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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君大人他攻略成癮 禦前鳴冤,終得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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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前鳴冤,終得報複

一早,溫知白便收到了訊息——溫符時昨夜死了,秦雁珍將她與整個溫家,都告上了朝堂。

眼下,聖上傳旨,宣她入宮。

這一天,比她想象得更早地到來了。

裴欽州柔聲道:“我就在東宮,靜候你的訊息。”

短短幾日,她就又站在了聖上麵前。

不過多出了一人,那人便是高哲禮的外祖父,當朝宰相,高仲頤。

秦雁珍眼睛哭得紅腫,一夜之間彷彿老了十歲,即便衣冠整潔,也掩不住滿身的滄桑。

溫令臣與秦雁珍站在一起,卻隔著一段若有若無的距離。

“溫令臣,今日告你之人,不是彆人,正是你的妻子,秦氏。你可知,她狀告你何事?”

溫令臣雙膝跪下,俯首磕頭:“啟稟陛下,千錯萬錯都是微臣的錯,是臣無能,治家不嚴,才使陛下煩心!”

“嗬,你無能?”天子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錘,“你是朕一手提拔起來的,若說愛卿無能,豈非朕有眼無珠,識人不清,竟選個沒有賢能的人做朕的吏部尚書?”

“臣絕無此意,望陛下明鑒啊!”溫令臣伏在地上,驚出一身冷汗。

“秦氏,今日之事皆因你而起,就由你說,你要狀告你丈夫何事?要朕為你做何主?”

“陛下!”秦氏哭跪在地,聲音嘶啞,她顫抖地指向溫令臣:“是他,是他拋妻棄子,害我兒心死,於昨夜暴斃!”

“痛失親子,實為悲痛。如今朕與高丞相在此,你隻管細細道來。無家不國,朕倒想看看,這吏部尚書,還能給朕多少‘驚喜’!”話音未落,天子已將手中的參本“啪”地一聲摔在地上,驚得殿中眾人心頭一跳。

秦雁珍布滿血絲的眼中迸出怨恨:“陛下,溫令臣與我少年相知,兩情相悅,後雖不能結發為夫妻,我亦甘願無名無份,隻做萬人嘲諷的外室,為他撫養一雙兒女!奈何世事變幻,原配江氏突發惡疾身亡,他說要彌補我與孩子,接我入府成了主母……枉我一片良苦用心,努力做好一個母親的職責,卻不曾想在我兒手廢後,溫令臣便又尋了一個野孩子踏入溫府!而今長子暴斃,他卻一滴眼淚也沒掉過!敢問陛下,這是怎樣的道理?!辜負我此生便罷了,竟對喚他二十餘年的孩子這般狠心……正如陛下所言,有家纔是國,恕我一介臣婦未讀詩書,若國與家皆如此摒棄血緣而治,那這天下,豈不是隨意便可改名換姓?!”

“你這潑婦!竟敢此般胡言亂語?!”溫令臣聲線發顫,她這一席話上升至國本,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秦雁珍卻滿不在乎。

溫符時死了,她的心也就死了。

高仲頤趕忙打圓場:“還望陛下恕罪,秦氏剛剛喪子,神智不清,陛下天子之姿,寬宥仁厚,莫與不通文墨的婦人計較。”

天子略一揮手,目光卻仍凝在秦雁珍身上:“高相在此,朕給你這個麵子。秦氏,你方纔一直都在說溫令臣的事,可朕記得,還有一人,也在你的訴狀之中。”

秦雁珍跪著向前挪了幾步:“江氏病故後,臣婦入住了溫府,平日裡悉心教導,卻屢屢被她欺辱,甚至還想殺了臣婦!昨夜我兒溫符時暴斃,想必也是因為她…”

“哦?”天子語調微揚,“朕可聽聞溫知白樂善好施,此次賑濟涼川,立下不小功勞。秦氏,你這般指認,可有證據?”

“前日溫嫻出嫁,溫知白不知入府後去了哪裡,再出來時眾賓客都見到她與東宮裴大人在一處。我兒的住所在西院旁,而那日戶部侍郎之子賀君譯親眼所見,她溫知白就是往西院去了!”

“王書淮,即刻宣傳賀君譯。”天子的目光帶了幾分審視,轉向一直靜默的溫知白,“哼,上次朕還誇你口齒伶俐,怎麼今日反倒一句話也不說了?”

