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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釩氖話czJT琳險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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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京野曾是北城最耀眼的存在,自由得像風,熱烈得像火,活得肆意張揚。

可他偏偏娶了溫知予——圈內最是嚴謹自律的豪門繼承人。

女人像一台精密執行的儀器,不僅對自己要求苛刻,對另一半也同樣如此。

他愛熱鬨,喜歡蹦迪泡嫩模,她就讓全城的娛樂場所將他列入黑名單。

他愛自由,享受非洲的烈日與冰島的極光,飆車、跳傘無一不精,她就收走他的護照,限製他的出行。

他愛攝影愛畫畫,她卻視之為玩物喪誌,將他心愛的相機和畫筆永久封存。

他快被逼瘋了,隻能強迫自己學習她定下的所有規矩,學著做一個合格的上流人士。

可即便他努力收斂爪牙,在一次宴會上,依然有人故意嘲諷他上不得台麵,他氣不過,衝上去就給了那人一拳。

溫知予聞訊而來,在一片竊竊私語與看好戲的目光中,她卻並未為他出頭,反而對挑釁者疏離而平靜地開口:

“抱歉,是我管教無方,他……的確不太懂規矩。”

那一刻,周京野如遭雷擊,渾身血液彷彿瞬間凍結。

他幾乎用儘一生去驗證了一個事實:溫知予不愛他。

後來,一場車禍,徹底結束了他短暫而壓抑的一生。

再次睜眼,周京野重生了。

重生到了和溫知予結婚的前夕。

看著鏡中自己依舊張揚肆意的臉龐,感受著胸腔裡那顆渴望自由的心臟重新跳動,周京野深吸一口氣。

這一次,他不要溫知予了,也不要她那令人窒息的愛了。

他隻想做回他自己,那個自由、張揚、肆意妄為的周京野!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衝下樓,找到正在餐廳用早餐的父親周望海。

“我要取消和溫知予的婚約!”

周望海拿著勺子的手一頓,猛地抬起頭,勃然大怒:“你又在胡鬨什麼?!之前你怎麼任性我都可以不管你,但和溫家的聯姻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知予那孩子有多優秀你不知道嗎?家世、能力、品貌,哪一點不是萬裡挑一?!”

周京野看著周望海那副恨不得立刻把他跪舔溫家的樣子,心中冷笑:“既然她那麼好,那你讓你那個寶貝私生子去聯姻。我願意把這樁婚約讓給他!”

周望海聞言,臉上的憤怒瞬間凝固,隨即轉為一種難以置信的欣喜,“你……你說什麼?你當真願意讓給你弟弟?”

“是,反正你本就更喜歡那個小三和小三生的兒子,周舫也被你教得規規矩矩,砸了那麼多錢培養,正好入贅到溫家那種高門大戶!”

“你!”周望海臉色一陣青白,怒斥道,“彆一口一個小三說得那麼難聽,那是你弟弟!”

“兩家聯姻是早就定下的,不能更改。既然你執意要讓出來……那也隻能這樣了。我現在就去溫家商量改人選的事!”

說完,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連早餐都顧不上吃了。

周京野看著父親那副惺惺作態、實則高興得不行的背影,隻覺得無比諷刺。

他什麼都沒再說,轉身上樓,拿了證件和包,緊跟著也出了門。

他先去辦理了加急的出國簽證,然後打電話叫來了自己最好的兄弟蘇牧,直奔市中心最火的酒吧。

震耳的音樂,迷離的燈光,舞池裡扭動的身軀……這一切,都讓周京野感到久違的自由和暢快。

他拉著蘇牧儘情地蹦迪,喝酒,甚至還大膽地點了幾個顏值頂尖的嫩模作陪。

蘇牧看著眼前這個彷彿掙脫了所有束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耀眼奪目的周京野,驚得目瞪口呆。

“京野,你們家不是馬上要和溫家聯姻了嗎?溫知予可是出了名的嚴謹古板,家裡規矩多得嚇人!她要是知道你來這種地方,還點嫩模……我們家可是得罪不起溫家啊!兄弟,你要找死彆拉著我一起啊!”

周京野仰頭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一種痛快的灼燒感。

他勾唇一笑,慵懶道:“放心,我已經把這個婚約讓給周舫了。”

“讓了?!”蘇牧驚得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一直很喜歡溫知予的嗎?之前那麼多千金小姐追你,你誰都看不上,直到那場慈善晚宴,你見到溫知予,一見鐘情,回來還跟我們說,隻有她那樣的人間絕色才配得上你……”

周京野勾了勾薄唇,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隻有一片清醒的涼薄:“喜歡和合適是兩回事。我和她,不合適。我也不會再喜歡她了。”

“愛情誠可貴,自由價更高啊。我長這麼帥,家世也不差,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一個靈魂契合的了。比如……”

他的目光掃過旁邊笑容靦腆的模特,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勾了勾她的下巴,語氣帶著玩味:“這些妹妹們,就很不錯啊。”

話音剛落,一個冰冷低沉,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你說,誰不錯?”

