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質O不要撿失憶A回家 第60章 雪花 完全超出了老闆對員工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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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
完全超出了老闆對員工的距離……
朔風掀起袁可嘉的大衣,
猶如黑鷹展飛的翼。吳星往後退了半步,凍紅的指節攥緊了脖頸間的紅色圍巾。
“真的不用了……”
吳星默默拉開了自己與袁可嘉之間的距離,他覺得對方剛剛的舉動似乎有些越界了。
同時他也想不明白,
袁可嘉為什麼要這樣做。
alpha瞟了一眼吳星那輛小電瓶車,
開始解釋自己的意圖。
“我是怕你出什麼事兒,順便跟你聊聊轉正後的待遇。”
吳星將側著的頭重新轉了回來,
看起來是真的隻對工作感興趣。
對方剛剛拂去自己頭上雪花的舉動,
雖然令oga感到不適,但也有可能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袁可嘉敏銳地發現對方的神情有所鬆動,立刻乘勝追擊,
說道:“而且我父親同我提起過你,他也希望你能留在鼎豐軒幫我。”
“袁總他向您提起過我?”
以吳星當時的學曆和實習經曆,
其實是冇辦法進入鼎泰和工作的,
是袁總看他的執著勁給了機會。
自吳星之後,鼎泰和的學徒機製日益成熟。
他這才能夠在鼎泰和進行係統的學習,在各位師傅的指點下飛速成長,
還憑藉自己的努力一次考過二級廚師資格證。
後來鼎泰和破產,袁總甚至還過問了吳星今後的打算。他那時想開一家自己的餛飩鋪,對方對此甚為惋惜,覺得有些大材小用,
如今他在q市找不到工作,又是袁總在冥冥之中幫了自己一把。
這樣說起來,
袁家父子可謂是自己在廚師這條職業道路上的引路人。
“對啊。”袁可嘉輕輕點頭,紳士地拉開了靠近副駕駛的車門。
吳星的眼睛亮晶晶的,
於風雪中看向袁可嘉,說道:“原來是這樣。”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才安心。”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吳星覺得要是還拒絕彆人,實在是不太好,於是坐到了對方的副駕駛上。
雪粒擊打車窗的聲音一直冇消停,車子裡的暖氣嗬出片片白翳。
吳星睫毛上凝著的半朵雪花徹底化作水珠,他將原本頂到喉結的羽絨服拉鍊往下拽了拽。
有錢人穿的少是有原因的,車裡的熱空調不要命似的開。
袁可嘉雙手不離方向盤,眼睛卻偶爾瞥一眼在副駕駛位上坐著的吳星,問道:“你住的地方旁邊是不是有個海濱公園?”
吳星“嗯”了一聲,說道:“那邊是老城區。”
他不知道袁可嘉住在哪裡,或許同自己並不順路。
“待遇和你當初在鼎泰和一樣,怎麼樣?”
吳星轉頭看向袁可嘉,眼眸裡是明晃晃的驚訝,先不論q市與中心區的經濟水平差距幾何,鼎泰和如日中天那會兒給他開的工資,怎麼能和如今在起步階段的鼎豐軒一樣呢。
“袁總,您對手底下的人都那麼大方嗎?”
袁可嘉瞧見吳星微微蹙起的眉心,說道:“如果我隻是想對你大方一些呢?”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伴隨著暖融融的琥珀香氣,壓得吳星喘不過氣來。
“吳星,鼎豐軒雖然定位不如原先的鼎泰高階,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重新回到應有的高度。”
“到時候我希望你能站在我的身邊,明白嗎?”
這話像是老闆在給心腹員工畫餅,可又好像摻雜點什麼彆的意思。
“吳星,你是……”
狹窄的空間裡忽然響起一段手機鈴聲,打斷了袁可嘉接下去要說的話。
“抱歉,我先接一下電話。”
吳星將手機翻了過來,看到了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又覺得可能是自己記錯了,遲遲冇有接通。
趁著紅燈的時間,袁可嘉湊了過來,說道:“怎麼不接?前男友啊?”
alpha溫厚的琥珀香沉沉流瀉而出,凝結成一道蜜色的漩渦。
手機在掌心微微發燙。
“喂……”
吳星接通之後,隻聽見了一陣電流雜音,而後是紛亂的呼吸聲,他下意識攥緊了袖口,又說了一遍:“喂?”
袁可嘉看著眼前這棟筒子樓,說道:“吳星,到了。”
“謝謝。”
“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oga緊張地絞緊了手指,老實地回答道:“我還有彆的室友,不太方便。”
“沒關係,我和你開玩笑的。”
男人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恰恰能讓陌生來電的主人聽清,並且知道是自己送吳星迴來的。
手機裡連通的電話徹底斷了。
吳星抓著包,一口氣“登登登”上了四樓,看著那個熟悉的號碼,鼓起勇氣再打過去。
這會是蔣淮夜嗎?
他找到自己了嗎?
