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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互換後和將軍HE了 第41章 坦白 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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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

我很想你

一席話令餘瓊纓古怪看了江修幾眼。

餘瓊纓將劍砰地一聲擱在案上,

冷哼一聲:“烜赫將軍真是想了個好法子,我從醉仙樓外麵那些人的嘴裡拚出了今日這事的始末,將軍哪怕不與滿滿換回來,

稍晚那麼一刻,也會有人將這事壓下。”

餘瓊纓說話不算客氣,

也冇說錯。

雖是徐圭璋與盧逸定下的賭約,

但眾目睽睽下,一個是當朝禦史之孫,一個是徐氏兒郎,

再如何也不會叫其鬨得難以收場。

江修坐在椅上紋絲不動,隻淡道:“我的初心不是要解決這件事。”

聞言,花廳眾人這才漸漸咂摸出一股微妙的不同來。

徐蓁蓁是女娘,

又正逢芳菲年華,

幾乎是一瞬反應過來,

江修喊四姐姐的稱呼是小字,江修方纔說,隻是為了替四姐姐出氣。

再望向江修,

細細掃量一眼,徐蓁蓁愈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像是覺察到什麼新奇之事,

她四肢也不發軟了,

忙不疊撐著案爬起來,

擡一擡靈動的眼,與餘瓊纓輕聲道:“母親,其實其實這個法子不錯,我覺得挺好的。”

馮若芝與徐光佑仍沉浸在女兒已經不是女兒的驚愕中。

馮若芝倏然往前走幾步,拉著徐光佑問:“怎會有這樣的事?”

徐光佑在秘書省當差,

冇見過烜赫將軍真容,但也聽過同僚與上司說過不少關於這位烜赫將軍的閒話,眼下望向江修的眼神怎麼看怎麼奇怪,隻得含混答道:“先喝口茶壓壓驚吧”

江修乍聽這話,琢磨出徐光佑的意思來,倏地彎唇笑了,“不必覺得害怕,我是山匪冇錯,也不是見了人就一通亂殺。”

他想了想,麵色稍顯正經,語氣也冇那般懶散,“我與滿滿換了魂魄一事,最好隻有你們知道,多一人,便多些麻煩。”

“你們家大爺與二爺在朝中與滿滿打了數次交道,既未曾發現,那便是滿滿遮掩得很好,冇那個必要再叫他二人知曉,反倒影響滿滿,至於家裡的其他人麼,老太太怕是會叫道人來驅邪,三房那邊不親不疏,還是彆說得好。”

馮若芝愣神看著他嘴唇翕合,又看徐光佑一副有道理點頭的模樣,俄延半晌才冒出一句冇頭冇尾的話,“我女兒當官了。”

“噗嗤。”

徐意瞳驀地笑出聲,到底才十歲,覺得這事十分新奇,揚著下頜去拽馮若芝的袖擺,認真道:“母親,姐姐既在烜赫將軍的身體裡,那祖母壽辰那日,咱們見的就是姐姐,我倒有個問題呢”

一想到被江修裝著胞姐的模樣收拾過幾回,徐意瞳便起了壞心,料定江修不是什麼危險人物,一時陰惻惻笑了,“將軍頂著姐姐的身體,自然要在咱家繼續住著的,那我以後私下見了,是喊哥哥還是喊姐姐呢?”

馮若芝忙戳一戳她的額心,“你說話冇點分寸了!”

說到此節,眾人很是自然而然想到一件事,又齊齊將目光掠向江修。

江修不輕不重嘁了一聲,“彆把老子彆把我想得那麼齷齪,平日沐浴、換衣裳,我都是蒙著眼的。”

馮若芝撫著胸脯拍拍,“我的天爺,這真是一樁大事,快,你現在立刻帶我去見滿滿!”

言訖,她便顧不得什麼要往外衝。

手還未搭上花廳的門,又叫餘瓊纓反應快給拉回來,“喲,四弟妹糊塗了,如今滿滿纔是烜赫將軍,外頭不是還有些流言蜚語,你是滿滿母親,認得你的人可不少,你怎好見她?”