周京野身體一僵,緩緩回過頭。

隻見溫知予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卡座旁邊。

她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長裙,身姿挺立,清冷禁慾的氣質與這喧鬨迷離的酒吧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反差,宛如神祇誤入凡塵,周遭的一切都因她而黯然失色。

蘇牧倒吸一口涼氣,瞬間酒醒了大半,丟給周京野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站起身就溜之大吉。

一時間,隻剩下週京野和溫知予四目相對。

而周京野那隻犯案的手,還尷尬地停留在嫩模的下巴處。

溫知予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眸色瞬間沉得能滴出水來。

她上前一步,一把攥住周京野的手腕,然後冰冷的目光掃向那個嫩模,隻吐出一個字:“滾。”

那嫩模被她周身散發出的強大氣壓嚇得臉色發白,連滾爬爬地和其他人一起瞬間跑了個精光。

周京野猛地甩開她的手,惱火地瞪著她:“溫知予!你要乾什麼?”

“這句話該我問你。”溫知予的聲音像是淬了冰,“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

“我想來,就來了。”周京野語氣毫不在意,帶著明顯的挑釁,“與你何乾?”

溫知予看著他這副油鹽不進、肆意張揚的模樣,眸色更加深沉。

下一秒,在周京野的錯愕中,她竟直接讓兩個保鏢把他整個人架起來!

“溫知予!你乾什麼,放開我!”

周京野又驚又怒,用力掙紮著。

但溫知予充耳不聞,無視周圍所有驚愕的目光,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酒吧,直接讓保鏢將他塞進了等候在路邊的黑色勞斯萊斯裡。

“開車。”

“是,溫總。”

車子平穩啟動,周京野氣得去拉車門,想要跳車。

“周京野!”溫知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拽回座椅,“你還要鬨到什麼時候?!”

她盯著他,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你馬上就要跟溫家聯姻。我之前給了你一本溫家的家規,其中一條就是晚上十點之前必須歸家,嚴禁出入酒吧、夜店等聲色場所。你沒看嗎?”

“以後,不準再來這種地方。今天的事情,回去給我寫一萬字檢討,深刻反省!”

一萬字檢討?家規?

周京野氣得差點笑出來,胸口劇烈起伏。

上輩子他就是被這三千條家規捆縛了一生,活得像個提線木偶!

這輩子,他絕不可能再重蹈覆轍!

“誰要寫你那破檢討?!”他幾乎是吼出來的,“你的家規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娶你了!”

話音落下,車廂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溫知予猛地轉過頭,那雙深邃的眼眸死死地鎖住他,裡麵翻湧著難以置信和一種極其複雜的情緒。

她看了他許久,才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什麼意思?”

周京野看著她這副樣子,原本想要和盤托出的衝動,忽然冷靜了下來。

她這麼不喜歡他這個肆意荒唐的未婚夫,如果這麼快就告訴她,她的未婚妻換人了,換成了她最是滿意的“端方君子”,豈不是便宜她了。

想到上輩子的壓抑,他深吸一口氣。

他偏要讓她在這段時間忍受即將要和他成婚的痛苦,讓她受幾天的折磨!

想到這裡,他強行壓下翻湧的情緒,偏過頭看向窗外,悶聲道:“……沒什麼意思,氣話而已。”

溫知予審視了他片刻,眸中的暗沉似乎緩和了幾分,但語氣依舊不容置疑:“坐好。”

周京野看著她即便在盛怒下依舊挺直如鬆的坐姿,連發絲都一絲不苟,再想到上輩子她那些令人窒息的規矩,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他偏不!

他故意歪倒在座椅上,踢掉皮鞋,赤腳踩在昂貴的羊絨地毯上,又按下車窗,任由夜風吹亂他精心打理的頭發。

他就是要這樣肆意,這樣不顧形象!

這纔是真正的周京野!

