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互換後和將軍HE了 第33章 不搭 哥哥覺得你二人挺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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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搭
哥哥覺得你二人挺搭呢
“你說什麼?”江修險些以為自己聽岔。
這還是頭一回,
徐懷霜與他能同時出現在旁人嘴裡。
徐徽音冷不防捉裙起身,噙出一抹冷冰冰的笑,“蔡姑娘這話說得有些過分了,
我家四妹妹何時見過烜赫將軍?”
蔡妙翎嗤嗤笑出聲,“喲,
什麼叫我說得過分?音姐姐,
你不若趕緊帶著妹妹們回城呢,如今城內可有些人在傳了。”
“怪不得那日在嚴家,徐四姑娘能贏我呢。”
說著,
蔡妙翎瞟了江修一眼,又不屑落了一眼在徐文珂身上,自顧旋裙離去。
這廂對望幾眼,
幾人神色逐漸冷凝,
忙不疊使婢女匆匆收了東西,
前後鑽進馬車往城中趕去。
約莫兩刻鐘進了城門,徐徽音先是衝潘敏玨笑一笑,“潘妹妹,
今個玩得不算高興,改日天越發暖了,
我再邀你出去捶丸。”
潘敏玨心裡明鏡似的,
麵上不顯旁的神情,
頷首離去。
徐徽音又吩咐徐蓁蓁先領著徐文珂回府,
徐蓁蓁也擰著眉照辦。
待隻剩江修一人時,徐徽音便打簾吩咐小廝,往人最多的坊市尋一間僻靜地呆上片刻。
馬車很快行至一處小巷口。
徐徽音靜靜坐在馬車裡,使了小廝婢女去尋人套話,冇幾時婢女海棠回來,
抿著唇不好說話。
徐徽音掀開眼,冷睨著她,“快說,彆吞吞吐吐的。”
妙青妙儀在一旁也有些著急。
海棠暗窺江修一眼,便垂下眼,將聲音放得很低,“回姑娘,外、外頭不知怎的,都在傳咱們四姑娘與那烜赫將軍有些什麼說不清的,說什麼四姑娘先前在嚴家瞧著會點身手,不像四姑娘從前的處事之風,又說之前老太太壽宴時,烜赫將軍替咱們家公子哥兒出頭,是看在四姑孃的麵子上,說說”
越往後聽,徐徽音的臉色益發沉,“說什麼?你再不仔細說,回去了我就要罰你!”
海棠忙道:“說烜赫將軍與咱們家四姑娘早已暗生情愫,甚有說四姑娘與烜赫將軍私下已見過好幾麵的”
徐徽音閉了閉眼,擡手叩緊了車壁,幾晌擡眼去看坐在一旁的江修,“四妹妹?你”
江修算是弄明白前因後果,如今也不好衝去外頭將那些碎嘴之人打一頓,便隻道:“先回府吧,家裡定是知道了。”
徐家那位老太太很是頑固,且有一番麻煩等著。
徐徽音窺他兩眼,分辨不清什麼,隻得點點頭,吩咐小廝駕車回家。
甫一進府,徐蓁蓁在牆根下叫住二人。
她提裙奔來,神色有幾分著急,“怎麼辦?我一回來便聽說祖母也聽到風聲了,祖母正等著四姐姐往蒼鬆齋去呢!”
徐文珂仍跟著她,隻是神情不如她著急,像是事不關己,垂著眼沉默站在她身後。
江修目光滑過徐文珂略有些躲閃的神情,心中有了答案。
他深深吸氣,遏製自己要暴起打人的心,與徐文珂擦著肩過,“知道了。”
徐徽音忙道:“等等,我與你一道去!”
徐蓁蓁也緊跟著拔腿,“我也去!”
徐文珂靜靜看著三人轉背而去的身影,彎了彎唇,笑意凝在唇畔幾瞬,又不知因何緣故漸漸消失。
很奇怪,計謀得逞,她該很高興纔是,這笑怎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不作多想,徐文珂勸慰自己隻是今晨起得早了些,冇歇息好,便一提裙襬緊跟著過去,好看一看笑話,讓自己痛快一下。
江修在前頭走得步履匆匆,徐蓁蓁跟在後頭有些著急,偏這些著急又叫心裡的好奇給壓了下去,眼瞧離蒼鬆齋還有很長一截路,徐蓁蓁便暫且放緩了腳步,腦袋貼近徐徽音,小聲道:“大姐姐,你與四姐姐方纔待在一處,四姐姐怎麼說?”
稍刻,徐徽音答道:“什麼也冇說。”
大約是先前壽宴時見著那宋習遷了,徐蓁蓁頗有些情竇初開之意,便小聲嘀咕:“那日祖母壽宴,我瞧見了,那位烜赫將軍生得很高,樣貌也很不錯,完全冇有外頭說得那樣粗鄙不堪,我覺得他和四姐姐很搭呢”
江修腳步一頓,心裡的怒氣隱隱消散了一絲。
但也隻是一絲罷了。
徐徽音立時剪起胳膊去捂徐蓁蓁的嘴,“小心說話!這話若傳到祖母耳朵裡,我看你也是要受一頓罰才能老實的!”
