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有風過GL 人脈變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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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脈變現
七月的陽光灼烤著北京城,酒莊的空調全天候運轉著。我站在吧檯後,擦拭著一支riedel的勃艮第杯,看著姐姐在室與兩位西裝革履的男士交談。這是本週第三次,她把商務會談安排在我的酒莊。
\"林小姐,再來一瓶拉圖。\"其中一位禿頂男士推開室的門,朝我晃了晃空酒瓶。
我微笑著取出酒櫃鑰匙:\"2009年的可以嗎?\"
\"要更老年份的,\"他眯著眼笑,\"反正張總買單。\"
我轉身時撇了撇嘴,還是從恒溫櫃裡取出一瓶2000年的拉圖。這瓶酒標價一萬二,給姐姐的內部價是八千。開瓶時,橡木塞發出悅耳的\"啵\"聲,我偷偷瞄了眼室——姐姐正低頭看檔案,側臉在燈光下像一尊精緻的雕像。
\"酒來了。\"我將醒酒器放在桌上,動作專業得像受過訓練的侍酒師。
禿頂男士立刻湊過來:\"林小姐手法真專業,不如坐下來一起喝一杯?\"他的手指\"不經意\"地擦過我的手背。
\"劉總,\"姐姐頭也不擡地開口,\"那份對賭協議第三條,您再看一下。\"
禿頂男悻悻地縮回手,注意力重新回到檔案上。姐姐趁他們不注意,衝我眨了眨眼。這種小默契已經成了我們的日常——她在檯麵上鎮住場子,我在台下收集資訊。
送走客人後,姐姐癱在室的真皮沙發上,高跟鞋隨意地踢到一邊。\"累死了,\"她揉著太陽xue,\"這單要是成了,e寶能賺兩個點。\"
我跪在她身後,幫她按摩緊繃的肩膀:\"兩個點是多少?\"
\"六千萬左右。\"她閉著眼享受我的服務,\"不過要等明年交割。\"
我的手指頓了一下。六千萬的兩個點是一百二十萬,而我的酒莊一個月流水才三十萬出頭。這個數字差距讓我胸口發悶。
\"怎麼了?\"姐姐敏銳地察覺到我的情緒變化。
\"冇什麼,\"我繼續按摩,\"就是在想,你這些客戶要是也在我這買酒就好了。\"
姐姐突然坐直身體,轉身麵對我:\"芮芮,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在這談生意嗎?\"
我搖搖頭。
\"因為這裡讓人放鬆,\"她環顧室,\"酒精,美器,再加上一個漂亮又不聒噪的老闆娘\"她的手指劃過我的鎖骨,\"冇有比這更好的談判環境了。\"
我拍開她的手:\"所以我是你談判的籌碼?\"
\"不,\"姐姐從包裡掏出一張卡放在桌上,\"你是我最大的驚喜。\"
那是一張普通的儲蓄卡,白色的卡麵冇有任何裝飾。
\"這是?\"
\"上個月那三位客戶的傭金。\"姐姐的嘴角揚起,\"按照行業標準,介紹費是投資額的百分之一。\"
我拿起卡片,輕飄飄的塑料片突然變得沉重。百分之一,意味著那三位客戶投了一個億。我的手開始微微發抖。
\"密碼是你生日。\"姐姐站起身,穿上高跟鞋,\"裡麵是一百萬整。劉總他們下週還會帶朋友來,你看著安排。\"
她離開後,我盯著那張卡看了很久,直到陽光從落地窗斜射進來,在卡麵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反光。一百萬,相當於酒莊三個多月的營業額,而我做的不過是倒了幾杯酒,陪了幾段笑。
當天晚上,我在酒窖裡清點庫存時,表哥的電話打了進來。
\"芮芮,明天有空嗎?\"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後勤處王處長想來看看你的酒莊。\"
第二天上午,一輛軍牌車停在了酒莊門口。王處長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精瘦男子,握手時力道大得驚人。\"建軍經常提起你,\"他環顧酒莊,目光銳利如鷹,\"說表妹的酒莊比五星級酒店還講究。\"
我帶他參觀了酒窖和室,詳細介紹了幾款適合宴請的酒。王處長對一款波爾多中級莊表現出特彆興趣:\"口感不錯,價格也合適。部隊招待有標準,不能太鋪張。\"
\"這款我們拿到的渠道價特彆優惠,\"我翻開價目表,\"長期合作的話還能再降五個點。\"
王處長滿意地點頭:\"先訂一百箱試用。\"他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合同,\"這是框架協議,你看看條款。\"
合同金額讓我倒吸一口冷氣——七十八萬,而且註明\"後續根據需求追加\"。簽字時我的手抖得差點寫不好自己的名字。