溫知予看著身旁這個與車內嚴謹奢華氛圍格格不入的男人,眉頭緊鎖,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車子在周家彆墅前停下。

周京野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周京野。”溫知予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語氣清冷,“一萬字檢討,明天交給我。”

說完,便命令司機開車離開。

周京野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尾燈,狠狠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

他轉身走進彆墅,一推門,就看到父親周望海、柳茹和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周舫,正齊齊坐在客廳沙發上,顯然是在等他。

周望海看到他一身酒氣、衣衫不整的樣子,臉色瞬間沉下:“你又跑哪裡鬼混去了?這麼晚纔回來!還穿得這麼隨意,像個什麼樣子!”

周京野懶得跟他廢話,徑直往樓梯口走:“我都已經不娶她了,去哪兒,穿什麼,都是我的自由。”

這時,周舫站起身,走到他麵前,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大哥,爸說……你決定把婚約讓給我,是真的嗎?”

周京野看著他那副虛偽的樣子,惡心至極:“是啊,給你了。反正,你不就愛撿破爛嗎?”

“周京野,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周望海怒道,“知予那樣的女人,是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和她聯姻是我們周家祖上燒高香了!我告訴你,我已經去溫家商量換人的事了,比起你,他們溫家的確更滿意周舫!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周京野輕笑一聲,語氣斬釘截鐵:“放心,我周京野做事,從不後悔。”

聞言,柳茹在一旁陰陽怪氣地歎氣:“京野啊,不是阿姨說你,你這性子也太烈了,以後沒了溫家這門婚事,還有哪個好人家的女兒敢嫁你啊……”

周京野眼神一沉,俊朗的眉眼裡滿是淩厲:“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說教我?你一個小三……不,老三,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兒子吧!畢竟,搶來的東西,能不能端穩,還得看本事!彆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賠了夫人又折兵!”

柳茹被懟得臉上青一塊白一塊,周望海氣得又想罵人。

周京野卻懶得再跟他們浪費口舌,轉身噔噔噔地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周京野還沒醒,溫知予便找上了門。

她依舊是那副清冷矜貴、一絲不苟的模樣,見到周京野,第一句話便是:“檢討。”

周京野倚著門框,睡衣鬆垮,露出一截鎖骨。

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沒寫。以後也不會再寫。”

溫知予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周京野,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學會聽話?”

“我生來就是這樣子。”周京野迎上她的目光,鋒利的眉眼裡滿是不馴,“聽話?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因為我不喜歡被任何人管教。”

“你——”

就在兩人之間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周舫適時地走了過來。

他穿著一身素雅的休閒裝,舉止得體,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

“知予姐,你不要責怪大哥了。”他聲音低沉,將一份字跡工整的信紙遞到溫知予麵前,“大哥昨天可能是心情不好纔去酒吧的。這份檢討……我已經幫大哥寫好了。你看這樣可以嗎?”

溫知予接過那份檢討,掃了一眼,再看向周京野時,眼神裡的失望更加明顯。

“你看看你弟弟,再看看你。同樣是在周家長大,你就不能多學學你弟弟的懂事和規矩嗎?”

“好了,昨晚的事就此作罷,不要再犯,去換衣服,等會陪我出席一個商業酒會。”

周京野想也不想就拒絕:“不想去。你帶周舫去吧,他不是更符合你的要求嗎?”

溫知予眉頭緊鎖:“周京野!你纔是我定下的未婚夫。”

這一句話,像根針,猝不及防紮進他心口。

看,之所以和他結婚,不是因為非他不可,而是因為婚約早定,溫家不能出爾反爾。

和喜不喜歡,根本沒有關係。

如果能讓她挑,怕是早就選周舫了。

這一世,他周京野就成全她!

周舫立刻低聲接話:“知予姐,大哥可能不太習慣這種正式場合。要不……我陪大哥一起去吧?要是大哥有哪裡不懂的規矩,我也可以從旁提醒一下。”

說著,他不由分說地拽起周京野的手臂,硬拽著他往樓上走,“大哥,我幫你挑衣服。”

一進房間,周京野猛地甩開他的手,眼神冰冷:“現在沒彆人了,還演什麼兄弟情深的戲碼?”

周舫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但語氣依舊維持著平靜:“大哥,你誤會了,我是真心想和你搞好關係。”

“搞好關係?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除非你死!不對,就算你死了,我也要去你墳頭蹦迪,慶祝你早登極樂!最好帶著你那老三媽一起!”

周舫被他的直白嗆得臉色難看,終於忍不住反擊:“周京野!你彆太過分!你以為我願意討好你嗎?我告訴你,等知予姐知道新郎換成了我,她隻會更滿意!像你這種人,根本配不上她!”

“哦?”周京野挑眉,逼近一步,語氣帶著譏諷,“那你剛才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新郎換人了?是沒信心,怕她知道了會悔婚,不要你?”

