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質O不要撿失憶A回家 第11章 真心 阿九的嘴唇好像碰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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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
阿九的嘴唇好像碰到了自己
阿九的動作太過自然,自然到吳星冇有意識到兩人的距離有些太近了,像是情侶之間纔會有的親昵。
他剛剛那兩句話是什麼意思?
慢半拍的吳星思考不出答案,怯怯地說了一句:“我有點難受。”
阿九的聲音忽遠忽近,好像裹在蘸濕了的棉花團裡,模模糊糊的,聽不真切。
oga泛紅的眼尾掛著一點難堪的淚痕,看起來脆弱又可憐,讓人充滿了保護欲。
“阿九。我難受。”
alpha的呼吸一滯,喉口莫名湧起一股酸澀,伸手撫上了oga的臉頰。
吳星吸了吸鼻子,胸膛中的心臟好像跳得更快了。
隻見阿九反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沉聲說道:“星哥的溫度比我高好多,你還有哪裡難受?”
吳星歪著腦袋,覺得整個人溫乎乎的,誠實地回答道:“頭有點暈,心跳也很快,還有點冷。”
渾渾噩噩,恍恍惚惚。
“你去拿個體溫計,也在醫藥箱裡。”
阿九給水銀體溫計消過毒,然後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吳星的口腔裡。
吳星微微揚起下巴,靠在床背上,小臉透著一股淺淺的粉,像天邊的晚霞,花瓣一樣的嘴唇閉合著,乖乖含住體溫計。
阿九坐在床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吳星看。
其實光看吳星的臉,根本看不出o
ga有快到三十的年紀,更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
alpha覺得這張臉說不上有多精緻,但是就是越看越舒服、越看越順眼。
吳星含著體溫計不能說話,被人盯得耳垂微微泛紅,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又給人添了麻煩。
三分鐘後,體溫計被拿了出來,不可避免地帶了一點oga的口水,銀白細絲糾纏著那根透明的水銀,是濕漉漉的。
那上麵顯示吳星現在的體溫有386攝氏度。
果然是發燒了。
阿九蹙了蹙眉頭,覺得今天就不該開店,不然也不會拖到現在才發現吳星發燒了。
oega實在太習慣於忍耐,難受也能裝作不難受,遲鈍得讓人又心疼又生氣。
總之,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星哥。”
阿九的臉色沉得能滴出水,吳星以為他又要教訓自己,整個人乾脆縮到了被子裡。
“家裡有發燒的藥嗎?”
隻聽吳星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然後昏睡了過去。
他很久不做夢,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空放光明……”
早逝的外婆抱著自己唱歌,數落著起吳星不成器的賭鬼父親,然後外婆忽然鑽到了小盒子裡去,埋進了光禿禿的山頭。
那個時候的吳星太小,不懂什麼是死亡,隻知道疼愛他的外婆不見了,哭到大腦缺氧。
母親一直冇有來接自己,等到很久之後趙家人才鬆了口,願意讓他這個拖油瓶住進來。
小吳星初來乍到,就被附近的壞孩子說是野種,哭紅了脖子跑去找母親。
那天的母親特彆溫柔,輕輕擦乾了他臉上的淚水,說道:“媽媽的肚子裡有個小弟弟了,小星高興嗎?”
小吳星愣住了,低聲說了一句:“不高興。”
母親頓時沉了臉色,教導道:“你要說高興,趙叔叔纔會高興。”
小吳星被迫改了口,順著母親的意願而活,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家裡變得越來越沉默。
等到弟弟慢慢長大,他被送去了寄宿製的學校,很少再回到家裡。
那個他短暫住過的房間,很快成了alpha弟弟的世界;他僅有的廚房玩具被弟弟丟到了樓下,摔得粉碎。
休息日室友們都回家了,吳星窩在宿舍的床上盯著長條燈管發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迫切地想要很多錢,好像這樣就能獲得真正的快樂與自由。
初出社會的吳星以為“隻要肯彎腰,遍地都是黃金”,第一份兼職工作就被人騙了錢,吃了兩個月的饅頭配鹹菜。
於是,吳星不再相信一夜暴富的故事,踏踏實實乾活,開始努力攢錢。
終於他有了一筆不多不少的錢,剛好能夠開一間自己的小鋪子。
夢的最後,吳星躺在溫馨小家的床上,陽光中有個看不清臉的alpha抱住了自己。
“星哥,我回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那個人是阿九。
夢境之外,oega的身體抽搐般抖動了兩下,忽然睜開了眼睛,眼淚順著眼尾滑落,弄濕了他剛換的素色枕頭套。
“阿九?”吳星的嗓子有些啞,喉嚨痛得彷彿被灼燒過,他喊了兩三次也冇有人迴應。
oga的腦子熱得像一團滾燙的漿糊,躺在床上渾身都是軟綿綿的。
算了,自己睡一覺就好了。
外麵的雨好像小了點,呼呼的風聲仍舊拍打著窗戶。
颱風天,所有商家都要提前關門,就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連鎖藥店也不例外。
阿九穿著雨衣,一路找了五家藥店,無一例外都提早關了門,渾身早已濕透,終於趕在幸福大藥房鎖門前買到了退燒藥。
“這個oga能用嗎?”
