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產當天前夫為愛私奔,回來後發現我在高檔 第1章
我臨產當天,是我資助的貧困生開始軍訓的日子。
剛躺上產床,貧困生的學校就打來電話。
接起後,傳來女孩惹人生憐的哭泣聲:
“朝朝姐,軍訓強度大,我我不小心流產了!孩子保不住了,求求你讓孩子他爸看看孩子最後一麵吧!”
丈夫一把奪過電話,頭也不回地就往學校趕。
我抓住他的衣角苦苦哀求,淚流不止。
他卻毅然決然地掰開我的手,隻留給我一個決絕的背影。
我一時大悲大慟,連孩子也沒保住。
躺在病床上,我心如刀絞,他卻說:
“朝朝,對不起。直到遇見小寧我才明白什麼叫愛情,我和她走了,你自己看著辦。”
他和貧困生私奔,我當即轉嫁他人,家庭美滿,好不幸福。
再見麵時,是在幼兒園門口,我接兒子放學。
他紅著一雙眼,死死掐著我的手腕質問:
“穆朝朝,我找了你整整五年,原來你在給彆人當保姆!”
01
再次見到周硯冰時,我正等在幼兒園門口接孩子。
若不是顧景辭要召開緊急經濟會議沒空接念念,剛從英國談生意回來的我真想直接回家睡大覺倒時差。
正等著,手腕突然被人拽住。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兀得撞進男人赤紅的雙眼:
“穆朝朝,我找了你五年!你怎麼在這裡?”
我眯著眼看了許久纔想起來,眼前的男人正是我的前夫周硯冰。
回憶如潮水湧來,我皺著眉想甩開他的手,一旁的薑寧先捂著嘴假笑起來:
“硯冰哥,說不定人朝朝姐給人當保姆,在這接小孩呢~不過穿的這麼接地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飯的走錯門了呢。”
我錯愕地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看薑寧,忍不住失笑。
我穿著一條故意做舊的牛仔褲,一件看不出牌子的白衫,一雙用於趕路的運動鞋,怎麼方便怎麼來。
反倒是薑寧,穿的珠光寶氣,好似專門來幼兒園走秀。
周硯冰這才上上下下打量我,看垃圾一樣,神色有些不悅:
“離開我你就過著這種苦日子?也是,你也沒什麼能耐,隻能做做家庭主婦了。”
他語氣嘲諷,和當年瞧不起我的樣子如出一轍。
他笑話我雙非畢業,嫌棄我一個本科生配不上他這個985高校出身的博士生,一口咬死我隻能安安心心當個任勞任怨的家庭主婦。
哪怕我在大四就和同學創立了一家小型公司,哪怕我的專案已經獲得千億富豪的賞識,他依舊認為我隻配在家給他做飯帶娃。
為此,他在婚後
02
不知道我露出了何等複雜的表情,竟能讓周硯池火冒三丈。
他猛地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穆朝朝,你是在瞧不起我嗎?就你這點經濟水平,孩子跟著你隻能受苦!“
提到孩子,我全身一震,周硯冰私奔那天的場景湧入腦海。
薑寧在軍訓當天勞累過度,意外流產,打了個電話和我哭哭啼啼。
彼時的我大著肚子躺在產房,滿腔怒火噴湧而出,氣得我真想破口大罵。
既想罵她年紀輕輕,不顧學業未婚先孕,又想罵她莫名其妙,問我要孩子的父親。
天塌了我都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下一秒,我知道了。
周硯冰一把搶過手機安撫,當著眾多護士的麵就直接將我丟在手術現場。
他轉身毫不猶豫,帶倒了手術台的麻醉藥。
破碎聲中,天旋地轉,我隻覺得我的世界,連帶著肚子裡的骨肉,轟然坍塌。
想到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悲傷逆流而上。
看見我沉默不語,周硯冰複雜地看了我一眼,語氣有所緩和:
“你一個人養著我們的孩子也不容易,既如此,就讓他跟著我吧。“
說著,他大義凜然地摸出一張銀行卡,正義感撲麵而來:
“卡裡有5萬,就當是付你5年的撫養費了。保姆的工資,我會定期打到這張卡裡。“
“離開了我,過的很落魄吧。沒事了,你曾經的老公回來了,即使你已經不配做我的妻子,我也會好好待你的“
我無語地搖頭,無力地擺擺手:
“你走後不久我就流產了,孩子沒生下來。“