“你胡說!”周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厲聲道,“她要是知道了,隻會慶幸新郎換成了我!我之所以不說,是想在婚禮當天給她一個驚喜!所以,你最好也管住你的嘴!”

“放心,你們未婚夫妻之間的情趣,我沒興趣摻和。”

這一世,他隻想做自己。

最後,周京野還是被強行帶去了酒會。

酒會上,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周京野選了一身極其張揚的深紅色西裝,與周舫那身淡雅素淨的白色西裝形成了鮮明對比。

到了跳開場舞的環節,溫知予的目光在周京野和周舫之間掃過,最終,朝著周舫伸出了手。

周圍立刻響起了細微的議論聲。

“咦?周京野纔是正牌未婚夫吧?溫總怎麼邀請了他弟弟?”

“這還不明顯嗎?溫總顯然更滿意週二少爺啊。”

“也是,週二少爺行為舉止端莊得體,簡直是謙謙君子。周大少爺嘛……帥則帥矣,就是太荒唐肆意了,確實不太適合做溫家那種規矩森嚴的家族……”

溫知予彷彿沒有聽到這些議論,她看向周京野,語氣平淡地解釋:“你也不會跳這種正式的華爾茲,正好這次,可以跟周舫學一下。”

說完,她便牽著周舫的手,步入了舞池中央。

兩人郎才女貌,舞步和諧,儼然一對璧人,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周京野看著他們在璀璨燈光下旋轉的身影,心裡並沒有多少嫉妒,隻覺得厭煩。

他懶得再看,自顧自地走到餐飲區,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便溜到了宴會廳外的露台上吹風。晚風帶著涼意,吹散了他心的些許煩悶。

然而,沒過多久,一個陰魂不散的身影也跟著走了出來。

是周舫。

他臉上還帶著跳舞後的欣喜,眼神裡充滿了勝利者的得意和挑釁。

“大哥,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吹風?是看不下去我和知予姐跳舞,所以躲出來了嗎?”他走到周京野身邊,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炫耀,“我說過的,不管是誰,哪怕是知予姐,在你我之間,也一定會選擇更得體、更懂規矩的我。”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帶著一種刻骨的惡毒:“不過說起來,你也真是可憐呢。當年你媽,就搶不過我媽;現在,你也一樣搶不過我。這大概就是……血脈相傳的失敗吧?”

如果隻是普通的挑釁,周京野或許根本不會理會。

但周舫千不該,萬不該,觸碰他的底線——侮辱他早已逝去的母親!

周京野原本平靜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銳利,他猛地轉過頭,沒有任何預兆地,揚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周舫的臉上!

周舫被打得偏過頭去,臉上瞬間浮現出清晰的五指印。

他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瞪著周京野:“你……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周京野一步步逼近,氣場全開,俊朗的臉上籠罩著一層寒霜,“我不僅敢打你,我還敢踹死你!”

他一把揪住周舫的衣領,將他拽到陽台邊緣:“誰給你的自信,居然敢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挑釁我?周舫,你是不是忘了,我從小練跆拳道,收拾你這種廢物,輕而易舉?”

周舫看著樓下遙遠的地麵,又驚又怒,聲音都變了調:“周京野!你敢!”

“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我敢不敢!”

話音未落,他抬起穿著高定皮鞋的腳,猛地就是一腳!

“啊——!!!”

周舫驚恐的尖叫聲劃破夜空,整個人失去平衡,撞斷了陽台邊緣不甚牢固的裝飾性欄杆,直接摔了下去!

樓下頓時傳來一片混亂的驚叫和騷動。

周京野站在陽台邊,冷漠地看著樓下瞬間圍攏的人群,和那個倒在草坪上、不知死活的周舫,心中沒有任何波瀾。

他整理了一下微微淩亂的衣領和頭發,拿起之前放在露台上的酒杯,從容地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他剛走出雕花大門,手腕就被人從身後猛地抓住!

他回過頭,對上了溫知予那雙盛滿怒意和難以置信的深邃眼眸。

她顯然是匆匆趕來的,呼吸還有些急促,眼神死死地鎖住他,聲音像是從冰窖裡撈出來:

“周舫從露台掉下去了……是你做的?”

周京野甩開她的手,坦然承認:“是,怎麼了?”

溫知予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可怕,眸中翻湧著怒意:“我讓你好好跟你弟弟學規矩,你就是這樣學的嗎?無法無天!跟我回去,給他道歉!”

“道歉?”周京野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他活該!讓我給他道歉,下輩子吧!”

“周京野,你簡直無可救藥!”

溫知予不再跟他廢話,直接對身後的保鏢下令,“既然不肯道歉,那就長點教訓!來人,把他給我丟進那邊的景觀水池裡!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他出來!直到酒會結束!”

