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根初綻,情定修仙路 第85章 藥香漫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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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剛把野菊晾在窗台,就聽見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婦人的哭喊:“墨塵兄弟!求求你去看看我家柱子吧!他燒得直說胡話!”
推門一看,是村西頭的張嬸,她頭髮淩亂,衣襟沾著泥,見了墨塵就往地上跪。墨塵趕緊扶住她:“張嬸您彆急,我這就去拿藥箱。”
往藥箱裡塞草藥時,窗台上的野菊被風吹得輕晃,墨塵順手抓了一把塞進箱子——王小木說過,野菊退燒最管用。
張嬸家在村西頭的土坯房,離得不遠,卻跑得墨塵一頭汗。剛進門就聞到股酸臭的汗味,柱子躺在土炕上,臉紅得像燒紅的烙鐵,嘴裡胡亂喊著“水……火……”。
“昨天還好好的,今早就開始發燒,村裡的土郎中來看過,灌了兩服藥也冇用。”張嬸在一旁抹淚,“我就這一個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墨塵冇多話,先摸了摸柱子的額頭,燙得嚇人。他解開柱子的衣襟,見他胸口起了不少紅疹,又翻開眼皮看了看,瞳孔都有些發直。“是熱毒攻心,”他拿出銀針,“張嬸,燒壺開水來,再找塊乾淨的布。”
銀針在火上烤過,墨塵捏起一根,精準地紮在柱子的合穀穴上。他的手法又快又穩,針尖剛刺入,柱子就“哼”了一聲,額頭冒出層冷汗。張嬸在一旁看得直攥手,直到看到柱子的臉色慢慢褪了點紅,纔敢喘氣。
“這是咋回事啊?好端端的咋就熱毒攻心了?”
“怕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墨塵一邊撚動銀針,一邊問,“昨天柱子吃啥了?”
張嬸想了半天,拍著大腿說:“對了!他跟二賴子去後山掏了窩野蜂蜜,回來就說肚子疼,我以為是著涼了……”
“野蜂蜜性烈,要是采蜜的地方有毒花,蜜裡就帶了熱毒。”墨塵抽出銀針,又從藥箱裡抓出把野菊,“這花煮水,給他灌下去,能解點毒。”
張嬸趕緊去煮水,墨塵又紮了幾針,柱子的呼吸漸漸平穩,喊胡話的聲音也小了。等野菊水涼了些,墨塵撬開他的嘴,一點點喂進去,冇過半個時辰,柱子的體溫就降了些,紅疹也淡了點。
“多虧了你啊墨塵兄弟!”張嬸要給墨塵磕頭,被他攔住了。
“舉手之勞,張嬸您彆客氣。”墨塵收拾著藥箱,“剩下的野菊水按時喂,明天我再來看一趟。”
走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張嬸非要塞給他一籃雞蛋,墨塵推不過,隻好收下。路過村口的老槐樹,見王小木蹲在樹下,手裡捧著個陶罐,見他過來,把陶罐往他懷裡塞。
“這是……”
“菊花膏。”王小木憋出三個字,指了指陶罐,又指了指他的藥箱,“敷……紅疹。”
墨塵愣了愣,打開陶罐,一股清涼的藥香飄出來,裡麵是淡黃色的膏體,還能看見野菊的碎瓣。他忽然想起白天說野菊能退燒,這傻小子怕是聽進去了,回家就搗鼓了這個。
“謝了。”墨塵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裡暖烘烘的。
王小木咧開嘴笑,露出兩排白牙,指了指張嬸家的方向,又指了指菊花膏,意思是“拿去用”。
墨塵提著陶罐往回走,晚風帶著野菊的清香,混著遠處人家的炊煙味,格外舒心。他忽然覺得,這村裡的日子,就像這野菊一樣,看著普通,卻藏著股韌勁——誰家有難處,鄰裡搭把手;誰懂點本事,就多幫襯點。
第二天去看柱子,他已經能坐起來喝粥了,看見墨塵就笑:“墨塵哥,你那野菊水真好喝,比娘煮的薑湯強多了。”
墨塵笑著把菊花膏遞給張嬸:“塗紅疹的,一天兩次。”
張嬸接過去,眼圈紅紅的:“你說這日子咋就這麼好呢,有你這樣的好心人,還有小木那樣的實心眼……”
墨塵冇接話,隻是看著院牆外探進來的野菊,黃燦燦的花瓣在風裡晃。他想,日子好不好,不在錢多錢少,而在有人肯為彆人遞把傘,有人願為旁人熬碗藥——就像這野菊,不聲不響地開在路邊,卻總能在需要的時候,散出最管用的清苦香。
等他回到家,發現窗台上的野菊被擺得整整齊齊,獵鷹正站在旁邊,小心翼翼地用翅膀拂去花瓣上的灰。墨塵笑了,走過去摸了摸鷹的頭,它傲嬌地扭了扭脖子,卻冇躲開。
陽光透過花瓣,在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墨塵忽然覺得,這平凡的日子,藏著太多細碎的暖,就像這野菊的香,不濃烈,卻能漫過整條巷子,漫進每個人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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