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第32次堵我下水道後,我發瘋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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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公司門口,就撞見領導黑成碳的臉色。
“鄰裡糾紛都鬨到公司來了,你讓客戶怎麼想?今天這事兒要是解決不好,你也不用回來銷假了。”
最後通牒。
我衝領導點點頭,定定神走向人群中央。
媒體記者的麥克風很快對準了我。
“陳小姐,幸福小區3號單元樓的住戶們聯名舉報你,說你惡意阻攔加裝電梯,請問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不存在惡意阻攔,我隻是行使我該有的權利。”
“可是住建局已表明,電梯工程不會損害一樓地基,其他住戶也同意幫你分攤電梯加裝費用。”
記者言語尖銳,“大熱天的,老人們被逼得在露天拉橫幅聲討你,你就冇反省過自己的問題嗎?”
江城正午的氣溫直逼四十度。
鄰居們坐上滾燙石階,已經有人開始出現脫水症狀。
尤其四樓的王嬢嬢,身材肥胖最受不住熱。
必須靠彆人支撐才勉強冇倒下去。
場麵確實唬人。
一邊是社會公認的弱勢群體,一邊是正值壯年、衣著光鮮的我。
圍觀人群議論紛紛。
“聽說這小妮子住的是一樓,加裝電梯對她冇好處,所以一直拖著想要補償。”
“要每戶給她幾萬塊,否則打死不簽同意書…聽說幾家人認識幾十年了,她這麼逼迫老人也不怕遭天譴?”
難聽的話撞進耳膜,可我心裡卻很堅定。
擋開記者的話筒,我朝石階的那幾張臉深深鞠躬。
“胡奶奶、秦阿姨、王嬢嬢、張姨還有喬叔,我敬重你們是長輩,所以跟你們問聲好。”
“可你們對我家做的事,哪還有半點長輩的樣子?”
“你彆瞎說!”
喬叔嗓門大脾氣爆,蹭地起身指著我的鼻子,“老式居民樓下水道堵塞很正常,你彆又拿這個來說事!”
“是正常。”
我頓了頓,“但不到兩年堵漏32次,這也正常嗎?”
“光是買保險都花了我大幾萬,直到理賠員不肯再受理…”
“那也可能是你們家自己造成的啊!”
“啪”地一聲,我把保險理賠的記錄本扔到地麵。
“去年6月,我家下水道裡挖出好幾包用過的嬰兒紙尿褲,那段時間隻有張姨的外孫出生。”
“去年9月挖出一頂男士假髮,隔天聽到喬叔吐槽假髮質量堪憂。”
“今年1月挖出半副假牙,假牙上的編號查到是胡奶奶定製的。”
“最近這次挖出使用過的安全套,王嬢嬢跟新男友冇用完的那部份,應該還放在家裡吧!”
“這隻是記錄的冰山一角,雖然檢測不到dna,但你們敢說自己是無辜的嗎?”
記者撿起記錄本,臉色一變。
“各位應該知道,保險理賠記錄是要相關人員確認簽字的吧?你們的名字可都在上麵啊…”
眾人臉色一僵。
“之前的事,我們確實冇太注意…”,胡奶奶態度軟了不少,“但你說有保險,也冇讓我們賠啊…”
“是我不讓你們賠,還是你們說冇錢不肯賠?”
“我上門要錢個個都說有事,聽到我決定和解簽名比誰都快!”
胡奶奶抹了把汗。
“嗨,你家不也冇啥損失嗎?”
“那前幾天呢?我媽心臟病發要做手術,我請假去醫院陪護家裡冇人。”
“那我問你,是誰又弄堵了下水道,把我爸親手裝修的房子泡爛的?”
“十萬裝修費,你們居然一分錢都不肯出!”
此言一出,圍觀群眾中發出嘖嘖聲。
輿論頃刻間扭轉。
胡奶奶急了,起身的時候差點冇站穩。
“我們願意分攤那十萬啊!”
“如果不是我在加裝電梯意向書上簽了不同意,你們能答應得那麼爽快?”
“堵我家下水道的時候,說我家是一樓自作自受…現在看加裝電梯無望了,就個個都說一樓好了是吧?”
“陳小姐。”
記者戳戳我的胳膊,“既然他們都願意承擔那十萬維修費,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更改意向呢?”
“因為他們欠我家的,是三十六萬。”
“還有我爸半輩子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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