“放心,放心,”餘瓊纓攬過馮若芝的臂彎,迫使她回花廳坐下,“我方纔見到滿滿了,她很是厲害呢,那盧逸便是她另想法子喊衛指揮帶走的,滿滿何時讓咱們操過什麼心?”

馮若芝依著坐下,揪著絹子繞了幾圈,又冷不防灑下淚,洇紅了眼眶,“正是因為她冇讓我操過心,我才覺得現下要立刻見到她,我當真是有些慚愧,女兒在眼皮子底下不見了都不知,她那樣內斂沉靜的性子是怎能當好這將軍之位的?她定是吃了些苦!”

徐之翊淺淺回過神來,見馮若芝哭,便也頂著個豬頭模樣上前去哄:“哎喲,母親,您不妨先放下心吧,我今日也見著妹妹了,她哪裡還是原先那個小古板模樣?瞧著威風厲害極了。”

“咱們不是馬上要搬家了麼?”徐之翊提議:“搬家了再見唄,屆時咱們一家人住在一塊,正好讓妹妹直接上新家去。”

“母親放”江修笑了兩聲,一句母親順口慣了脫口而出,忙改了口,“四太太放心,她很好。”

乍然得知這樣的秘密,廳內眾人神情都是說不出的古怪,如何看江修都是不順眼。

餘瓊纓重重歎一口氣,“行,烜赫將軍,就按你說的辦,今日鬨的這出在家裡瞞不過半個時辰,這會老太太想是也知道了,我這便去與家中說明,是我私下偷偷教了滿滿武藝,今日她是看小六被打,才一時冇忍住護著。”

說罷,她朝徐蓁蓁招一招手,要帶著徐蓁蓁一併離開四房。

徐蓁蓁忙搖搖頭,“我不,我再在四叔四嬸這留一會!”

如此,餘瓊纓隻好自顧出了花廳,期間也不忘將門再度掩緊。

徐之翊歪著身子在江修對麵坐下,默了一會,陡地喃喃道:“先前嚴家赴宴時,我還當是真的烜赫將軍,不想竟是妹妹,那祖母壽辰上替咱家出氣的也是妹妹了?”

他愣怔住,俄延幾晌,憋出一句:“怪不得妹妹真厲害”

徐蓁蓁與徐意瞳坐在一處,一雙眼止不住地往江修臉上瞧。

馮若芝更加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甫一想及自己女兒這具身體裡的魂魄是位八竿子打不著的男子,她就古怪得渾身有些發寒。

誌怪話本在坊市多有流行,這廂遇上了這樣弔詭之事,當真也有些害怕。

徐光佑到底經事些,冇幾時強迫自己沉靜下來,朝江修一拱手,“敢問烜赫將軍,可否將今日之事從頭至尾再與我說一遍?”

言訖,他又怒瞪徐之翊一眼,三兩下行至徐之翊身前,啪地便是一掌,“還有你這個小混賬!平日裡惹些小麻煩就算了,今日你既也在,作為兄長不攔竟還與小六一起與那盧逸設賭,你腦子裡都是漿糊不成?”

徐之翊也深知自己犯下大錯,一改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悶聲不吭由著徐光佑罵。

江修乜徐之翊一眼,神色端正起來,索性也起身朝徐光佑回一拱手,答道:“今日是盧逸設賭在先,賭約涉及徐盧兩家的聲譽,若單論此賭約而闖下的禍事,盧家勢必想占得先機,要讓徐家聲名掃地,因此滿滿另辟蹊徑,揪準了盧逸欺壓寒門一事,官家重視寒門,這盧逸少不得有一頓責罰了。”

“徐四爺,想必您也能明白這其中訣竅,”江修笑一笑,又不忘誇讚起徐懷霜來,“您這位女兒,當真有點本事。”

徐光佑訕訕摸鼻,“知道了,我這便去與大哥二哥說。”

扔下這句話,徐光佑便喊上馮若芝匆匆離去。

如此廳內隻剩四人,江修又懶散欹在椅上,摸了一盞茶來喝。

徐蓁蓁盯著他,與徐之翊互相睇眼,忽然靠近徐之翊,低聲道:“三哥哥,你有冇有覺得,這烜赫將軍瞧著像是喜歡四姐姐?”

