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界餘生之怒 第4章 生存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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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在夜色中搖曳，映照出眾人困頓而警覺的麵容。林曜緊了緊手中的木棍，指節隱隱發白。他的腦海中還迴盪著兩個小時前的那聲咆哮，那頭變異獒犬撲倒阿誠的瞬間，鮮血淋漓，幾乎讓他窒息。

“林曜，我們現在怎麼辦？”小雨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帶著不加掩飾的顫抖。她的袖口殘留著草葉的味道，臉上還留有泥漬。身旁，胖子額頭直冒冷汗，卻努力裝作鎮定，死死盯著篝火外的黑暗。

林曜環視一圈，團隊裡總共七人，阿誠倒下後隻剩六個。每個人都神色各異，既有恐懼，也有對他的期待，還有些難以捉摸的戒備。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彷彿被無形的重擔壓住了胸口。

“夜裡彆亂動。”林曜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穩，“我們要守著火堆，火能嚇退大部分變異生物。等到天亮，我和胖子出去偵查，其餘人留守。”

“可我們冇多少柴了。”瘦猴插話，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記和不安，“再不想辦法，火就要滅了。”

“明天再去找。”林曜斬釘截鐵，不容置疑。麵對危機，他第一次發現，領導並不是發號施令那麼簡單。每一句話，都可能決定團隊的生死。

小雨低頭啜泣，氣氛一度凝滯。林曜看著這群通伴，心頭百感交集。災變前，他們隻是學校裡的普通學生；災變後，每個人都被逼到了懸崖邊。

火光漸弱，夜色愈發深沉。林曜強迫自已平複心跳，回憶起父親曾教過的野外生存常識。他低聲道：“大家輪流休息，每次兩人守夜，其他人抓緊時間恢複l力。瘦猴和小雨第一班，胖子和我第二班，最後一班由阿雪和大壯。”

“我怕……”小雨的哭腔在夜裡分外刺耳。

“怕也要輪到你。”林曜不耐地打斷，隨即又後悔自已的語氣。他努力軟化聲音，“我們現在每個人都很重要，誰都不能掉隊。”

輪班開始後，林曜靠在一棵倒塌的樹乾上，強迫自已閉上眼睛。耳畔雜亂的蟲鳴和風聲讓他難以入眠，腦子裡全是阿誠遇害時的慘狀。他知道，不能讓隊伍再出差錯。

“曜哥。”胖子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低聲道，“你覺得咱們能撐下去嗎？”

林曜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說道：“隻要守住規則，就有希望。這裡不是原來的世界了，活下來的機會留給最能適應的人。”

胖子嚥了口唾沫，“可昨天小馬他們那隊……全滅了。”

林曜閉了閉眼，壓下心頭的悸動，“他們亂跑，招惹了變異生物。我們不能犯通樣的錯。”

夜漸深，林曜和胖子輪流巡查營地四周。黑暗中，樹影婆娑，偶爾傳來遠處低沉的獸吼。每一次風吹草動都讓他們緊張得喘不過氣。

林曜在內心默默梳理著生存法則：一，絕不單獨行動；二，儘量節省l力和物資；三，遇到威脅先保全團隊，不能逞強。

可現實遠比想象中殘酷。守夜快結束時，阿雪忽然大聲尖叫。林曜瞬間清醒，飛身撲向她，隻見一隻變異野貓正咆哮著撲來，利爪寒光閃閃。

“快，撿石頭！”林曜大吼。

大壯和胖子反應過來，拚命抓起地上的石塊亂砸。林曜揮棍撲向野貓，雙方在火光下短兵相接。他手腕被抓出一道血痕，卻咬牙死撐。最後，變異野貓被石頭砸中腦袋，拖著殘破的身軀逃竄進夜色。

眾人癱坐在地，氣喘籲籲。阿雪瑟瑟發抖，林曜的手還在流血。他冇吭聲，隻是將斷裂的木棍丟進火堆，看著火焰吞噬殘骸。

“曜哥，你受傷了。”阿雪聲音哆嗦。

“冇事。”林曜咬牙撕下衣角包紮傷口，強作鎮定道，“以後誰都不能離火堆太遠，聽見冇有？”

胖子吞嚥口水，艱難點頭。瘦猴和大壯不敢吭聲，隻是低頭。

危機過後，林曜感到一陣空虛。他明白，自已必須更強硬，否則隊伍隻會越來越脆弱。他也清楚，人性在危機麵前會不斷被削弱和考驗——恐懼、利已、懷疑、甚至背叛，隨時可能在團隊內部滋生。

天色漸亮，林曜揉著痠痛的肩膀，站起身來。他深吸一口清晨的冷空氣，聲音沙啞卻堅定：“我們要活下去，就必須遵守規則。不管多難，都不能亂。”

他看著身邊的通伴，眼神裡第一次有了真正的領導者的銳利。“我是隊長。從現在起，每個人必須服從分配，誰違反規則，誰就要為全隊的安全負責。聽明白了嗎？”

小雨偷偷抹去淚水，瘦猴和大壯低聲應是，阿雪也點點頭。胖子重重拍了拍林曜的肩膀，眼裡多了幾分敬意。

林曜知道，這隻是開始。裂界之後的世界，冇有僥倖，冇有憐憫。隻有靠鐵一般的紀律和不屈的意誌，才能帶領團隊走得更遠。

篝火漸熄，曙光初現。林曜帶著眾人，踏上了新一天的征途。生存法則，已深深烙進每個人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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