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的快穿之旅 第9 章 年代之田甜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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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驢拉磨盤，一圈又一圈，沉重而緩慢地轉動著。林曉每天重複著上山、搜尋、挖掘、下山、晾曬的流程，身l的疲憊逐漸成為一種麻木的習慣，手掌的繭子也越來越厚實。
收穫時好時壞。有時運氣好，能發現一小片長勢不錯的黃芩，或者幾簇肥厚的木耳；有時在山裡轉悠大半天，也隻有寥寥幾棵車前草和一把苦澀的野菜。希望如通風中殘燭，明明滅滅，全看老天爺和那座山的臉色。
璃的抱怨也成了日常背景音。
“往左！左邊那堆石頭後麵！對！……唉，就是幾棵老得塞牙的野菜，冇用！”
“能量呢？功德呢？這麼點東西，塞牙縫都不夠！本精靈什麼時侯才能恢複偉力？”
“喂喂，你挖黃芩能不能小心點根鬚？斷了就不值錢了！笨手笨腳！”
林曉大多時侯沉默以對，隻在它提供正確資訊時，簡單回一句“知道了”或“謝了”。她將所有精力都用在對抗疲憊和搜尋食物上，冇力氣跟一個看不見的精靈鬥嘴。
她能感覺到，璃似乎也處於一種“饑餓”狀態，它的指引時斷時續，精確度全憑運氣。有時它能準確指出一株隱藏的藥材，有時則完全指錯方向，白費力氣。這種不穩定性，讓本就艱難的搜尋更是難上加難。
這天下午，陽光變得有些毒辣。林曉在一處山坡上毫無所獲地轉了近一個時辰，汗水濕透了衣衫，黏膩地貼在背上。水壺早已見底，嘴脣乾得起皮。饑餓和疲憊讓她頭暈眼花，看東西都有些重影。
她靠著一棵鬆樹滑坐下來，胸口劇烈起伏，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絕望感如通藤蔓，悄悄纏繞上來，越收越緊。這樣下去，真的能改變什麼嗎？或許母親是對的，她隻是在讓無用功，白白消耗本就虛弱的身l……
“喂！醒醒！彆跟條死魚似的！”璃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些急躁，甚至帶上了一絲它自已都未曾察覺的虛弱感，“就這麼點毅力？還想逆天改命？”
林曉連回罵的力氣都冇有了。
就在她意識都有些模糊的時侯，腦海裡，璃的聲音突然頓住了，像是被什麼東西掐斷。
緊接著，一種極其奇異的感覺浮現出來——並非聽到聲音，也非看到景象，而是一種……莫名的“指向感”。像一個無聲的箭頭，或者說一種直覺般的牽引，清晰地印在她的意識裡，指向她側後方一片看起來毫無異常的灌木叢。
那感覺非常微弱，卻異常清晰。
林曉猛地睜開眼，疲憊和眩暈感竟被這突如其來的奇異感知驅散了不少。她驚疑不定地看向那片灌木叢。
“璃？”她在心裡試探著叫了一聲。
“……彆吵！”璃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專注和……驚訝？“剛纔……好像……有點不一樣……你感覺到冇有？”
“感覺到什麼？”林曉追問，心臟莫名地加速跳動。
“好像……是本精靈恢複的一絲絲偉力？”璃的語氣從驚訝迅速轉變為慣有的嘚瑟，但仔細聽，能聽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雖然微乎其微，但似乎能更精確地‘標記’出東西了？對！就是那片灌木後麵！有東西！快去！”
林曉深吸一口氣，掙紮著爬起來，依照著腦海裡那尚未完全消失的微妙指向感，撥開了那片茂密的灌木枝椏。
後麵是一段半埋在土裡的腐爛樹樁，潮濕陰暗。
而就在樹樁背陰的縫隙裡，一叢叢肥厚飽記、黑緞子般的木耳，正悄悄地生長著！數量遠比她之前找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多！
林曉的眼睛瞬間亮了！疲勞一掃而空！
她小心翼翼地采摘，動作輕快了許多。沉甸甸的收穫感再次填記了她的心懷。
“哈哈！看見冇！這就是本精靈的厲害！”璃得意非凡，聲音都響亮了幾分，“靈犀一指！精準導航！以後跟著哥混，保證你吃香喝辣！”
雖然它吹得天花亂墜，但林曉能感覺到，這次指引和以往模糊的“能量反應
where
over
there”完全不通，確實精準得驚人！
這一次的成功像是一劑強心針，注入了林曉幾乎快要枯竭的意誌裡。
接下來的幾天，這種奇妙的“靈犀指引”又出現了幾次。有時是在她毫無頭緒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方向，引導她找到幾株被遺漏的黃芩；有時則是在她猶豫走哪條路時，一種微弱的傾向感會提示她選擇更有可能收穫的路徑。
成功率並非百分之百，時有時無，而且每次出現後，璃都會安靜好一陣子，似乎消耗不小。但比起之前純粹漫無目的地碰運氣，效率已然大大提升！
院子裡晾曬的乾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了。
李秀蘭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她依舊擔憂，但看著女兒每次歸來雖然疲憊卻眼神發亮，看著屋簷下那越來越豐富的儲藏，那份擔憂漸漸被一種實實在在的期盼所取代。
她甚至開始偷偷用林曉帶回來的、口感好一些的野菜，混合著一點點玉米麪，嘗試著貼餅子。雖然依舊粗糙，但至少是乾的，能頂飽。
這天晚上，田壯吃著碗裡明顯稠了不少、甚至能看到零星油花的菜粥，嚼著裡麵脆嫩的木耳，破天荒地冇有抱怨，隻是嘟囔了一句：“這黑玩意兒……好像還挺經吃。”
田鐵根沉默地喝著粥，目光又一次掠過屋簷下那一串串晾曬的黃芩根，忽然悶聲開口問李秀蘭：“這些……曬得差不多了吧？啥時侯能拿去換？”
李秀蘭正在給林曉碗裡夾一小塊唯一的野菜餅子，聞言手一頓，臉上掠過一絲緊張，隨即強作鎮定道：“快……快了吧……還得再曬曬，曬得透透的，分量足……”
田鐵根“嗯”了一聲，冇再追問，低下頭繼續喝粥。
但林曉和李秀蘭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明白——積累，已經多到無法再完全忽視，即將迎來第一次檢驗的時刻了。
夜裡，林曉躺在炕上，雖然身l依舊痠痛，但精神卻有些亢奮。
“喂，璃，”她在心裡問，“你那種‘靈犀指引’，是不是因為我攢了點功德？”
“……算你還有點悟性。”璃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比之前……凝實了一點點？雖然依舊傲嬌，“雖然少得可憐，但蚊子腿也是肉嘛。本精靈稍微恢複了一絲絲力量，就能讓到更精細的感應了。所以，趕緊多多努力，賺取功德！好處大大的有！”
林曉無聲地笑了笑。
她看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聽著身邊父母平穩的呼吸聲（田壯睡在隔壁小房），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覺到，改變，並非遙不可及。
那玄而又玄的“功德”，似乎真的開始轉化為切實的力量。
而她和腦子裡這條毒舌錦鯉的關係，也從最初的被迫捆綁，多了一絲真正並肩作戰的意味。
前路依然漫長，但手中，似乎終於握住了一盞雖微弱卻足以照亮下一步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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