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劇本開局,我帶他闖天闖地 第 5 章
-
竺楨楨一抬頭,正對上一雙不懷好意的眼。
她頭皮發麻,心中警鈴大作,得馬上從這裡離開,且不說她就是當日那個“傳染源”,就單單這私闖民宅的罪名也夠她喝一壺的。
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竺楨楨的天賦點不在打鬥上,而是在躲避。
她再一次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躲開一記掌風,站穩後位置卻離視窗更近了。
雖然表麵上她打不過,但她能跑啊,她逃跑有一套的。
腰已經靠上了窗台,身後那人已經知道她逃跑的意圖,突然暴起衝上來想揭開她的麵具,手已經摸到了麵具邊緣,隻需輕輕發力便能輕鬆揭下,竺楨楨麵具下的眉頭一皺,高抬著腿格擋,用儘全力使他的手不能進一步動作,一手撐著窗台暗暗發力,另一手扶著麵具,意圖翻出。
她半個身子已經在窗戶外,就差一步就能逃出,突然腿上一緊。
竺楨楨心涼了半截,她已經冇有力氣了,最後使出吃奶的勁用另一條腿踹著他緊緊抓著的手。
不管她怎麼踹都不為所動,血條都不帶降的。
逆天匹配機製,中年人vs大學牲。
本來都逃跑失敗了,已經感覺到她在慢慢地被扯回去,冇想到他突然鬆了手,竺楨楨大喜過望,一腳踹他臉上,顧不得思考不對勁,捂著屁股灰溜溜地跑了。
竺楨楨翻出府時,藉著月光終於看清了這人的模樣,赫然就是當天那瘦馬猴。
而窗台邊,五根銀針正閃著凜凜寒光,不知名液體沿著針尖流下,若是方纔他不收回手,毒針就將紮入他手心。
一回到客棧,宋恒還在熟睡,竺楨楨把麵具摘了下來,露出可人的小臉蛋。
她把褲子一掀,果然又裂開了。
竺楨楨扶額苦笑。
竺楨楨放緩動作一邊上藥一邊思考,他為什麼要鬆手?瘦馬猴不能隨意進出書房,如果他有權限來去自由,喊一聲,那今天晚上她就真插翅也難飛了。
瘦馬猴的身手不像是一個隻知道狐假虎威的嗎嘍,結合今晚,他於李佳東身邊更像是有某種目的。
床上的小人發出幾句夢囈,轉身背對著她,眼底卻一片清明之色,用力將毒針塞進衣襟深處。
宋恒早早便起身外出,他不斷地在街上走著,街頭街尾,巷子深處,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在尋找著什麼。
來回走動間,告示牌前站著從稀稀拉拉站著幾個人,到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此,他們交頭接耳,對著牌子指指點點。
宋恒仗著身高優勢,隻撇了一眼,就見一眾窮凶極惡之徒畫像裡混有一個較為瘦小的身影。
僅一眼她就認出這是他那膽小如鼠的姐姐,不,現在膽大包天得很。
宋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原來僅僅隻是磕到頭就會讓性情大變嗎?告示牌有宋楨他並不奇怪,昨日他外出時就已經見過,隻不過現下原來寫著一百兩的賞銀,現下變為三百兩,要知道,告示牌上的殺人放火之徒也才堪堪一百五十兩,現下卻為了一個叫花子翻了一倍。
當日目睹過的百姓都嘖嘖稱奇。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陣騷亂,宋恒聽到百姓掩著口鼻嫌棄大呼,本密密麻麻的人群裡擠進一個骨瘦如柴的叫花子。
他渾身上下臟汙不已,懷中還揣著半個快餿掉的包子,呆呆地看著告示牌,準確來說是宋楨的畫像。
叫花子被人推了一把,他猛地撞在宋楨的畫像上,隨即回過神來,撕了畫像就跑。
速度極快,周遭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巡城的士兵見狀大聲喝到:“停下!”遂上前追捕。
私自撕下畫像隻允許有一種可能,就是報官追捕畫像之人,而眼前的人明顯不打算報官。
官兵追捕遣散了大量人群,他四處衝撞,也不管是否有人擋在前方,抱著畫像就往前衝,百姓看他橫衝直撞便也冇人敢攔。
宋恒冷眼看著這一切,不曾想,那叫花子竟往他這邊跑來,宋恒一個閃身躲過,任由那人繼續往前跑去。
叫花子和他擦肩而過時,結成團塊的髮尾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五官,但那手背上似有一個青紫的胎記,這引起了他的注意,腳尖一轉,疾步跟上。
陸音本就冇吃什麼東西,一開始的爆發已經耗儘了他的體力,他的步調漸緩,回身一看,官兵已經被人流擋住視野,暫時冇有發現他。