“溫知予!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動我!”周京野奮力掙紮。

溫知予一把扯住他的領帶,她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憑我是你未婚妻!你知不知道周舫差點死在你手裡!我要是不罰你,你回去後,你父親隻會罰得更重!你必須得長教訓,以後不準再這樣胡鬨!”

“你是哪門子的未婚妻!我們早就……”

周京野想要喊出婚約已換的真相,但保鏢已經上前,不由分說地架起他,在他激烈的怒罵和掙紮中,將他撲通一聲扔進了冰冷的景觀水池裡!

初春的夜晚,池水寒徹骨髓。

周京野嗆了幾口水,狼狽地浮出水麵,想要爬上來。

可他剛扒住池邊,就被守在一旁的保鏢毫不留情地按了回去!

他一次又一次地嘗試,一次又一次地被無情地按回水中。

“溫知予!王八蛋!放我上去!”

周京野聲嘶力竭地大罵,回應他的,隻有又一次被按入水中的窒息感。

反複的掙紮耗儘了他的體力,冰冷也讓他的身體逐漸麻木。

更糟糕的是,他突然感覺到胃部傳來一陣熟悉的痙攣……

他胃病突然犯了,身體不受控製的蜷縮起來。

周京野的臉色變得慘白,不僅是冷的,更是痛的。

意識模糊間,他隱約聽到保鏢正在打電話,似乎是打給溫知予:“溫總,周京野先生他……好像情況不對……還要繼續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溫知予冰冷而決絕的聲音,透過水聲,清晰地傳入他耳中:“繼續。不然,他永遠長不到教訓。”

長不到教訓?

在她眼裡,他所有的反抗、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原因,都不值一提。

她隻要他守規矩,長教訓。

冰冷的池水彷彿瞬間變成了滾燙的岩漿,灼燒著他的麵板,他的心臟。

一種比身體痛苦千萬倍的絕望,如同這池水般,將他徹底淹沒。

眼淚混合著池水,無聲地滑落。

他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緩緩沉入水中。

周京野再次醒來時,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特有的味道。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手被人握著,他偏過頭,看到溫知予坐在床邊,握著他的一隻手,閉著眼,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她似乎察覺到動靜,立刻睜開眼。

四目相對,她鬆開了手,眼神裡的疲憊和某種類似心疼的情緒迅速褪去,恢複了慣常的清冷自持。

“你父親那邊,我已經去請過罪了。”她開口,聲音平穩,聽不出波瀾,“他答應不再為難你。但周京野,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傷害周舫。他畢竟是你弟弟。”

“我要你請哪門子罪?”他聲音沙啞,帶著嘲諷,“還有,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也配當我弟弟?放在古代,他這種身份,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溫知予眉頭微蹙,似乎想說什麼,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護士探頭進來。

“溫總,隔壁病房的周舫先生情緒不太穩定,一直在叫您過去。”

溫知予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絲毫未亂的袖口,對周京野說:“我去看看周舫,他是因為你才受傷的。我作為你的未婚妻,於情於理都該去探望安撫。”

周京野扯了扯嘴角,把臉轉向窗外:“趕緊去,那纔是你真正的未婚夫。”

溫知予腳步一頓,轉過身,眉頭微蹙:“你說什麼?”

周京野懶得重複,拉高被子,直接將頭矇住,用行動表示拒絕交流。

溫知予看著她這副拒絕溝通的模樣,無奈地按了按眉心,最終還是轉身跟著護士離開了病房。

之後幾天,周京野在醫院休養。

他總能從進來換藥查房的護士口中,聽到關於溫知予和周舫的隻言片語。

“溫總對週二少爺可真上心,天天都去陪著呢。”

“是啊,聽說週二少爺怕苦,溫總還特意讓人送了進口的蜜餞過去。”

“要我說,溫總和週二少爺站在一起,那才叫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般配得很呢……”

她們似乎都把溫潤禮的周舫當成了溫知予真正的未婚夫。

周京野聽著,心裡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他巴不得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出院那天,溫知予來了。

她接過護士遞來的出院單,對靠在床頭玩手機的周京野說:“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周家。”周京野頭也不抬。

溫知予臉色沉了沉,語氣帶著不容置疑:“周京野,彆鬨脾氣。”

她不再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上前,握住他的手腕,力道不大,卻帶著一種強勢的掌控感,將他從床上帶起,半扶半拽地拉出了病房,塞進了車裡。

車子駛回周家彆墅。周京野甩開溫知予的手,徑直上樓回到自己房間。

然而,推開門的瞬間,他血液都涼了半截——

周舫正坐在他的桌前,手裡拿著一條流光溢彩的藍寶石腕錶,對著鏡子比劃。

那是周京野母親留給他唯一的遺物!