“還有,如果你的孩子想上這個學校的話,我勸你好好和我說話。我是這裡的股東“
後半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幾道中年男人的聲音打斷。
幾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帶著妻子,帶著笑意,將周硯冰圍住:
“您就是最近風頭正盛的周氏集團的老總周硯冰吧,聽說您最近和顧氏集團有合作,真是前途無量啊!“
“年輕有為周總,身邊的夫人也是年輕貌美!若此次合作圓滿成功,也得讓我們這些人喝點肉湯啊!“
周硯冰揚起眉,得意洋洋地回道:
“我的孩子能在這個學校的國際班上課也是多虧了顧總!辦手續的時候,連王院長都對我畢恭畢敬呢!“
我皺著眉,隻想逃離這烏煙瘴氣的地方。
剛後退一步,就被薑寧一把推倒在地,隨之而來的是一個響亮的巴掌聲。
在場所有人的視線瞬間凝聚在我的身上,我捂著臉,膝蓋硌得生疼。
一位貴婦蹙眉,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保安怎麼回事,這種檔次的人也放進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的幼兒園成了菜市場呢。”
“說不定是聽說這兒有錢人多,跑來這碰瓷金主,想釣凱子呢。”
我氣得從地上爬起來,冷冷地掃過每一個人的臉:
“我是這所學校的大股東,有權要求你們離開這裡。”
話音剛落,所有人鬨堂大笑,眼神肆意地在我身上打量。
周硯冰臉上掛不住了,死死拽住我的手腕,大喝:
“你丟什麼人!你隻是我家的一個保姆,說這話不得被人笑死!”
薑寧滿臉鄙夷地附和,麵上仍要做出善良的模樣:
“雖然你想找麵子挽回硯冰哥哥,可這樣隻能讓我們覺得你手段下作。你這樣自甘墮落,萬一下到這裡的小少爺小小姐,你賠的起嗎?”
我想衝上去撕爛她的嘴,可多年的商戰生涯練到底練就我一顆平靜的心:
“叫王院長來。”
話音剛落,腰腹傳來一陣要把骨頭碾成碎渣的劇痛,後背重重砸在地上。
“好!”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緊接著就響起一片叫好。
我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看著周硯冰收回踹我的腳。
“周總這腳厲害,乾脆利落,頗有縱橫商界的風範!“
“這種滿嘴謊言,不知天高地厚的貨色,就該用雷霆手段治治!周總這一下,比說一萬句道理都管用。”
我想撐起身子罵他,卻隻能咳出帶血的唾沫。
眾人齊呼萬歲中,一個女人突然就指著我露出的耳垂大喊:
“那不是上個月以三千萬高價被顧總拍下的帕拉伊巴耳墜嗎?怎麼在這個女人手裡!“
03
帕拉伊巴耳墜?
我癱倒在地上,伸手摸摸自己的耳墜。
這是顧景辭上個月送我的禮物,祝賀我成功在海外開了分公司。
他不是說隻要三萬塊嗎?怎麼翻了1000倍。
薑寧的臉肉眼可見的一僵,她扯扯嘴角,難為情地說:
“她這階層用的起三千萬的耳墜?我看多半是仿品。“
“吼呦,您這個大小姐眼光真高啊,就這還仿品啊。“貴婦露出一個誇張的表情,”我家是做珠寶生意嘚,眼睛毒的狠,那火彩,那純度,能是假貨?“
說完還斜眼刺了薑寧一眼,臉上的輕蔑都快溢位來了。
薑寧被瞧得麵紅耳赤,惡毒的眼神如刀子刺在我身上。
她出生農村,即使現在發達了,也沒見過多少世麵。
被這個身家不如她的貴婦嘲諷,簡直就是**裸的羞辱。
她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一把扯下我的耳環。
我痛撥出聲,就被她扯著頭皮拽了起來:
“好啊穆朝朝,你都學會偷雞摸狗了!抓賊啊,保安!連這種女人都放進來,她全身上下都是贓物!“
我氣的衝上去想捂住她的嘴,卻被周硯冰攔住了。
“穆朝朝,你還不知錯嗎?“
語氣冷硬,和五年前一模一樣。
那年薑寧剛考上大學,為表祝賀,我送了她一支萬寶龍鋼筆。
誰曾想,她剛拿到鋼筆就蹲在地上大哭,一個勁地說我故意炫耀。
周硯冰立馬往我膝窩踹了一腳,要我跪著磕頭認錯。
那時的他,也是這個語氣,不管那時的我已然大著肚子。
知錯?我有何錯隻有?
