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君大人他攻略成癮 與裴大人的不正當交易
與裴大人的不正當交易
前些日子裴欽州不在時所發生的那些事,溫知白已同他說了。
“我父親新帶回一個孩子,想是溫符時斷手後,溫氏那些長輩出的主意。秦氏又如此心急將溫嫻嫁給高家,想必也是為了此事。今日我們去溫府時,我總覺得我父親與秦氏疏遠了許多,我猜,眼下溫嫻嫁入了高家,秦氏也快要對我動手了。”
溫知白說著,將十三娘給她的聯名訴狀書從書櫃裡取出來,遞在裴欽州的手邊:“這就是我給你說的訴狀書,原本我還在想何時對她動手,如今看來,不妨先等秦氏開始,我便將計就計,請君入甕。”
“可惜,我沒能幫上你。”
她笑,捧起裴欽州的臉,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裴大人何出此言?若沒有你,我又何來的底氣,若不是你,隻我單槍匹馬,如何能收集到證據,幫助那些被欺壓之人”
“辛苦你了。”
“這本就是我想做之事,談不上辛苦。反而是我要多謝你,給予我的支援。”
“你已經說了很多次感謝了。”裴欽州攬過溫知白的腰肢,讓她跌坐在他懷中。
雪鬆香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而後,他溫熱的吐吸噴薄在她的耳旁:“我不接受口頭感謝。”
就在這時,書房內的燭火齊齊一顫,無聲熄滅。
“等等!”她大喊:“我想起來…想起來——”
溫知白紅著臉,滿口胡謅。
“不等。”他打斷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喙。
“裴欽州!”
她掙脫起身,推開了他:“我困了,要睡覺了。”說完,她就提著裙擺小跑到自己臥房中屋,迅速關上門,耳邊尚有心臟狂跳的聲音。
溫知白渾然沒注意到,裴欽州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裡滿是笑意,他隻隨意一揮手,滿室燭火便重燃光明。
他根本沒想怎麼樣,隻是逗逗她而已。
布坊
溫知白一手持著賬本,一手提筆清算貨品。
掌櫃甲小跑到她的身邊,將招工名冊與庫房賬簿一並遞交給她:
“小姐,統計過了,共計三百六十五人來攬活,不過目前庫房的銀兩怕是無法支撐這些人的工錢,朝廷的撥款也得等上交貨品後才下,您看……”
“這些虧空比我想象得多些…”溫知白凝視賬本,指尖輕點著一處巨額虧空。
“哎,賑濟涼川耗空了庫房,如今又要趕製萬匹棉布,小的們實在是焦頭爛額啊。”
此時,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停在商鋪前,溫知白放下手中的賬簿,朝馬車上下來的女子迎去。
那女子身著過時的繡花錦緞,麵容卻清麗可人。
“這位小姐可是這靈汐閣的主人?”
溫知白點頭:“正是,小姐可有什麼需要?”
“是這樣,我與幾位交好的姐妹欲踏春巡遊,上次路過靈汐閣便覺新衣的紋樣與眾不同,甚是好看,隻可惜布料非我等所願,這番前來也是聽聞你在,想來問問是否可以沿用之前的紋樣定製幾匹綢緞備作新衣,以踏春遊賞”
掌櫃甲麵露難色地望向溫知白:“小姐…這、我們的布料都是尋常百姓所著,怕是……”
“你們何時需要?”
“就在下月初。”
“好,靈汐閣應下了。半個時辰後,我會差人登門貴府,為小姐量身。”
待那姑娘走後,掌櫃甲疑惑地望向溫知白:“小姐這是要……?”
“靈汐閣,朝歌坊,素月坊從來隻做尋常中下等衣料,可它的圖案卻能受那些家境不俗的小姐們喜歡,何不換條路走走。”
“可就算如此,我們現有的人工物力,也做不出錢氏布坊那樣高質的江南絲緞呀。”
“誰說我們要與錢氏做得一樣,方纔那位小姐身上所著的錦緞早已不是尚京時興,說明她追求花樣新穎勝過頂級的料子。我們何不用二等衣料,配上一等花樣,這樣價格適中,既能吸引追求新潮的客人,又不與錢氏正麵衝突。”
“小姐此計在下佩服,可要如何讓眾人知曉,靈汐閣也有上好衣料呢?”
溫知白頓了下,似是想到一個人,嘴角勾起:“我有辦法。”
說完,她便將手中的賬簿交給掌櫃甲,讓他替自己先算著,她要回家一趟。
“裴欽州!”溫知白從前廳一路小跑,四處尋找裴欽州的身影:“裴欽州!裴大人?裴將軍在家嗎?!欽州?裴—”
她剛轉身,便撞上他的懷抱:“哎!”
“還好嗎?”他伸手替她揉揉撞到的額頭。
“沒關係……”她朝他“不懷好意”地笑笑:“嘿嘿嘿……那個……”
“嗯?又打什麼主意”裴欽州指尖勾了下她的下巴。
溫知白咬住下唇,自然而然地拉起他的手腕,腳在地上無意識地劃著,聲音又軟了幾分:“嗯…我、我需要點銀子。”
“就…隻要銀子?”他無奈笑出聲。
她擡頭,嘟起嘴巴,眼巴巴地望著他:“嗯嗯!”
