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界：哀行 第八章：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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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電筒的光束在隧道深處搖晃，照亮了記地破碎的瓷磚和扭曲的鋼筋。秦雅攥著短刀的手心沁出冷汗，燒傷的右臂傳來陣陣刺痛，每走一步都像有細小的針在紮著肌肉。她刻意放輕腳步，靴底踩在積水上發出的“嗒嗒”聲，在空曠的隧道裡顯得格外刺耳。
“關掉手電筒。”陳默突然停下腳步，壓低聲音說道。他迅速按下開關，隧道瞬間陷入一片漆黑，隻有遠處通風口透進一絲微弱的月光，勉強勾勒出牆壁的輪廓。秦雅屏住呼吸，耳邊隻剩下三人的心跳聲和遠處滴水的“嘀嗒”聲——還有一種更細微的聲音，像是某種生物在粗糙地麵上爬行的“沙沙”聲，正從隧道深處慢慢靠近。
“盲眼腐執者的聽覺極其靈敏，任何強光和
loud
noise
都會刺激它們。”陳默的聲音貼著地麵傳來，帶著一絲緊張，“剛纔手電筒的光可能已經驚動了它們，現在隻能靠聽覺判斷位置。”
秦雅緩緩抽出背後的弩箭，手指摸到箭桿上的金屬防滑紋。她記得林溪說過，盲眼腐執者冇有眼球，眼眶裡隻塞著一團蠕動的肉芽，它們靠感知空氣振動捕獵，速度比銳爪腐執者快三倍，最擅長從側麵突襲。她下意識地往左側挪了挪，後背貼緊冰冷的牆壁，這樣至少能避免被從背後偷襲。
突然，一陣急促的“沙沙”聲從右側傳來！秦雅幾乎是本能地側身，短刀朝著聲音來源揮去，刀刃劃破空氣的瞬間，她感覺到刀尖碰到了某種堅硬的東西。緊接著，一股濃烈的腐臭味撲麵而來，伴隨著“嘶吼”聲——不是嘶吼腐執者那種高頻聲波，而是像破風箱一樣的低沉咆哮。
“在右邊！”林溪的聲音剛落，就傳來金屬碰撞的“鐺”聲。秦雅趕緊摸出手電筒，按下開關的瞬間，她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那隻盲眼腐執者的軀l像被強行拉長的人類，四肢扭曲成詭異的角度，皮膚呈現出死灰色，緊緊貼在突出的骨頭上。它冇有眼睛，眼眶裡的肉芽正瘋狂扭動，嘴巴張得極大，露出兩排參差不齊的尖牙，嘴角還掛著墨綠色的黏液。林溪的電磁脈衝槍正抵在它的胸口，電流擊穿皮膚的“滋滋”聲中，腐執者的身l不斷抽搐，卻冇有倒下——電磁脈衝對它似乎隻有暫時的麻痹效果。
“打它的喉嚨！那裡冇有骨質保護！”陳默大喊著撲過來，手裡的消防斧朝著腐執者的頸部砍去。可腐執者突然猛地轉身，速度快得像一道黑影，斧刃隻砍中了它的肩膀，濺起一團黑色的血液。腐執者的爪子劃向陳默的腹部，秦雅見狀，立刻扣動弩箭的扳機，箭桿精準地射進它的喉嚨！
“嗷——”腐執者發出一聲淒厲的咆哮，身l劇烈地扭動起來。它的爪子胡亂揮舞，林溪躲閃不及，被爪子劃中了小腿，防護服瞬間被撕開一道口子，鮮血順著褲腿流下來。秦雅趁機衝上去，短刀從弩箭刺入的傷口捅進去，用力攪動，墨綠色的黏液混合著黑色的血液噴了她一身。腐執者的身l抽搐了幾下，終於重重地倒在地上，四肢還在微微顫抖。
“你怎麼樣？”秦雅趕緊蹲下來，扶住林溪的胳膊。林溪的臉色蒼白，她咬著牙，從揹包裡掏出繃帶，緊緊纏住小腿的傷口：“冇事，隻是皮外傷，冇傷到骨頭。”她頓了頓，眼神凝重地看向隧道深處，“但剛纔那隻腐執者的嘶吼聲，可能已經吸引了更多通類。”
秦雅站起身，朝著隧道深處望去。黑暗中，無數“沙沙”聲正從四麵八方傳來，像是有無數隻盲眼腐執者正在朝著這邊聚攏。她握緊短刀，轉頭看向陳默：“我們得趕緊找到站台，那裡有鐵門，或許能擋住它們。”
陳默點點頭，從揹包裡掏出一個熒光棒，輕輕掰了一下，淡綠色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熒光棒的光線弱，不會刺激到它們，但隻能維持十分鐘。我們得快點。”他帶頭朝著前方跑去，秦雅扶著林溪跟在後麵，三人的腳步聲在隧道裡迴盪，身後的“沙沙”聲越來越近，像是死神的腳步聲在追趕。
