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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君大人他攻略成癮 演深情,誰都比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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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深情,誰都比不過你

長道漸漸沒入深山,溫知白回到薑府。還未進門,一個小小的身影便從台階上跳起,撲進她懷裡。

“小姑姑!”

是薑銘之。溫知白俯身將他抱起,小家夥沉甸甸的,她笑到:“銘之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阿爹阿孃在和祖母說大事呢!”薑銘之摟著她的脖子,神秘兮兮地湊到她耳邊:“小姑姑,悠悠姑姑帶著好多人在給你準備嫁妝呢!滿滿一屋子!”

溫知白心頭一動,蹭了蹭侄兒軟乎乎的臉蛋:“你呀,怎麼什麼都知道?”

“因為我最聰明!”薑銘之得意地揚起小臉,隨即又撅起嘴,小聲抱怨:“其實……我不想要小姑姑嫁給靈君。”

“為什麼呀?”

“那樣小姑姑就不能天天陪銘之玩了。”他摟得更緊了些,聲音裡帶著委屈,“我討厭他分走小姑姑。”

孩子氣的話讓溫知白失笑,正想安慰,肩頭突然冒出小紙人,正是裴欽洲昨日贈她那個,小紙人叉著腰,用裴欽洲那清冷的語調說:“我也討厭你。”

溫知白連忙將小紙人按回去:“銘之,小姑姑愛你,也愛家裡的每一個人。可靈君他等了小姑姑太久,一個人太孤單了。我們以後一起愛他,好不好?他也會和我一樣疼你的。”

薑銘之眨巴著大眼睛,想了片刻,終於伸出小指:“拉鉤!”

“拉鉤。”

“走,小姑姑,我帶你去看!”薑銘之興奮地拉著她就往庫房跑。

還未進門,隻見庫房門扉大開,叔伯嬸娘們此刻都聚在這裡,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器物、清點著紅綢緞。

薑悠悠正站在中央,手持賬簿,額角滲著細汗,發絲也有些亂了,卻渾不在意。

“小姑姑來啦!”薑銘之高聲喊道。

眾人聞聲擡頭,臉上立刻綻開笑容。薑悠悠放下賬簿快步迎來,拉著溫知白的手:“正唸叨你呢。快來看看,這套東珠頭麵是七叔公特意開庫房找出來的,這匹流光錦是三嬸當年的嫁妝,說什麼都要給你……”

“悠悠,這些太貴重了……”

“說什麼傻話!”薑悠悠嗔怪地打斷,“你可是我們薑家的女兒。溫家給不了你的,我們給。”

“都在鬨什麼?”薑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有些忐忑地看向家主。薑虞掃視著滿屋的紅綢和寶物,目光最後落在溫知白微紅的眼眶上。

她輕輕歎了口氣,冷峻的眉眼柔和了幾分。

“罷了。”她轉向溫知白,語氣依舊平淡,“你跟我來。”

回到薑虞房內,檀香的清冷氣息彌漫四周。溫知白在薑虞麵前坐下,還未開口,對方已經看透她的來意。

“你想說的,是皇帝調動縛靈司的事吧?”

溫知白怔住。薑虞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目光如燭火般明滅不定:“不必問我是如何知曉的。我倒是好奇,你為何對這些秘辛如此瞭解?”

“姨母,這些……”溫知白的聲音很輕,“來龍去脈,我日後定當細說。眼下最要緊的,是如何護住薑氏。縛靈司的手段,您比我清楚。”

薑虞凝視她片刻,終是歎了口氣。

“皇帝已是強弩之末。”她聲音低沉,“他要的,是薑氏族人的心頭血,還有靈君的靈脈——用我們的命,換他的命。”

“素月坊打探的訊息,是高氏告的密。可他們為什麼會知道”

“高家先祖與我們本是世交。當年他們主張獻出靈君,換取榮華。可我們的先祖認為,背信棄義終將招致災禍。長生之秘若落入貪婪之人手中,這天下會變成什麼樣子?人心,是最經不起考驗的東西。”

她頓了頓,語氣愈發沉重:“如今高家子嗣凋零,要想維持門楣,隻能靠這份功勞了。”

