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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根初綻,情定修仙路 第100章 月光下的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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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淌過藥鋪的窗欞,在青磚地上鋪成一片碎銀。墨塵正坐在櫃檯後,藉著檯燈的光覈對賬本,算盤珠子劈啪輕響,混著窗外秋蟲的唧鳴,像在哼一首細碎的調子。

“墨大哥,周爺爺的藥抓好了嗎?”蘇清鳶抱著捆曬乾的金銀花走進來,髮梢沾著點夜露,帶著草木的清潤氣。她把藥草放進牆角的竹筐,轉身看見淩虛正對著油燈琢磨那枚“靜”字木坯,指尖輕輕撫過未刻完的筆畫。

“早包好了。”墨塵抬手指了指櫃檯角落,那裡放著個素色棉紙包,藥材的氣息透過紙縫鑽出來——當歸的醇厚、枸杞的微甜、薄荷的清涼,在空氣裡纏成溫柔的結。“裡麵加了點新曬的陳皮,周先生咳嗽還冇好透,這個能順氣。”

淩虛放下木坯,拿起藥包聞了聞,嘴角彎了彎:“還是你想得細。剛纔小木跑來說,周爺爺今晚要教他刻‘勇’字,這小子把刻刀都磨亮了,現在正蹲在院裡跟栗子殼較勁呢。”

話音剛落,院角就傳來“咚”的一聲,跟著是小木的嚷嚷:“哎呀!刻歪了!”

三人相視而笑。蘇清鳶走到門口,看見小木正蹲在月光裡,手裡攥著把小刻刀,麵前擺著堆板栗殼——他想在殼上刻字,結果殼脆,一使勁就裂了。旁邊的石桌上,放著個粗陶碗,裡麵盛著剩下的檀香栗子,殼上還留著牙印。

“傻小子,栗子殼太薄,哪經得住刻刀?”蘇清鳶走過去,撿起塊完整的殼,“要刻也得用去年的老核桃殼,硬實。”

小木噘著嘴把刻刀遞過來:“那周爺爺為啥能在木頭上刻那麼久?”

“因為木頭有性子啊。”一個溫和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周先生拄著柺杖站在月光裡,長衫的衣角被風吹得輕輕晃,手裡還提著個布包。“你看這紫檀木,看著硬,其實懂它的脾氣,它就肯聽你的。”

小木眼睛一亮,蹦起來:“周爺爺!你咋來了?”

“來送樣東西。”周先生走進來,把布包放在石桌上打開——裡麵是塊打磨光滑的桃木,上麵已經描好了個“勇”字的輪廓,筆鋒圓潤,顯然是特意為孩子準備的。“這個軟,好刻。”

小木一把抓過桃木,又想起什麼,跑去屋裡抱出那碗栗子:“周爺爺吃!檀香炒的,可香了!”

周先生拿起一顆,慢慢剝著殼,月光落在他銀白的鬍鬚上,像落了層霜。“墨塵啊,”他忽然開口,目光掃過藥鋪的窗、牆上掛著的藥葫蘆、淩虛手裡的木坯,“當年我躲進山洞刻章,總想著等世道太平了,就開個小藥鋪,聞著藥香過日子。現在看你們這樣,倒像替我圓了願。”

墨塵放下賬本,往灶房走去:“鍋裡燉著銀耳羹,我去盛幾碗。”

淩虛晃了晃手裡的木坯:“您這‘靜’字,我幫您接著刻?”

周先生笑了,眼角的皺紋裡盛著月光:“不急,等你腿好了,咱們一起刻。”

蘇清鳶坐在石凳上,看著小木趴在桌上,用周先生給的桃木練習刻字,刻刀歪歪扭扭地走,卻格外認真。她伸手摘下發間的銀簪,藉著月光看上麵的花紋——那是墨塵去年給她打的,簪頭刻著朵金銀花,簡單,卻帶著股踏實的暖。

夜漸漸深了,藥香、花香、檀香栗子的甜香,還有銀耳羹的糯香,在月光裡慢慢釀著。周先生講起當年在山洞裡,用鬆明照著刻章,聽著外麵的風聲想心事;淩虛說他剛受傷那會兒,總怕站不起來,是墨塵天天給他熬藥,蘇清鳶幫他換藥,才慢慢緩過來;墨塵端著銀耳羹出來,笑著說其實他當初學抓藥,還是跟著周先生的舊藥書學的。

小木刻累了,趴在石桌上睡著了,手裡還攥著那塊桃木,上麵的“勇”字剛刻了個偏旁。周先生輕輕拿過刻刀,幫他把筆畫補得更穩些,動作慢,卻帶著股讓人安心的勁兒。

月光移過窗沿,落在櫃檯的賬本上,那裡記著今日的收支:金銀花五錢、當歸三錢、陳皮一兩……數字旁邊,墨塵用小字寫著“周先生的藥”。紙頁間彷彿也浸了月光,透著股安穩的氣息。

秋夜漫長,卻因這一室的暖,變得像碗溫茶,淺啜一口,都是熨帖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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