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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互換後和將軍HE了 第1章 前夜 規行矩步 是懷霜的信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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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

規行矩步

是懷霜的信條

雪壓庭春,香浮花月。

時至清夜,案上擺了套成衣,徐懷霜指一指邊緣的刺繡,“這裡不好,花團錦簇,彆叫我搶了旁人的風頭,妙青,妙儀,換件素雅的來。”

妙青與妙儀是她身邊的一等婢女,早早就在勸說她:“姑娘,太晚了,不如先睡下吧。”

明日府中有貴客登門,主子極重規矩,竟拖遝至今還不曾歇下。

見徐懷霜站在原地乜來一眼,妙青無奈朝妙儀聳肩,二人拉開櫃門,不情不願另尋一件與之比起來更為淡雅的。

總之過去半刻,徐懷霜總算滿意。

妙儀捧上妝匣,問徐懷霜可要挑一挑腰墜。

徐懷霜抿一抿唇,指尖勾出一塊玉佩來。

玉佩雕刻魚狀,由黑色細繩串了些玉珠,擰成一個小小的結,魚尾擺得靈動,往下細了瞧,是尾指蓋大小的扇麵雕花飾物,墜著同色流蘇。

妙儀捧著托盤,想著明日府中來客,便嘻嘻笑道:“姑娘,明日的重頭戲又不是咱們這個院,先前四太太送的首飾您不喜歡,咱們能不能出去一趟?”

話音甫落,她轉轉靈動的眼珠,躍躍欲試,“奴婢聽門房說,明日還有件大事,那位山匪將軍要回城了。”

言下之意,便是詢問徐懷霜明日能不能也去湊個熱鬨。

“山匪?”徐懷霜垂眼掃量玉佩,慢條斯理道:“妙儀,我與你說過幾遍?不許隨意非議旁人。”

妙青見徐懷霜減削笑意,忙扯了妙儀認錯,“姑娘勿怪,是妙儀多嘴!”

徐懷霜擱下玉佩,倏軟下嗓子道:“這位將軍打了勝仗,能被官家親封,就已經不是那樣的身份了。”

她並未否決妙儀的提議,卻也冇應下。

“他回不回城,與你我都沒關係。”

妙儀一向活潑,聽了這話隻當明日是出不去了,旋即悄悄癟唇,伺候徐懷霜睡下。

人都講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仆。妙儀妙青成天樂嗬嗬的,徐懷霜合該是個明媚美人。

偏她最循規蹈矩,最克己守禮。

徐家源自郯縣徐氏,徐太爺是徐氏分支,年輕時與本族置氣,攜妻兒遠赴盛都,闖出了富貴榮華。後輩爭氣,便說這宅子裡最大的官,已高至尚書右仆射。

家族爭氣了,規矩自然也就多了。

妥當替徐懷霜掖好被角,落下床幔,妙儀便奔命似的去吹熄屋內的燈。

最後逃出那扇門,兩片嘴皮子打架似的喊道:“姑娘快些歇息吧!姑娘夜安!”

見她動作間一氣嗬成,妙青好笑戳她的腦袋,“你當姑娘是什麼?”

妙儀伸出舌尖吐著,“我要不這樣,姑娘再覺著這裡不好那裡不好,今夜你我都彆想睡了!”

“也不知姑娘這性子究竟隨了誰,”妙儀連打幾個哈欠,取過一床絨毯蓋在二人身上,歪著往妙青肩頭靠,“行了,明日外頭的熱鬨想必也瞧不來,咱們就好好歇會,等天亮了緊著裡頭的熱鬨瞧吧!”

兩眼一閉做會夢的功夫,下了整夜的雪總算停了。

徐家的門房在天光下掃雪,當先一位小廝裹著襖子,正吸一吸清水般的鼻涕,乍地一歪頭,見高梧巷的巷口蜇進幾輛馬車。

給沾著雪沫的笤帚一丟,便忙進了府通報,“貴客登門!貴客登門!”