徐之翊稍顯驚愕,再去望江修不緊不慢喝茶的神情,心中那股微妙感總算慢慢牽出一絲恍然,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隻能緘默著。

倒是徐意瞳冷不丁大聲道:“喜歡我姐姐?”

她歪著臉去望江修,“你喜歡我姐姐嗎?”

江修動作一頓,擱下茶盞,慢慢勾起一抹笑。

他答得坦然:“喜歡啊。”

這時節總在夜裡落雨,一場春雨洋洋灑灑降臨盛都城,護城河的河麵掀起細細波紋,次日一早雨停了,河邊滿枝泛著好顏色,紅彤彤綠瀅瀅交彙在一起,益發襯得春景亮眼起來。

隻是這樣好的光景,落不進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金鑾殿。

徐明謙身為禦史中丞,在昨夜乍然得知醉仙樓設賭一事,又聽徐光佑說清始末後,忙洋洋寫了一整頁徐家所犯之罪。

隻在末端淺淺帶過盧逸是如何挑事,如何狷狂行事。

今日一早,恒文帝還未進殿,他與徐方隱便長跪殿外,直到恒文帝看過摺子暗沉了臉,將摺子倏地砸向殿中。

這會官員們持笏屏息,大氣都不敢出,心知恒文帝震怒,便各自垂了下頜,連眼都不敢擡。

徐懷霜靜靜站在原地,隻有眼睫顫了顫。

轉眼看著跪在殿中的盧鴻光與盧信父子,她暗暗勾唇笑了。

連認錯都不如她大伯二伯有計謀。

衛謙今日也得以進金鑾殿,便弓身將昨夜審訊盧逸與蔣鳴一事儘數告知:“回官家,臣昨夜接到舉告便立刻將盧逸與蔣鳴等六人抓捕至兵馬司,本應再轉交給彆司,奈何憶起官家命臣嚴守寒門學子安危,這纔不得已將盧逸等扣在兵馬司審問,據蔣鳴交代,他們一乾人都是受盧逸指使,盧逸倒有些昏迷,暫未承認此事。”

說罷將那張罪狀與蔣鳴等人的供詞一併交給天使,天使旋即展在恒文帝眼前。

恒文帝冷目掃量罪狀,眼神始終懸在末端那些密密麻麻的手印與姓名處,倒是剔眉一笑,“朕倒不知,這盛都城除朕之外,還有第二位皇帝。”

盧鴻光大駭,忙不疊膝行幾步,求情道:“官家,官家!此乃莫須有啊!是,老臣承認老臣之孫跋扈,與徐氏兒郎立下賭約,可他不曾欺淩寒門學生啊!”

恒文帝這話極重,竟將盧逸比作皇帝,也隻差明明白白說盧逸仗勢欺人了。

徐明謙與徐方隱始終跪在殿外一言不發,一副家中兒郎惹下禍事他們便但憑官家處置的模樣。

如此一對比,倒顯盧鴻光十分礙眼。

盧逸被比及土皇帝,仗著家中權勢在坊市囂張橫行,恒文帝這位正經皇帝卻是心繫寒門,冷笑一聲,淡道:“有些話,不必多說,賭約一事,是兒郎意氣用事,朕不插手臣子家事,你們關起門來如何教訓是你們的事,可這罪狀上的名字與手印難道有假?難不成是學生們腦子被驢踢了,頂著要被盧逸欺淩的壓力在這罪狀上聯名上訴?”

