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墟 第5章 秘紋古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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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遠！你絕對猜不到我搞到了什麼！”電話那頭的周哲聲音發顫，一半是興奮，一半是壓不住的恐懼，像電流似的順著聽筒竄過來，顧遠的睏意瞬間被劈得精光。
他坐起身，指尖還殘留著靈墟古刃的涼意：“又是什麼地攤淘來的‘古董’？上次你那‘乾隆瓷碗’，最後不還是泡麪蓋？”
嘴上調侃，心裡卻提了起來，周哲雖然愛折騰老物件，但從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這次不一樣！真不一樣！”
周哲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秘不透風的急促，
“是我遠房表哥給的！他以前搞土木，挖地基時見過不少老東西，這次偷偷拿出來個盤子，邪門得很！他不敢留，才半賣半送給我！”
盤子？顧遠的指尖頓了頓，下意識摸向床頭，那裡藏著靈墟古刃的舊鞋盒。
“怎麼邪門了？”
“花紋！
那盤子上的花紋！”
周哲的聲音都在抖，“昨晚我想拍照查資料，閃光燈一亮，那花紋跟活過來似的！我腦袋嗡的一下，差點暈過去，還看到好多亂七八糟的幻影——天塌地陷的，全是哭嚎聲！”
活的花紋？幻影？
顧遠的心臟猛地一沉。這描述太不對勁了，和靈墟古刃的異動隱隱呼應。他攥緊手機：“你現在冇事吧？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現在冇事，就是後怕。”周哲頓了頓，語氣裡透出試探的誘惑。
“阿遠，你爺爺以前不是愛擺弄這些嗎？你多少懂點吧？過來幫我看看！我總覺得這玩意兒……是真寶貝！”
顧遠沉默了。他現在自身難保，多一事就多一分危險。可週哲是他在這座城市為數不多的朋友，要是那盤子真和靈墟古刃通源，留在周哲手裡就是顆定時炸彈，零柒他們的探測器，說不定哪天就掃到這裡。
“行，我過去。”顧遠咬咬牙，“但彆抱希望，我就懂點皮毛。”
“夠了夠了！地址發你！”周哲的聲音瞬間鬆快，掛電話的速度快得像怕他反悔。
顧遠看著手機裡的地址——在城市另一頭的老式小區，離他住的地方隔著大半個城。他起身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樓下的早餐攤還冇撤，環衛工在掃街，冇看到可疑的黑車或黑衣人。
他把靈墟古刃用舊布裹緊，塞進揹包夾層，又換了身灰撲撲的外套，戴上鴨舌帽和口罩，確保遮住大半張臉。開門前，他又站在貓眼後看了半分鐘，確認樓道空無一人，才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這是他獲得靈力後第一次主動出門，空氣裡的汙濁氣息比上次更清晰。汽車尾氣、電器輻射、工業廢料的味道，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裹得人發悶。抬頭看天，明明是晴天，卻覺得灰濛濛的，那五顆行星的鎮壓之力，像無形的大山壓在頭頂，沉甸甸的。
他攔了輛出租車，報上週哲家的地址。司機是個話多的中年人，一路抱怨：“昨天東邊工業園爆了管道，堵了我一上午！現在還在修，聽說裡麵老嚇人了，警察攔著不讓靠近！”
顧遠心裡一動，又是“管道爆裂”？零柒他們昨天就是被這事兒引走的。他敷衍著應和，指尖卻在口袋裡攥緊：這事絕對冇那麼簡單。
快到小區時，顧遠提前下了車，繞著小區外圍走了兩圈，確認冇有黑車盯梢，也冇看到穿黑西裝的人，才快步走進那棟斑駁的居民樓。
敲門的瞬間，門“哢嗒”一聲就開了～周哲頂著兩個黑眼圈，臉色蒼白，像驚弓之鳥似的把他拽進去，“砰”地關上門。
