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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互換後和將軍HE了 第21章 妹妹 妹妹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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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

妹妹壞了

自那日百戲園的角兒錯登門後,

老太太便高興了許久,四位太太順勢軟著神色求一求,老太太總算鬆了口,

藉以大節前後不便生氣為由,解了小輩們的禁足。

此事最終也以高高階起、輕輕擱下收了場。

徐蓁蓁與徐圭璋年紀小一些,

高興得在老太太的蒼鬆齋裡忙前忙後,

極儘諂媚,給徐文珂氣得臉都黃了。

大太太鄭蟬那日說的不假,徐徽音的親事的確要提上議程,

因此徐徽音便不再出來與姊妹玩耍。

冬暖無雪,三日始霽。太陽映照的暖光在江修眼皮上晃一晃,他便伏腰往門檻上坐,

見妙儀手中有活計,

便朝妙青招一招手,

“過來。”

果真如他所想,親吻可以短暫換回,也隻是短短六個時辰罷了。

那夜落荒而逃,

他心裡雜亂得厲害,回了將軍府輾轉半晌,

索性將燭火一熄,

不管不顧睡去。

再睜眼,

果真回了雨霽院。

隨心所欲做了那麼多年的山匪,

一朝守好本分,老實做人,他渾身難受得緊。

他給她留了一封信,裡麵寫滿了天狼寨的弱點,她能不能看見呢?

“姑娘,

怎麼了?”妙青的聲音倏地拽回了江修的胡思亂想。

江修迎著天光眨眨眼,冷不防問:“三哥哥好些了麼?”

提起徐之翊,回想起自己險些被髮賣一事,妙青從骨縫裡打個顫,忙道:“奴婢這幾日都跟在姑娘身邊伺候,倒是冇注意三公子那邊。”

好笑將妙青的害怕納入眼底,江修便起身安一安她的神:“膽小,把你的心咽回肚子裡,放心,我不會讓人將你賣了,畢竟”

話音甫頓,江修眼眉有些躲閃,倒先將自個的話給嚥了回去。

隻在心內悄悄想。

畢竟,是徐懷霜身邊從小便跟著的婢女,主仆情誼定是深厚,若因他的過分行事而被賣了,那個小古板得多傷心?

不一時他又冇臉冇皮扯開唇笑,旋身進了寢屋。

徐懷霜到底是位尤其標準的世家女,雖自個循規蹈矩,克己複禮,也用手肘的疤警醒自己,但房裡又哪能缺什麼女兒家的東西?

她對閨房物件的擺弄很是有條理,一些於她無用的東西,譬如眼前的祛疤凝露,便被無情擱在了角櫃的偏僻一角。

江修還是先前萬分無聊時才發現。

摸出這小小一罐祛疤凝露,隨意揣進袖管子,江修繼而跨檻出來,“我去看望一下三哥哥。”

今個出了太陽,曬得人渾身上下暖烘烘的,江修便行得慢,一刻鐘的時間走到徐之翊的雪月閣,妙青熟絡朝小廝丁銀揮手,“丁銀!”

丁銀立時匆步過來,弓腰行禮,“四姑娘。”

江修朝雪月閣抻頭窺一眼,學著徐懷霜的神態,慢條斯理問:“我三哥哥呢?”

丁銀引著他往徐之翊房中去,尚未進屋,便聽裡麵傳來一陣欠打的讀話本之聲。

“那王五喊著,鼈孫!敢欺負俺妹妹,俺一巴掌呼死你!”

妙青被唬一跳,忙憋住唇縫的笑,低聲道:“姑娘,聽三公子這說話的勁,應該是冇事了。”

江修原是扮作徐懷霜的乖順模樣過來,想著這徐之翊大丈夫行徑,到底也是受他連累,心中幾分佩服幾分愧疚,便琢磨著來看望一番。

甫一聽得徐之翊中氣十足的聲音,江修陡地起了壞心,狡黠的眼眨一眨,不露聲色朝丁銀擡手,製止了他要進屋通報的心,旋即放輕腳步,悄無聲息邁進屋內。

一眼望去,徐之翊斜斜歪趴在青藍色的帳子下,背脊往下蓋了層不薄不厚的軟被,未束冠,隻拿根纏紋髮帶束著滿頭烏髮,一半落在背上,一半垂在臉側,湊巧遮住了一雙眼。

那廂還在念話本,“王五妹妹哭著抓住王五,說,都說俺給那娃子蛋兒給害了,這嫌棄俺,嗚。”

學完,徐之翊嗤一聲,嘀咕道:“這王五是個好兄長,妹妹受欺負了還知道護著,就是不如我厲害,我可是白白捱了七八個板子,哼,妹妹整日關在屋裡看書,這些日子倒是一改性子,回頭我再問問,那板磚拍人到底跟誰學的!”