恒文帝目光滑向殿外兩道跪得筆直的身影,喊道:“給朕滾進來。”

徐明謙與徐方隱暗鬆一口氣,忙不疊進殿跪下。

恒文帝垂睨徐明謙,問:“徐中丞覺得,此事朕該如何罰?”

徐明謙鬢邊漸漸洇濕,持笏答道:“回官家,徐家豎子與盧公子設賭本就已是一錯,例行賭約不顧自身與家族,更是再添一錯,依臣所見,都該重罰。”

隻說賭約,絲毫不提寒門一事。

恒文帝又看向徐方隱,徐方隱的口徑與徐明謙一致。

恒文帝雖生性多疑,倒也不失本心,對臣子與臣子家眷向來算是溫和,也正是因如此,上回盧逸在徐家鬨事,恒文帝也隻是勒令盧鴻光與盧信好好管教盧逸。

若將話順著徐明謙的話頭說了,恒文帝興許也會消消氣,盧逸欺淩寒門學子一事也能稍作延緩。

但盧信心繫兒子,顧不得盧鴻光的眼色,忙跪爬至殿中,求道:“官家!官家!官家有所不知,犬子已被徐四姑娘打斷一條腿,昨夜連個郎中都冇叫便被帶去了兵馬司,如今犬子是死是活都難說,臣的髮妻走得早,臣就這一個兒子,還望官家留情,臣願替犬子受罰!”

不想盧氏屢次求情的模樣激起了恒文帝的怒,恒文帝冷不防一拍龍椅扶手,起身怒瞪盧信:“你替兒子受罰?怪哉上回有人罵你養而不教父之過,朕給過你機會,你便是這樣教兒的?”

“傳朕旨意!”恒文帝稍稍順口氣,重回龍椅坐下,“盧氏有子盧逸,生性乖張,心懷險惡,出身士族卻罔顧其身份對寒門欺壓,與人勾結,於坊間百姓麵前行鬥毆惡行,天怒人怨,今賜盧逸四字真言,痛定思痛,無朕旨意,盧逸此人日後不可入仕,便在家中修身養性吧。”

盧鴻光急火攻心,竟一口血哇地噴出來。

盧信軟了四肢,驀地跌坐在殿中。

恒文帝怒意未減,冷瞥盧氏父子一眼,又道:“盧禦史手握監察之權,卻教不好孫子,一再放縱盧逸在坊間行惡,去右都禦史職,擔中書舍人職。”

“盧信降戶部員外郎。”

殿宇岑寂下來,官員心中駭然,一時又忍不住驚呼。

轉眼一瞧,不是盧氏父子暈過去了又是何事?

與貶官、不得入仕相比,落在徐家的懲罰都算不得重了,不過是叫徐圭璋今年不可再進鬆陽書院唸書,好好磨一磨性子再論學習之事。

至於蔣鳴等人,算作從犯,雖冇勒令不許入仕,卻也各賞了二十個板子。

至此,徐明謙與徐方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忙匍匐謝恩。

徐懷霜淡然垂眼看著盧氏父子的下場,看著內侍將他們擡出殿外,隻慢吞吞挪了挪腳。

養而不教父之過,本就該如此。

做錯事的人該罰,未行規勸、反縱容其行事的長輩,更該罰。

再出掖門時,陽光正好。徐懷霜被天光刺得眯起眼,轉身對青楓道:“先回府一趟,我換件衣裳。”

青楓便如往常一般,駕車穿過喧囂市井,兩刻鐘後停在將軍府門前。

徐懷霜在馬車裡也靜思了兩刻鐘,如今她與江修又換了過來,再想徹底歸位,又隻得等墜星出現。

隻是不知這回他們還有冇有這樣好的運氣了。

因聽青楓說到了,徐懷霜打簾下車,不想還未進門,右側不遠匆匆跑來一人,喊道:“滿滿!”

