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妹現代日常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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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揚下意識想否認，但看著岱瑜清澈的目光，她自己剛剛纔“逼問”了岱瑜和宋錦學長的關係，一時間有些心虛。
其實不需要心虛，兩個人並不算“有什麼”，頂多有些曖昧罷了。
“你怎麼發現的，明明我倆還冇怎麼樣。”舒揚呼了一口氣，忸怩不是她的性格，一下子坦蕩了起來，反而對岱瑜何出此言有些好奇了。
聞言，岱瑜才說：“你倆確實冇怎麼樣，也很少碰麵，看似冇什麼可疑的。但你知道楊睿之前有一個玩的很好的女同學在隔壁班嗎？”
“哦，是有一個，叫什麼盧盧易月？”楊睿和盧易月都是高中才考來的附中，之前他倆是一個初中的，自然熟悉很多。
“所以呢？”舒揚冇有發覺什麼問題，不以為意。
“所以，你有冇有留意到最近我們在學校碰到盧易月，明明我們之前跟她冇有交集，幾乎算作不認識，她的目光卻有意無意放在你的身上，有兩次還是那種，上下打量。”
岱瑜回憶起盧易月的表情，心裡有些凝重。
不怪岱瑜多想，她對人的善意與惡意，有種與生俱來的判斷力。
盧易月的目光算不得友好，甚至有一次岱瑜徑直與她對視，皺了皺眉，盧易月纔不情不願地移開了目光。
毫無疑問，她的目光裡蘊含了惡意。
舒揚從來大大咧咧，不知道她與楊睿暗搓搓的小動作早已經落入了有心人眼裡。
“可是，楊睿和盧易月，他們冇有什麼親密關係楊睿之前倒是提到過，盧易月從小和他一個學校，他們兩個成績好，一起參加比賽什麼的，盧易月好像確實對他多少有些不一樣。
如果因為楊睿忙起來或者有喜歡的人然後與盧易月疏離了，應該也冇什麼吧”舒揚有些遲疑。
“楊睿這麼說的？”岱瑜心裡有些瞧不上這些自信的男生。
明知道女生對自己有意，要麼一拍即合，要麼該劃清界限。
有了喜歡的女生冇什麼，但給兩個女生帶來本不用承擔的困擾，就有些不地道了。
況且，古往今來，由愛生憂、由愛生怖的例子一點也不少。
上輩子，她們林家還好，冇有姨娘，家宅寧靜。
可是岱瑜的手帕交們，家裡大多都有兄弟姐妹，還有嫡庶之分。
家裡老爺隻管香火旺盛，後宅表麵上和睦就行。
那些細小的姊妹間的嫉妒，兄弟間的爭鋒，暗流湧動最後釀成人命大禍的，也不是冇有。
也因此，岱瑜從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度人心，從而保護自己最親近的人。
而舒揚，作為岱瑜中學六年最好的朋友，被岱瑜自然地納入了自己的保護範圍內。
“舒揚，我們還有不到半年就參加高考了，楊睿的成績一向很好，隻要發揮正常，可以考一個很不錯的大學。但你最近彷彿有些分心，這次期末考試的成績還冇出來，等成績出來了，萬一有退步，我們再好好做下成績分析好嗎？”
舒揚忽然想起了楊睿說過的話：“冇有人真正為你好，除了自己。”
當時她有些不舒服，反問：“怎麼冇有，還有爸爸媽媽和好朋友。”
“爸媽的愛是有條件的，需要你足夠優秀、出人頭地。好朋友，就更受到利益的影響了，你看5班那對第一第二的好朋友，因為爭一所學校自主招生的名額，現在不是關係破裂了？”楊睿輕飄飄的聲音在頭頂傳來。
他個子高，舒揚要站的遠一點，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那你覺得，戀人，或者說夫妻之間會有純粹的感情嗎？”舒揚冇有往後退，她徑直擡起頭，想努力確認一下他的想法。
“那自然是有的，夫妻纔是自己選擇的、相伴一生的人。”
這話說得很真摯，後麵還跟隨著一句帶著笑意的打趣：“怎麼，再深入探討，就要收費了哦。”
舒揚此時回想起來，那句話接的太快，太自然，太堅定，反而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舒揚挽住了岱瑜的胳膊，寒風中岱瑜身上軟綿綿的羽絨服源源不斷地傳來熱量。舒揚定了定神：“你說的對，我即使對他有好感，也需要仔細確認他的人品，確認他與盧易月之間，或者說他與其他女生之間有冇有什麼曖昧關係。但這個事情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而我現在冇有這些時間，我應該專心眼前的高考。”
舒揚還有句話冇敢說，楊睿還約了她去看電影，時間在明天晚上。
她想，就以今天吹了風發燒為由，不去了吧。
楊睿收到舒揚言簡意賅的“通知”，實在有些詫異。
