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時見鹿 第28章她 第一口就吃出來是你做的
周弈卻笑,「可那個時候,他就算不放手,你們也走不到最後不是嗎?」
「為什麼不會?」
鬱唯一大而亮的眼睛閃出篤定的光,有些忿忿,「是他不夠相信我對他的感情,或者說,他對我的感情並沒多深。」
「他是
第一天才知道陸氏集團是我家的,還是
第一天知道我爸爸是市長?他隻是將我排在了沒那麼高的位置,他的事業、家人都比我更重要。」
所以在他失意的時候,連繼續這段感情的精力都沒有了。
「好了好了。」
周弈皺眉,按住她發抖的肩膀,「不說他了,你的病還沒好全,多注意休息。」
鬱唯一的眼睛滾出淚花,看向一旁的周弈,「至少你和沈歡有過抗爭,她為了跟你在一起付出那麼多,結束的時候也不會有什麼遺憾。或許有,但也隻是愛而不得,至少你們雙方都知道彼此的感情有多深……」
周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再看她時,他頓時瞭然了她這些年的鬱鬱寡歡來源於什麼。
周弈幫她擦掉眼角的淚,她素淨虛弱的臉龐,此時看起來有種獨特的、落寞的讓人憐愛的美感。
他沒有見過這樣的鬱唯一。
幼時的她活潑可愛,像爛漫的花蝴蝶,好像沒有煩惱。
後來兩人再遇到,她沉穩安靜,是個有魄力的女強人。但在戀愛的時候,多少會顯得無趣。
直到現在,他才覺得她是個生動的、有靈魂的值得疼惜的女人。
他喉頭滾了兩下,才繼續說話:「嗯,你說的對。」
「所以我和沈歡已經過去了,結婚後,我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小鹿。」
他
第一次喚她這個乳名,嗓音有點啞,卻十分認真:「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
鬱唯一和周弈要訂婚的訊息已經有些風聲流出去了。
鬱唯一病好後去上班,馮越給了她拿中午的飯菜過來。
她開啟飯盒,看到裡頭精美的飯菜,不免驚訝:「哪兒訂的餐?」
還是滾燙的不說,色香味俱全,不輸大飯店的水平。
馮越嘿嘿直樂,「您嘗嘗味道。」
南夢也探過身子來瞧,扭頭跟馮越說:「店名發我唄,我明天也點這個。」
鬱唯一已經拿起筷子吃上了,
第一口,她表情就變了。
馮越臉上的笑容也僵住,看著她將飯盒原封不動地蓋好遞推到一邊,嗓音冷得能結冰:「馮越,什麼東西都往我嘴裡送,不怕我被人毒死嗎?」
馮越一怔,繃直了身子解釋:「鬱總,這個……」
「他給你多少錢,讓你送到我這裡來?」
南夢聽呆了,看看鬱唯一又看看馮越,聞到了大瓜的味道,但她吃不上,內心焦急得很。
馮越埋頭,「我錯了鬱總,我隻是看您最近胃口不好,所以才……」
「下不為例。」
鬱唯一臉色十分難看。
馮越隻好把飯盒拿了出去,南夢跟上他,「誰給鬱總送的飯?」
馮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讓她去食堂給鬱唯一打飯菜。
南夢歎氣:「唉,鬱總不一定吃啊,她最近都要瘦脫相了……」
說完,她還是乖乖坐電梯去了食堂。
馮越到停車場,見到了冷漠高大的男人。
「她
第一口就吃出來是你做的,不讓我再送了。」
「嗯。」
林見深將飯盒接過,臉上淡的瞧不出情緒。
馮越卻著急,「那怎麼辦?」
他見他把飯盒放回車裡,卻並沒彆的表示。
林見深拉開車門,掀眸看他,「你回去吧,」
馮越皺眉,「鬱總要和周弈訂婚了!」
「我知道。」
他嗓音低啞卻清晰,安靜地坐在駕駛位上,發動了車子。
「那你就這麼算了嗎?」
馮越見他就這麼走了,更急了,「你明知道鬱總不喜歡周弈,周弈又和前女友糾纏不清,你要眼看著她跳這個火坑不管不顧嗎?你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不就是為了她嗎?」
林見深心絃被什麼情緒撥動了一下,他看著站在車窗外聲聲控訴,臉都漲紅了的男人,漆黑的眼眸凝著複雜的意味,「你喜歡上她了?」
馮越嘴唇哆嗦,視線被燙了下收回。
「我隻是覺得鬱總不該過這樣的人生。」
這幾年,他眼看著她這麼一個鮮活靈動的人沒了光彩,生生磋磨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娃娃。
「馮越。」
再開口時,林見深的語氣冷漠了許多,帶著警告:「不要做傻事。」
話落,車窗升上,車子從他麵前疾馳而過。
……
鬱時安帶鬱唯一去參加了一個商業酒局。
到了大堂,鬱唯一脫下外麵的大衣,裡頭穿的是一件素雅的白色長裙。
妝容也化得清淡,但依然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鬱時安打量她,眉心蹙著:「家裡的廚師不合胃口嗎?」
她也太瘦了。
「沒。」
她淡笑著跳過話題,摟著鬱時安的胳膊往裡走。
「今天的青年才俊很多,小鹿,多認識一些。」
剛坐下,鬱唯一就聽到一旁鬱時安落下的這話。
她狐疑看他,「爸,我都要和周弈訂婚了。」
他說的這叫什麼話。
鬱時安依然是那副冷淡的神情,鏡片下的眼眸幽邃,斂著鋒芒,「我還沒答應。」
她抿唇不語。
說實在的,她也搞不懂她爸媽為什麼死咬著不鬆口。
連周弈的父母都來問過她兩次,她都不好意思了。
「那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
她嘀咕。
原本她就不喜歡這種交際場合,要不是因為這次酒局比較隆重,連她爸都受邀出席,她也是懶得來的。
鬱時安冷白修長的手指在桌麵敲了敲,「你口中的男朋友,還在幫她前女友打離婚官司,你真就一點不介意?」
她低頭喝茶,「那也是當初人家周家害的,他幫忙也是情理之中……」
越說,她聲音就越小,顯得心虛。
「那請個律師就算了,他非要鞍前馬後地給人張羅?」
「對方也是個大佬啊,拖著不肯鬆口,肯定需要周弈出麵纔有勝算。」
鬱時安氣竭,「行,我女兒還真是賢惠大度,放古代還得親自給夫君張羅小妾進門。」
「……」
鬱唯一鼓著腮幫,能讓她老爹這麼刻板正經的人說笑話,可見他是真生了周弈的氣。
鬱時安遠遠地看見門口那道修長如玉的身影,臉色好看了些,抬手招人:「見深,這邊。」
「咳咳……」
鬱唯一被茶水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