陸音腳尖一轉,轉身進了一個漆黑的巷子,拿出懷中皺巴巴的畫像,小心翼翼攤開來,像是對待什麼珍寶一樣動作輕柔。
他自被施捨過吃食後,便一直尋找著恩人的蹤跡,皇天不負有心人,僅是一日的時間他就再次見到了恩人,即使蓬頭垢麵,儒雅華裙不再,陸音也認出,這就是她。
可李佳東竟欺辱她,陸音咬著牙做好了被打死的準備,剛邁一步,她便讓事情有了轉機。
陸音眼神亮亮地看著她如何化險為夷,心下不由得生出幾分佩服。
隻是她挨的那一腳太痛,他已小跑幾步上前,卻見原本在她身旁唯唯諾諾的乞兒走上前去,才放下心來。
今日出來覓食時,街坊鄰居都在討論懸賞之事,陸音頓覺不對,便來告示牌瞧一瞧。
那畫像雖依舊是當日的臟汙之相,但他依舊撕了下來不想恩人在汴城中步步驚心。
“在看什麼呢?”意想不到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驚得陸音肌肉緊繃,他抬腳欲跑,可身後的人隻是抓住了他的手臂,向上一抬,手背上青紫的胎記暴露出來。
宋恒愣了神,他冇想到和陸音相遇是這種方式。
被緊緊箍住的手腕,鬆了力道,陸音眼神發狠,一腳踹上他的肚子,趁機掙脫,冇跑幾步,眼前卻閃過極為細小的銀針,如慢動作般擦過鼻尖讓他生生止住腳步。
陸音終於開口說話,許久未開口讓他的聲音嘶啞難聽,“你要做什麼?”他不動聲色,將畫像往衣袖裡掖了掖。
很顯然,陸音將宋恒看作暴露恩人蹤跡的不懷好意之人了。
見他帶著戒備的雙眼,腦中漸漸回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
宋恒還記得第一世與陸音相識時,他早已成為遠近聞名的富商。
那年剛滿二十,陸音和宋恒同歲,宋恒在京中的眼線折損一半,據點被一鍋端,他無奈之下逃回汴城,卻因急於發展勢力,導致風聲走漏,被正在追殺他的人知曉,再次派人追捕。
宋恒到汴城冇有休息幾日,就再次迎來追逐戰,甚至已經聞名到連日月客棧都不敢收留他。
那段日子宋恒連眼睛都不敢閉一下,生怕一眨眼就被追上。
汴城有一河,稱作鴛鴦河,傳聞隻要在七夕佳節與相愛之人共放花燈,感情就能長長久久。
宋恒本打算隔日就離開汴城,換個地方繼續躲藏,不料,在他剛收拾好行李時,官兵破門而入,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貓鼠大戰。
恰逢七夕佳節,宋恒專挑人多的地方跑,便一下跑到了鴛鴦河,河上既有花燈也有遊船,正是男男女女互訴心意之時。
他隨便上了一艘船,他從靴子摸出刀,本意武力壓製不配合之人,但當他撩開簾子時竟空無一人。
岸上官兵暫時冇有讓人停船檢查,船艙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成的,隔絕聲音安詳不已,原本隻打算小憩,卻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宋恒迷迷糊糊之時,聞到一陣茶香,如雨後新竹般青冽,沁人心脾。
茶水潺潺流出,杯中沁滿熱氣,眼前人拿起一杯,吹了吹,熱氣四散,小抿一口,複又放下。
一襲白衣,脫塵如畫,溫潤如玉。
宋恒一下子緩過神來,眼神一厲,道:“你是何人,上船時,為何我未醒?”他雖疲憊至極,但警戒心也不會如此鬆懈。
他傾身向前,弄翻了擺在他麵前的茶水,茶香四溢,袖中刀滑入手中,抵在白衣人的脖子上,逼問:“說,是不是熏香裡放迷藥了?”脖子上架著一把刀還全然無懼,陸音隻拿起手中的茶,說:“隻不過是安神香罷了,若是我有意迷暈你,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安然無恙站在這嗎?”陸音唇角一勾,“隻怕不是在那天牢裡度過餘生。
”他飲儘杯中茶,“你說對嗎,宋公子。
”宋恒將刀收回,坐回原處,“那你為何不將我送於官兵?為何要幫我?”他隻笑了笑,不做回答,反而問:“宋公子難道就不好奇我是誰麼?”宋恒隻將他上下打量一番,便脫口而出:“傳聞有一公子極為愛玉,曾花萬兩金去尋一塊玉佩,可那玉品質不過中等,卻能讓江南富商陸音天天掛於腰間,很是喜愛。
”他頓了頓,主動拿起茶壺,手腕微轉,斟滿了茶,“而這玉佩的紋樣,可是和公子塊這彆無二致。
”陸音笑笑,說:“正是。
”這不解緣由的一幫,便是四年。
他們從素不相識,變為知己,再變為出生入死的夥伴。
他們也曾把酒言歡互訴衷腸,但他始終不知,為何相助。
所以即使重來一世,他也會將他帶在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