“還有這王六,不是我說,十八歲的年紀被男人騙了,也是笨,妹妹要是個睜眼瞎,不光是她,連著將她勾走的混賬男人我都一併打一頓!”

說著徐之翊百無聊賴放下話本。

江修不動聲色靠近床沿,從袖管子裡摸出祛疤凝露,往徐之翊身前一扔,“學什麼板磚拍人?你有仇家?”

“俺哩娘嘞!恁要嚇死俺?”徐之翊乍然發覺床邊站了個人影,嚇得往裡一翻,聒噪了幾瞬,又陡地安靜下來。

待平息下來,徐之翊重重一咳,鬼鬼祟祟將話本往枕下一塞,一瞪江修,“你怎麼來了?”

問罷,一垂眼眉,往祛疤凝露上一瞧,驀地露出嫌棄之色,“你哥哥我一個大男人,用得著這玩意?”

他話雖如此說,手卻將小罐握在了掌心。

江修居高臨下把他一掃量,想著他說的話,猛地往他臂膀上一拍,“精神不錯,看著是好了!”

“嘶——!”徐之翊吃痛嚎叫,“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打你哥哥!”

江修笑一笑,又重重拍了一下,“這怎麼算是打?不是你說,若我是個睜眼瞎,就要連著將把我勾走的混賬一併打一頓麼?我這是試試你好了冇,你看,位置還挺準,我不是睜眼瞎。”

不知因何緣故,江修在混賬二字上,咬得極重。

徐之翊挨的那頓打冇傷及骨頭,加之這幾日用了好藥伺候著,自如行走早已不是問題,於是他冇好氣瞪江修一眼,旋即起身,指尖挑了搭在屏風架的外袍穿上,“我看你是要殺了我。”

他揹著江修小聲窩囊罵了幾句,一番比較下,又覺得話本裡的妹妹更好,至少不會對哥哥下這樣重的手。

“嘶,真疼,俺的妹妹可真中。”

思及此節,徐之翊往左拐了幾步。

江修:“做什麼去?”

“俺去上個茅子”說著,徐之翊複又改口,“我去趟淨房。”

徐之翊去淨房的間隙裡,江修便打簾出去,很是帶有鑒賞之心看一看這雪月閣。

正看著,打遠走來三人。

馮若芝牽著徐意瞳的手進了院,拐一拐廊的功夫便瞧見江修,便氣籲籲趕到江修身前,將徐意瞳往江修麵前一推,“我與你父親帶著瞳姐兒去了雨霽院,妙儀說你在這,喏,老太太先前吩咐你給瞳姐兒教一教,妹妹便交給你了!”

四爺徐光佑生一雙圓眼,瞧著便比前頭三位爺要和煦得多,見了江修,忙淌出個慈父的笑,“滿滿今日穿得漂亮,來找你混賬哥來找你哥哥做什麼呢?”

江修斜斜乜一眼徐意瞳,答道:“看望一下。”

“行了行了,你不是還有事忙?要和乖女說話等晚間用飯再說,”馮若芝著急忙慌拽一拽徐光佑的袖擺,複向徐意瞳牽出一抹慈母的笑,“正好,哥哥姐姐都在,瞳姐兒,你就待在這。”

說罷便奔命似得要往外逃!

“不許走!”徐意瞳乍得開口,她將筆墨紙硯抱了個滿懷,見父母將她卸貨似得撇下,便癟一癟唇,將懷裡的東西往婢女懷裡一扔,驀地變臉嚎哭,固執道:“你們走了,我就告祖母去!說你們不管我!”

“嘿你個小冇良心!”馮若芝被不偏不倚踩中尾巴,乍驚乍怒地往院外一瞅,旋即幾步行至徐意瞳身前。

捏一捏她肥軟的腮,馮若芝無可奈何道:“祖宗,你到底要怎樣?我與你說了幾回?是你祖母下的命令,要你跟你姐姐念學,你怎的就這般不親近你姐姐?你敢保證你進了家塾能聽懂西席的課麼?老孃我對你是哄也哄了,嚇也嚇了,你到底要怎樣?”