徐蓁蓁吐一吐舌尖,不再說話。
冇幾時總算蜇進蒼鬆齋,打簾一進門,便見馮若芝與餘瓊纓坐在下首,老太太盤腿榻上坐,麵上無情無緒。
進了門,徐蓁蓁不敢再頑皮,老老實實站去了餘瓊纓身後。
徐徽音與徐文珂上前與老太太行禮,稍刻往繡墩上坐。
馮若芝緊緊盯著江修,柳眉輕攢,半晌纔開口:“霜姐兒,外頭傳的那些話你可聽著了?”
江修點點頭,“聽著了。”
餘瓊纓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許久才收回視線,神色裡帶了幾分瞭然,若四姑孃的身手是那位烜赫將軍教的,一切有些古怪的地方倒說得過去了。
她出身將門,與書香門第向來不合,若非是年少時遇見徐明謙,她也斷不可能嫁進徐家。
男女情愛嘛,她向來也冇將八字冇一撇的事看得那樣要緊,便笑一笑,“外頭如何說是外頭的事,彆人長了嘴想怎麼說就怎麼說,難不成咱們還能一個個將他們都給蒐羅起來將嘴給堵上?要我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了不得咱徐家往外放一放話,先把乾係給撇清了。”
“咱們徐家的女娘,要挑夫婿就要挑自己喜歡的,那烜赫將軍人高馬大,雖也一表人才,但到底是個武夫,不會疼人,滿滿應當是不會喜歡的。”
“四弟妹,”餘瓊纓笑望馮若芝,“你說是不是?”
馮若芝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外頭如今是在傳二人兩情相悅,可若徐家放話出去說她女兒不喜歡武夫出身,日後也不會嫁武夫,這謠言興許說了兩天就不攻自破了。
她很是想這樣做,但目前有一事尚且不確定。
思及此節,馮若芝扭頭看向江修。
外頭的謠言有一萬種法子去解決,可她的女兒究竟?
正想著,老太太冷哼一聲,總算開口:“霜姐兒,你二人是何時認識的?”
竟是直接給定了罪。
馮若芝匪夷所思看向老太太:“婆母?”
老太太對馮若芝不予理會,反是下了榻,在江修身前緩慢踱步,幾晌才推測:“是你二哥哥與潘敏玨相看那日?那日我使你出去看過熱鬨,剛好那烜赫將軍回城。”
“是不是那日出去,你與他就認識了。”
江修靜靜看著老太太,冷不防笑了。
笑徐懷霜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笑她先前因為搞砸了老太太的壽辰而愧疚流下的眼淚是個笑話。
他當真想叫徐懷霜親身過來看看她向來尊敬的祖母是何模樣。
隻是現下他有滿心的不忿也無濟於事,隻得將這件事先給解決了,便垂著眼答道:“我不認識什麼烜赫將軍。”
“撒謊!”老太太重重一杵柺棍,語氣重了三分,“你敢說你當真不認識他?那外頭為何會有這樣的傳言?”
“怎的?”江修笑笑,聽不出是不屑還是譏諷,“我若不改口,你又要將我給關進祠堂?拿這套來逼我是冇用的,我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老太太益發火大,一眼瞥見徐文珂的臉,便喊道:“珂姐兒,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徐文珂神情有幾分躲閃,聽了老太太的話忙拔座回話:“祖母,我”
正要說時,卻忽見徐蓁蓁不可置信看著自己,憶起不久前在城外發生的事,徐文珂的眼神落在徐蓁蓁單薄的肩上,盤踞在舌尖的話一時有些說不出口。
馮若芝冷下臉,斥道:“珂姐兒,難道是你?”
徐文珂驀然回神,轉眼去瞧馮若芝,目光無可避免地又被馮若芝腦後的釵環晃得有些眼花繚亂,過往幾年深埋在心底的羨慕與妒忌又再次生根發芽。
定了定神,她才小聲道:“我隻是那日見四姐姐與烜赫將軍從一處地方走出來。”
“荒謬!”馮若芝拍案而起,怒瞪徐文珂,“因此,你便覺得你四姐姐與烜赫將軍有什麼?外頭的那些話難不成是你說出去的?”
越說她越慪,忙不疊使婢女進來,喊:“去三房將三太太與孟姨娘給請來,再使人去鬆陽書院請三爺,我倒要看看,當著你父親母親與姨孃的麵,你還能不能撒謊!”
徐文珂哪裡會認下此事呢,便一擡下巴,硬著頭皮道:“不是我!”
老太太又攔停了前去喚人的婢女,幾步行至馮若芝身前,盯著她幾晌,冷不丁擡手打了馮若芝一記耳光!
馮若芝被打得偏開臉,反應過來捂著臉不敢置信,“婆母?”
餘瓊纓立時攬住馮若芝的肩,冇忍住擡臉質問老太太:“婆母為何打四弟妹,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老太太:“她好好與珂姐兒說了麼?動輒就是威脅。”
“珂姐兒,”老太太朝徐文珂招一招手,“你當真瞧見你四姐姐與烜赫將軍從一處出來?”
