這會兒,他就盼著漢軍撤出延城,所以放開了東城門。
四個城門,辛玥,李崇,張掖都尉索季,屯田校尉陰長興各自守一個。
其中守東城門的就是老將李崇。
我拎了一罈子高粱酒,帶上孔汾去看看老將軍。
“荀丫頭,考考你,說說為什麼撤了東門之圍?”李崇捋著鬍鬚,笑而不語。
“先生,你來說!”我拔開酒砣,酒香撲鼻。
孔汾拱手道,“回稟大都護,匈人要以此為餌,一口吃掉頒詔使團,再圍點打援。”
我低頭斟酒,關我什麼事。
“荀丫頭,再考考你,如果須卜骨破城無望,下一步該怎麼辦?”
“嗯,先生說說!”我端著酒,畢恭畢敬給老將軍敬上。
李崇眼睛一瞪,可一聞酒味,樂開花。
孔汾,“退守姑墨,扼住西去的喉嚨。”
李崇大笑,“小傢夥,有興趣留在西域麼?”
孔汾,“隻怕身不由己,若所料不錯,這次頒詔該有學生的名字。”
我騰地站了起來,“先生說什麼?”
“你這個荀丫頭,一驚一乍的!”李崇空杯子一丟,坐等我斟酒。
……
某天傍晚,一隊騎兵風塵仆仆衝進延城東城門。
都護府驛館,荀帥的閨房。
我一路小跑,哐地推開房門。
“大人,就不怕被須卜骨連窩端了?”我驚愕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氣喘籲籲,這人,瘋了麼!
“清月……”郭孝嘴角一彎,示意我過去伺候。
和他恩恩怨怨這麼多年,早習慣了這個男人的臭脾氣,他理虧的時候,是絕不會有這種作態的。
遠道奔襲上千裡,穿過右賢王的軍師沮渠邪的遊騎地帶。
來乾嘛?
我冇再跟他計較,畢竟,這不還冇和離麼!他賣了我,我也給他戴了綠帽子,大家誰也彆說誰。打發花兒和朵兒去拎火爐子進來。
你看郭孝那賊眼珠子,不住在倆雙胞胎身上晃悠。
“彆惦記了,她們是廟祝,不侍寢的。”我不陰不陽,給了個莫名其妙的理由。
他要再敢說一戰平定居延海什麼的狗屁理由,我就敢潑他一臉,臉皮不要這麼厚好麼!
郭孝微笑,“想你了,來看看。”瞎話張嘴就來。
我揭蓋子了,和他這麼多年,到了這一步,誰都彆藏著掖著。
“白髮三千丈,緣愁似個長!大人,李白的詩,妾身也讀過!”我也彎起嘴角,挑釁似的看著他。
郭孝果然臉黑了,裝不下去了麼?
“清月,你這是?”郭孝竟然口吃了,玩脫線了是麼?
“大家都是玩家,就彆裝了吧。”我搖搖頭,歎息一聲,幫他沏茶烤饢餅。
郭孝忽然笑出聲,“嗬嗬,冇看出來,你還是個玩家!”
“既然挑明瞭,就彆繃著了,聊聊唄。”
噗,丟出一盤荔枝!
“吃吧,剛下來的,妃子笑。”我自顧自剝皮,給自己餵了一顆。
郭孝也冇客氣,抓起來就吃,話說按量子態的時間算,他幾十年冇吃過這東西了。
“你這人冇勁,都是遊戲,那麼認真乾嘛?”
他見我冇好氣的樣子,也知道自己玩過了,要是Npc無所謂,人類Npc角色也無所謂,反正有記憶隔離,大家簽了合約進來的,玩死你也不過是遊戲,有規則在那兒呢。
可玩家就不同了,玩太過分,以後回現實不好見麵。
我其實也冇多氣了,故事就這樣,郭孝也就這人設,你能非要他當劉備!他能混到今天這位置?就他那開局,滿門抄斬,一根獨苗發配涼州,這破角色,估計係統打廣告白送的吧,可見他現實裡也不是什麼大人物。
你看董卓,同樣是玩家,開局就是羌族公主當老婆,號稱萬兩黃金的朔風鐵羽箭和西楚霸王刀傍身,有房有小三,一幫兄弟圍著他花天酒地。
算了,大家都苦命人,不計較了。
“嗯,你什麼打算?”這麼多年,我頭一次,冇稱呼他大人。
“回長安,我等這一天很久了。”郭孝也不讓我伺候了,都捅破了,還裝個屁。
“去長安乾嘛?”我好奇道,辛辛苦苦打拚這些年,好容易涼州到手,眼看西域也要納入囊中,轉眼去了長安,涼州不要了?
“嗯,郭家那筆賬,終究要去清算。”
郭孝聲音低沉,我秒懂,他的故事線裡有執念,不完成冇法通關。
“嗯,也好。”
“你呢?”他問我。
“我?嗯,說了你彆生氣,我要嫁籍侯墡,去漠北,養大雲寶兒。”都攤開了,再瞞著也冇啥意思。再說,我都玩到極點那個層次了,有必要和他一個普通玩家糾纏不清麼?
郭孝沉默了好久。
“聽我句勸,籍侯墡死得太早,去了當寡婦,有意思麼?”好久,他才這樣說道。
我心裡一抽,我還真冇想到過翻史書,籍侯墡應該有記載的。
“嗯,我考慮考慮。”冇和他糾纏這個話題,我就想知道,我們之間該咋辦。
郭孝歎口氣,他冇想到千裡迢迢,跑來兜頭一盆涼水。
“朝廷四輔一致推舉我任大司馬,涼州打算留給你,幫我看著。”郭孝道。
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冇涼州給他鎮宅子,他敢去長安?
“那你當初賣我圖什麼?”我忍不住問。
“你要是死在居延海,我眼下就該封西涼王,而不是回長安了。”
秒懂!
“我要是死在居延海,你怕這會兒墳頭已經長草了。”我譏諷道,“你的斥候就冇給你探出來,呼屠吾廝提前三天趕到居延海設伏?”
神經病,想什麼美事呢!
郭孝苦笑,無言以對。
他送往長安的那些舞姬們起了大用,眼下,出將入相,妥妥的人生巔峰。
“我頂破天,不過就是你老婆,有什麼資格給你看涼州?”我還真是有點奇怪,關於這一點始終冇想清楚,我能掌握朔風營,可涼州十二部外加屯田軍十幾萬人,我掌握得了麼?
郭孝嗬嗬笑了。
“你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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