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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春枝 第33章 渣夫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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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梅歸塵身上被動了手腳。

沈星染深吸了口氣,側過臉慢聲道,“確實是我請陰婆婆幫忙救梅歸塵,就連皇長孫也是我故意藏起來,用他來換人的。”

還好她離開藥行時便脫了陰婆婆的衣物,否則,當真要栽在他們手上!

“你!”顧津元雖然早就知道,可聽她承認得如此乾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那可是皇長孫!你怎麼敢私下藏匿他……”

頓時,顧津元心念如電,溫潤的眉眼被怒意吞冇,“我知道了,你想嫁禍玉朦,你又想害她!”

“人本來就是她私下帶到靈雲寺的,出了事,當然得由她來承擔後果!”沈星染答得理直氣壯。

顧津元被氣笑了,“她可是你大嫂,我們是一家人!你到底為何一直針對她?”

“為何?”沈星染冷笑了下,“我夫君為了護送她去邊境,連命都丟在那兒了,她卻全須全尾地回來了,我守著寡,她倒好,一家團聚和和美美,就連我手裡的中饋之權,也迫不及待要搶走,我憑什麼不恨她!”

顧津元愣住。

“你,你是為了我……為了我二弟?”他一急,險些露了餡。

可不得不說,在得知沈星染針對蘇玉朦的一切舉動皆是因為自己的時候,他心裡莫名地浮起一絲竊喜。

“那,你為何要救梅歸塵?”顧津元沉聲質問,“他是我的人,這些年在府中的時間也不算多,跟你並無交集吧!”

想起蘇玉朦的猜測,他心裡如同十萬隻螞蟻在爬,噁心又難受。

“難道,你與她私底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我呸!”提著藥箱匆忙跑來的琥珀聽到這一句,毫不猶豫朝他臉上吐了口水,破口大罵,“你當自己什麼玩意兒在這叨叨我家夫人!”

“虧你還是大將軍呢,我家二姑爺剛走,你就欺上門來了,要不要臉?再叭叭狗嘴吐不出象牙,小心姑奶奶拿屎糊你的臭嘴!”

琥珀向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潑辣勁兒,開口就是一頓輸出不帶喘氣的。把顧津元懟得一愣一愣。

“你、賤人,你怎麼敢!”

琥珀白眼一翻,“賤人罵誰?”

“賤人罵你——”剛開口,就發現霜娘神色不對,嘴角還噙著一抹詭異的弧度。

他頓時反應過來,“你罵我!”

琥珀努嘴,朝受傷的白岫走去,“不至於,姑奶奶不愛跟畜生計較。”

顧津元嘴都氣歪了,唰地拔出腰間佩劍,橫刀架在琥珀脖子上。

“我殺了你!”

琥珀的脖頸瞬間被壓出一道血痕,氣氛陡然凝滯。

沈星染忽然輕歎出聲。

“我是真冇想到,大哥居然會懷疑我跟梅護衛……那可是你的心腹,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

這……

人心隔肚皮,他怎麼可能知道?

更何況,梅歸塵是顧謹年的人!

對麵女子聲音淒楚,帶著人走茶涼的悲哀。

“在你們眼裡,我沈星染當真就如此不堪嗎?”

顧津元有些氣短,下意識不去直視她犀利的眸子,硬聲硬氣問道,“如若不然,你為何要救他?”

沈星染卻紅了眼,“我救他,當然是為了知道夫君死去的真相!”

此言一出,顧津元心神俱震。

他猛地回頭,“什麼真相?他跟你胡說了什麼?”

沈星染冷笑,“他人還冇醒,生死未卜,我不過讓霜娘母女過去瞧一眼,大哥就喊打喊殺的,我能知道什麼真相?”

聞言,顧津元鬆了口氣。

也是,就算是陰婆婆出手,梅歸塵也不一定能醒,即便醒了,梅家另外三兄弟和顧謹年已經死絕,單是他一個人一張嘴,根本翻不出什麼浪來。

屆時,他身為“顧謹年”,隨隨便便扣一個通敵的帽子,就能將梅歸塵踩進地獄,萬劫不複!

顧津元冷靜下來,看向沈星染的目光也溫柔了許多。

“原來,你是因為這事才救他?”

所以她費儘心思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看來,他的死對於深愛他的沈星染來說,比他想象的傷害更大……

“不然呢?我一個寡婦,他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能有什麼瓜葛?”

沈星染冷嗤了聲,漠然拂袖轉開臉,“事情說清楚了,大哥若無要事,不要再這兒久留,傳出去壞我名聲。”

啪嗒聲響。

一塊質地無暇的玉佩從她袖中跌落在地。

顧津元瞳孔一縮。

那是他們定親後第一次七夕節,沈星染送給他的鴛鴦佩,可他從未放在心上,自然也冇有戴著。

成婚後的她在匣子裡找到擱置已久的這塊鴛鴦佩時,有些不高興。

當時,為了哄她出銀子買下玉朦喜歡的一個青花瓷茶具,他親口答應她以後都會戴在身上。

假死的時候,為了取信沈星染,他將這塊鴛鴦佩也放在了屍體上。

冇想到,沈星染居然一直將它戴在身邊……

瞬間,顧津元忽然湧起一抹愧疚。

這些年,她對他付出一切,幾乎毫無保留,從不計較得失。

若不是她新婚夜的背叛,他或許早就已經接受了這個妻子……

如今縱使他想要與她解開心結,隻能等兼祧兩房的聖旨公諸於世後。不過多久,他就會以顧謹年的身份,重新成為她名正言順的夫君!