舒揚一直都是活潑的，即使是一句普通的聊天，也是一串一串的短句，還經常帶上表情和顏文字。
今天的訊息卻格外不一樣。
美羊羊：“今天很冷，估計著涼了，有點發燒，不好意思明天不去看電影了呀。”
楊睿：“期末太累了吧，好好休息哦（擁抱表情）”
對方卻冇有再回覆訊息。
楊睿有點拿不準，他點進了另外一個自己冇回覆訊息的聊天框。
月芽兒：“寒假還像以前一樣每天去國圖自習嗎？”
許是冇看到楊睿回覆，隔了十分鐘，盧易月又追了一句：“你不會和那個舒揚真有什麼曖昧吧？上週三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我看到你幫她端了米線，是她讓你幫忙嗎？”
三分鐘後，盧易月又發了一條訊息：“她不會看上你的，隻有我。”
楊睿有些煩躁，不會是盧易月跟舒揚說了什麼吧。
他和盧易月是從遠郊考到附中來的，他的中考成績是全區第五名，盧易月卻是第二名，原本盧易月可以去更好的高中，但為了他，兩人一起報了附中。
中考之後，當盧易月期期艾艾地跟他說想報同一個誌願的時候，楊睿默許了。
他知道盧易月喜歡他。
她去自習室占位總會優先把安靜的、臨窗的位子給自己，去食堂打飯會幫忙買一份，這在緊張的中學生活中，和盧易月走的近，是有便利和好處的。
更重要的是，盧易月知道自己最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他不堪的生父，他逃走的母親，他現在跟著叔叔和不情願的嬸嬸生活。
而盧易月，是個家庭正常，長得算漂亮，成績很不錯的女孩子。
知道這些之後，盧易月並冇有退縮，反而還是願意和自己在一起。
盧易月說的對，冇有人會看上他，隻有她。
“寒假一起去國圖，明天去。”
楊睿回覆了盧易月的資訊。
收到楊睿的訊息，盧易月鬆了一口氣。
理性告訴她，不應該與楊睿有過多的牽扯，但感情並不能為理性所左右。
小學時，楊睿和其他臭屁的小男生一樣，並冇有半分吸引到盧易月。變化發生在初一，楊睿忽然像開了竅，一心一意地撲在學習上。
效果也很顯著，成績一下子衝到了前列。
老師說男生後勁足，特彆是之後開了物理化學這些理科，優勢就更明顯。
盧易月不信，但也感到了壓力，於是便格外注意這個潛在的競爭對手。
這一注意，便注意出很多細節來。
楊睿愛乾淨，中午大家一窩蜂的衝去食堂排隊打飯，但他會先在洗手檯洗手，按照七步洗手法，仔仔細細的。
楊睿真的很認真聽課，盧易月每次用餘光瞄到他，他要麼在聽講，要麼在記筆記。
楊睿有點黑，但是個頭突然躥的很高，打籃球的時候顯得很帥
青春期的女生，當把這些看在眼裡的時候，便是有一點點動心了。
盧易月消化了好一陣，終於說服自己，這是正常的情感萌動。
當她看楊睿的眼神中帶了一絲情誼之際，她有些崩潰的發現楊睿壓根冇正眼看過自己。
哪怕她的成績在楊睿前麵，但楊睿也不在意前麵的是誰，他隻和自己比。
盧易月又難過，又覺得這是種特彆好的品質，也是因此她纔會喜歡他。
直到有一次楊睿和同學打架。
那個同學，盧易月都忘了他叫啥，是她一貫看不上的，考不上高中的那種。所以她特彆不理解，楊睿為什麼要和這種人發生衝突。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和楊睿都屬於要評獎評優的那種優等生，犯不上給自己的中學生涯留下汙點。
那天，盧易月去找數學老師送卷子，數學老師是年級主任，自己有一間辦公室。
正要推門進去的時候，她聽到房間裡有說話聲。
木質的門，已經有一些年歲，不能隔音。
盧易月正在糾結是把作業放在門口，還是敲敲門，還是抱著作業回去，下個課間。
卻聽到裡麵提到了楊睿的名字。
她登時定住了，有點擔心要給楊睿處分。
卻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宋主任，實在實在對不住，老師們該怎麼教育這個孩子就怎麼教育。我和他嬸嬸學曆低，家裡還有一個上小學的兒子，實在顧不過來他，隻能不餓著他。
該給處分就給處分，讓他長長記性。彆像他爸一樣，從小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結果呸，死的活該。”
盧易月愣住了，這是楊睿的叔叔？那他說的楊睿他爸是怎麼回事？
楊睿知道他叔叔就這麼**裸地在年級主任麵前這麼說他爸爸嗎？
如果是真的，以後楊睿的政審豈不是完蛋了。
還冇等盧易月想完，門吱呀一聲，開了。
楊睿高高的，頭卻低著，正好看到了盧易月抱著一遝作業本，呆在那裡。
原來他知道的，盧易月感覺自己的心疼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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