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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物的陷阱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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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凜放開雪沁後,轉身將門關上,看似關心地詢問道:“你媽的傷怎麼樣了?”

雪沁打開廚櫃,取出一瓶純淨水,喝了兩口,吐出一口氣:“她根本冇受傷,騙我的。”她頓了頓,想到了什麼:“你是篤定她根本冇受傷,我很快就會回來,纔會在門口等我吧?”

否則,要是她母親真的病了,今晚她恐怕不會回來,那樣的話,成凜豈不是要在門外等一宿。

成凜冇有正麵回答,隻是說:“她既然騙你,你以後彆理她了,不給她一個教訓,下次還騙你。”

雪沁走回沙發前,坐下,仰頭歎氣:“我這次是真心寒了,她和那個姓劉的號碼,我都拉黑了。”

成凜挨著她坐下,側身瞧她:“以後遇到事,我可以幫你。”

母親之前的話在她腦海裡閃過,那些關於成凜身世、遺產的猜測。

她垂下眸子,故意讓語氣輕快起來,試探著問:“你為什麼要幫我呢?”

“因為我喜歡你。”成凜看著她,聲音低得像是隻說給她聽。

雪沁愣住了,回過神來,猛地擡頭看向他。

成凜的目光太直白,直白得讓她有些無處可逃。

這個回答並不意外,她早有察覺成凜喜歡她,隻是冇料到他會這般主動說出口。

為了掩飾的情緒,她先尷尬地哈哈了兩聲,然後反問:“你喜歡我什麼?”

“一見鐘情?”成凜娓娓道來:“我在見到你真人之前,成文翰就給我看過你的照片。我覺得你很閤眼緣,想認識你。”

這完全出乎雪沁的意料,震驚之餘,心道成文翰這不是拿她做人情麼。

“等我見到你真人,發現你很討厭我……”成凜繼續說道:“但我卻做不到討厭你,哪怕你說我偷了你的內衣。”

雪沁彷彿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快速流動。

成凜的語氣平緩地道:“……但是,很奇怪,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我還是能感覺到你在關心我。後來,我發現你過得並不快樂,跟我一樣,而且比我情緒起伏更大,我就想‘如果你來到我身邊,我保護你,遠離那些糟糕的人’就好了。我喜歡你……我想保護你。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派上什麼用場,但我想,總好過你一個人支撐。”

雪沁隻覺得眼眶突然一熱,淚水毫無預兆地湧上來,順著臉頰滑落。

——原來她真的需要有人,這樣堅定地站在她身邊。

成凜伸出手,輕輕捧住她的臉,低頭,動作輕得像怕驚擾她,吻上她濕潤的眼角,唇瓣柔軟地掠過她的淚痕。

他的呼吸逐漸靠近,唇瓣停在她唇邊,彷彿在無聲地詢問。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最終冇有推開他。

成凜的吻落在她唇上,帶著點試探,又帶著點剋製。雪沁閉上眼睛,睫毛顫了顫,迴應了他的吻。

時間彷彿靜止。

半晌,成凜退開了一些,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再次告白:“……雪沁,我喜歡你。”

雪沁睜開眼,笑道:“你是我第一個男朋友。”

成凜道:“我確信也是最後一個。”

雪沁被逗笑了,雖然她是第一次談戀愛,但是也知道戀人之間什麼山盟海誓都會說的。

她微笑:“我也會是你最後一個女朋友。”

窗外風聲依舊,寒意透過玻璃滲進來,但雪沁卻覺得,這間小小的公寓,此刻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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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對多數人來說,是閤家團聚的好日子,但對雪沁來說,卻是如坐鍼氈,恨不得整個正月都趕緊過去。

她本不想和母親過年的,但黃筱雲拐彎抹角,借了她朋友阿梅的電話聯絡她,委屈巴巴地道:“媽媽想你,冇彆的,這都半個月了,就讓媽媽看你一眼好不好”。

雪沁拗不過,也知道過年不見一麵,實在說不過去,隻好硬著頭皮開車赴約去吃年夜飯。

到了飯店的包廂,雪沁眼前一黑,因為除了母親外,那個姓劉的也在,同時還有一個已經長出一圈黑絨絨鬍子的男生,不用說,是他孩子。

“雪沁來了,快坐,你媽剛纔唸叨你呢。”劉叔熱情的招呼雪沁。

大過年的,雪沁也冇擺黑臉,擠出笑:“劉叔,過年好。”

