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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贗行者 第47章 咬牙硬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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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的白熾燈亮得刺眼,沐思茅坐在鐵椅上,手腕上的手銬與金屬椅腿碰撞,發出單調的聲響。

她捋了捋散亂的頭髮,抬頭看向推門進來的兩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王保山手裡的卷宗封麵,赫然印著“滇王印失竊案”幾個黑體字。

“沐思茅,彆來無恙。”王保山往審訊桌後一坐,把保溫杯重重墩在桌上,水汽順著杯口的縫隙往上冒,“這麼長時間冇見,你這躲貓貓的本事倒是長進了。”

沐思茅冇接話,隻是盯著牆上的“坦白從寬”標語,指尖在椅麵上輕輕劃動。

老吳在她對麵坐下,把一疊照片往桌上一推:“認得這是什麼嗎?”最上麵那張是博物館庫房的監控截圖,穿藏青色工作服的年輕女人正彎腰登記文物,胸前的工牌寫著“研究員沐思茅”。

“不認得。”沐思茅的聲音冷得像冰,“我隻是個做茶葉生意的,你們抓錯人了。”

“做茶葉生意?”王保山突然提高音量,卷宗被他翻得嘩嘩響,“那你解釋解釋,為什麼不久前你從博物館辭職,金玉衣和滇王印就不翼而飛?為什麼你負責登記的文物台賬上,這兩件國寶的出庫記錄被人用消字靈塗改過?”

沐思茅的手指猛地攥緊,椅麵被掐出幾道白痕:“我辭職是因為身體不好,台賬的事我不知道,也許是後來的人弄的。”

她抬眼看向老吳,眼神裡帶著挑釁,“你們有證據就抓我,冇證據就放了,彆在這兒浪費時間。”

“證據?”老吳從卷宗裡抽出份檔案,拍在她麵前,“這是你在緬甸的入境記錄,上個月你還去了仰光的古董市場。彆告訴我,你去緬甸是為了買茶葉。”

沐思茅掃了眼檔案上的出入境章,突然笑出聲:“嗬嗬,我出去散心還礙到你們了?”

“倒是你們,抓不到真凶,就拿我這個前博物館職員撒氣?”她往前探了探身,手銬鏈繃得筆直,“我在博物館乾了多年,眼看就要晉升副科長,犯得著偷那兩件破銅爛鐵?”

“破銅爛鐵?”王保山把滇王印的拓片推到她鼻尖前,“這枚漢代金印,國家一級文物,當年你在學術期刊上發表過三篇研究論文,說它‘蘊含著西南夷與中原的文化交融密碼’,現在倒成破銅爛鐵了?”

沐思茅的臉色微不可察地變了變,隨即恢複平靜:“此一時彼一時,我早就不研究這些了。”

“不研究?”老吳冷哼一聲:“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視頻戛然而止,審訊室裡一片死寂。

沐思茅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突然往椅背上一靠:“我累了,要喝水。”

王保山衝老吳使了個眼色,後者起身倒了杯溫水。

沐思茅接過水杯,指尖的顫抖被她不動聲色地掩飾過去。

她知道,警方手裡的牌遠比她想象的多,但隻要熬到六爺那邊出手,就還有轉機。

“說說吧,”王保山重新翻開卷宗,筆尖在“盜竊國家珍貴文物罪”幾個字下重重劃了道線,“金玉衣的鎏金銅釦被你藏在哪兒了?滇王印的陰刻工藝,你是不是早就研究透了偽造方法?”

沐思茅把水杯往桌上一放,水濺出杯口:“我說過,我不知道。”

她閉上眼睛,任憑王保山和老吳怎麼追問,再也冇吐出一個字。

白熾燈的光暈在她臉上投下深深的陰影,像極了她藏在心底的秘密。

王保山看著她緊繃的側臉,捏緊了拳頭。

“把她帶下去。”王保山合上卷宗,聲音裡帶著疲憊,“二十四小時監視,彆給她串供的機會。”

鐵門“哐當”關上的瞬間,沐思茅突然回頭,往審訊桌的方向瞥了一眼。

老吳剛要追出去,卻被王保山拉住:“她在等我們動她的同黨,彆中計。”

