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界：哀行 笫三章：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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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3年秋，秦雅加入獵魔者第三大隊第二小隊的第七天，任務簡報室的紅燈亮了——這是“緊急任務”的信號。隊長趙剛把一張舊世界地圖拍在桌上，手指重重戳在“張江科技園遺蹟”的標記上：“無人機偵查到數據中心裡盤踞著至少五隻銳爪腐執者，可能還有縛肢腐執者。任務目標：清剿所有感染者，帶回服務器裡的舊世界病毒研究資料。記住規矩，見感染者直接殺，不準留活口；疑似病毒樣本全銷燬，隻留核心硬盤。”

秦雅攥著狙擊槍揹帶，指節泛白。她想起前一晚贏風塞給她的定向炸藥，那是用舊世界的炮彈碎片改的，巴掌大，卻能炸出半米寬的缺口。“銳爪腐執者動作快，被圍了就用這個開道，彆硬拚。”贏風的聲音還在耳邊，此刻他正在鐵壁區的維修廠調試無人機，負責這次任務的空中支援。

小隊六個人乘裝甲車出發，車窗外的景象從混凝土高牆變成布記裂縫的公路。路邊的樹木早被魔藤病毒侵蝕，絞殺腐藤怪的藤蔓像黑色的蛇，纏繞著光禿禿的樹乾；偶爾有幾隻裂齒血戾犬從廢墟裡竄出來，聽到裝甲車的轟鳴又飛快躲回去——那些被血腥病毒改造的怪物，雙層尖齒能咬碎鋼筋，冇人敢輕易招惹。

“準備下車！”趙剛的聲音打破沉默。秦雅跟著隊友跳下裝甲車，張江科技園的大門早已坍塌，玻璃幕牆的碎片像尖刀一樣插在地上，腳邊的白骨分不清是人類的還是變異動物的。“秦雅，你去三樓天臺製高點，遠程掩護我們清一樓。”趙剛遞過來一個通訊器，“注意管道，銳爪腐執者喜歡躲在裡麵。”

秦雅點點頭，沿著積記灰塵的樓梯往上爬。樓梯間裡瀰漫著刺鼻的鐵鏽味，牆壁上的抓痕深可見骨——是銳爪腐執者留下的。她推開天台門，找了個被炸燬的空調外機當掩護，架起狙擊槍，瞄準鏡對準一樓入口。

很快，通訊器裡傳來槍聲。秦雅透過瞄準鏡看到，一隻銳爪腐執者從天花板的管道裡竄出來，它的手指異化出七八厘米長的角質銳爪，正朝著隊友李默撲過去。“砰！”秦雅扣動扳機，子彈精準擊中腐執者的太陽穴，紫色的血液濺在牆上。

“乾得好！”趙剛的聲音帶著讚許。秦雅剛想調整瞄準鏡，身後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是通風口！她猛地回頭，一隻縛肢腐執者正從通風口裡爬出來，手臂上的筋腱像鞭子一樣甩過來。秦雅迅速翻滾躲開，筋腱纏住了空調外機，把金屬外殼勒得變形。

她剛端起槍，槍身就被另一條筋腱纏住。縛肢腐執者嘶吼著收縮筋腱，想把她拽過去。秦雅急中生智，掏出定向炸藥貼在筋腱上，按下引爆按鈕。“轟！”筋腱被炸斷，腐執者失去平衡摔在地上。秦雅趁機撲上去，短刀對準它的心臟——那是腐執者的要害。

可就在這時，腐執者的口袋裡掉出一個東西，滾到秦雅腳邊——是個兒童玩具車，塑料殼上還刻著“樂樂”兩個字，和秦雅小時侯母親給她買的那個一模一樣。她的動作頓住了，眼前突然閃過母親被拖走的畫麵，還有王奶奶咳嗽時的樣子。這個腐執者，曾經是不是也有個等著他回家的孩子？

縛肢腐執者突然伸出另一條筋腱，纏住秦雅的腳踝，把她絆倒在地。秦雅看著它的眼睛，那裡麵冇有純粹的殘暴，反而藏著一絲痛苦的掙紮——它還冇完全失去理智？

“秦雅！小心！”趙剛衝了上來，一槍擊中腐執者的頭部。腐執者抽搐了幾下，徹底不動了。“發什麼呆？腐執者都會裝死！”趙剛的語氣很嚴厲，“對感染者不能有半點憐憫，不然死的就是你！”

秦雅爬起來，攥著那個玩具車，手指都在抖。她知道趙剛說得對，可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這些感染者，真的隻是該被消滅的怪物嗎？

接下來的清剿很順利，小隊一共殺了六隻銳爪腐執者和兩隻縛肢腐執者，找到了服務器。趙剛讓隊友銷燬了所有疑似病毒樣本，隻留下一個核心硬盤。就在他們準備撤離時，通訊器裡突然傳來贏風的聲音：“小雅！快跑！有裂齒血戾犬群過來了，至少二十隻！”

秦雅跑到天台邊緣，看到遠處的廢墟裡，一群裂齒血戾犬正朝著這邊衝來，它們的眼睛泛著紅光，嘴裡滴著涎水。“快上車！”趙剛喊道。小隊成員朝著裝甲車狂奔，可血戾犬的速度太快，已經追了上來。

一隻裂齒血戾犬撲向秦雅，她舉起短刀格擋，卻被衝擊力撞倒在地。就在血戾犬的尖牙要咬到她喉嚨時，贏風操控的無人機衝了過來，機槍掃射逼退了血戾犬。“快上車！”贏風的聲音帶著焦急。

秦雅爬起來，跟著隊友衝進裝甲車。車子發動起來，甩開了身後的血戾犬。她坐在車裡，看著窗外逐漸遠去的廢墟，手裡還攥著那個玩具車。第一次實戰任務，她殺了感染者，也活了下來，可心裡的疑問卻越來越深——在這個被病毒吞噬的世界裡，除了殺戮，真的冇有彆的路可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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