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士遺孀重生了 第530章 秦越的逆鱗,是你啊
何政委調到南京軍區後,依舊是政委。
職務、職級都沒什麼變化。
但從小軍區的師部政委,成為大軍區王牌部隊的師政委。
某種意義上何嘗不是一種升職呢?
何政委也沒啥太大的野心,能以師級乾部的身份退休,將來老了能住進乾休所。
也就成了。
當然,如果一不小心成了副軍級乾部,軍級乾部他不敢想。
那他也沒啥意見。
當然,到了南京這邊工作就忙碌多了。
有些時候忙得腰椎間盤突出發作,不免又懷念在北方小城的日子。
那時候,相對較清閒。
人大概就是這樣,閒的發黴的時候希望忙點好。
忙得發燙的時候又渴望清閒。
以至於接到沈穗的電話時,何政委都有些恍惚,“沈,沈穗?”
是的,晏城沈穗。
也是軍區的媳婦。
當然,現在沈穗遇到麻煩,不需要再找他了。
人家有更大的倚仗,他這個師政委能派上的用途極為有限。
所以……
何政委心裡頭咯噔一聲。
“秦越咋了?”
沈穗剛自報家門,還沒丟擲話題呢,就聽到這麼一句。
親爹也不過如此啊!
難怪秦越提到何政委的次數比提到秦懷江的次數多多了。
比起秦懷江的各種不滿意,何政委多關心人啊。
對方有了這麼一句,沈穗覺得這通電話,說不定真能解決一些問題。
“他跟我吵架了。”
何政委一下子緊繃起來,“怎麼回事?咋還吵架了,嚴重不嚴重,因為什麼?”
沈穗都有些心虛,好在她打電話前做足了準備。
不緊不慢的回答何政委的問題,然後又輕輕地說道:“兩口子過日子難免吵吵哄哄,但我就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碰到他的逆鱗,怎麼跟他哄矛盾的都不知道,那到時候想解決都沒辦法。”
何政委一愣,秦越的逆鱗?
秦越的逆鱗不就是你嗎?
你還能咋著你自己?
這話幾乎脫口而出。
但牙齒碰架的瞬間,何政委覺得不太對。
這要真吵架了,秦越肯定打電話找自己拿主意啊。
怎麼會是沈穗來求助呢?
不對勁不對勁,這不太對。
他腦子反應很快,幾乎沒怎麼花費時間就找到了答案。
何政委鬆了口氣,“這樣啊。”
他順著沈穗的話說,“這個秦越,怎麼回事?回頭我好好說說他,怎麼能什麼事都藏在心裡呢?不過這事我也隻聽說過個大概,你姑且聽聽,至於到底怎麼回事,等日後有機會再找秦越問問,如何?”
沈穗為什麼打聽這事。
當然是想多關心秦越。
不然吃飽了撐的打聽他家裡的事啊。
為什麼找自己,那就更好理解了。
直接找秦懷江問,沒幾個人有這個膽色。
秦越本人大概也不知道怎麼說。
那可不就隻能找他了。
有心知道,何政委也沒瞞著,畢竟她有這個資格知道真相。
當然,何政委當初又沒親眼所見,何況那會兒聽到了好幾個版本。
直到前年秦越跟他提及那段往事,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但秦越的記憶是否有偏差,何政委也不敢保證。
所以隻能讓沈穗姑且聽聽。
“你應該知道的,秦越的父母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算重組家庭,但他們並非喪偶後再婚,葉素蘋是秦懷江搶來的。”
富貴不歸故鄉,如錦衣夜行。
秦懷江當初乾革命,也不是抱著救國的想法。
就是覺得日子過不下去了,想去乾革命混出個人樣。
他參加革命稍微晚了些,真的按資曆來算。
55年那會兒壓根不可能授銜中將。
但秦懷江赴朝作戰了。
且戰功赫赫。
這讓他有了足夠的資本。
工齡不夠長沒關係,他不是熬工齡。
足夠的戰功,讓他拿到這個中將軍銜。
“不過當時授勳前,他出了點事,聽說是上麵有人保他,不然還真不好說。”
秦懷江出的事,就是授勳前回了老家。
強娶了葉素蘋。
彼時他已經成家,有一雙兒女。
而葉素蘋這個昔日地主家,再往前是資本家的小姐,也嫁了人,膝下有一女一子。
“估計當初在葉家做長工的時候,見過葉素蘋吧,可能本來就喜歡,如今功成名就了,就搶了去。”
這要是在古代,說不定朝廷還會賜婚,直接做成一樁美談。
美人本就該配將軍。
但這是現代國家。
秦懷江險些丟了前程。
雖然軍銜保住了,但軍委這邊,也沒再對他委以重任。
“那段時間,聽說他本人倒是沒什麼意見,我偶爾聽人提一句,也是說他對葉素蘋很好,是個十足的老婆奴。”
再聽說秦懷江的訊息,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殺子事件”了。
沈穗聽得眼皮猛地一抽。
“當時我聽到的訊息,說什麼孩子不是秦懷江的,還有說法說就是他親生的,說什麼的都有。你也知道的,隔著千裡地,訊息經過幾個人一傳播,也不知道扭曲成什麼樣了。打一架也不見得能打出個真相來。”
“我當時聽說的是秦懷江把他兒子給捅死了,但秦越告訴我,當時吵得很厲害,他這同父異母的哥哥,還有同母異父的姐姐,把身上的汽油點燃,他們就在軍區大院門口**了。”
**。
沈穗覺得自己的嗓子眼都是乾的,像是被火炙烤失去了水分,“秦越,他親眼看到的?”
“嗯,那時候他差不多十歲,被嚇著了,下意識的忘了這段事,性格也變了不少,後來來到部隊,他又陰差陽錯的想起了這事,整個人就很消沉。”
何政委歎了口氣,“不管秦懷江和葉素蘋如何,秦越是我看著一點點成長起來的,他當時有心病,所以西南那邊起了衝突,就一直想要去前線,他真就想那麼馬革裹屍。”
死了一了百了。
誰讓秦越無法接受那段往事,始終不能跟父母、跟自己和解呢。
哪怕他在那件事中,什麼都沒做。
孩子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可他生來就背負著原罪。
“然後我就安排他去了晏城,沒想到又幫他開啟了心結。”
“這事我也知道這些,是不是還有其他內情……”
沈穗坐在那裡,好久纔回過神來。
難怪秦越從沒提過,他沒辦法跟她說這事啊。
父母的所為,是他的原罪。
多說一句都是為自己狡辯。
斬不斷的血緣羈絆,是他不安的緣由。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家裡保持距離。
可這種平衡,也被沈穗打破了。
沈穗猛地起身——
她想知道,當年那些事,葉素蘋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