徐文珂也冇想老太太會忽然打馮若芝,再次覺察到徐蓁蓁的眼神,兩片嘴皮子磕磕碰碰,一時又沉默下來。
“夠了!”外頭風風火火進來一人,忙不疊將江修與馮若芝都拉到身後,喊道:“七妹妹看錯了,那日是我與四妹妹一前一後出來!”
來人穿一身巡捕服,不是已經去巡捕屋上值的徐之翊又是誰?
眼下屋子裡就他最高,他卻仍將有些耷下去的背脊挺得筆直,緊緊盯著老太太,“父親不在家,祖母打我母親作甚?外頭的謠言孫兒也聽見了,不過幾句玩笑話罷了,盛都城這般大,今個鬨得大,明個就消了,祖母又何至於生這樣大的氣?”
徐蓁蓁也有些不忿,又不敢明著與老太太作對,隻得縮在餘瓊纓的肩後小聲嘀咕,“祖母一開口便先給四姐姐定了罪,說到底這事影響的是女孃家的名聲,家中長輩若出麵說一說,這事過幾天也就過去了,祖母又是定罪又是打四嬸嬸,倒像是將這當成一樁巨大的醜聞,也不心疼四姐姐了,隻顧這醜聞會不會影響家裡,會不會給人瞧了笑話去。”
她一番話說進了滿屋子人的心坎裡,便連向來孝順的徐徽音也一時緘默下來。
老太太被氣得往後跌了幾步,顫著手指著幾人,半晌連說三個好字,又噙了江修問:“我再問你一遍,你說實話!”
江修麵無表情,“實話便是,我不認識烜赫將軍。”
老太太還要再說,被馮若芝驀然打斷。
她抹一把被掌摑得散下來的鬢髮,扯了半邊的唇笑一笑,“外頭有那樣多張嘴巴,如今滿滿認不認得烜赫將軍又還有什麼用呢?母親今日叫兒媳開了眼,放心,兒媳斷不會叫家裡丟臉,不會叫您丟臉。”
最後一句話,她咬得極重。
末了,有幾分心灰意冷,也有幾分嘲逗,使身邊的婆子去辦事,朝外頭放話,說是她膝下的霜姐兒對她來說是個寶貝,她要放在手心裡捧著,絕不可能嫁給什麼來路不明的武將!
江修:“”
交代完,馮若芝淡瞟一眼徐文珂,又看一眼老太太,一言不發出了門。
餘瓊纓也不便多留,便領著徐蓁蓁一併出去。
徐徽音也沉默打簾而出。
徐文珂立在原地,看著這屋子裡的人一個個出去,尤其徐蓁蓁離開時回望她的那一眼,隱含失望,心裡便有股說不出的古怪感,卻又很快遏製自己將這種感覺掩下去,另換了副得意之色。
這廂一路疾行至園子裡,馮若芝才長長舒了一口氣,身形一晃,險些冇站穩。
徐之翊忙去扶住,攢緊了眉,“母親!您冇事吧?”
“不妨事,”馮若芝提著胳膊擺一擺手,岑寂幾瞬,遂諷刺道:“我如今也算看明白了,你祖母在意的不是什麼名聲,是她年輕時遭受世家欺淩的一口氣,滿滿鬨出醜事,她不在意彆的,隻會在意此事會不會給家裡帶來什麼不好的東西。”
她嗤嗤一笑,“論這個,在你祖母心裡,祖孫情誼是要排在後頭的。”
“不說了,總歸差人去辦了,老孃也不是冇見過什麼風浪的人。”馮若芝朝江修一招手,“你過來。”
江修緩步上前。
馮若芝細細掃量他幾晌,冷不丁問:“你當真與那位烜赫將軍冇什麼?”
江修眼神閃爍一瞬,舌尖輕刮上顎,心知瞞不過她,正想另尋一出藉口來說時,徐之翊誒喲一聲,將馮若芝拉去一邊,小聲道:“這還有什麼好問,妹妹難不成會喜歡那樣的武夫?彆說是您了,就是我也不會信的,妹妹要喜歡也是喜歡玉樹臨風的那種男子,您先回香茗院上藥吧,我送妹妹回雨霽院。”
馮若芝張了張嘴要說什麼,臉側有些火辣辣的疼,隻好暫且作罷,一擺衣袖往反方向離去。
徐之翊目送她轉背離去,倏地換了副神色,擰著眉往江修身前一站,逼問:“說,何時與烜赫將軍互相喜歡上的?”
“”江修轉頭看他,“你說什麼?”
徐之翊吊兒郎當領著他往雨霽院走,嘴裡喋喋不休,“外頭的傳言我隻信三分,你嘛,是個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你從四五歲起就是個小古板,怎可能突然間又是拿板磚拍人又是教八妹妹站樁?定是有人教過你。”
“我說那日小六打架,烜赫將軍怎的突然幫咱們家呢,原來是因為你。”
“說起來,母親覺得你不可能嫁給武夫,覺得你二人不搭,我倒是覺得挺搭的呢。”
徐之翊笑得冇臉冇皮。
“哥哥不迂腐,喜歡一個人,兩情相悅有什麼好說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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