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界：哀行 第六章：觸手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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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船劃到前麵的廢棄橋墩！那裡水流急，它們不好追！”劉正突然大喊，雙手死死抓住船舷，目光緊盯著水下越來越近的黑影。
秦雅回過神，猛地攥緊船槳，拚儘全力朝著不遠處的橋墩劃去。木船在江麵上劇烈搖晃，濺起的水花落在手背上，帶著刺骨的寒意。她能清晰看到水下那些粗壯的觸手在擺動，墨綠色的皮膚泛著黏膩的光，偶爾有一截觸手浮出水麵，上麵還掛著腐爛的碎肉——那是之前路過船隻的殘骸。
“林溪，準備燃燒瓶！陳默，把電磁脈衝槍調好！”劉正語速極快地發號施令。林溪立刻從揹包裡掏出幾個裹著布條的玻璃瓶，倒上酒精；陳默則組裝起一把造型奇特的槍，槍口閃爍著微弱的藍光。
就在木船離橋墩還有十米時，一條水桶粗的觸手突然從船底竄出，直接纏住了船尾！木船瞬間被拽得傾斜，秦雅重心不穩，差點摔進江裡。她下意識地掏出短刀，朝著觸手狠狠刺去，刀刃卻像紮進了橡膠裡，隻留下一道淺淺的口子，墨綠色的汁液順著傷口流出來，散發著刺鼻的惡臭。
“彆用刀！它們的皮膚有防腐層，電磁脈衝才能破防！”陳默大喊著扣下扳機，電磁脈衝槍發出“滋滋”的電流聲，一道藍色的光束擊中觸手。纏住船尾的觸手瞬間抽搐起來，墨綠色的皮膚開始冒煙，鬆開了對木船的束縛，掉回江裡。
可這一擊也徹底激怒了水下的水棲腐執者。更多的觸手從四麵八方湧來，有的朝著船身拍打，有的直接朝著船上的人抓去。林溪抓起燃燒瓶，點燃布條後扔向最近的一條觸手，火焰瞬間蔓延開來，觸手發出尖銳的嘶鳴，縮回了水下。
“還差五米！小雅再加把勁！”贏風的聲音從無人機裡傳來，帶著明顯的電流雜音，“無人機的機槍快冇子彈了，我隻能幫你們擋住後麵的！”
秦雅咬著牙，手臂因用力而痠痛，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滴進眼睛裡，澀得發疼。她能看到橋墩上纏繞著不少絞殺腐藤怪的藤蔓，隻要靠過去，就能藉助藤蔓爬上去——可水下的觸手已經越來越近，其中一條甚至擦著她的小腿劃了過去，留下一道火辣辣的傷口。
“抓住我的手！”劉正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秦雅的手腕，“陳默，你和林溪先爬上去，我幫小雅斷後！”
陳默點點頭，踩著搖晃的船舷，抓住橋墩上的藤蔓，迅速爬了上去。林溪緊隨其後，手裡還緊緊攥著裝有“抗藤因子”的試管。
就在這時，一條更粗的觸手突然從秦雅麵前的水麵竄出，直奔她的胸口！劉正猛地把秦雅往身後一拉，自已卻被觸手纏住了腰。“快走！”劉正嘶吼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手雷，“我拖住它們，你們趕緊上橋墩！”
秦雅眼眶一熱，伸手想去拉劉正，卻被陳默從橋墩上拽住：“彆傻了！他有手雷，我們上去才能幫他！”
劉正看著秦雅，突然露出一個笑容：“記住，找到沈夜，他的血液……是關鍵！”說完，他猛地拉開手雷的保險栓，朝著纏住自已的觸手狠狠砸去。
“轟！”一聲巨響，江水被炸起數米高的浪花，墨綠色的觸手碎片和血肉飛濺得到處都是。水下的水棲腐執者發出一陣混亂的嘶鳴，暫時退了回去。
“劉正！”秦雅朝著江麵大喊，卻隻看到一圈圈擴散的漣漪。陳默用力把她拉上橋墩，沉聲道：“他冇死，剛纔的爆炸是定向的，隻會傷腐執者，不會傷他——他應該是趁機躲進水裡了，水棲腐執者暫時不敢靠近。”
秦雅這才鬆了口氣，癱坐在橋墩上，看著自已被劃傷的小腿，傷口處已經開始紅腫。林溪趕緊走過來，從揹包裡拿出消毒水和繃帶：“這傷口得趕緊處理，江水裡有病毒殘留，萬一感染就麻煩了。”
贏風的聲音再次從通訊器裡傳來，這次帶著明顯的慶幸：“太好了，你們冇事！我剛纔看到劉正從水裡遊到了對岸，應該安全了。不過……趙剛的裝甲車已經到了江邊，他好像在派人搜捕你們。”
秦雅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她看向江對岸，隱約能看到幾輛裝甲車的影子。“我們現在該去哪？”她問道，目光落在陳默和林溪身上。
陳默從揹包裡拿出一張地圖，鋪在橋墩上：“我們要去‘舊城區避難所’，那裡是我們的臨時據點，沈夜應該也在那裡。不過要過去，得穿過‘藤巢森林’——那裡是絞殺腐藤怪的聚集地，比水棲腐執者更危險。”
林溪補充道：“而且‘藤巢森林’裡還有聯邦的巡邏隊，他們配備了火焰噴射器，專門燒除藤蔓，遇到我們肯定會開槍。”
秦雅看著地圖上標記的“藤巢森林”，又摸了摸口袋裡那個刻著“樂樂”的玩具車，突然想起那個帶著掙紮眼神的縛肢腐執者。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不管多危險，我們都得去。找到沈夜，找到治癒病毒的方法，這是現在唯一的希望。”
陳默和林溪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贏風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我會一直用無人機跟著你們，幫你們偵查路況。對了，我剛纔在無人機的數據庫裡查到，‘藤巢森林’裡有一條舊世界的地鐵隧道，能直接通到舊城區避難所，不過隧道裡……好像有‘藤蛹’。”
“藤蛹？”秦雅皺起眉，她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
“是絞殺腐藤怪的卵，裡麵藏著幼藤，一旦遇到活物，就會立刻破蛹而出，纏住獵物，然後慢慢吸收養分。”陳默的臉色變得凝重，“而且藤蛹會釋放麻痹氣l，吸入一點就會失去力氣。”
秦雅握緊了手裡的短刀，目光堅定：“就算有藤蛹，我們也得走那條隧道。巡邏隊和腐藤怪，我們隻能選一個更有可能躲過去的。”
太陽漸漸西沉，江麵上泛起金色的波光，可橋墩上的幾個人卻絲毫冇有欣賞的心情。他們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更加危險，而聯邦的追捕、未知的怪物，還有隱藏在病毒背後的真相，都像一張巨大的網，正慢慢向他們收緊。
秦雅最後看了一眼江對岸的裝甲車，轉身跟著陳默和林溪，朝著“藤巢森林”的方向走去。她不知道自已能不能活著到達舊城區避難所，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治癒病毒的方法，但她知道，從踏上這艘木船開始，她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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