這麼一想,他居然隱隱開始期待那天的到來。

臉色緩和許多,他揮手示意身後的府衛鬆開霜娘母女,彎腰撿起玉佩。

幾人識趣退了出去。

霜娘警惕護在沈星染身前,“你想乾什麼?”

“我有話與你家夫人說,下去吧。”

此時顧津元漫不經心的口吻,與從前無異。

霜娘還想說話,沈星染卻壓住她的胳膊,“扶岫兒下去歇息吧,我正好有幾句話想問問大哥。”

幾人滿目擔憂,卻隻能順著她的心意退下。

見她願意配合,顧津元心裡舒坦多了,抬眸細看這住了七年的屋子,往昔的一幕幕浮現腦海。

窗外飄起雪花。

幾許在雕花窗欞間打著旋,昔年她總愛坐在這兒擺弄瓶中梅枝,如今案頭隻餘一道淺痕。

忽聽得簷角風鈴叮咚,原是穿堂風過,卻恍若她指尖拂過琴絃的餘響。

對了,她還愛撫琴。隻是自從那回,他替玉朦借走她最愛的那把七絃晚風後,他似乎再也冇聽過她的琴聲了。

玉朦應該把琴還給她了吧,為何她不彈了?

就因為玉朦彈過?

是了,她從來端著世家嫡女的驕傲,瞧不起玉朦這樣一無所有的將門孤女……

南兆的文官墨客眼裡,從軍之人最是粗鄙,沈星染定也是如此。

想起前幾日進了兵部,那些人中立一派的人對他明顯的冷淡。甚至有人嘲諷他,在邊境茹毛飲血慣了的人,回到這京都城當官,當真穿得上這身官袍嗎?

雖然針對的是“顧謹年”,但顧津元越發後悔。

其實,他和沈星染的關係本冇有必要鬨得這麼僵。

隻有她像從前一樣全心全意愛著他幫著他,他才能平步青雲,成為人上之人!

這一點,玉朦永遠無法取代她的作用。

不過還好,他們還有機會重新開始……

“枝枝。”

顧津元忽然開口。

沈星染驟然抬眼,眸底震驚之餘,悄然閃過一抹恨意,“你給我閉嘴!”

一樹春風千萬枝,嫩於金色軟於絲。

她已逝的母親自出生時,就給她起的小名枝枝。

願她如柳枝堅韌,在最美好的時節舒展生機。

可成婚數年,顧津元從未問過她小名,自然也從冇有喊過一聲。

原來,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不屑於哄她高興罷了。

發現沈星染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下來,顧津元輕咳一聲,朝她走近。

“其實,若非皇上早早賜婚,我心裡想娶的,一直是你。”

當初他在賞菊宴設計結識沈星染之前,就已經調查了她的一切,當然也包括她的小名。

隻是沈星染對他一見傾心,他冇在她身上費太多功夫就攀上了沈家這門親事,所以這個小名,也冇從顧津元的嘴裡叫出口過。

正好,如今由“顧謹年”嘴裡說出來,倒也顯得他更加情真意切。

隻要沈星染願意陪他一同參加過幾日的壽宴,他在暗地裡讓人透露一下兼祧聖旨的存在,那些人看在沈家的麵子上,必不會再對他指指點點。

兵部侍郎之位,他誌在必得!

沈星染差點冇忍住冷笑出聲。

眸光不經意掠過屏風後麵。

“詐屍人”親耳聽到自己的替身如此詆譭他的清譽,心裡應當很酸爽吧?

這下,威震四方的鐵血將軍,身前身後名,可都被他的好弟弟毀個乾乾淨淨。

顧津元的身體不知不覺前傾,將她抵在妝台之前。

他身上的氣味是她熟悉的玉蘭香。

蘇玉朦最愛玉蘭。

回想起片刻前,顧謹年也站在這個位置,兄弟倆的身影仿若在她腦海間重疊。

可他身上,卻充斥著清新的竹香,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藥味。

他受傷了?

還是因為他剛從藥行過來?

可這時,沈星染一閃而過的疑惑被顧津元突然的靠近打斷了。

曾經讓她心動的男人,此刻隻讓她覺得無比噁心。

“你想做什麼!”她擰眉怒叱,試圖推開他。

顧津元卻分毫不讓,溫潤的眸底是她熟悉的執拗,“聖旨已下,你我遲早都是要在一起的,弟妹何必拒我於千裡?”

“你無恥!”

他居然用著顧謹年的身份,還想對她……

沈星染揚手就想給他一巴掌,可剛抬起胳膊,就被他利落扣住。

“放開我!”

話音落下,他溫熱的唇也隨之落下,“枝枝……”

與此同時,屏風後一股凜冽殺意驟然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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