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時見鹿 第56章唯一的亮色
喬淺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
除了幾年前和陳錦年有過一段短暫的戀愛,這幾年她都是單身。
也不是她不想談,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戀愛物件。
一則,她心裡還惦記著霍司霖,二則,她也不想隨隨便便談一個。
談圈子裡的吧,那些富二代大家都認識,什麼德行也都清楚。
要麼已經有了固定物件,要麼就是英年早婚,剩下的都是玩夠了再找門當戶對的聯姻。
對於後者,喬淺是看不上的。
談圈外的吧,她爸又不樂意。
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從小寵著捧著,要找了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喬光彥得氣吐血。
喬淺也沒想到,單了這麼幾年,忽然峯迴路轉,命運給她開了個玩笑,她還真的和霍司霖好上了。
可……
她爸要知道的話,同樣會氣吐血。
「小鹿,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嘛!」
喬淺快急哭了。
鬱唯一撓頭。
她是做房地產的,對於娛樂行業,她還真插不了手。
「哪家媒體啊?」
鬱唯一隻好看看能不能找朋友幫忙了。
「鹿深傳媒。」
「啊?」
鬱唯一愣了下,「哪兩個字?」
是她想的那樣?
喬淺也是才收到霍司霖的訊息,盯著螢幕十分激動:「就是小鹿的鹿,林見深的深啊!」
「……」
「啊啊啊!」
喬淺意外磕到糖,十分激動:「小鹿,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你快點幫我求求林大神,讓他高抬貴手,放過我和霍司霖吧!拜托拜托!」
鬱唯一揉了揉太陽穴,「哪有這麼巧的事?」
「我去查一下。」
喬淺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掛了電話,火急火燎去搜素這家公司的關係網。
沒一會兒,喬淺就回了電話過來:「就是林大神幾年前注資的娛樂公司,他占四成的股份呢!小鹿,就當是為了我,你趕緊從了林大神吧!」
「咳……」
鬱唯一吃綠豆糕噎到了,正喝水呢,又險些被她這話嗆到。
「快點,你現在就去找他,不然我怕明天一早我和霍司霖就要上熱搜了!」
「小鹿,我會記得你的恩情的!」
鬱唯一剛剛其實也查了一下。
「他隻是股東,不參與公司行政管理,這些事情……」
「小鹿!」
喬淺這會兒著急上頭,肯定是聽不進去的。
她覺得,隻要鬱唯一肯出馬,哪怕林見深隻是其中一個職員都會儘全力幫忙。
更彆說,他還是大股東。
鬱唯一皺眉,「好吧,我去找他。」
「嘿嘿嘿。」
喬淺樂出聲,「謝謝小鹿!」
鬱唯一找了件厚實的羽絨服穿上,走到玄關處換鞋:「不過我不保證一定能成功。」
「一定能的一定能的。」
喬淺說:「實在不行你就接受他的潛規則!」
「……滾。」
鬱唯一掛了電話。
這會兒已經很晚了,鬱唯一怕林見深已經睡了。
可喬淺催得急,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去打擾。
站在門外,鬱唯一先給林見深打了電話。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半,電話撥過去響了兩聲後,傳來男人冷冽清晰的嗓音:「小鹿。」
「你睡了嗎?」
「沒有。找我有事嗎?」
「我……」
她頓了頓,跺了跺腳。
出門著急,她隻在單薄的睡衣外隨意披了長款羽絨服,這會兒雙腿還是光的,樓道裡的風灌進來,冷得她雙腿打顫。
「我在你門口。」
電話裡有半分遲疑,又很快說:「好,我馬上過來。」
鬱唯一怕他誤會什麼,又趕緊趁著電話沒掛說:「我有事找你。」
「嗯。」
沒一會兒,門從裡開啟。
林見深一身簡單的居家睡衣,發梢有些淩亂,顯然是剛從床上爬起來。
鬱唯一有點難為情,但還是硬著頭皮進去了。
他給她找了雙拖鞋,鬱唯一腳丫塞進去。
林見深也才注意到,她是匆匆過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室外沒有暖氣,這麼會兒的功夫,她白皙的小腿已經凍得有些發紫。
林見深視線不留痕跡地掃過,薄唇抿成直線。
小祿祿原本都睡了的,聽到客廳裡的動靜,支起耳朵一下子站起來,啪嗒啪嗒跑過來,撲了鬱唯一個正著。
鬱唯一蹲下身子,擼擼它的毛發,又將它抱起來。
林見深給她倒了杯熱水過來,才開口:「什麼事?」
「那個……」
鬱唯一抱著小祿祿,兩雙亮晶晶的眼睛都望著他。
「就是喬淺和霍司霖被狗仔偷拍了,沒協商下來,說是你們公司的娛記。」
她聲音很輕,林見深和她之前合作的夥伴又不一樣,求人幫忙,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措辭。
他聽完,清雋的臉上沒什麼多餘情緒,淡淡地問:「哪家公司?」
鬱唯一愣了愣。
他手底下不就一家娛樂公司麼?
後又想,哦,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媒體上的天才投資商,手底下資產無數,恐怕他自己都不一定全部記得。
「鹿深傳媒。」
這個名字說出來的時候,鬱唯一盯著他的臉,想從中尋找出任何與之相關的蛛絲馬跡。
但他依然是從容的,沒什麼異色,好像這兩個字,並不代表什麼。
他隻點點頭表示瞭然,就拿起手機到一旁打電話了。
鬱唯一坐在沙發上,摸著懷裡的小祿祿,這纔有機會打量林見深現在的住處。
他的公寓和她的佈局差不多,裝修風格是極簡的黑白灰,十分冷淡。
鬱唯一一點也不奇怪,林見深本人就是這種風格。
沒什麼鮮明的顏色,除了必要的傢俱之外,也沒有多餘的擺件。
架子上擺著的那副碎鑽畫,是其中唯一的亮色,有些格格不入的突兀。
等等……
鬱唯一的視線再度掃回來,盯著不遠處那副碎鑽畫。
極光肖像。
那幅畫,好像是幾年前,林見深送她的生日禮物。
但後來她去江城,又還給了他。
準確的說,是她當著林見深的麵,扔了它。
鬱唯一手指蜷縮,心口有一片柔軟的地方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呼吸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