\"建軍說你實在,\"臨走時王處長拍拍我的肩,\"果然冇錯。下週有個線下聯誼會,你也來吧,多認識些人,都是大有前途的有為青年。\"
送走王處長,我立刻給表哥發了條感謝簡訊。他回覆得很快:「自家人不說這些。好好乾,但記住——」簡訊在這裡斷了,過了幾分鐘才補上後半句:「彆學那些商人習氣。」
我盯著這條意味不明的警告,一時不知如何回覆。正猶豫著,姐姐的電話打了進來。
\"談得怎麼樣?\"她問,背景音裡有列印機工作的聲響。
\"簽了,七十八萬。\"我儘量保持語氣平靜,\"王處長還邀請我參加線下聯誼會。\"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我讓助理給你準備幾套得體衣服。\"姐姐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芮芮,這類場合和普通商業酒會不同,說話做事要格外注意分寸。\"
掛掉電話,我站在酒莊中央,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身上。短短兩個月,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靠姐姐圈養過日子的\"小白臉\",變成了手握軍供訂單的酒莊老闆;從被動接受安排的小女友,變成了能賺取百萬傭金的商業夥伴。
酒莊的門鈴響了。我轉身看見張楠楓拎著個工具箱站在門口:\"嫂子,我來調一下酒窖的濕度控製器。\"
他乾活時我就在旁邊看著,突然問道:\"楠楓,你第一次靠自己賺到一百萬時什麼感覺?\"
張楠楓手裡的螺絲刀差點掉地上:\"啊?\"他撓撓頭,\"不記得了,好像是接了姐的一個項目\"他瞥了我一眼,恍然大悟,\"哦!姐給你發傭金了是吧?\"
我點點頭,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很多餘。在張楠楓的世界裡,一百萬大概就像普通人的一百塊。
\"嫂子,\"張楠楓突然正色道,\"你彆看我姐現在風光,她剛創業時連辦公室租金都付不起。\"他調整著控製器參數,\"人脈這東西,要麼靠時間積累,要麼靠實力吸引。你現在兩條路都在走,挺好的。\"
送走張楠楓,我拿出那張百萬儲蓄卡,對著光看了又看。這不僅僅是錢,更是一種認可——證明我不隻是張楠敏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而是能與她並肩飛翔的夥伴。
晚上姐姐回來得特彆晚,身上帶著應酬後的菸酒氣。我把王處長的合同拿給她看,她掃了一眼就笑了:\"這隻是開始。\"她脫下西裝外套,\"軍方采購最穩定,但利潤薄。真正賺錢的還是劉總那樣的私人客戶。\"
\"姐姐,\"我猶豫了一下,\"我這樣算不算在利用你的人脈?\"
她正在解襯衫鈕釦的手停住了:\"商業社會,人脈就是資源。\"她走到我麵前,擡起我的下巴,\"我高興的是,你終於學會怎麼用這些資源了。\"
這個月最後一天,酒莊的賬上多了兩筆钜款——王處長的七十八萬貨款,和姐姐給的一百萬傭金。看著手機銀行裡那一長串數字,我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第二天一早,我穿上最正式的套裝,去了趟銀行。兩小時後,我帶著一份檔案回到酒莊——這是朝陽區一處小型商業房產的認購協議,首付三百萬,用的是我這個月全部收入加上部分積蓄。
\"買了什麼?\"晚上姐姐看到檔案時,眉毛挑得老高。
\"投資。\"我指著區位圖,\"這裡明年通地鐵,租金至少漲三成。\"我頓了頓,\"用的是我自己的錢。\"
姐姐的表情從驚訝變成讚賞,最後定格在一種複雜的驕傲上。她摩挲著檔案紙,輕聲說:\"我的小芮芮長大了。\"
那天晚上,我們開了瓶珍藏的香檳慶祝。微醺時,姐姐靠在我肩上,突然問:\"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拚命賺錢嗎?\"
我搖搖頭。
\"因為錢是自由的籌碼。\"她的手指纏繞著我的髮絲,\"有了它,你才能對不喜歡的人和事說不。\"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我心中某個鎖著的抽屜。是啊,我正在積累的不僅僅是財富,更是將來能夠挺直腰板的底氣。也許永遠趕不上姐姐的高度,但至少,我正在成為一個能對自己負責的獨立個體。
窗外,北京的夜空難得繁星點點。我摟著姐姐,酒意和成就感在血管裡流淌。明天還有新的客戶要見,新的訂單要談,但此刻,我隻想沉浸在這片刻的寧靜與滿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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