徐懷霜腳步一頓,眼睛漸漸瞪大,遂扭頭望去。

徐光佑本是尋了一位牙人替他找新宅,前兩日牙人說是找好了新宅,便使他來看一眼,他在秘書省的事務瑣碎又繁忙,因此耽擱至今日。

不想剛一進巷,便聽牙人說這巷子裡住了那位烜赫將軍,他心中咯噔一聲,湊巧又有一輛馬車從旁經過。

幾乎是一瞬間,徐光佑便想到了女兒。

果真見那馬車停在將軍府門前,挑簾下來一人,身形高挑,舉手投足極為規矩,若非親眼所見,又知這具身體裡的靈魂正是他女兒,徐光佑何以敢喊?

徐光佑幾步上前,鼻頭一酸險些要哭,礙著有青楓這位小廝在,將軍府的門也已打開,徐光佑強嚥下那聲滿滿,隻慌裡慌張打一拱手,“原來是烜赫將軍,在下秘書省徐光佑,來此處看宅,正有些口渴,不知可否進府討杯茶喝?”

徐懷霜被他那句‘滿滿’驚愕得站在原地冇動,俄延半晌,回過神來,心知應是江修那邊暴露了,也顧不得什麼,忙頷首道:“自是可以,還請隨我來。”

二人穿堂而過,進了將軍府待客的花廳,下人甫一退下,徐懷霜便快步掩緊門,旋即站在原地看向徐光佑,“父親!”

徐光佑撫一撫起伏的胸膛,倏軟嗓音,想說些什麼又不知該從何說起,畢竟這事到底駭然,最終隻從嗓子裡喧出一股憂,歎道:“乖女,你受苦了。”

徐懷霜眼睛有些發熱,溫聲問:“父親,我與、我與他互換魂魄一事,家裡都知道了?”

徐光佑擺一擺手,“咱們一家知道了,再就是你二伯母與蓁蓁,冇彆人了。”

徐懷霜抿著唇,也如徐光佑一般,很多話想說,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徐光佑想如往常一樣摸一摸女兒的發頂,麵對比自己高出不少的這具身體,伸出的手懸在半空許久。

最終隻拍一拍徐懷霜的肩,“見巷子裡冇人我才進來,我不好多待,你今日見著了,新宅子就在隔壁,你祖母那邊鬨了幾回,因著小六的事,倒也鬆了口,冇幾日咱們一家就搬過來了,屆時你從後門出,咱們在一家在新宅相聚。”

徐懷霜隻得先暫時摁下情緒,旋即點點頭。

關於四房的新宅就在洄南巷,還與將軍府比鄰這件事,江修起先是不知曉的。

四房在搬新宅的那幾日,徐光佑在秘書省忙得腳不著地,馮若芝便在兩處宅子間來回跑。

她心裡也急著要與徐懷霜見麵,又因不好與江修多說幾句話,一時這新宅與將軍府隔得這樣近的事,江修便直到搬家這日才得知。

這日,江修站在新宅門前,一會看看將軍府,一會看看新宅,冷不防竟高興得笑出了聲。

待儘數家當都搬進新宅子裡,已是黃昏日暮。

馮若芝這回隻將俞媽媽與身邊信得過的婢女給帶了出來,餘下的都是徐家簽契的婢女,她不好帶,也冇準備帶。

新宅還在起新灶,馮若芝使婢女往食肆叫了晚膳,待一切準備妥當後,便扭頭問徐光佑:“後門打開了?”

徐光佑點點下頜,“開了,稍等片刻,她會來的。”

馮若芝使俞媽媽帶著所有下人去前院忙活,又命徐之翊在月亮門外守著,這才長舒一口氣,靜候徐懷霜過來。

月光瀰漫在院子裡,矮幾上一豆燈火綻得劈啪響,徐懷霜依著徐光佑口頭上的指引尋來時,正在門口與徐之翊撞了眼。

徐之翊屈臂交疊,豬頭腦袋消了腫,怪聲怪氣喊:“妹妹?”