——
院內擺滿了幾大箱白花花的銀兩,溫知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裴大人,你認真的?”
這麼多,不會是……
“不夠嗎?那我再—”
未等他說完,溫知白立刻將箱子蓋子關上:“這、太夠了……不過,是正當來源嗎?”
“我做的什麼是不正當的?”
也是,裴欽州不是那樣的人。
溫知白放下心來,拿出自己的錢袋,往箱子裡拿出兩大錠白銀放進去,便已是鼓鼓當當。
她笑得合不攏嘴,差人先將銀兩搬回布衣庫房。而後衝上前踮起腳尖,一個吻落在裴欽州的嘴角。
“我出門啦!”待裴欽州再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跑遠了。
桃芷和謝諳躲在一棵樹後,相視一笑。
桃芷不禁感歎:“大人這樣的男子真是太有魅力了!”
謝諳瘋狂點頭:“要我是溫小姐,早就嫁給大人了!”
而後兩人一起:“嘖嘖嘖……”
華燈初上,人流如潮,各家喜聽樂曲的小姐都往意映樓來了。
溫知白也不例外。
她將錢袋子捂得好好的,以及悄悄從裴欽州房中悄悄翻出來的鈴鐺——意映樓頭牌蘇沐此前贈她的那個。
隨著眾人的腳步,她也踏入了意映樓。
上次與她曾見過的幾個樂姬紛紛朝她走來。
“誒,這不是上次請我們去府上聽戲的小姐嗎?”
礙於裴欽州的名聲,幾人也隻敢問幾句,不敢靠太近。
她尷尬地笑笑:“請問蘇公子呢?”
之前為她說話的那個樂姬小聲道:“若是告知您,裴大人不會生氣嗎?”
“是啊,上次裴府一聚,我們回來好幾日不敢露麵。”
見幾人擔驚受怕的模樣,溫知白扶額苦笑:“對不住啊各位,我那也是無可奈何之計。不過你們放心,這次隻有我一個人來,裴欽州他不知道的。”
“這樣啊……”說著,那幾個樂姬又挽上她的胳膊,推著她坐到戲台前的第一排:“小姐來得正巧,一會兒蘇公子就到此彈唱,您就坐此等候啊。”
說罷,那幾個樂姬便忙著招待彆的客人去了。
她握著手裡的鈴鐺,還未來得及告訴他們,自己有蘇沐的信物,不過也沒關係,畢竟一會兒就得見了。
吃著水果,她望著周圍摟摟抱抱的男女,又低頭掂量了下手中的銀兩,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愧疚感來。
拿著裴欽州的錢,在意映樓鬼混……
怎麼想都不太對吧。
等等,溫知白,你是來請蘇沐幫忙的,怎麼能叫鬼混呢?
反正誰也不知道,不告訴他不就是了。
等候蘇沐上台的這段時間,她終於明白什麼叫如坐針氈。
突然,旋轉的閣樓上鋪下淡粉紗幔,婉轉的歌聲由遠及近傳入耳邊,眾人的歡呼聲將要震碎耳膜。
清瘦纖長的男子坐在鞦韆上,從天緩緩下降,手抱琵琶,麵紗半掩麵。
在場的女子呼吸似乎都停滯了一瞬。
“哇——”
溫知白也有些呆住了。
真不愧是尚京第一樂姬樓,也真不愧是意映樓的第一頭牌。
琵琶誤惹美人醉,無酒更得三日酣。
望見溫知白坐在頭排,蘇沐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而後眉眼輕漾笑意,歌聲更加輕柔甜蜜。
曲臨終,他站起身來,徐步走到溫知白麵前,與她目光相對。
“我就在花巷夢裡,等與你相遇。”最後一句唱完,花瓣簌簌飄落。
蘇沐將琵琶放下,拿起一支玫瑰。
意映樓老闆這才走出來:“今夜,又是哪位小姐能得到蘇公子的花,與他相聚呢?”
在場之人爭先恐後拿出銀票,都期待蘇沐能將花給自己。
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麵,溫知白有些後悔沒帶桃芷來了。
在眾人的競相出價中,蘇沐卻徑直走到溫知白麵前,柔聲問:“姑娘出多少?”
溫知白沒想到他會問自己,用手指著自己問到:“我?我嗎?”
蘇沐笑意溫和地點點頭:“嗯,是姑娘。”
她趕忙將錢袋裡兩錠白銀和鈴鐺拿出來。
“姑娘帶的銀兩雖不是最多的,但已夠了。”蘇沐走上前,隻收下了鈴鐺,便將玫瑰花叼起,湊到溫知白臉邊。
她驚慌後退。
“忘了姑娘已有裴大人了。”他將玫瑰花取下,折去花枝,將花朵彆在她的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