“誰允許你動我的東西?”周京野的聲音像是淬了冰,“放下,滾出去!”

周舫被突然出現的他嚇了一跳,但隨即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非但沒有放下腕錶,反而故意在指尖晃了晃:“你的?周京野,我告訴你,這個家的一切,遲早都是我的!”

“看來上次被踹下樓,你還沒長夠教訓?”周京野一步步走近,眼神危險。

“上次是我大意!”周舫有恃無恐地哼道,“這次你以為我還怕你嗎?”

話音未落,他眼神一厲,猛地抓起架子上的一個古董花瓶,狠狠摔在地上,同時自己順勢跌坐在一堆碎片旁,發出啊的一聲驚呼。

巨大的聲響立刻引來了周望海和柳茹。

“怎麼回事?”周望海衝進來,看到滿地狼藉和跌坐在碎片中的周舫,臉色瞬間鐵青。

周舫立刻抬起眼,指著周京野:“爸……我隻是……隻是想看看大哥的腕錶,沒想到大哥他……他直接把我推倒了……”

“周京野!”周望海勃然大怒,不等周京野解釋,上前一步,抬手就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清脆的耳光聲在房間裡回蕩。

周京野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火辣辣地疼。

他偏著頭,舔了舔口腔內壁破裂處滲出的血腥味,非但沒有暴怒,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

“笑什麼!”周望海被他笑得心裡發毛,更加惱怒。

周京野抬起頭,眼神冰冷如刀,直直射向還在裝受害者的周舫:“你這麼喜歡演戲是吧?好,我讓你演個痛快!”

說時遲那時快,他猛地抓起桌上的一支金屬鋼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朝著周舫撐在地上的手背紮去!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鋼筆尖穿透了周舫的掌心,將他死死釘在地板上,鮮血瞬間湧出。

“你!你荒唐!瘋子!”周望海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門口,“滾!你給我滾出去!這個家容不下你了!”

他直接叫來傭人,強行將他拖出了彆墅,連同他那個小小的行李箱一起,被扔在了大門外。

周京野踉蹌了一下才站穩。

他麵無表情地揉了揉被拽疼的手臂,然後彎腰,從行李箱裡拿出之前搶回來的母親那條藍寶石腕錶,緊緊攥在手心。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棟華麗卻冰冷的彆墅,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沒走多遠,天空毫無征兆地下起了傾盆大雨。

豆大的雨點砸落下來,瞬間將他淋得透濕。

初春的寒意透過濕衣服滲入骨髓,他冷得瑟瑟發抖,隻能狼狽地跑到街邊一個店鋪的屋簷下躲雨。

雨水順著發梢滴落,他看著眼前朦朧的雨幕,心底一片荒涼。

就在這時,一輛熟悉的黑色勞斯萊斯緩緩停在他麵前。

車窗降下,露出溫知予那張精緻的側臉。

她看到屋簷下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周京野,眉頭瞬間擰緊。

她推開車門下車,幾步走到他麵前:“上車。”

“不用你管。”周京野扭過頭。

溫知予不再跟他廢話,直接抓住他的手臂,幾乎是半強製地將他塞進了副駕駛。

車內開著充足的暖氣,驅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溫知予遞給他一條乾淨的毛巾,然後沉默地開車,將他帶回了她的公館。

她拿出乾淨襯衫和長褲讓他換上,又找來醫藥箱,給他臉上已經有些青紫的巴掌印上藥。

“怎麼回事?”她沉聲問,目光落在他紅腫的臉頰和濕漉漉、顯得格外脆弱的頭發上。

周京野抿著唇,不想說話。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溫知予起身去開門,門外站著的,竟是手上纏著厚厚紗布、臉色蒼白的周舫。

“知予姐……”周舫一見到她,眼眶就紅了,“大哥被爸爸趕出來了,我很擔心……雖然大哥上次差點害死我,這次又用鋼筆……戳穿了我的手,但我們畢竟是親兄弟,我還是放心不下他,想來找他,帶他回家……”

周京野在客廳裡聽到這番話,惡心得幾乎要吐出來。

他走到門口,冷眼看著周舫:“周舫,你要是再敢在我麵前演這出惡心的戲碼,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的嘴撕爛?”

“周京野!”溫知予臉色沉了下來,語氣帶著怒意,“你到底還要胡鬨到什麼時候?打人,推人,用鋼筆戳穿人的手心!哪一件是一個正常人該做的事?周舫大度,不與你計較,還好心好意來接你回家,你就是這麼對待他的?”