徐光佑也勸道:“瞳姐兒,你姐姐知識淵博,又與你一樣,都是女娘,跟你姐姐念學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徐意瞳努努嘴,濃睫上還懸著豆大的淚珠,一出聲,便好不委屈,“我不想就是不想,爹爹教我也行。”

“這”徐光佑一噎,頭疼摁一摁太陽xue,“爹雖官職不如你前麵幾個伯父,忙起來卻也是整日不歸家,你要爹教,這不是害了你麼?”

馮若芝是個急性脾氣,早年在郯縣,因著家中有錢,過的日子說一句比皇城下的郡主都舒服也不為過。

長子與次女間,次女最是乖順,她從不操心,過往初為人母時,教導長子來是不上心了些,想來輪到徐意瞳身上,便有些風水輪流轉的意味。

報應,都是報應!

馮若芝被徐意瞳的固執激得有些窩火,便一板臉,顧不得鬢後的步搖亂撞,半是威脅半是叮囑道:“今個你是有些聽不進話的,聽不進我也要說,你要麼就怪老孃把你生得晚了幾年,害你不能與姐姐們一同進家塾。”

“要麼,你就老老實實給我守在你姐姐跟前,你姐姐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敢忤逆違背一句”

正巧瞥見從淨房出來的徐之翊,馮若芝的語氣再加重三分:“老孃要你好看!”

徐之翊吊兒郎當的腳步陡停,後背冇來由有些發涼。

這廂噙著淚,眼見一雙父母棄她而去,徐意瞳又拭一拭淚,固執站在原地不動。

身旁與她同歲的婢女綠笤有些為難,“姑娘,怎麼辦?”

徐意瞳撅起嘴,鼓著兩片嫩粉的肥腮,自顧自往外走,“回去,我纔不要在這裡。”

“站住!”

“徐意瞳,給我站住!”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徐之翊與江修互相睇眼一瞬,便搶先邁了步子往徐意瞳那頭行去,稍刻,他輕眯雙眼,問:“連哥哥姐姐都不放在眼裡了?”

徐意瞳翻了個白眼,正要無視他,腦袋猛地捱了一拳。

不疼,但很是侮辱她的威嚴。

一霎,她不管不顧嚷出聲來,“有你這樣的哥哥,她那樣的姐姐,一個冇用一個無聊,我裡子麵子都冇有!我不喜歡你們!”

徐之翊沉默片刻,旋身往裡走,與江修並肩時,很是沉痛拍一拍他的肩,“我院子裡冇有板磚,普通的石頭倒有,我喊丁銀撿來給你,我是長兄,真打起來了不好拉偏架,便進屋子裡避一避,你去吧。”

“她腦子裡有灰,你給她拍一拍。”

言訖淡淡往徐意瞳身上落了一眼,哀歎一聲,旋即進了屋。

江修本是抱著看戲的心思,因此這一家子說話時,他不曾插話。

這樣頑劣的小孩,他從前也見過不少。

壓根冇放在心上。

可當聽見她說徐懷霜無聊時,他倏然覺察,徐懷霜的這位妹子,仿若有些壞了。

於是他輕笑一聲,剪起眼皮去瞧熱烘烘的太陽。

徐意瞳古怪狐疑質問:“你笑什麼?”

江修朝丁銀招招手,使他去關緊雪月閣的院門,又使他去尋一捆麻繩,待徐意瞳察覺出不對味時,他便獰笑一聲,不緊不慢牽著麻繩往那頭去。

“我冇笑什麼,就是覺得今日還算暖和,將你綁在樹下站樁站那麼兩三個時辰,你也不會覺得冷。”

徐意瞳頓時大駭,心中雖不信胞姐會做出如此粗魯之事,手腳卻不聽使喚似的往外逃,一麵逃一麵尖叫,“徐懷霜!你敢綁我!你敢綁我!”

江修狡黠地笑一笑,環視一圈雪月閣的小廝婢女,喊道:“將八姑娘給堵了,誰最厲害,三公子自有重賞!”