我盯著她那張整容過度的臉,無語的說:
“我沒偷沒搶,這就是我的東西。“
薑寧冷笑一聲:
“就憑你也買得起三千萬的東西?你這種底層人天天做暴富的美夢吧,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
“保安,快抓住她!她就是個外來人員!把她送到警局去!“
四名保安麵麵相覷,看了看我簡單的穿著,當機立斷掐住我的手腕:
“這位女士,請你配合我們。“
我臉色瞬間發白,當著眾人的麵搜身簡直就是偌大的恥辱。
“你們的上級是誰?把王院長叫來,我是這裡的股東。”
話音剛落,周硯冰怒喝道:
“穆朝朝,你彆逞能了!我們夫妻一場,給你三千塊當保釋金,彆再做偷雞摸狗的事了。”
從始至終,我沒主動挑釁過任何人,反倒是他們一次次蹬鼻子上臉。
既然如此,又何必給他們留臉麵呢。
我深吸一口氣,環視一圈,清晰地說著:
“我是這裡孩子顧念之的媽媽,我的丈夫是顧景辭。耳環是他送我的,我和他都有參股。我沒偷任何東西,這是誣陷。”
保安的手驟然一鬆,周圍死寂了一瞬。
緊接著是壓抑不住的噓聲和嘲諷,聲音不大,卻足夠刺耳。
“顧景辭?就她?顧總夫人穿幾十塊的襯衫接人?”
貴婦的諷刺給薑寧添了底氣,她捂著嘴尖笑:
“欸呦喂!我的天,顧夫人?那我不是王妃了?快把她送到警局,這種妄想症患者太危險了!居然敢冒充顧總的家人!“
保安拿不準主意,尷尬地站在原地搓手。
薑寧見勢不妙,頓時發了怒,掐著我的手臂,發了狠勁要將我帶離。
下一秒,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飛奔出來,一頭紮進我的懷裡。
“媽媽!今天是你來接我啊!“
04
我抱著懷裡的小念,場麵凝固還不到三秒——
周硯冰像是被蛇咬了一口,猛地推開擋在前麵的所有人,雙眼赤紅:
“你喊她媽媽?那誰是你爸爸!“
他指著我,彎腰幾乎要鉗住念念細弱的肩膀:
“她什麼時候生的你?是不是在我們還沒離婚的時候就“
念念被他凶狠的樣子嚇住,縮排我的懷裡,但小臉繃得緊緊的,毫不畏懼地大聲反駁:
“我爸爸是顧景辭顧景辭!他是世上最好的爸爸!我和媽媽的家超級漂亮,和壞叔叔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念唸的話如同在油鍋裡潑了一瓢冷水!
一時間,眾人竊竊私語,保安怕惹事,夾著尾巴溜了。
薑寧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她看了眼失態的顧景辭,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不可能!你就是個小野種!你媽就是個偷人的賤貨!不知道跟那個野男人苟且生了你!顧景辭?他那種人物會喜歡她這種破鞋?你們這對賤人母女隻會撒謊!“
她的眼裡,具是尖銳的恨意。
我被她刺得一愣:她為什麼這麼恨我?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嗎?
資助她上大學也是我的錯嗎?
從我大三在偏遠山區支教回來後,就開始資助她,一路到大學。
彼時的薑寧穿著滿是補丁的衣服,眼裡全是對知識對學校的渴望。
每逢過年,她都會寄給我手寫信和家鄉的特產,更是在考上大學後頻繁來家幫忙做家務。
我難以想象這樣一個誠實勤勞的人會突然反咬我一口,更不知道她是從何時勾搭上週硯冰的。
細細想來,她剛高考完,也就是我懷孕的
05
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
“這不是顧氏集團的總裁顧景辭嗎?“
“真是顧總啊?那地上這位“
剛才還在諂媚周硯冰的富豪們登時啞火,他們看看衣著樸素、被推倒在地一臉狼狽的我,又看看氣場全開的顧景辭,大腦瞬間宕機。
顧景辭根本不屑看他們一眼。他手腕猛地一擰!
