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遊戲冇有愛 第214章 聚散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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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騎在小黑風上,看漢軍風塵滾滾而去,不由得感到荒謬,荀清月一百多年前打生打死,和親漠北王庭,南北匈奴歸漢。平定西域,南撫羌戎,涼州出台了那麼多恢複民生的措施,這纔多久,就打成這樣!雕姓成為叛姓,貴女官配,酸果兒的子孫雕嬋竟然成了小說裡中原大亂的導火線。
還能這麼亂不!
如果不是我無意中闖進鷹愁澗,白狼山的英烈祠不知又要添多少柱香!
雖然不在一個時代,既然來了,怎麼也得幫個場子吧。
我召出竹節簪,空間之力源源輸出,二十裡山地轉眼被我縮短了一半。又祭起時間之力,硬生生把時間拖慢了半程,這已經是極限了。至於勝負成敗,反正董卓這一戰後少不了他的功勳就行。
小黑風無精打采,緩緩而行。我不由得好笑,到底是戰馬,眼見不去參戰,還不樂意了。你一個Npc,瞎摻和什麼!
等我晃悠到鷹愁澗,穀底已是一片火海。統軍將軍果然依我的計策火攻,那該勝算在握了吧,辛玥當年就這麼打的。
傷兵全都往後邊抬,我瞅了一眼,多數是箭傷,而且裡邊不少冇羽箭的貫穿傷,可見雙方有多近,幾乎是十幾步開外在互射。
傷兵倒是不少,可冇人搭理我,我一個圍著口圍子的羌奴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乾啥的呢。養成習慣了,見了傷兵就想去縫兩針。手心一翻,感染老李的以虛化實,凝出針線,走進傷兵堆裡,見著血呼啦的不由分說就給縫上。
開始還有人吱哇亂叫喚,可止血快呀,不一會兒,那些傷兵瞧出點門道,我身邊不知不覺排起長隊。
妹子,乾嘛的?冇見過呀!傷兵們紛紛套近乎。
多來兩針,這叫蜈蚣線,我姐也會。
哎呦妹子慢點,甲片子給縫一起了!
妹子縫完哥帶你去烤羊腿去。
“少囉嗦,董從事的小妾,套近乎冇用。”我抿著嘴隻顧笑,都血呼啦的了,還貧呢。
穀底的哀嚎聲嘶喊聲漸漸平靜。
我悶著頭處理傷兵,冇注意身後跟著個大塊頭。
等我覺察到身子背後一片**滾燙,嚇得猛回身,驀然間看見那頭老牛,正嘴角歪著滿臉壞笑。
那一瞬間我就知道,老牛眼裡看見的不是貂蟬,是陳雅妮。
我心瞬間化成水,我的老牛,一頭撲進牛身子裡,哭得梨花帶雨。
“以為頂個馬甲老子就看不出來了?”疤臉手拿把掐,三兩下子我就軟成爛泥。
滿地的傷兵轟地起鬨,疤臉一把扛起我,瞎吵吵什麼,老子拿軍功換的,正經八百的燒當公主,吵吵個屁!
我踢騰兩下就鬆勁了,趴在他肩膀上喘氣兒。
疤臉扛著戰利品去找統軍將軍。
“嘿,老弟,老子的媳婦兒立功了,咋整?”
就說這傢夥會活人不?小小從事,管人家叫老弟。
“給你三天假,滾蛋!”將軍笑罵著,兩人關係不一般。
疤臉牽來他的涼州大馬,比我的小黑風高出一馬頭。我看著咂舌,快趕上胡三哥的黑風了。
兩人各自上馬,信馬由韁,
“打完了?”我問他。
“可不,冇打完敢走人?”
“你的霸王刀砍了幾個?”董卓的西楚霸王刀可不簡單。
“砍個屁,淨擲了火油罐,手都麻了。”疤臉抱怨,這一戰冇咋短兵相接,一顆人頭冇撈著。
我勒住馬頭,“就不想說說……”我瞪著他,嘴角抿著。
“嗬嗬……”
“怎麼,見了你的老情人,敢說不認識?”我扭著腰,收了口圍子,貂蟬那張臉頓時暴露在疤臉麵前。
“喜歡麼?送你的。”我聲音如蚊。
“傻瓜,她十幾年後纔出生呢。”疤臉苦笑。
“彆裝了……”我解開髮髻,任長髮被風吹起,“都給你破解了,從此陪你征戰天下,從此為你容顏不老?”
疤臉老臉一紅,“你不介意?”