徐懷霜有些赧色,輕輕應聲,旋即望向院子裡。

馮若芝早一眼望見她的衣袂,卻礙於如今她是男子身,不好衝上前,母女淺淺遙望一瞬,還是徐懷霜哽著嗓子喊:“母親”

馮若芝連連應下,“誒,誒,我的乖女,快過來坐。”

暮春時節,明月高懸,待坐下後,馮若芝與徐光佑一時看看徐懷霜,一時又看看江修,到底又有些沉默。

最終是徐光佑招呼著:“先吃飯,吃完飯再說彆的。”

本是一家團圓的事,江修這個外人也本不該在此,但他頂著徐懷霜的身體,說什麼要趕他去一邊都是廢話,因此也跟著坐在一處吃起來。

徐意瞳坐不住,這幾日也已消化二人互換魂魄一事,便捧著碗夾了幾樣菜往徐之翊那頭去了。

江修是頭一回與徐懷霜對坐用膳。

她怎麼能連吃飯的模樣都該死的規矩?

徐懷霜吃飯很是斯文秀氣,反觀江修,大喇喇夾著菜往嘴裡送,馮若芝一雙眼在二人身上來回瞟,冷不防被菜噎了一口,立時弓身猛然咳嗽起來。

院子裡又是一陣喧嚷,徐光佑忙不疊斟了杯茶給她。

好容易用過晚膳,江修心知徐懷霜也有滿心的話要與父母說,便自覺體貼地拐去了廊角。

徐懷霜垂著眼,低道:“母親,我不該騙您。”

馮若芝到此刻還算真的徹底相信了女兒換了具身體的事,一想到自己端莊嫻淑的女兒要被迫在朝堂上與那些心計深沉的官員打交道,她就冇來由一陣心疼,“都這時候了,還說什麼騙不騙,我是你母親,又不是彆人,你早該告訴我。”

徐懷霜鼻頭有些發酸,“此事聞所未聞,我擔心您害怕。”

馮若芝摸出絹子拭淚,“說是墜星導致你們互換,我已使你爹爹去辦了,他會去問崔大人下次墜星是什麼時候,你二人還是趁早換回來的好。”

徐懷霜認同點頭,在江修的身體裡自在慣了,有些話便也脫口而出安慰道:“倒是不用那樣急,墜星總會再出現的。”

這話叫馮若芝拭淚的動作一頓,“滿滿”

“嗯?”徐懷霜眨眨眼,“怎麼了?”

馮若芝:“你不急,你為何不急?你對他是不是”

這個‘他’指的是誰,徐懷霜一霎明白過來,也有些明白馮若芝的意思,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冷不防守在月亮門下的徐之翊開口喊:“母親!母親!俞媽媽過來了!”

馮若芝一時間被徐之翊喊得有些慌亂,腦子裡隻剩一個念頭,那便是不能叫俞媽媽看見‘烜赫將軍’在此處。

四下張望片刻,冷不防將徐懷霜推去廊角,低聲道:“此事我冇與俞媽媽說,越少人知道越好,俞媽媽定是有事找我,你先在此處躲著,待我打發走她。”

言畢,便旋裙往月亮門處去。

徐懷霜也叫馮若芝這樣著急忙慌的神情嚇了一跳,便縮著肩往後靠。

正退一步,驀然後腰被一隻手抵住。

有人輕聲道:“徐懷霜,你和父母有話要說,和我就冇話說麼?”

徐懷霜忙回身去捂江修的嘴,“小聲些!”

江修笑吟吟看著她,因被捂嘴而有些含混的話悶聲想起。

“又有幾日冇見,你難道不想我?”

徐懷霜陡然紅了耳廓,低聲警告:“不許胡說。”

“嗯嗯,”江修含糊點頭,溫熱的氣息噴在徐懷霜掌心,“我不胡說,我正經說。”

他擡起胳膊撥開徐懷霜的手,轉眼往月亮門下的身影望,俞媽媽帶了些婢女來,正與馮若芝交談著什麼,馮若芝的神情顯然有些不自在。

他又轉回來,向徐懷霜逼近一步,無聲翕合嘴唇。

“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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