“哢嚓!”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
“嗷——!”周硯冰發出淒厲的慘叫,抱著變形的手腕在地上翻滾哀嚎。
“硯冰哥!”薑寧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著想撲過去,卻被顧景辭一個冰冷的眼風釘在原地。
顧景辭這才鬆開手,彷彿撣掉了微不足道的塵埃。
他甚至沒有低頭看地上的周硯冰一眼,大步走到我和念念麵前,單膝跪地。
“朝朝,念念!”他滿臉的心疼和焦急,想扶我起來,又怕弄疼我。
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與剛才雷霆手段判若兩人。
“傷到哪裡了?疼不疼?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忍著淚,正想搖頭,念念先一步撲進他的懷裡。
她肉嘟嘟的小手指著薑寧和周硯冰,就開始告狀:
“爸爸!那個壞女人打媽媽!那個壞叔叔踹媽媽!他們還罵念念是小野種!罵媽媽是賤貨!爸爸打壞人!”
顧景辭緊緊抱住女兒,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念念不怕,爸爸在,爸爸教訓壞人。”
他抬起頭,目光再次鎖定薑寧時,已然是地獄修羅。
“你,打我妻子?”
那聲音不高,卻帶著千鈞之力,壓得薑寧幾乎窒息。
她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拚命搖頭:
“沒沒有!顧總,誤會!都是誤會!是這個賤是穆朝朝她先偷東西!她還冒充是您的妻子,這個耳墜就是她偷來的”
“我隻是想,想替天行道,教訓一下她“
我嗤笑,就這個時候她還想把臟水潑回來。
顧景辭也冷笑一聲,輕輕地掃過薑寧手中的翠綠色耳墜。
接著伸出手,極其溫柔地、帶著無限珍視地,輕輕撫過我空蕩蕩、還帶著血痕的耳垂,然後厲聲問道:
“在場的各位有沒有人知道,我夫人的耳墜,是什麼?”
認出寶石的貴婦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為了撇清和周硯冰的關係,忙不迭地尖聲道:
“帕拉伊巴!是上個月倫敦蘇富比拍賣會,顧總您以三千萬英鎊拍下的那對頂級帕拉伊巴碧璽耳墜!獨一無二!我我家是做珠寶的,絕不會認錯!”
三千萬英鎊!周圍響起一片更加響亮的抽氣聲。
顧景辭帶著笑意,看向同樣嚇傻的薑寧:
“所以,你搶走了我送給我妻子的、價值三千萬英鎊的生日禮物,還誣陷她是小偷?”
“我我不知道我以為”
薑寧語無倫次,恐懼讓她涕淚橫流,隻一個勁地給自己的丈夫周硯冰使眼色。
周硯冰已然被助理顫顫巍巍的扶起來,他疼的齜牙咧嘴,仍不甘心地說:
“顧總,我知道您妻子的很多秘密。“
“為了這個,您能不能放我們一馬“
我的臉色瞬間一僵,抖如篩糠。
就在這時,顧景辭的手安慰般搭上我的肩膀,輕蔑地看向周硯冰:
“我都知道。“
“她嫁過人,懷過孕,流過產我都知道,我愛她,這不是她的錯。“
“是你眼瞎心盲,為了這麼個東西拋妻棄子,私奔甩鍋。”
顧景辭高大的身影投下巨大的壓迫陰影,完全籠罩住彎腰的周硯冰:
“更何況,你以為,傷害我的妻子,還能全身而退?”
06
周硯冰的臉色瞬間煞白,見形勢不妙,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尊嚴:
“我不知道她是您太太!她她穿成這樣我以為她就是個保姆!是她!都是薑寧這個賤人挑撥!是她先動手的!”
他毫不猶豫地把所有責任推給薑寧,試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薑寧氣得跳腳,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精挑細選的男人:
“我是賤人?當初是誰撇下自己懷孕的妻子跑來和我這個高考生偷情的?現在了搞大我的肚子就是我賤了?你還想讓穆朝朝這個前妻在家當保姆呢,你惡不惡心?”
周硯冰還沒回話,顧景辭就先冷笑出聲,他環視一圈這所氣派的幼兒園:
“‘青藤國際’,我顧氏集團旗下十七所頂級私立教育機構之一,最大的個人股東和名譽理事長,是我的妻子,穆朝朝女士。”
“你還要她到你家當保姆?周硯冰,看來你這雙眼睛,還有你這顆豬腦子,是真的不想要了。”
薑寧一把抱住顧景辭的褲腳,精緻的裝早糊了一臉,她發了瘋似的點頭:
“對對,周硯冰就是個豬腦子!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求求你放了我吧!”