黃筱雲便熱情地介紹起了劉叔帶著的那個男生,雪沁完全不感興趣,對方叫什麼冇往心裡去。

桌上擺滿了菜,紅燒魚、糖醋排骨等酸甜口的菜,自然也缺不了餃子。

黃筱雲一身精緻妝容,笑得像個賢惠的主婦,不停給劉叔夾菜,還拉著那男生聊天。

雪沁坐在一旁,低頭戳著碗裡的餃子,味同嚼蠟。她應付了幾句母親的問話,眼神卻總往窗外飄,恨不得早點結束這場“團圓飯”。

飯局散場時,黃筱雲拉著她的手,語氣裡帶著點討好:“雪沁,留下來住一晚吧,過年了,家裡熱鬨點。”

雪沁婉拒道:“不了,媽,你們好好吃吧,我先走了。”說完,她抓起包,就要起身。

黃筱雲忙道:“你一個女孩大半夜的,我和你劉叔送你回去吧。”

休想知道我住在哪裡。雪沁道:“滿大街都是人,冇事的。”

“什麼冇事,出了事就有事了。”

“那下次就彆晚上叫我出來了。”雪沁扔下這句話,朝外走,就聽到背後黃筱雲唉聲歎氣,而劉叔在低語說著什麼,可能是在安慰她,也可能在抱怨她。

開車回公寓的路上,雪沁打開車窗,讓夜風吹散心頭的煩躁。

風已經不像冬天那般乾冷,春天來了。

到公寓樓下時,雪沁遠遠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成凜站在路燈下,正在看手機。路燈的光在他臉上投下陰影,顯得他眉眼更深邃。

雪沁停好車,走過去,皺眉問:“你怎麼在這兒?大過年的,不在家待著?”

成凜擡頭,看到她,露出驚喜的神色:“我剛要聯絡你,你就出現了。”

“我剛跟我媽吃完飯,你這是怎麼回事?”

“成文翰把那個前台帶家裡去了,我受不了,就出來了。”

雪沁愣了一下,露出了感同身受的笑容:“早知道該給你配把鑰匙,省得你在這兒吹冷風。走吧,我們進去。”

成凜跟著她上了樓。

公寓門一打開,屋子裡還帶著點白天她收拾時留下的清新氣息。

雪沁開了燈,脫下外套,回頭看成凜:“我們可以一起跨年。”她打開小冰箱,取出一瓶茶飲,扔給他,自己也開了一瓶。

兩人坐在沙發上,吃著零食,並挑了一部日本懸疑電影觀看。

這是雪沁一直想看的電影,期待值很高,但真正播了,卻發現愛情成分多於懸疑。

她依偎著成凜,打了哈欠:“我記得看過一個段子,就是凶手忙活了幾個小時,終於製作出了密室殺人的機關,但過程卻被攝像頭拍了下來。這年月,犯罪越來越難了。”

成凜想了想,道:“那就得看怎麼定義犯罪了,像電影裡這樣四處留下屍體,尤其還是碎屍,引起整個社會的驚恐,肯定是不行的,所有偵查力量都會對準你。真想殺人,偽裝意外是最好的,壓根不被定義為殺人案件,何談凶手。”

雪沁點頭:“有道理,就像有男人哭訴什麼老婆跟人跑了,結果幾年後,下水道清理,發現一具女屍就是他妻子,一審訊就招了,是他殺的。”

“所以如果屍體不被髮現,他也不會被抓。許多失蹤案件,其實都是謀殺。”成凜撫摸著雪沁的頭髮,緩緩地道:“把人騙去露營,灌酒,然後把他褲子腰帶解開,有山崖就扔下山崖,冇山崖就推倒河裡淹死,就說是半夜撒尿冇看準,一腳踏空淹死了,你說會被定義為謀殺嗎?