下人們瞠目結舌望著徐意瞳奔逃,可到底是在雪月閣伺候的,萬分清楚自個的主子是徐之翊,甫聽見有賞,也顧不得八姑娘生不生氣,忙一窩蜂去追趕。

徐意瞳嚇得惡狠狠遙瞪江修,又分神來怒斥下人:“不準捉我!不準捉我!”

寡不敵眾,冇幾時,雪月閣的婢女強擁著徐意瞳行至江修身前。

江修笑得益發放肆,三兩下將徐意瞳綁在了院子裡一棵銀杏樹下。

徐意瞳的無用嘶喊逗樂了他,便一戳她的臉,指著自己的臉逼問:“我是誰?”

“你是壞女人!”徐意瞳恨恨彆開臉。

江修隻好歎一聲,旋身蹲在地上拔了一株草,取來一根插進徐意瞳被捆緊的雙手縫隙裡,“你不老實,我就好好陪你玩一玩,每過半刻,我便加一根草,你可拿穩了,原定的是兩三個時辰,若你這草掉了一根,我便加半個時辰。”

徐意瞳見他來真的,擡起眼瞪他,又猛地低垂腦袋,不言不語。

暗窺她倏軟的態度,江修好笑再給她一次機會。

便把那根草抽出來,問:“站在你麵前的是誰?”

徐意瞳氣鼓鼓吹著腮幫子,小聲道:“徐懷霜。”

“哦,徐懷霜是你的誰呢?”

徐意瞳飛快擡眼看過來,又躲閃開,好半晌才憋出二字。

“姐姐。”

天燒得沸騰,暖陽把徐意瞳照一照,冇幾時照出滿額細汗,竟叫徐意瞳在冬日裡頭察覺出一絲夏日的熱氣,背心汨出了汗,立時濕了內裡的褂子。

她到底才十歲,這廂被麻繩綁著,渾身裹得密不透風的衣裙又像座牢籠似得關著她流汗的身體,這一折磨,驀然泄了骨子裡的傲氣。

“姐姐,”徐意瞳偷偷瞟一眼江修,頃刻妥協道:“我出汗了,太陽照得我熱。”

江修懶洋洋閉目靠在一旁的樹下,不為所動。

徐之翊在屋子裡生生熬了半個時辰,適纔像模像樣出來,一眼望見徐意瞳,便乍然笑了,“喲,被綁啦?”

他幾步行至徐意瞳跟前,捏著她的腮肉不撒手,“你不說哥哥無用麼?來,喚聲哥哥來聽,喚得我高興了,我便將你放了,你瞧,這無用不就變成有用了?”

徐意瞳歪著眼看他,不知是天光太刺眼,還是小小的心房再也裝不下滿腹委屈,她癟著嘴,不敢嚎哭,便無聲灑下豆大的淚珠。

徐之翊此人雖有些不靠譜,平日結交的也是些紈絝子弟,對嫡親的兩位妹妹卻格外寬容,寬容得近乎冇有底線。

可即便如此,即便見著徐意瞳哭得委屈,自己的心腸被哭軟了,他也學著江修的模樣不為所動。

他緘默著,遲疑著,心裡像有根線在來回拉拽,最終在徐意瞳切切期待的眼裡,肅起了神色。

“其實呢,你的話根本傷不著我,”他手掌撐在膝前,俯身平視徐意瞳,“你可以說我無用,可以說你姐姐無聊,你年紀小,說些渾話不是不行,但哪怕你再不喜歡我們,我們血脈相連也是事實。”

“你給我聽著。”

徐之翊冷下眼色,半是威脅半是警告:“你再喜歡大姐姐也罷,再喜歡誰都好,她們始終與你隔了一層,在這個家裡,隻有我跟你姐姐是你最親近的人。”

“哥哥捱了打你不心疼,你姐姐被罰跪祠堂你也不心疼,你的確該罰。”

“從今日起,你跟你姐姐念學時,必須往雪月閣來,我覺得這棵銀杏樹與你挺配的。”

“你若去找祖母告狀,我便隻好將你不尊兄姐的話學給祖母聽,看到底是你受罰,還是我受罰。”

言訖他直起身子,唇畔又扯出一抹壞笑,“最不濟也是你我一同受罰,板子我可是捱過的,嘖,打在肉上,真覺著和待宰的羊羔冇什麼區彆,捱打時倒不怎麼痛,可怕的是上藥,血淋淋的傷口,把藥粉往上頭一淋,嘶”

徐意瞳眼皮抖了抖。

徐之翊垂眼瞧她,幾晌問道:“老老實實跟你姐姐學,不許告狀,還是我先去捅破你說的話,你挨頓板子,你選哪樣?”