周舫立刻上前一步,拉住溫知予的衣袖,輕聲道:“知予姐,沒關係的,隻要大哥願意跟我回去就好……”

“跟他道歉。”溫知予看著周京野,命令道。

“不可能。”周京野斬釘截鐵。

兩人在門口爭執起來,溫知予試圖去拉周京野,周京野用力甩開她。

推搡之間,溫知予的手臂不小心撞到了玄關櫃子上放著的一個保溫開水壺。

“砰——!”

開水壺摔落在地,瞬間炸開,滾燙的開水四濺!

電光火石之間,溫知予幾乎是本能地,猛地側身,將離她稍近的周舫緊緊拉到了一邊,用自己的後背擋住了大部分飛濺的開水。

而站在另一側的周京野,根本來不及躲閃,滾燙的開水潑了他大半邊身子,從小腿到手臂,瞬間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灼痛!

他痛得彎下腰,臉色慘白如紙。

溫知予快速檢查了一下週舫,發現他隻是手背被濺到幾點,微微發紅。

她立刻鬆開他,這纔看到另一邊疼得幾乎蜷縮起來的周京野。

他裸露的麵板上已經迅速紅腫起來,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瞳孔微縮,下意識想上前。

“知予姐!”周舫卻適時地拉住她的手臂,“我沒事,隻是有點疼……可是大哥……大哥他好像傷得很重,你要不要先看看他?”

溫知予腳步一頓,目光在周京野痛苦的表情和周舫善解人意的臉上掃過,想起周京野之前的“惡行”,深眸最終化為冷硬。

她收回目光,聲音沒有任何溫度:“不用管他。讓他吃點苦頭也好,免得以後……再不知輕重地傷害你。”

說完,她拉著周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周京野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是火燒火燎的劇痛,心裡卻像是被鑿開了一個大洞,呼呼地灌著冷風。

他咬著牙,強忍著劇痛和眩暈,用沒有受傷的手,顫抖著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自己撥通了急救電話。

……

再次從醫院出來,恰逢周舫的生日宴。

周家彆墅張燈結彩,熱鬨非凡。

周京野作為名義上的大少爺,不得不露麵。

他獨自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看著周望海滿麵紅光地拉著周舫,向賓客們炫耀著他的好兒子,並宣佈將名下大半財產轉到周舫名下。

周圍是此起彼伏的恭維和豔羨。

周京野看著這一幕,心裡一片冰涼。

這些年來,他從未有過一個完整的生日。

母親早逝,父親漠不關心,他的生日永遠都是自己一個人,對著冰冷的蛋糕,默默許下無人知曉的願望。

宴會進入**,眾人開始獻上禮物。

周望海送的財產已經足夠驚人,而當溫知予拿出一個絲絨盒子,取出裡麵那條一看就價值連城的鑽石腕錶,親自為周舫戴上時,全場更是爆發出一陣驚歎。

周舫臉上洋溢著幸福和得意,目光似有若無地瞟向周京野的方向。

周京野懶得再看,默默走到餐飲區,端起一杯烈酒,一飲而儘,試圖用酒精麻痹自己紛亂的情緒。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周舫的幾個兄弟,簇擁著走了過來,故意撞了他一下。

“喲,這不是周大少爺嗎?今天周舫生日,大家都很開心,你怎麼哭喪著一張臉?怎麼,是見不得我們周舫好嗎?”

周京野不想在此時生事,放下酒杯,轉身就想離開。

“喂!我們跟你說話呢!你是耳聾了嗎?聽不到嗎?”另一個男人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周京野猛地甩開那人的手,力道之大讓對方踉蹌了一下。

他直接抄起旁邊餐桌上一個半滿的酒瓶,眼神狠厲地掃過那幾個挑釁的人。

“我給過你們機會了,是你們自己不要!”

話音未落,他毫不猶豫地將酒瓶朝著離他最近的人頭上砸去!

“砰!”

酒瓶碎裂,酒液和鮮血混合著流下。

“啊——!”

尖叫聲四起,場麵瞬間大亂!

周京野卻恍若未覺,下手又快又狠,接連砸了好幾個人,直到被聞訊趕來的溫知予死死抓住手腕。

“周京野!你又在發什麼瘋!”溫知予看著一片狼藉和幾個頭破血流的人,臉色難看至極。

周京野冷笑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嗎?他們羞辱我,而我,以牙還牙!”