溫知白從容跪下,聲音清越:“回稟陛下,天下萬民皆以陛下為先,此為聖殿,方纔陛下未讓臣女說話,臣女不敢妄言。”

不多時,賀君譯步入大殿,恭敬參拜。

“聽聞溫公子亡故,還望夫人節哀順變。”他麵露惋惜。

“賀君譯,朕問你,秦氏所言,你前日見溫知白獨往溫府西院,此話當真?”

“回陛下,正是如此,君譯不敢妄言。”

“除此外,你可還見到溫知白有無對溫符時行不利之事?”

“啟稟陛下,君譯雖不曾親見,可從前一些見聞,也不由得對溫小姐心生疑慮……”

“是嗎?那你倒是說說,她溫知白可曾還做過什麼?”

“其母江氏病故時,小子與幾位同僚前往溫府祭奠,不料太子殿下早已派人守在那裡。溫小姐二話不說便差人送客,彼時秦夫人尚出麵調解,為她的失禮百般解釋。誰知溫小姐並不領情,竟還將秦夫人從階梯上推下……由此可見一斑,她素日是如何對待繼母的。更何況,溫小姐與裴大人走得極近便也罷了,就連太子殿下……也處處幫襯著她。”

一提到東宮,殿內空氣驟然凝滯。

“溫知白,”天子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你好大的本事。不僅能讓裴欽州護著你,就連朕的親兒子,也與你關係匪淺啊……”

溫知白擡起頭:“說來說去,皆是他們一麵之詞。在此,臣女可先向陛下陳情,溫知白與太子殿下,清清白白,並無一分一毫私情。臣女曾是溫府嫡女,獨居西院,後秦氏兒女進門,溫符時的住所被安排在西院隔壁。前日回府,臣女念舊,隻是想回去看看昔日故居,並未見過溫符時。如今溫符時已死,死無對證,若隻憑猜測與偏見便給臣女定罪,豈非讓天下人恥笑?”

秦雁珍尖聲道:“可你一直記恨我們娘仨,不是嗎?!除了你,還有誰會謀害符時!”

“夫人,說話要有憑據,何況是在陛下麵前?”溫知白聲調依舊平穩,卻隱含著力量,“陛下已聽了他們諸多言辭,現在,可否容臣女一言?”

得到天子默許的眼神,她繼續道:“臣女的母親下葬時,秦氏帶著一名叫作西貝的巫師,阻止母親入溫氏族陵,聲稱母親亡故乃不祥之兆,竟欲刨棺鞭屍,焚為灰燼!彼時臣女身為孤女,心已悲絕,隻求母親亡魂安寧,不願她再受此等折辱,故而欲扶靈另葬。誰知秦氏不依不饒,先是親手殺了那巫師滅口,隨後便想將臣女與母親一同送入黃泉!若非臣女後來知曉,當年是因陛下賜婚,斷了秦氏與溫令臣的姻緣,她便一直懷恨在心,或許至今仍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憎惡我與我母親!”

“懷恨在心?”天子視線轉向秦雁珍,聲音沉了下去,“秦氏,你可是記恨朕當年棒打鴛鴦?”

“臣婦……臣婦不敢!”秦雁珍的氣勢頓時萎靡。

“溫知白,”天子複又問道,“若如你所言,巫師與秦氏本是一夥,她又為何要殺他?”

“因為西貝對她已無用處!”溫知白提高聲量,壓抑的怒火在胸中翻湧,讓她指尖微微發顫,“三年前,秦雁珍為給兒子溫符時謀運,於京郊偏山的烏仝寨尋到巫師西貝。而那集運的代價,竟是需要湊足八十一個女子的性命!烏仝巫蠱之術講究陰陽調和,故而秦氏與西貝勾結,在尚京暗市秘密開設了一家巫蠱坊,專尋已出閣的女子,借巫蠱邪說殘害她們的性命!”

“陛下,她信口雌黃!臣婦一心向佛,從不敢做此等傷天害理之事啊陛下!”秦雁珍臉色煞白,矢口否認。

溫知白不再看她,將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磚上:“陛下若不信,可宣召如今在臣女名下做工的十三娘與一眾苦主。她們知曉臣女今日進宮,早已在宮外等候。臣女深知她們身份低微,本無資格麵聖,可陛下是萬民心之所向,是公平正義之所在!懇請陛下開恩,允十三娘上殿,為臣女證此沉冤!”

天子眉峰蹙起,王書淮立即會意,高聲道:“宣——十三娘入殿!”

