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就想跑?沒門! 016
醒醒,我們回家
薑意握著門把手的力道加重,本就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是親耳聽裴鬱說出來,心還是狠狠的抽了一下,疼的她險些落下淚來。
薑意自嘲的勾起了唇角,她不應該生出妄唸的,這段關係的開始就是夾雜著欺騙和利用,她又有什麼資格去奢望真的疼惜呢?這樣纔是對大家都好,不是麼?
薑意的眼底透著濃濃的孤寂,小臉上早已是寒意森森,抿了抿唇,鬆開門把手,快速轉身走了。
裴鬱在包間內等了許久沒有等到薑意回來,正準備出去尋她,高洛就推門進來了。
“咳,大小姐,薑小姐說她不舒服,先回去了。”
裴鬱拿著衣服的手緊了緊,剛剛她看到薑意就在門口,小丫頭一定是聽到了她的話,這是在發脾氣呢!
沈輕言挑了挑眉,壞笑著說:“大小姐,還是個有爪子的小野貓嘛!”
裴鬱睨了沈輕言一眼,修長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敲著桌麵,神色淡淡,壓著怒氣問道:“什麼時候走的?”
“有一會兒了,薑小姐走之前讓我先彆打擾您,說您在談事情,我就等了一會兒才進來。”
高洛撓撓頭,出門的時候兩人還是好好的,怎麼瞧著薑小姐走的時候很不高興啊?現在大小姐瞧著也似在發怒的邊緣,真奇怪!看來這戀愛真傷人腦筋,不好玩。
裴鬱拿起衣服,“回公司。”
裴鬱陰沉著臉走了出去,隻留高洛在那裡莫名其妙。
沈輕言唇邊掛著瞭然的笑,一手勾住高洛的脖子,將他拉到自己胸前。
“小洛洛,你想知道裴大小姐為什麼生氣麼?”
高洛本就身形高大,被沈輕言勾的一個趔趄,往後倒去,直接將沈輕言重重的壓在了沙發上。
“哢嚓!”
一陣劇痛傳來,沈輕言額間冷汗瞬間冒了出來,蒼白著唇哆哆嗦嗦吼道:“高……高洛!你謀殺親……”
高洛嚇得一激靈跳了起來,根本沒有聽見沈輕言說的什麼。這個沈家公子可不能得罪,大小姐剛剛掌權,不能同沈家交惡。
高洛想也沒想打橫抱起沈輕言,快步往外跑,“沈公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忍一忍,我這就送您去醫院。”
高洛肌肉線條明顯,隔著薄薄的衣服,沈輕言偷偷摸了一把又一把,頭軟軟的靠在他的肩窩處,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
疼就疼吧,總算摸到了。
……
薑意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遊蕩,望著陰沉沉的天,有些迷茫,她要去哪裡呢?她能去哪裡呢?不過想借著這次機會,在裴鬱麵前博博存在感罷了。
她摸了摸口袋裡的幾十塊錢,這都是裴鬱給的。對啊,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更不要奢望彆人能看得起她了。她跟裴鬱本來就是不平等的,又有什麼好難過的呢?
可是今日的薑意覺得好累,力氣彷彿被抽乾了,她知道自己應該笑著回去,可是想到裴鬱的話,心還是會疼。不該求愛的……
薑意搭了個人力車,一路搖搖晃晃到了母親和姐姐的墓前。因為父親薑明凡的厭惡,母親和姐姐都隻是草草葬在了城郊的墓園裡。
說是墓園,不過是一小塊圈起的地,孤零零的立著兩座墳。
無人問津,雜草叢生。
薑意顧不上許多,彎腰清理起墓前的雜草,白嫩的小手被拉出一道道口子也不覺得疼。
做完這些,薑意緩緩坐在了姐姐的墓前,指尖落在姐姐的名字上,薑曦。
“姐姐……”薑意眼底醞釀著霧氣,一開口便是哽咽。
母親和姐姐走了以後,薑明凡視她為毒蛇猛獸,認為她克母克手足,將她丟在莊子上。若不是欠了裴家的錢,也想不起她來。
薑意頭抵在姐姐的墓碑上,好像這樣便能靠姐姐更近一些,薑意寧願當初走的人是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真的好累。
“姐姐......阿意想同你們在一起。”
薑意坐了許久,她單薄的人生好像總是在努力活下去,所獲得溫暖都是來自姐姐和媽媽,可是她們也走了。薑意成了沒人愛的孩子,前路茫茫,報完仇就好了,她就可以毫無負擔的去見媽媽和姐姐了。那樣......她也有人疼了。
傍晚時,天空開始下起小雨,陰沉沉的,夏末初秋的雨最是涼人。
裴鬱找到薑意的時候,她正靠著墓碑睡的沉。
纖細消瘦的背影在雨中像是隨時能夠被風吹走,雙臂抱著自己,微微蜷縮著身體,努力靠著墓碑。
裴鬱心中氣結,本以為她會乖乖回家,沒想到晚上回去人卻不在。天知道,當她看到家中無人時,那一刻心有多慌亂。找遍她可能去的地方,依舊沒有看到人。
裴鬱這才查了薑意的資料,從那幾行字中,裴鬱看到了一個被薑家磋磨的小姑娘。不被期待的出生,沒有希望的人生,唯一的溫暖就是姐姐和母親,卻也死在了幾年前。
那是裴鬱第一次窺探彆人的人生,她一向冷漠,對於不相乾的人根本不會在意,可是看著那些字,她會覺得心口鈍痛,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該是渴望愛的吧?
裴鬱將傘挪到薑意的頭上,垂眸看著地下的人,心中冷哼,人看著乖巧順從,脾氣卻是一點都不小,一點委屈都受不得,完全沒有做人寵物的自覺!
此時的薑意臉上混著淚水和汗水,發絲淩亂的散在頸窩,蒼白的小臉泛著不自然的紅,唇邊還掛著淡淡的笑。
裴鬱快速蹲下來伸手摸上薑意的額頭,掌心滾燙。
裴鬱心中著急,攬過薑意的肩頭,輕聲喚道:“薑意,醒醒,我們回家。”
薑意軟軟的靠進裴鬱的懷裡,好聞的鬆木香一下包裹住了她。本是讓她心安的味道,此時卻很是排斥,伸手推著她的胸口,“不......走開......”
雨細細密密的落下,墓地裡早已泥濘一片,裴鬱也不管薑意的掙紮,丟了傘,脫下外套整個裹住薑意,打橫抱起她往車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