這廂馬車停在徐家門口,老太太林文茵由人攙著出來,身後跟了四張芙蓉麵,正是徐家四位太太。

大太太鄭蟬接過老太太身旁的位置,捏著絹子攙她上前。

見了馬車裡下來的人,鄭蟬先是喜不自勝行禮,隨後又寒暄:“哎喲,天寒地凍的,難為女史應了我家的帖子,家裡備著熱茶,快隨我們進去吃一盞吧?”

聶女史瞧著隻比老太太年輕些,側目去瞧落後一截的馬車,意有所指笑道:“今日可不止老身一人登門唷!”

鄭蟬連連點頭,“是是是,入冬後我家那位西席抱恙,多虧了母親做主請了女史來教家裡的姐兒,潘家太太想是聽了訊息,今日便親自過來請女史了!”

說話間後頭那輛馬車裡下來兩道身影,正是那位潘太太與女兒潘敏玨。

聶女史握緊老太太的手,心照不宣互相睇眼,未在門口滯留,浩浩蕩蕩進了府。

給人請到上座,鄭蟬笑麵相迎幾句,側首與身邊的趙媽媽咬耳,“把舟哥兒喊來。”

餘下三房太太見了,心內如明鏡般。

今日兜了這麼大個圈子,還刻意給宮裡的聶女史下了帖子,給人請到家裡來遮掩,到底是為了家裡排行老二的哥兒、而今在大理寺做詳斷官的徐柏舟相看一位娘子。

徐柏舟是鄭蟬第二胎誕下的兒子,才德兼備,生得一副好相貌,在坊間有玉麵詳斷官之名。

偏就於男女情事上算不得開竅。

鄭蟬給他細細一說潘敏玨的好,他倒是鬼使神差應下了今日留在府中與人相看。

三位太太樂得促成一樁喜事,各自差人去叫膝下的姐兒來。

為這二人相看掩護著。

徐懷霜肩披鬥篷,捧著手爐打簾進廳,見了長輩忙行禮,又著重與聶女史言謝教導之恩。

而後就落座自己的母親、四太太馮若芝的下首,不吭聲,隻靜候姊妹們過來。

俄延半晌,幾房的堂姊妹們都過來,徐懷霜便朝二房關係最好的蓁蓁笑一笑。

再瞧那潘敏玨,臉似鵝蛋,細細的眉是初春的柳葉,一雙眼亮得驚心動魄,雙腮不知是廳內太暖和還是彆的原因,紅撲撲的。

潘敏玨今日來府上與徐柏舟相看,雖乖巧侯在母親身旁,卻還是忍不住往厚重的簾下瞧。

要瞧著那簾的縫隙裡伸出一隻手,替她帶來春風。

老天眷顧她,稍刻,徐柏舟挑起簾進廳,目不斜視行至長輩身前,規矩伏腰作揖,“祖母,外頭雪景甚美,孫兒早起將此景畫下,特來贈與祖母。”

言訖接過小廝遞來的卷軸呈上。

老太太樂得眯起眼,打量身如鬆柏的孫子,擺擺手,叫他見過聶女史與潘太太,旋即將他安排去屏風後。

徐柏舟銜著溫潤的笑應下,轉背間匆匆擡起眼皮去瞧潘敏玨。

不想潘敏玨早已偷瞧他幾回,給他捉住了目光,也不怯怯,反而彎起櫻唇笑。

徐柏舟臉一紅,步履匆忙拐去了屏風後。

期間聶女史與老太太搭話,談及入冬時來徐家教學一事,潘太太暗窺女兒對徐柏舟的滿意,索性也敞開話去聊。

而今官家大讚女子習書,她便求聶女史若是得空,給她潘家的姐兒也教教。

不知怎麼聊去邊關戰事上,徐懷霜低眉坐在母親身邊,聽得那潘太太連連嘖聲,道:“此事也真是開了眼!先前官家招安那茹毛飲血的山匪時,我家老爺就在家中罵得厲害,說是此人生性頑劣,豈能受朝廷束縛?未料他還真去了邊關,還真叫他打了勝仗!”

“這不,官家一高興,給他封了個將軍當!”