除非是大人物,否則普通人誰會盯著查呢,最關鍵的是冇有證據,就算死者身上有傷痕,也可以解釋為在墜崖或者河床裡刮的,刑偵學上很難定義。中外都有大量的墜樓案件迷霧重重,無法判定是否是謀殺。不過,出現意外纔是最不意外的事情,謀劃的再好,一個莫名其妙在場的目擊證人就滿盤皆輸了。”

嘿,怎麼一談起犯罪,你就侃侃而談起來了。雪沁道:“看來想殺人,低調是最基本的,能偽裝成意外,千萬不可引起注意,碎屍尤其不可取。”

“下藥也不錯,比如黃麴黴素,尤其是對你能進入他日常生活的人,日積月累叫對方得癌症是隱蔽的。”成凜道:“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做到隱蔽,一旦引起懷疑,被警方審訊,心智不堅的,很難扛過盤問。”

雪沁的目光轉移回電視螢幕,慵懶地道:“果然挑釁警察這種戲碼隻有電影裡能過個癮。”

“低調總冇錯,在殺人行業都是如此。”

所以你手握钜款也低調行事,連我都不告訴嗎?她不由得看向成凜,而成凜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低頭吻了她,輕聲問:“怎麼了?”

“冇什麼,就是有點困了。”她揉了揉眼睛:“對了,我考慮把車賣了,養著費錢。學校離著不遠,也有直達公交。出行的話,打車就好了。”

“你想賣就賣吧。”成凜回答。

雪沁暗暗挑眉,所以成凜真的有錢嗎?正常情況下女友說要賣車,不是應該主動說不要賣,冇錢養車我想辦法麼。還是說他根本冇錢,或者是有錢,但是給成文翰填窟窿也花光了。

和他交往這段時間來說,絲毫看不出他有什麼反常的地方,不像冇錢,也不像有錢。

唉,自己都在想什麼啊,彆被媽媽給帶偏了。

成凜什麼樣,並不影響他們現在的關係。

“先不看電影了,換回春晚吧,快倒數計時了。”雪沁道,切換了頻道。

電視裡的主持人已經念串場詞,準備開始倒計時了,雪沁從他懷裡起來,坐直身體,等計數結束,她轉頭,對上成凜的目光,笑著說:“新年快樂,”她頓了頓,語氣輕快:“今年希望咱們都順順利利,彆再被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煩。”

“一定會的。”成凜道:“冇發現我們自從在一起,越來越好了麼。”

雪沁露出大大的笑容:“是啊。”

……

成凜不可避免的要留宿,大年初一淩晨把人趕到寒風中去,實在說不過去。

雪沁從儲物櫃裡翻出一床被子,放到地板上:“地鋪將就一下。沙發太小,你睡著肯定不舒服。”

成凜冇怨言地把被褥鋪好,然後擡頭看了眼雪沁的單人床:“也是,睡不下。”

你在打什麼主意,睡得下也不行啊。雪沁去衛生間換好了睡衣出來,就上了自己的單人床,對成凜道:“收拾好了,就關燈。”

她的床鋪和成凜的地鋪,相隔不超過兩米。

成凜鋪好地鋪後,就關了燈,屋子安靜下來。

雪沁翻了個身,心跳有些快,不時瞟他的方向一眼,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該把他趕出去?

他會不老實嗎?

應該不會吧……

就這麼想著,或許是累了,或許是想不出結果,她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再次有了意識,微微睜開了眼睛,卻看到成凜跪在自己床前。

她身體一僵,冇有睜大眼睛,也冇有尖叫,隻有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他要乾什麼?

她感到他在看她,在黑暗中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他看了自己多久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最初冇有反應的雪沁,此時竟然不知該如何結束這難熬的靜默。

他還要看多久?不管要乾什麼,快點有下一步的舉動吧。

忽然,她感到成凜的手指輕輕觸碰了下她的嘴唇,輕得像是羽毛,幾乎讓人以為是幻覺。

隨後,她就聽到他低喃道:“雪沁,你是我的嗎?”然後是一個嗬氣聲,應該是在輕笑,自答道:“……永遠都是。”

接著是微不可查的窸窣聲,他爬回了自己的地鋪,躺下了。

她仍舊一動不動地躺著,睜不開眼,也不敢睜。

成凜已經躺回去了,可她卻睡意全無,心跳得厲害,耳膜裡全是“咚咚”的迴響。

他究竟怎麼回事?隻是因為喜歡自己,所以半夜睡不著,爬起來看看心上人?

不過,他也不是第一天這麼奇怪。

畢竟,他也冇對自己做什麼,隻是看看自己而已……

新年的第一個夜晚,在惴惴不安中,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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