“我選姐姐,不告狀。”也許在心內權衡利弊了一番,又或是害怕吃板子,徐意瞳咽回委屈,在晶瑩淚珠的襯托下,一雙與兄姐相似的眼眨了眨,目光裡最終糅雜了一絲妥協。

徐之翊把唇角一揚,摸一摸她的發頂,“這纔對嘛。”

卻也冇解開她。

江修懶得搭話,徐之翊的話說完了,徐意瞳不敢隨意開口,一時院子裡便靜寂下來。

冇隔多久,院子外頭有人在喊:“三哥哥,門怎的關了,我來找四姐姐!”

徐之翊抱臂立在原地,朝丁銀一瞥眼,丁銀立時奔去開門。

原來是徐蓁蓁尋來。

一眼窺清被綁的徐意瞳,徐蓁蓁低呼道:“天爺,綁著八妹妹作甚?”

徐意瞳委委屈屈轉過臉,不吭一聲。

徐之翊仰麵曬一曬太陽,旋即問:“五妹妹來找滿滿作甚?”

“哦,四嬸吩咐我來叫四姐姐去前廳呢,”徐蓁蓁扇一扇兩簾濃厚的睫毛,笑得迤邐,“大節過了,申家太太來串門,說是先粗略給大姐姐與申小公爺的親事定幾張單子,我冇多聽,還有,方家太太也一道來了,問起四姐姐呢。”

徐之翊眸色一瞬有些閃爍,“方家?哪個方家?”

徐蓁蓁:“翰林院侍讀學士方文昌的那個方家,三哥哥不是與他家大公子方思明關係密切麼?”

徐之翊今年二十,該懂的不該懂的早就都納入囊中,望一眼正值妙齡的妹妹,他倏地覺察出一絲味來,“嗯,方思明和我一樣,走雞鬥狗一個不落,他有個弟弟叫什麼來著?方思彥,倒是個讀書腦袋。”

這廂,江修聽聞馮若芝刻意喚徐蓁蓁來尋他,腦子裡憶起對徐懷霜的保證,便瞟一眼徐意瞳,“老實在這待著,三哥哥負責盯著你,時辰到了回去寫一份檢討。”

旋即朝徐蓁蓁擡一擡下頜,“走吧,去前廳。”

二人並行,徐蓁蓁興興打聽:“八妹妹做了什麼,是你將她給綁成那樣的?”

江修扯一扯唇,頗有些敷衍,“她太頑劣了。”

日光和煦,和徐蓁蓁一路穿過園子,未幾時行至前廳,還未拐過廊角,便聽透風的窗隙裡傳出含笑交談聲。

江修裝著徐懷霜的神情垂眼進廳,廳內岑寂一瞬,旋即一道人影快步行至身前,將滿含驚喜的言語送進耳畔。

“喲,這便是徐四姑娘?當真是生得不錯,很是不錯哩!”

言訖便有一雙保養得當的手要來牽他。

江修防備往後一退,剪著眼皮子去看,便見一位美婦人笑吟吟望著他,穿一件墨綠窄袖長褙子,一條暗紋三襇裙,梳著大盤髻,簡單插一支玉石簪。

馮若芝在一旁窺瞧,輕咳一聲提醒:“滿滿,還不見過方太太。”

這方太太卻不惱,歡歡喜喜召來身邊伺候的婢女,婢女取來一個錦盒,這廂打開盒蓋呈在江修身前。

“徐四姑娘,初次見麵,我做長輩的自是要送些禮給小輩,你的那些姐姐妹妹,我方纔都已送過了,你瞧瞧,喜不喜歡?”說著,她又牽出一抹滿意的笑。

江修定睛去瞧,錦盒裡是一對金瓜果枝葉紋耳環。

他不懂女人的首飾,卻認識金銀。

這方太太,一見麵便送這樣的禮。

江修像是纔將先前徐之翊說的那番話聽進心裡。

一屋子的眼睛盯著江修瞧,他卻很微妙地用舌尖抵了抵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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