“普天之下,誰做官不是一步一個腳印往上爬?”

“他倒好,就這般做上官了!”

潘太太話雖說得不重,語氣裡卻有更多的鄙夷,端起茶盞呷一口。

“聽人講,他生得粗獷,鬍子邋遢,也不修麵,臉一板能嚇哭小兒,這回叫他做了將軍,往後定是配個世宦出身的姑娘!”

“我覺著吧,從明日起,這盛都城裡的女娘就都去拜拜老神仙,切莫叫這黴運落在頭上!”

徐懷霜昨夜便聽妙儀說了一嘴,對這位山匪將軍的好奇心卻仍是不濃,反而是潘敏玨的小動作更吸引她的目光。

徐柏舟在屏風那頭時不時搭話,嗓音低醇,言談守禮,給潘敏玨聽得心神盪漾,接了茶盞在手裡也不喝,總將身子悄悄歪向屏風,時不時暗窺徐柏舟的影。

徐懷霜在心內笑笑,暗暗瞧著二人的小動作,覺得有趣。

孰料兩幅懷春的心腸一霎相觸,潘敏玨一眼與徐柏舟隔著屏風對上,羞怯下忘了動作,拂盞的茶蓋重重落在盞身,撞出清脆一響。

打斷了廳內說話的長輩們。

潘敏玨陡地紅了臉,自知失禮,慌亂間啞聲,也不再看徐柏舟。

見她不知所措,幾個堂姊妹怔愣住,潘太太擰著眉要低斥,聶女史也看著,徐懷霜緊抿著唇,到底出聲。

“方纔我聽外頭有鳥兒在叫,這在寒天裡也是稀罕事一件。”

她朝潘敏玨輕輕眨眼,“潘姐姐可是聽見了?”

潘敏玨算得機靈,忙將茶盞放下,旋裙行至潘太太身前。

先是對徐家幾個長輩與聶女史行禮,又擺擺潘太太的手撒嬌,“是呢,母親,我能出去瞧瞧麼?”

潘太太倏鬆眼眉,嗔怪指一指她的額心,“你呀!去吧!”

在場的都是世家女,知道相看間亂了規矩不是好事,給徐懷霜這麼一說,見潘敏玨順勢而下,自是當作什麼都冇發生。

大太太鄭蟬見兒子遲遲未走,暗揣了他的心思,不由樂得彎起眼眉。

旋即朝家裡幾個姐兒擺擺手,“去吧,難為你們陪著做長輩的,想是枯燥,都出去瞧瞧!”

出了正廳,潘敏玨輕舒一口氣,忙衝徐懷霜笑一笑,“徐四妹妹,方纔多謝你!”

徐懷霜稍稍頷首,隻說不打緊。

除卻這樁小事,今日倒是圓滿。午晌席間用膳時,潘太太與鄭蟬明顯益發熟稔。

末了用過午膳,徐家又歡歡喜喜將人送走,聶女史也順勢裝樣,隨潘太太去了潘家。

隨後老太太回了蒼鬆齋,將其他人都屏退,隻留徐懷霜一人。

老太太很是滿意她今日行事妥帖,“滿滿,今日之事,你叫祖母心裡熨帖極了。”

滿滿是徐懷霜的小字,聽老太太如此親昵喚她,徐懷霜鬆了眼眉,垂首乖巧應聲,“二哥哥今日與潘姑娘相看,聶女史也在場,雖說咱們家無外人,但失了禮數到底不好。”

老太太一剔眉,笑出聲來。

“這家裡啊,就你最懂事,最乖。”

“我最放心的就是你,成,折騰半日,我也乏了,頭先你外出帶回的那道金玉酥我倒有些想了。”

“帶著婢子出去逛逛吧。”

“聽說那位出身山匪的將軍今日回城,外頭想是熱鬨,你便也去瞧瞧吧!”

徐懷霜心中明白老太太這是變著法兒的感謝她今日解圍。

想叫她出去解解悶,耍一耍。

於是順著老太太的話應了聲。

“是,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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