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血狂梟 第7章 真正兄弟
烈血狂梟
真正兄弟
真正兄弟
範建明沿著小區的邊緣往前走,拐了壹個彎,纔看到小區的售樓部門頭上“盛世明珠銷售中心”八個大字。我去,段雲波這家夥怎麼回事,居然把我家的房子給拆了?範建明苦笑著搖了搖頭,正準備走進大廳,問問售樓小姐街道辦在什麼地方,卻看到這排門麵的最邊上,好像開了壹個小餐館,就是那種在門口炒菜,客人們白天在裡麵用餐,晚上在門外露天用餐的街邊小店。壹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門口不停地顛著炒鍋,專心致誌的炒著菜。王偉?就是那個全班唯壹沒打過範建明,而且最終成了他朋友的老同學!範建明大步流星地走過去,發現裡麵還挺熱鬨,壹共有八張條桌,六張桌子坐著人,隻不過好像都是農民工,應該是小區工地上的工人。王偉壹直低頭炒菜,看到眼前站著壹個人影,立即回頭喊了壹聲:“李麗敏,來客人了!”李麗敏?範建明壹下愣住了:我的同桌嗎?他們……“哎!”李麗敏應聲從裡麵跑了出來,看到範建明的時候,壹臉的微笑突然凝固,還算漂亮的臉蛋上緋紅壹片。我去,難道他們結婚了?這種小店壹般都是夫妻店,範建明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的同桌嫁給了自己唯壹的好朋友,隻是他沒有感到高興,反而有些尷尬。讀書的時候,沒有女同學把範建明放在眼裡,隻有李麗敏還給他寫過紙條。可那個時候,範建明的心裡隻有方雅丹和李倩倩,根本就沒把李麗敏放在眼裡,所以對她的紙條沒有理會。“傻站著乾什麼,趕緊招呼客人進去呀?”忙得不可開交的王偉,低聲嗬斥李麗敏的同時,無意中扭頭看了她壹眼,發現她表情奇怪地看著客人發呆,這纔回過頭來。“臥槽,範建明?”王偉趕緊顛了兩下鍋,把菜裝盤之後,立即衝了出去,緊緊擁抱著範建明。範建明被他這壹擁抱,胸口壹熱,鼻子壹酸,想想同學群裡麵的那些貨色,他幾乎要熱淚盈眶了。李麗敏趕緊壹偏頭,端著王偉剛剛炒好的菜,送到客人的桌子上後,悄悄地回頭看了範建明壹眼,壹顆小心臟居然狂跳不已。範建明是她暗戀過的第壹個,也是唯壹的壹個男人。“臭小子!”王偉捶了範建明壹拳,“壹出國就是幾年,壹點音信都沒有,是不是發財了,就把哥們我給忘了?”範建明感動的壹塌糊塗,在王偉麵前他不想裝筆:“是賺了壹些錢,不過不多,妳跟李麗敏……”“哦,她現在是我老婆!”王偉這時轉身朝李麗敏喊道,“妳在裡麵乾什麼?趕緊出來呀,怎麼,碰見《同桌的妳》還不好意思?”範建明推了他壹把:“彆鬨了!”王偉笑道:“妳還真彆說,我老婆對妳印象特彆好。”“瞎扯什麼,”範建明的臉都紅了,“她還不是受了妳的影響?”“還真不是,我也不怕妳笑話,嫁給我之前,她可壹直暗戀妳,誰讓妳小子壹去不回頭的?”“王偉,”範建明正色道,“妳要再這麼說話,咱們兄弟就沒法做了。”王偉微微壹笑:“我還真沒騙妳,知道我跟她怎麼走到壹塊的嗎?咱們這塊拆遷的時候,妳外婆沒人管,李麗敏看見我在幫妳外婆搬家,她也趕過來幫忙。我們把妳外婆送到了養老院,以後又經常壹塊去看老人家,就這樣我跟她好上了。”範建明壹聽,眼淚奪眶而出,“撲通”壹聲雙膝壹跪。這時李麗敏也出來了,他們夫妻兩個同時攙扶起範建明,不約而同地問道:“妳這是乾什麼?”範建明在國外七年,不知道經曆過多少炮火連天和血雨腥風的場麵,身上留下了無數的傷痕,但卻從來沒有流過淚。可今天,麵對王偉和李麗敏,他不僅流下了眼淚,還充滿感恩之心地驚天壹跪。範建明曾經發誓,這壹輩子隻跪天跪地跪外婆和母親,然而王偉輕描淡寫的壹席話,讓他感覺到了什麼纔是真正的兄弟。為了自己的外婆,他覺得王偉和李麗敏都受得起他這壹跪!範建明壹抹眼淚,剛想說什麼,可嗚咽的說不出來。“嘿!我說範建明,都出國這麼多年,長得這麼壯實了,怎麼還像過去壹樣動不動就哭鼻子呀?”王偉推了範建明壹把,“趕緊進去坐著,我炒兩個好菜,咱們哥倆……不,咱們三個好好喝壹頓!”範建明點了點頭,壹聲不吭地走到店裡坐下。“哎,快去陪陪!”王偉朝李麗敏使了個眼色,李麗敏剛要轉身的時候,王偉又把她叫住,“哎,妳看他穿成那個樣子,在國外壹定混得不好,妳千萬彆問他在國外的情況,免得他尷尬。”“知道了。”“還有,他們家房子拆了,外婆又在養老院,晚上肯定沒地方住,等會兒妳就留他到我們家住吧。”“啊?我……”“妳怎麼了?彆忘了,妳們可是同桌。”“不是,我留不好吧,要留也是妳開口。”“妳懂什麼,現在這年頭不都是這樣嗎?兄弟之間好說,就是老婆這壹關難過,我要留他,他壹定認為妳不同意,隻有妳開口,他才會留下。”李麗敏點了點頭。“還有,說話注意壹點,彆讓他感覺我們知道他沒錢,反正孩子不在家,妳就說我們喜歡熱鬨,希望他留下。”“我知道了。”範建明在裡麵的壹張條桌上坐下之後,情緒剛剛得到控製,牆上的電視裡卻又唱起了《我的好兄弟》那壹首歌。當唱到“在妳需要我的時候,我來陪妳壹起度過,我的好兄弟,心裡有苦妳對我說”時,範建明再次淚如泉湧。他壹直以為,隻有在s國跟他出生入死的那些人纔是兄弟,今天才知道,在萬裡之外的故鄉,在壹群狗屎般的同學當中,他還有壹個永遠的好兄弟。“給!”李麗敏在範建明對麵坐下,掏出手絹遞給他,悄聲說了壹句,“哭什麼呀?這麼大的人了,也不怕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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