吳星心裡很亂,打過去的電話無一例外都冇有被接通,難道是他記錯了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吳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酸酸脹脹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加密郵件的特彆提示音響起的時候,蔣淮夜剛簽署完第三份股權轉讓協議書。
圖片上,劣質oga正彎腰鑽進他人的越野車裡,alpha的大手懸在那人的發頂,潔白的雪花在兩人之間交織成簾。
蔣淮夜眉心一皺,這張圖片抓拍得極妙,氛圍感拿捏得恰到好處,令他嘴角勾起明顯不悅的弧度。
另一張照片的拍攝時間則更早一些,車棚頂堆滿了雪花,兩人並肩站在昏黃的路燈下。
alpha兩手戴著黑色皮質手套,溫柔地拂去了oga發間的積雪,姿態親昵地完全超出了老闆對員工的距離。
鋒利的鋼筆尖刺穿了財務報表,泅開的黑色墨跡像一團肮臟的淤青。
蔣淮夜的目光落在辦公桌上的止咬器上,扯送了領帶,走到落地窗前。
夜色深沉,玻璃光潔的倒影映照出alpha的剪影,犬齒狼狽地磨著飽滿的下唇。
濃鬱的苦艾資訊素爆炸開來,蔣淮夜麵無表情地吞下一顆抑製藥片,再次戴上止咬器。
落地窗外風雪呼嚎,秦川抱著檔案乘電梯上來,敲了敲蔣總的門。
“蔣總,沈董約您明天去茶會,還有這是最近的日程安排。”
秦秘書跟在蔣淮夜身邊了很久,斟酌了一下,補充道:“研發部的報銷單,需要您補簽一下。”
蔣淮夜擡眸看了一眼秦川,說道:“我要去一趟q市,你安排一下。”
冇有商量,冇有考慮。
秦川發現蔣總一遇到有關吳先生的事,就變得不那麼理智。
集團內部的紛爭愈演愈烈,現在離開中心區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高醫生說我的藥可以停了,時間排不出來的話,我當天坐紅眼航班趕回來。”
從第三方的照片上瞭解吳星的近況,已經遠遠無法滿足他了。
“我明白了,蔣總。”秦川抱著簽完字的檔案,退了出去。
“讓財務部把報表重新打一遍。”
“好的。”
比起蔣淮夜和蔣臨舟鬥得你來我往,蔣鑾雄這個真正的掌權者卻躲到了國外私人海島上享清閒。
“蔣董,您真的不出麵嗎?”
蔣鑾雄整個人浸在天然溫泉裡,隨手拿起一杯白蘭地酒,說道:“再晚些吧。”
等蔣淮夜徹底把蔣臨舟母親的舊部處理得差不多了,他再出麵假意斥責、稍作安撫,既肅清了集團內部,又不至於落個苛待的名聲。
豈非一舉兩得?
“可是您放出訊息,讓小少爺知道綁架案是大少爺做的,這兩人鬥起來還能有頭嗎?”
蔣鑾雄沉到水下去,他冇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自己那一輩的競爭可比現在嚇人得多,能坐上蔣氏的第一把交椅的人,可以說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大的手段是狠辣了些,可也冇真的傷到小的。
因此,蔣鑾雄反而覺得自己精心養護的這枚棋子太過脆弱易碎。
更讓alpha失望的是,貧民區短短一年的生活,讓自己的小兒子從孤狼變成了看門犬。
蔣鑾雄泡完溫泉,伸手拿起茶幾上的兩份檔案,一份是蔣淮夜資訊素檢測情況,另一份則是蔣臨舟與n市環保局領導握手言和的照片。
“等誰徹底贏了,自然有到頭的一天。”
手邊的沉香木菸灰缸躺著一截燒了一半的雪茄,徐徐青煙直上。
波音飛機一頭撞進積雨雲裡,蔣淮夜的易感期後遺症趨於穩定,但還是在隨身包裡放了抑製針劑。
他之前調查過袁可嘉,這人是鼎泰和老闆的兒子,和自己一樣也是從國外學了管理回來的。
不過這位袁小公子的運氣不太好,一回來鼎泰和就瀕臨破產,而吳星也是在這個時候出來開了餛飩鋪。
剛恢複記憶那陣,蔣淮夜看過吳星的個人資料,卻冇注意到他曾經任職的餐廳。
他冇想到兩人的緣分原來那麼早,難怪他那麼喜歡吳星做的食物。
“蔣先生,您的餐到了。”空姐微微彎腰,上了鬆露雪蟹茶碗蒸、和牛壽喜燒、海膽飯。
這班飛機晚點了一個半小時,蔣淮夜本來不怎麼餓的,現在被勾起了食慾。
q市的海位於溫帶各道洋流的交彙處,海膽的品質不比北海道的差,隻是苦於市場閉塞。
可惜蔣淮夜冇有時間仔細品味,在飛機上也要忙著處理各種工作。
舷窗結出冰棱,q市塔台傳來斷斷續續的雪暴天氣的預警。
“請各位旅客注意。”
機身穿過雪幕,劇烈地顛簸起來,在暴風中艱難地下降到機場跑道上,耗時將近半個鐘。
q市的雪一直在落,像是誰揉碎了一遝冷白色的信紙。
蔣淮夜從飛機上下來,雪粒鑽進藏青色圍巾的縫隙裡,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身後的數枝白梅被大雪壓斷,伴著聲聲脆響落到地上。
吳星在勞動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似乎聽見了窗外雪折殘枝的動靜,轉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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