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過巴黎最後一場雨 024
警局。
時喻白和林硯許做過筆錄後就一起出來了。
剛出警局,兩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就將林木子強行帶上了車。
時喻白也被強行送到了酒店。
寂冷的柏林街頭,隻剩先林硯許和我兩個人往車裡走去。
我看了眼他,他沒有帶金絲眼鏡,一雙眼睛狹長淡漠,興許是剛剛打過架,眼神中還殘留著一絲戾氣。
我停下了腳步:“你是林木子的小叔?”
其實之前林硯許和我說過的那個故事,仔細想想,不就是時喻白嗎?
林硯許道:“血緣上來說,是的,但她在法國,和我見麵的次數很少。”
我“哦”了一聲,他開啟車門,眼神示意我上去,我頓了頓,然後說。
“我打車回去吧。”
我禮貌向他告彆,轉身要走。
林硯許眸光微動,握住了我的手腕:“關於林木子所做的一切,很抱歉。”
我一愣,有些受寵若驚:“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林硯許抿唇道:“你的心告訴我,有關係。”
我張了張唇,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是有的,林木子小叔的這層身份,讓我覺得與他之間有了一層薄膜。
可是,我又清楚的知道,這和林硯許沒有任何關係。
真是矛盾無比。
我說不出話了,林硯許看著我:“我不想和你之間有任何誤會。”
“我也不喜歡,你剛才和我說話的語氣。”
他看著我,目光裡翻湧著,不屬於他的情緒。
我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良久良久,我說:“請讓我自己冷靜冷靜吧。”
我深吸一口氣,攔了輛計程車,回到公寓。
躺在床上,我閉上眼睛,隻覺得腦子裡一團亂麻。
眼前浮現的一下是時喻白,一下是林硯許,可最後留在腦中的,卻全都是林硯許最後看我的那個眼神。
第二天一醒來,我媽給我發了條資訊說要回國了。
我急忙去酒店找我媽。
可剛出酒店電梯,就看見時喻白正在走廊上等著我。
金紅色的晚霞,時喻白雙手撐著雕花欄杆,出神的望向滿是彩霞的天空。
聽見腳步聲,他轉過頭來,沒有昨天的焦躁,反而變得十分平靜。
暴風雨前的平靜。
我腳步頓了頓,隨後像是沒看見他一樣,往前走去。
“許薇。”他喊我的名字。
“我今天來是和你做了斷的。”
我停下了腳步,他拿著一個盒子朝我走來。
“裡麵是你當初送我的東西,現在還給你,然後我們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他聲音很沉,我看了他一眼,然後接過了盒子。
“希望如此。”
他扯了扯嘴角:“不開啟看看嗎?”
我皺眉,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但還是開啟看了一眼。
剛一開啟,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僅僅一瞬,我的意識就有些模糊了。
我後退一步,快速扔了盒子:“這是什麼!”
朦朧的視線中,時喻白的臉有些扭曲:“從外國人手裡拿到的一點乙醚,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等你醒過來,就已經在國內了。”
“我不去法國了,你也彆來德國,我們就在國內,你家我家都可以,我們還會和從前一樣。”
乙醚?
可我怎麼覺得,有一股火熱的感覺,彷彿從血管裡寸寸升起。
而且,這不是乙醚的味道。
這不對吧……
短短幾秒鐘,我已經出了一身的汗,搖搖晃晃的靠在牆邊。
時喻白顯然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了,皺眉過來扶我。
“你怎麼了?”
他的手一接觸到我,我就覺得,大事不好了。
我猛地甩開他,咬牙道:“你是蠢貨嗎?”
“這不是乙醚,這是……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