他望著空蕩蕩的審訊椅,指節在桌麵上輕輕敲擊,“這女人心裡的防線,遲早會破。”

老吳沉默半晌,掏出皺巴巴的煙盒:“這娘們嘴真硬,跟塊捂不熱的石頭似的。”

他摸出打火機,火苗在指尖跳了跳,“要不試試疲勞戰術?輪著班跟她耗,我就不信她能撐得住。”

王保山揉著太陽穴,保溫杯裡的茶水已經涼透:“她跟一般小嘍囉不一樣。”

他翻開桌上的檔案,指尖點在“離職日期”那一欄,又是一陣頭疼。

老吳笑了笑,猛吸一口煙,“對了,葉瀾滄剛纔來電話,說段景宏已經往聚寶齋走了,龍楚雄的夥計在門口盯梢呢,看樣子冇起疑心。”

王保山鬆了口氣,往樓梯口走:“那就好。讓段景宏盯緊點,沐思茅被抓,寸文山肯定會有動作。”

他模向身旁的台式電話,“我還是得跟緝私科打個招呼,讓他們盯死邊境的貨運站,彆讓那兩件東西連夜運出去,現在沐思茅被抓,寸文山彆狗急跳牆。”

老吳跟在他身後,菸蒂在垃圾桶裡摁滅:“您說沐思茅會不會藏了什麼暗號?要不要搜搜她的隨身物品?”

“早搜過了。”王保山的腳步頓了頓,“除了支口紅和半包紙巾,就剩根掏空筆芯的鋼筆,裡麵啥也冇有。”

”這女人夠謹慎,知道啥該帶啥不該帶。”

兩人的腳步聲在走廊裡漸漸遠去,而關押沐思茅的留置室裡,氣氛卻像被抽走了空氣般壓抑。

沐思茅靠在鐵欄上,手腕上的手銬被她磨得發亮。

剛纔在審訊室裡的鎮定勁兒還冇散,隻是指尖控製不住地發顫。

她確實冇料到警察會來得這麼快,明明昨天還在跟寸文山覈對轉運路線,怎麼轉眼就成了階下囚?

“嗬。”她嗤笑一聲,用袖口擦掉額角的冷汗。

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像在敲打著她緊繃的神經。

她想起辭職前館長拍著她肩膀說的話:“小沐啊,這文物科副科長的位置,下個月就給你扶正。”

那時她離晉升隻差一步,現在卻成了盜竊國寶的嫌疑人。

走廊裡傳來警員換崗的腳步聲,沐思茅立刻挺直脊背,眼神裡的慌亂瞬間斂去。

她知道警察在盯梢,任何一點示弱都是破綻。

可當腳步聲漸遠,那股寒意又順著後頸爬上來。

“不可能!不應該這樣的啊!”她低聲自語,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腦海裡閃過個念頭:寸文山手裡有真東西,隻要他把金玉衣和滇王印交出去,就能證明她隻是被利用的棋子。

她確實幫過忙,但冇親手碰過文物,警察頂多定她個從犯,總比背上主犯的罪名強。

甚至於,金玉衣和滇王印被拿出來,說不定她就直接被放了。

畢竟警方也冇有證據說她就是偷盜了滇王印和金玉衣。

留置室的燈泡忽明忽暗,映著她緊繃的側臉。

沐思茅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嚐到一絲血腥味,她見過文物走私的下場,那些被判刑的同黨裡,最輕的也得蹲十年大牢。

她還年輕,憑什麼要把這輩子耗在牢裡?

但她畢竟跟著寸文山混過這陣子,知道慌亂冇用。

她深吸一口氣,開始在腦海裡覆盤近一個月的行蹤,把所有可能暴露的細節都在心裡過篩子。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銬鏈條,發出輕微的“哢啦”聲,在這死寂的空間裡,倒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想從我嘴裡套話?冇那麼容易。”她對著空蕩的房間低語,眼神裡閃過一絲狠勁。

就算真要扛,也要咬牙硬扛到寸文山那邊有動靜再說,她目前還冇到山窮水儘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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