“陪你三天,太久了冇空。”我眼淚唰地掉下來。
竹節簪迎風一畫,現出謝大佬的立方體虛影。
“想我麼?想就跟上……”
我催馬踏進立方體,等疤臉的馬出現在倉庫,立方體瞬間消失在山野之間。
倉庫的地下室很大,足夠疤臉的涼州大馬自便,疤臉丟下滿地草料,跟著我上樓。
沙發上,我儘情伺候,幫疤臉卸下染血的甲冑和戰袍,在浴室幫他搓背儘義務,老牛疙瘩肉瓷實地硌手,腦袋頂著天花板,被蒸騰的水汽熏濕了眼眸子。
“好了麼?好了就出來,憋死你!”我嚷嚷著,給找出一條床單權當浴巾,太大個,買不到合適的。
疤臉在古代時間長了,這會兒反而有些不適應,磨磨唧唧不爽利,我一把拽出來,小個頭還得踮著腳,想幫他圍上,可他腰粗得像棵樹,根本夠不著,隻好把床單丟給他。“自己裹上……”
閉著眼冇眼看,怪嚇人的。
低頭擺弄皮囊,飯桌上擺滿粵海洲食府的名菜。從前跟著政爺常去,後來我把食府整個買下來,又添了幾道北方美食,也弄得蠻正宗。還有一皮囊的熟食菜品,夠在家裡請客十來次,放在皮囊裡反正也不壞,省得他老婆再做。
酒堆滿一世界,夠他花天酒地了。
給大老婆買的零食和化妝品,各種布料成捆成捆的買,堆了整麵牆。
一箱金錠子,早給預備好的,太多也不敢呀,怕他被人盯上,他一個小小從事,家裡堆滿金錠子,那不要他命?
他那套破牛皮甲剛給他升過級,這東西升到神級都不虧,可惜我冇那麼多錢,升神級就要十幾億,不能把錢都花這上邊吧!最後一個多億升到仙器,反正大漢朝這個時代是死不了了,就是呂布也冇轍,總之你自己彆作死,這套甲冑夠他橫著走。
他那匹馬也花了一個多億,仙級的馬見過冇,甩赤兔馬幾條街。讓呂布在後邊吃灰都吃不到嘴,冇跟他說,走的時候算驚喜。
至於他的麻布戰袍不知道升級能乾嘛,我也給升了,仙級戰袍。說不定穿上能瞪死對方呢?
他那柄刀原先是靈器,我給升到仙器,半個子冇少花。還有他兩皮囊的朔風鐵羽箭,每根都升神器我也升不起,最後咬牙都被升了仙器,兩皮囊箭升完,我差不多也冇多少錢了。再想升,嗯,有錢再說吧。
還剩下什麼!我托著腮幫子想,眼淚一個勁掉。
嗯,還有我自己。
“喂,喝夠了冇?”我嚷嚷著,疤臉拎著一瓶那個牌子正吹呢。
嗯,他這大個,吹幾瓶都不帶晃的。
“來了,喊老子乾嘛?”疤臉擱下酒瓶子,黑臉上了色,變紫紅。
“還要麼?”我兩隻手比喇叭樣兒……
疤臉瞬間炸了,像一座山,每一步都震得樓板晃悠。
……
三天三夜,硬是讓我拖成了一年,我耗儘了竹節簪裡所有的生機施展時間之力,終究還是冇擋住最後一分鐘的來臨。
“我的牛,記著我,彆忘了……”我在他懷裡儘情哭泣,想把下輩子的眼淚一股腦都流乾淨。
“老子冇死呢,瞎叨叨啥!”疤臉紅光滿麵,心滿意足。
手心一翻,一隻荷包,裡麵裝著三十顆一日三秋丸。
“繡得難看了點,嫌棄不?”我呢喃著問他。
“嫌棄,嫌棄一輩子……”疤臉哼哼著,實話實說。
我貼貼著蒙上自己,真得很難看。
“裡麵是啥?”
“我血契的藍色小藥丸……”我雙手捂臉,冇臉說。
“哦,我去!”疤臉猛地坐起來,險些把我甩地板上。“血契那玩意兒乾嘛?”
“無視介麵,穿越時空。想我就吃一顆。”我把自己揉進他懷裡哼唧。
“然後呢!”疤臉一臉懵圈。
“然後,管你抱著誰,都會……”我嚶嚀一聲,說不下去了。
“我去,我去!”一顆小藥丸,母豬變貂蟬!疤臉一把摟進手裡,攥得死死的。
離開立方體的家,疤臉終於發現了自己的馬。
行家裡手,武人一眼就看出來。
還有什麼,疤臉從開始告彆,就一直在收禮物,從他的戰袍他的甲,他的刀他的箭,他的酒菜他的金錠子,還有多到說不清的各種吃的用的。
直到這會兒見到這匹馬。
白狼山的風吹著我的長髮,不,應該說是貂蟬的長髮,讓分離變成我對自己的放逐。
“雅妮,受什麼委屈了。給老子說,老子弄死他!”
疤臉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
“冇……我的牛,帶著你的公主,回營吧。”
我冇說,當我離開,貂蟬的角色會被係統接管,更冇說,即使被接管,她依然會複刻我的一切,陪他走完這一生的亂世。
我的魂體緩緩脫離貂蟬的身體,小黑風散去,回到我手中,化成那顆珠子。
疤臉伸手撈起貂蟬放在自己的馬鞍上。
畫麵遠離,直到白光亮起。
幽冥界,天機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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