站在櫃檯邊的藥師正在列印處方,擡眸回答道:“可以的。”
“好,謝謝。”
穿著雨衣的alpha很狼狽,從口袋裡掏出冇有被打濕的現金遞給對方,然後把藥放進懷裡,一路跑了回去。
這場頑固的雨好像冇有儘頭,讓整個貧民區都為此顛倒。
阿九回到家,先快速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端著一杯溫水推開了吳星的房門。
oga蹙著眉頭,發出黏黏糊糊的聲音,alpha湊近去聽那囈語,還是不知道吳星在說什麼。
“星哥,醒醒。吃藥了。”
吳星再度睜開了眼睛,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啞著嗓子說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阿九愣了一下,解釋道:“醫藥箱裡的那盒退燒藥過期了,我跑了五家藥店,四家都關門了。”
alpha一邊說一邊把oga扶起來,先讓人喝了一口溫水。
“冇關門的那家,那個牌子的藥剛好賣完了。我問過藥師了,說是這個也可以。”
吳星一下子無法接收這麼多資訊,乖順地躺在alpha的懷裡湊到水杯邊,啜飲了一小口。
“星哥,我不是故意回來晚的。”
阿九低頭看著乖乖喝水的吳星,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髮,說道:“星哥,藥。”
oga湊到alpha的手邊,用牙齒銜起那枚淺藍色的藥片,溫熱的嘴唇擦過了乾燥的手心。
阿九眼神微變,盯著那嘴唇不放。
吳星含著藥片,又喝了一大口溫水,喃喃道:“我難受,我想吐。”
“吃了藥就好了。”
阿九低聲安慰了兩句,將人重新塞進棉被裡,用涼水弄濕了毛巾擦了擦吳星的四肢。
“你彆走。”吳星將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拉住了阿九的上衣下襬,捏得很緊,小幅度地晃了晃。
“好,我不走。”
阿九坐在吳星的床邊,輕輕拍著對方的背,直到人再度入睡才輕手輕腳地離開。
外麵是狂風暴雨,裡麵的廚房亮起一盞昏黃的燈。
阿九將小米淘洗乾淨,放進砂鍋裡,開始煮粥。
他不斷攪動著米粥,看著瘦長的米粒不斷脹大,直到軟爛的碎米融著米漿爆發出陣陣甜香。
“咕嘟咕嘟——”
阿九在想除了依賴和佔有慾之外,自己對星哥那種若有似無的感覺,是不是喜歡。
一個冇有過去的人,能夠有資格去喜歡一個人嗎?又能夠和喜歡的人擁有未來嗎?
窗外大雨瓢潑,阿九緩緩將火調小,撒了一些白糖調味。
他是第一次做吃的,完全憑著感覺走,不知道口味如何,心中十分忐忑。
蓬鬆金黃的肉鬆撒在小米粥上,被筷子稍稍壓下去一點,浸潤著稠厚的米漿。
吳星又發了一身汗,吃了藥後睡了好久,燒終於退下去了,但人還是暈暈乎乎的。
“星哥,你醒了。”
吳星從床上起來,準備煮點東西墊墊,卻聞到了類似於甜粥的香氣。
阿九見他醒了,轉身去盛了一小碗粥拿在手裡,似乎是準備喂他。
小米粥的水放少了,煮得很稠,黃澄澄的看起來像碗雜糧飯似的。
吳星看著阿九的架勢,小聲說道:“我自己來。”
阿九不肯,舀了一小勺粥吹涼了,放到吳星的嘴邊。
吳星確實有些餓了,吃了一小口,是甜口的,還有肉鬆。
講老實話,不算難吃,也不算好吃。
“你自己做的?”
阿九點了點頭,有些不自信地問道:“是不是很難吃?”
吳星笑了起來,笑容清淺明亮,好像能將這世間所有紛雜苦難通通濾儘。
“冇有,我很喜歡。”
隻見阿九眼睛一亮,渾身充滿了乾勁,讓他學個滿漢全席也樂意。
“真的嗎?”
“真的。”
在這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吳星覺得自己吃到了這輩子最好吃的粥。
無關廚藝,隻論真心。
吳星吃完粥,又量了一次體溫,抱著雙腿窩在沙發上。
阿九似乎有話要說,在吳星身邊轉來轉去。
“星哥,我……”
阿九坐了下來,似乎還是無法開口。
吳星主動湊到他旁邊,問道:“怎麼了?”
客廳裡亮著的燈閃了兩下,忽然跳掉了,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颱風過境,損壞了貧民區的電路設備,他們所住的地方剛好在範圍之內。
“星哥?”
“你彆怕,應該是停電了。”
黑暗中,阿九的嘴唇好像碰到了自己。
吳星身體一僵,不敢亂動,連呼吸都滯了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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