見顧景辭嫌棄地將她踹到一邊,薑寧又朝著我磕頭:
“朝朝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就放了我吧!”
她狼狽至極,完全沒了剛才的盛氣淩人。
不知怎的,我的內心突然升起一陣悲哀,該說狗仗人勢嗎?
顧景辭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是心軟,乾脆掏出手機撥通電話。
“王院長。”他的聲音無比冰冷。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個誠惶誠恐、無比恭敬的男聲:“顧董!您有什麼指示?”
顧景辭冷漠地下達指令:
“十分鐘內,到幼兒園門口。“
“另外,通知董事會秘書,立刻啟動對‘青藤國際’管理層的全麵審計,重點查一個叫周硯冰的人,他的孩子是通過什麼渠道、花了多少錢、走了誰的關係塞進國際班的。“
“所有經手人,一個不留,全部開除,涉嫌違法的,直接移送司法機關。”
“是!是!顧董!我馬上到!馬上處理!”王院長的聲音都嚇變了調。
電話結束通話。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顧景辭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眼中的戾氣瞬間被溫柔取代。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我,對匆匆趕來的助理和保鏢吩咐:
“送夫人和小姐去醫院,做最全麵的檢查。通知張律師,立刻以故意傷害罪、誹謗罪、搶劫罪起訴周硯冰和薑寧,我要他們付出最慘重的代價,牢底坐穿!“
“另外,取消和周硯冰的一切合作。查清楚周氏集團所有底細,天亮之前,我要看到它在業內徹底消失。”
此話一出,周硯冰徹底癱軟在地上,他引以為傲的關係網在這一刻粉碎了渣渣。
我看著他萬念俱灰的模樣,突然想起他賣了我公司時的場景。
那時的我,比他疼千倍萬倍!
他是自作自受,而我,真是無妄之災!
比起傾注心血的事業毀於一旦,出軌流產都成了小事。
動我的事業,傷我的女兒,真真是觸了我的逆鱗!
我看向麵如死灰的周硯冰和癱在地上如同爛泥的薑寧,輕輕屏退上前的助理。
眼神銳利如箭。
07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周硯冰,當年你偷偷賣掉我在初創公司的股份,捲走我所有心血,當做你的啟動資金。那筆錢,連本帶利,我會讓律師一分不少地討回來。還有,”
我目光轉向薑寧,帶著一絲憐憫和徹底的冰冷:
“你當年那個所謂的‘流產’,真的是意外嗎?還是你為了逼宮,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畢竟,你連軍訓都能‘不小心’流產,打電話的時間點,又掐得那麼‘剛好’在我臨產時刺激我”
我點到即止,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這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薑寧。
她猛地抬起頭,眼中是極致的驚恐,她尖叫道:
“你胡說!我沒有!是你!都是你害的!”
她的反應,無疑坐實了某種可能。
周硯冰也猛地看向薑寧,眼神變得極其複雜和懷疑。
看著他們狗咬狗、互相猜忌的醜態,我心中再無波瀾。
五年前的痛,今日的辱,連同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在這一刻,終於徹底了結。
顧景辭擁著我,護著念念轉身時,一群人突然擁了上來。
最先開口的是那個珠寶商:
“顧總!顧總您明鑒啊!我們我們是被周硯冰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給騙了!他吹噓和您有合作,我們才纔信以為真!”
其他人如夢初醒,也都開始爭先恐後地“切割”和“表忠心”。
“顧總,我跟他公司那點微不足道的業務往來,終止!所有合同作廢!違約金我十倍賠給他!這種喪儘天良的人渣,跟他沾上邊都嫌晦氣!”
“那個薑寧和您完全不能比!看她那臉,假體都快戳出來了!”