片刻後,一名衣著樸素的婦人抱著嬰孩,低垂著頭,小心翼翼步入大殿。

“民婦……攜小女,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她的聲音因恐懼而微微發抖。

溫知白遞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十三娘深吸一口氣:“數月前,民婦的丈夫聽信西貝巫師之言,說腹中孩子需在子時生下,方為大吉。可這哪是人力所能強求?若非溫小姐及時趕到,拚死護住民婦,讓孩兒得以自然降生,隻怕今日……民婦與懷中這苦命的孩子,早已是一屍兩命!”

她的眼淚滾落下來,滴在女嬰的繈褓上:“不僅民婦一人,整個烏仝寨與臨近村落,從三載前至今,已有四五十條活生生的人命,就因西貝巫師一句話,便無辜葬送了啊陛下!”

“陛下請看。”溫知白適時地將那捲血跡斑斑的訴狀書鋪展在地上,那暗紅的色澤刺人眼目,“這是僥幸活下來的人,用血寫下的冤屈……起初,臣女也疑惑,為何八十一條人命,始終隻找到八十個姓名。後來才驚覺——”

她猛地擡頭,目光如刃直刺秦雁珍,“那缺失的一個,正是臣女的母親,江氏!因亡母生辰與溫符時八字相衝,故不能葬入祖陵……這,便是秦氏阻撓我母親入葬溫陵的真正原因!”

秦雁珍癱軟在地:“不……不是的……那些都是西貝一人所為,與我無關……與我無關啊!”

“……陛下。”提及母親,溫知白的嗓音終於抑製不住地哽咽,淚水無聲滑落,“溫知白今日,便要控告秦氏三樁罪!一罪,殘害嫡女,不顧人倫禮義!二罪,謀害原配,借機上位,罔顧國法!三罪,私借巫術,為一己之私,殘害數十名無辜女子性命!視人命為兒戲!樁樁件件,鐵證如山,哪一樁不足以判其死罪?!求陛下,為民女做主,為那八十餘冤魂,昭雪!”

天子在王書淮的攙扶下步下階梯,緩緩走至那血書前,垂眸凝視著那些暗沉的血字,久久不語。

溫令臣見勢不妙,猛地衝上前,狠狠摑了秦雁珍一耳光:“毒婦!事實俱在,你還敢喊冤?我……我竟不知,同床共枕多年之人,是這等蛇蠍心腸!”

“溫令臣,你憑什麼打我?!”秦雁珍捂著臉,忽地癲狂笑起來,“嗬嗬……哈哈哈……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是你,拋妻棄子!是你,違背誓言,負心薄倖!”

“聖上麵前,成何體統!”王書淮厲聲嗬斥。

“都起來吧……”天子終於開口,他對溫知白和十三娘說道,隨後轉身,一步步走回高位,沉穩坐下。

高仲頤見狀,硬著頭皮上前:“陛下,這其中或許另有隱情,不妨……”

“夠了。”天子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朕今日聽得夠多了,高相,朕已給足你顏麵。”

高仲頤立刻躬身,噤若寒蟬。

“王書淮,傳朕旨意。”天子的聲音恢複帝王的威嚴與冷硬,“吏部尚書溫令臣,治家不嚴,縱妻行惡,釀成重罪,著,免去吏部尚書一職,左遷閩南。其妻秦雁珍,佛口蛇心,罔顧人倫,屢犯律法,賜毒酒。戶部侍郎之子賀君譯,以訛傳訛,煽風點火,不知進退,發配邊疆,無召,永不得回京。”

他頓了頓,目光掃向一旁的高仲頤:“高相,對此裁斷,可有異議?”

高仲頤深深看了一眼麵如死灰的秦雁珍,躬身道:“老臣……並無異議。陛下聖明!”

“陛下……聖明!陛下……萬歲,萬萬歲!”溫知白再次叩首,額頭觸及冰冷地麵,淚水奔湧而出。

“嗚啊——!”恰在此時,十三娘懷中的女嬰突然放聲啼哭起來,衝破大殿的沉寂,直上雲霄。

天子腳步微頓,行至十三娘身前。

王書淮接過那啼哭的女嬰。

天子垂眸瞥去,用腕間懸掛的沉香佛串,輕輕觸了觸女嬰溫熱的小臉。

“許是餓了,帶她回去吧。”他淡淡道,目光隨即落在溫知白身上,“溫知白,彆忘了,朕還等著你的萬匹布。”

“臣女,謹記陛下恩典,定不負所托!”溫知白再次叩首。

眾人躬身,恭送聖駕。

就在此時,秦雁珍笑著站起身來,飛快拔下發間的簪子,朝溫知白刺去:“我殺了你!”

後背有一刹那的刺痛,殷紅的鮮血浸透雪白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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