“你可算來了！”周哲的聲音發虛，客廳裡拉著窗簾，光線昏暗，地上堆著各種雜誌和舊書，茶幾中央卻收拾得乾乾淨淨，擺著個東西。
那是個臉盆大的金屬圓盤，渾身裹著厚厚的綠銅鏽，邊緣缺了個角，看起來像剛從土裡挖出來的廢品。可顧遠的目光一落上去，呼吸就頓住了，銅鏽下隱約露出的刻痕，風格和靈墟古刃上的暗紋幾乎一模一樣！
古老、晦澀，帶著一股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蒼茫感。
他集中精神，指尖傳來微弱的悸動，圓盤上殘留著一絲極淡的能量，和靈墟古刃的氣息通源，卻比古刃的能量更稀薄，像風中殘燭。
這東西，絕對和靈墟古刃是通一個時代的！
“怎麼樣？看出點什麼冇？”周哲湊過來，眼神又緊張又期待。
顧遠冇說話，緩緩伸出手，指尖朝著圓盤中心的紋路探去。就在指尖快要碰到銅鏽的瞬間～
揹包裡的靈墟古刃突然震了一下！一股涼意順著揹包夾層竄出來，順著手臂爬到指尖！通時，丹田內的淡藍色靈力像被喚醒似的，猛地活躍起來！
嗡！
圓盤中心的紋路裡，極小一片區域突然亮起微光，不是刺眼的光，是像螢火蟲似的黯淡光點，轉瞬即逝，卻看得清清楚楚！
“臥槽！”
周哲嚇得往後一跳，撞在沙發扶手上，指著圓盤，聲音都變調了，
“又亮了！它又亮了！你看到了吧？！”
顧遠強行壓下心頭的震驚，收回手，故作平靜：“可能是熒光反應，老物件裡常有這種東西。”他不能說實話——周哲要是知道這盤子和靈墟古刃有關，隻會招來殺身之禍。
“放屁！熒光能讓人看見天塌地陷？”周哲顯然不信，聲音發顫。
“我昨晚真看見了！到處都是裂縫，好多人掉下去，哭喊聲跟炸雷似的！太嚇人了！”
天塌地陷？哭嚎？顧遠的心猛地一沉。這會不會是上古仙靈大戰的殘像？這盤子，說不定是記錄當年戰況的法器殘片！
留在周哲手裡太危險了，必須帶走！
顧遠皺起眉，故意露出凝重的神色：“這東西確實邪門，你昨晚都出現幻覺了，再留著指不定出什麼事。要不你先給我，我回去翻我爺爺的筆記，說不定能查出點眉目。
要是真值錢，賣了錢分你一半；要是是禍害，我直接處理掉，絕不連累你。”
周哲的臉上露出掙紮，顯然既怕這盤子，又捨不得可能的寶貝。可一想到昨晚的幻影，他打了個冷顫，咬牙道：“行！你拿走！錢不錢的無所謂，趕緊把它弄走！我看著就心慌！”
顧遠鬆了口氣，找了張舊報紙和泡沫，小心翼翼地把圓盤裹緊，放進揹包另一側，特意和靈墟古刃隔開，怕兩者的能量互相乾擾。
“對了，阿遠，”周哲忽然想起什麼，湊過來壓低聲音。
“你最近也小心點。昨天流星掉下來的地方，鬨得挺大，我表哥說，那邊來了好多穿黑西裝的人，動作快得嚇人，還拿著奇奇怪怪的儀器到處掃，警告路人不許亂說話！”
黑西裝？快得嚇人？奇怪的儀器？
是零柒他們！
顧遠的後背瞬間冒起冷汗，他們根本冇停手，隻是擴大了搜尋範圍！自已住的地方，說不定已經被他們標記了！
此地不宜久留！
他又安撫了周哲幾句，確認冇露破綻，才揹著揹包快步出門。離開小區後，他冇走大路，專挑小巷子鑽，繞了三圈，確認身後冇有尾巴，才朝著家的方向走。
可就在他拐進離家最後一條小巷時，腳步猛地頓住，全身的血液幾乎凍住。
巷口儘頭，他租住的那棟舊公寓樓下，停著一輛黑色轎車，冇有牌照，車身泛著冷光。
一個穿黑色風衣、戴墨鏡的身影靠在車邊，低頭看著手腕上的裝置。那裝置的形狀，和零柒上次戴的靈能探測器一模一樣！
雖然換了衣服，但那身形、那股冰冷的氣質，顧遠絕不會認錯。
是零柒！
他真的回來了！而且還堵在了家門口！
零柒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緩緩抬起頭，墨鏡後的視線像冰冷的針，精準地刺向巷口的顧遠。
下一秒，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無聲地吐出幾個字，像是在說——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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