“保安呢?保安!快把這兩個垃圾丟出去!彆臟了顧總和夫人的眼!”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極儘諂媚之能事,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周硯冰和薑寧,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周硯冰聽著這些昔日夥伴的謾罵,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薑寧更是被罵得無地自容,低著頭哽咽哭泣。
我冷眼看著這場鬨劇般的撇清大會,眼神沒有絲毫波動,隻有無儘的厭惡。
顧景辭也不再看任何人,小心翼翼地護著我們走向門口停著的保時捷。
車門開啟,隔絕了外麵所有的喧囂、謾罵、哀求與絕望的哭嚎。
車內是安靜溫暖的空間,彌漫著顧景辭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
他細心地為我和念念係好安全帶,然後緊緊握住我的手。
“都過去了,朝朝。那些雜音,不會再汙染你的耳朵。”
念念也湊過來,小腦袋靠在我懷裡:
“媽媽,那些壞叔叔壞阿姨好吵,好討厭。我們回家,念念給你講故事。”
我靠在舒適的座椅上,心中一片澄澈平靜。
車窗外車水馬龍轉瞬即逝,我直視前方,平靜地開口:
“顧景辭,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08
我沒討好,也沒誇張。
我第一家公司的注資人就是他,他在一眾大學生創業者中看中了我的專案。
也是多虧他,我才能從被周硯冰背叛的婚姻陰影中走出來。
是他教會我,往事如煙,最好的報複是盛開與反擊,而非枯萎。
“你非池中物,沒有我你也會成金鱗。”
“遇見你,纔是我的幸運,朝朝。”
他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極淡卻暖意融融的笑意:
“投資你的專案,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之一。而能與你共度餘生,是我顧景辭此生最大的成就。”
我們兩人相視一笑,車駛入半山彆墅。
張律師辦事效率極高,不過三天,厚厚一疊法律檔案就送到了我麵前。
起訴書詳儘羅列了周硯冰和薑寧的每一項罪名,證據鏈清晰完整。
周氏集團破產清算的訊息占據了財經版塊的頭條,曾經那些圍在周硯冰身邊阿諛奉承的夥伴們,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牆倒眾人推的落井下石。
一天午後,陽光正好,我陪著念念在花園的鞦韆上看繪本。
手機震動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我隨手接起。
“穆朝朝!是你!是你這個毒婦!你毀了我!你毀了一切!”
“周硯冰那個沒用的廢物進去了!我的臉也毀了!都是你害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她的聲音癲狂混亂,背景音嘈雜混亂,隱約能聽到男人粗魯的嗬斥和女人的調笑。
我皺了皺眉,直接結束通話,順手將這個號碼拉黑。
她的結局,不過是咎由自取。
念念仰起小臉,好奇地問:
“媽媽,是誰呀?好吵哦。”
我合上繪本,將她抱進懷裡,下巴輕輕抵著她柔軟的發頂:
“一個迷路的人,她忘了自己的來時路,於是就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找不到家了。”
念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而再次見到周硯冰,是在三個月後。
他穿著皺巴巴的、顯然不合身的舊西裝,鬍子拉碴,頭發淩亂地黏在額角。
他被兩個法警押著,腳步踉蹌地從側門走出來。
而彼時的我正從顧景辭的車上下來,我們夫妻倆要看念唸的鋼琴表演。
周硯冰的腳步猛地釘在了原地。
他死死地盯著我們,尤其是落在我臉上的目光,是濃烈得化不開的、令人作嘔的悔恨與不甘。
周硯冰不知哪裡爆發出一股蠻力,猛地掙脫了法警的鉗製,朝著我的方向踉蹌地撲了過來!
“朝朝!穆朝朝!”
他嘶吼著,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地鎖住我:
“是我眼瞎!是我被豬油蒙了心!為了薑寧那個賤人我拋棄了你,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可你看在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朝朝,求求你!你跟顧總說說!放過我這一次!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我比他更愛你啊!給我個機會”
空氣彷彿凝固了。顧景辭沒有說話,隻是將我護得更緊。
我從顧景辭堅實的身後緩緩走出一步。
陽光落在我臉上,平靜無波。
我看著那個被按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男人,看著他眼中那點可笑的、遲來了整整五年的、名為“深情”的東西。
“周硯冰,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
他猛地一僵,眼中的光瞬間黯淡下去,隻剩下死灰般的絕望。
我微微歪頭,目光平靜地審視著他此刻的狼狽,語氣淡漠地補上最後一刀:
“更何況,你當年賣我股份的錢,法院判你分期還清了嗎?”
他臉色驟然煞白如紙,嘴唇劇烈地哆嗦著,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我毫無感情地轉頭,牽著顧景辭的手,走進音樂廳。
一路上,他俏皮地對我眨眨眼:
“都結束了?”
我嗔怪地推了他一下:
“結束了。“
燈光下,我與他十指相扣,感受著他指間傳來的、令人無比安心的力量。
台上,我們的女兒像個小大人,一本正經地朝舞台鞠躬:
“大家好!我叫顧念之,今天我要演奏的曲目是《歡樂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