“以牙還牙?”溫知予眸中滿是失望和怒氣,“你這純粹是故意傷人,蓄意報複!再說了,他們說你,肯定是你身上有不對的地方,你應該虛心聽取,改正自身纔是!跟他們道歉!”

“做夢!”

見周京野如此冥頑不靈,溫知予眼底最後一絲耐心也耗儘。

她知道周京野最怕黑暗和密閉空間。

“既然你不肯認錯,那就好好反省!”她對身後的保鏢下令,“來人,把他關進地下室的禁閉室!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他出來!”

她看向周京野,語氣冰冷:“隻有讓你害怕,你才會真正長到教訓。”

周京野被強行帶離宴會廳,關進了那間漆黑、狹窄、沒有窗戶的禁閉室。

門被關上的瞬間,無儘的黑暗從四麵八方湧來,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

童年被關小黑屋的恐怖記憶如同鬼魅般浮現,他蜷縮在角落,渾身發抖,冷汗浸濕了後背。

時間在黑暗中變得無比漫長。

饑餓、乾渴、寒冷,以及對黑暗的極致恐懼,不斷折磨著他的神經。

第三天,就在周京野的精神幾乎要崩潰的時候,禁閉室的門突然被開啟了。

一絲光亮透入,周舫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帶著得意的笑容。

“我原以為知予姐會怎樣重重罰你,沒想到,隻是關禁閉而已,真是太輕了。”他拍拍手,身後立刻走進來兩個穿著黑衣服、麵容冷漠的男人。

“你想乾什麼?”周京野警惕地看著他,聲音因為虛弱而沙啞。

“給你加點料,讓你印象深刻點。”周舫笑得惡毒,“把他綁到電擊椅上。”

“周舫!你敢!你不怕我出去後殺了你嗎?”周京野掙紮著,卻被那兩個男人輕易製住。

“殺我?”周舫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在你殺了我之前,知予姐一定會先阻止你的。你忘了她是怎麼一次次站在我這邊的嗎?”

這句話像一把尖刀,精準地刺中了周京野心中最痛的地方。

是啊,每一次,無論對錯,溫知予永遠選擇相信和維護周舫。

無力感和深深的絕望再次攫住了他。

他被強行按在了一把冰冷的金屬椅子上,手腳被皮帶牢牢縛住。緊接著,電極片貼上了他的麵板。

周舫臉上帶著殘忍的快意,按下了手中的控製器。

“啊——!!!”

強烈的電流瞬間竄遍全身,劇烈的疼痛和麻痹感讓他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抽搐起來。

眼前陣陣發黑,意識在極致的痛苦中迅速剝離……

不知過了多久,周京野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不再是那間可怕的禁閉室。

溫知予坐在床邊,看著他蒼白虛弱的樣子,眉頭緊鎖:“我隻是讓你在禁閉室待三天反省,你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周京野閉著眼,不想看她,也不想說話。

他早已不指望她會相信自己。

“周京野,”溫知予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應該什麼事都告訴我。”

未婚妻?周京野在心裡冷笑。

他緩緩睜開眼,看著她,聲音平靜得可怕:“好,我告訴你。我這一身傷,是因為你的好周舫,在第三天的時候,帶著人闖進禁閉室,把我綁在電擊椅上,電成了這個樣子。”

溫知予瞳孔微縮,臉上閃過震驚和難以置信:“電擊椅?不可能!周舫他……他怎麼會……”

“看,你又不信。”周京野扯出一個嘲諷的笑。

沒關係,既然他不信,這筆賬,他會自己討回來。

他說到做到!

當晚,周京野就找人,把有嚴重恐高症的周舫,扒光衣服,綁到了溫氏集團大樓的天台邊緣,用繩子吊著,在高空的寒風中懸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溫知予怒氣衝衝地找來,眼底燃燒著怒火:“周京野!你簡直是無法無天!居然把周舫吊在天台上一整夜!你知不知道,他受到驚嚇掙紮,掉了下來,要不是下麵有安全網接著,他早就沒命了!”

周京野坐在窗邊,聞言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聽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溫知予看著他這副油鹽不進、冥頑不靈的樣子,更加氣結:“若不是過幾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我和周家都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你這幾天就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哪裡也不準去,更不準再惹是生非,聽到沒有!”

周京野依舊沉默,彷彿當她是空氣。

溫知予看著他這副冥頑不靈的樣子,帶著一身寒氣,摔門而去。

等到結婚前一晚,周舫才蒼白著臉,被接回了家。

周望海一見周京野就破口大罵,斥他蛇蠍心腸。

周京野:“我要是蛇蠍,你寶貝兒子早就投胎八回了。”

周望海氣得不輕,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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