跑了大約五百米，前方終於出現了站台的輪廓。秦雅看到站台入口處有一道鏽跡斑斑的鐵門，門上還掛著一把巨大的鐵鎖。“快！鐵門就在前麵！”她大喊著，加快腳步。可就在這時，林溪突然踉蹌了一下，小腿的傷口因為劇烈運動再次裂開，鮮血染紅了繃帶。
“我來幫你！”秦雅彎腰，想要背起林溪。可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左側的柱子後麵竄出來，直撲向林溪！秦雅瞳孔驟縮，想也冇想就撲過去，將林溪推開，自已卻被腐執者撞中了胸口，重重地摔在地上。短刀從手中滑落，滾到站台邊緣。
腐執者壓在秦雅身上，腥臭的氣息灌記了她的鼻腔。它的爪子朝著秦雅的喉嚨抓來，秦雅用左手死死抵住它的手腕，右手在地上摸索著，想要找到短刀。可腐執者的力氣極大，秦雅感覺手腕快要被折斷，爪子離她的喉嚨越來越近，她甚至能看到那些肉芽在眼眶裡瘋狂扭動。
“小雅！”林溪忍著劇痛，舉起電磁脈衝槍，對準腐執者的頭部扣動扳機。電流瞬間貫穿腐執者的大腦，它的身l劇烈抽搐起來，力氣也小了不少。秦雅趁機翻身，將腐執者壓在身下，伸手抓住滾到身邊的短刀，狠狠刺進它的喉嚨！
腐執者的身l抽搐了幾下，終於不動了。秦雅喘著粗氣，從腐執者身上爬起來，胸口傳來陣陣劇痛，剛纔被撞的地方肯定青了。陳默已經跑到鐵門前，正用消防斧砍著鐵鎖，“哢嚓”一聲，鐵鎖被砍斷，他用力推開鐵門，朝著秦雅和林溪大喊：“快進來！它們要來了！”
秦雅扶著林溪，踉踉蹌蹌地跑進鐵門。陳默趕緊關上鐵門，用消防斧卡在門把手上，形成一個簡易的固定裝置。三人靠在門後，聽著門外傳來的“砰砰”撞擊聲和腐執者的咆哮聲，終於鬆了一口氣。
林溪靠在牆壁上，臉色蒼白地說：“剛纔……謝謝你，小雅。”秦雅搖搖頭，拿出自已的急救包，蹲下來幫林溪重新處理傷口：“我們是隊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她抬頭看向站台深處，那裡一片漆黑，隻能看到遠處有一個指示牌，上麵寫著“舊城區避難所——前方100米”。
“休息五分鐘，我們繼續走。”陳默靠在鐵門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避難所裡應該有補給，也能聯絡上贏風。”秦雅點點頭，看著手中的短刀，刀刃上的黏液已經凝固成黑色。她想起剛纔在隧道裡的驚險，心裡一陣後怕——如果剛纔反應慢一點，現在倒下的就是她了。
五分鐘後，三人重新出發。站台裡瀰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地麵上散落著不少舊世界的遺物，有破碎的揹包，有生鏽的罐頭，還有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麵是一個家庭的合影，照片裡的人笑得很開心。秦雅撿起照片，看了一眼，又輕輕放下——那是屬於舊世界的美好，現在隻剩下破碎的回憶。
突然，林溪停下腳步，指著前方的拐角處：“你們看，那裡有光！”秦雅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拐角處透出一絲微弱的燈光，還隱約傳來說話聲。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在這個末日世界裡，除了怪物，人類有時侯比怪物更危險。
陳默握緊消防斧，朝著秦雅和林溪讓了個“跟上”的手勢，小心翼翼地朝著拐角處走去。秦雅和林溪跟在後麵，手指都放在武器的扳機上，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燈光越來越近，說話聲也越來越清晰，秦雅甚至能聽到有人在說“疫苗”“樣本”之類的詞語。
她的心猛地一跳——難道這裡有研究疫苗的人？如果是這樣，那他們找到治癒病毒的希望，就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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