溫知白終於明白了一切——前世母親為何被皇律司追殺至陀鳴寺,原來這一切的源頭,竟是如此。

這一世,她絕不會讓任何人,再奪走在乎的人的性命。

她起身,從袖中取出那疊紙人,鄭重地放在薑虞手中:“這是裴欽州準備的。讓家中每人隨身攜帶滴了自己血的紙人,近日不要外出,可保平安。”

薑虞接過紙人,指尖微微發顫。

溫知白後退一步,端端正正地跪下,行了一個大禮:“姨母,保重。”

就在她轉身欲走的瞬間,薑虞突然衝上前,從背後緊緊抱住了她:

“知白……對不起,我沒能護住你娘親。”

她轉身回抱住薑虞:

“姨母。”她輕聲說,“您要護著整個薑家,肩上的擔子太重。有些宿命,我們逃不開,但這一次——”

她握緊薑虞的手,一字一句道:“我絕不會後退。”

陽光將兩人的身影投在牆上,彷彿多年前,也曾有過這樣一場無奈的告彆。但這一次,結局必將不同。

東宮

裴欽洲提出辭去東宮幕僚,將東宮的令牌交予夏承恩。

“我的話已說得明白,若殿下執意如此,從今往後,你與我,生死各安,再不相關。”

“欽洲,你為何要這般逼我”夏承恩五指死死攥住那枚令牌。

“這天下,還要為人君的位置堆砌多少白骨,殿下才會醒悟”

“…裴欽洲,我已經儘力了!天子是我的父親,你無父無母,自然不會明白我的心情!”

“是,我不明白。”裴欽洲緩緩起身,袍袖拂過案幾,那隻白玉茶杯在他指間悄無聲息地化為齏粉,從指縫簌簌而落:“可是非黑白,我分得清。”

“站住!”

劍鋒出鞘,一柄寒刃已橫在裴欽洲頸間。夏承恩握劍的手抖得厲害,刀鋒在裴欽洲頸側劃出一道細微的血痕。

“十六歲相識至今,我視你為摯友,為臂膀……”

裴欽洲竟不退反進,任由鋒刃更深地沒入皮肉,血珠順著劍身滑落。

“你若想殺我,我不會阻攔,同樣,我想殺誰,你也攔不住我。”

“你瘋了?!”夏承恩被他這不要命的舉動駭住,長劍哐當落地,看著裴欽洲頸間那道刺目的紅。

“你會想明白的。”

他轉身步入殿外刺目的天光裡,再未回頭。

夏承恩頹然跌坐,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喃喃低語:
“裴兄……”

——

剛走到宮外,裴欽洲就發現眼前的事物漸漸模糊了,在徹底失去光亮的一瞬,他心口一緊,強行壓製體內的魔氣,暫時恢複了光明。

他現在好想也隻想見一個人——

裴府,溫知白正與桃芷,謝諳還有幾個小丫鬟在前廳寫請柬,隻不過溫知白叮囑過,時間先不要標明。

謝諳打趣道:“看來以後,真要叫溫小姐為夫人了,我都不敢想,大人等了小姐這麼多年,真到了那日,會有多高興。”

裴欽洲回來了,溫知白立刻迎上去,他臉色蒼白得可怕。她伸手去扶,他卻如往常般,將重量倚在她肩上。

溫知白扶他坐下,雙手捧住他冰涼的臉頰,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豈料,裴欽洲的第一句話——

“我們的婚約,不作數。”他躲避的目光,眼眶早已微微泛紅。

溫知白渾身一僵,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扯動嘴角,想笑他這惡劣的玩笑,聲音卻先一步顫抖起來:“你…說什麼?”

“知白,是我對不住你。”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說得極其緩慢,彷彿在淩遲自己的心,“我等了你太久…久到連自己都分不清,對你究竟是愛,還是不甘心的執念。”

裴欽洲偏過頭,避開了她難以置信的目光。他袖中的手緊握成拳,才勉強維持住語調的平靜。

他感受到她捧著他臉的手在顫抖,卻仍強迫自己繼續說下去:“如今我想明白了。初見時你救我,是憐憫。後來留我在身邊,也不過是各取所需。我利用你,求得一隅安身之所…僅此而已。”

溫知白的眼淚瞬間湧了上來:“……裴欽洲,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告訴我,好不好?遇見什麼問題都不打緊,我會陪你解決一切。”她的眼淚滑落在下巴:“求你,不要對我口是心非,你怎麼可能不愛我了?你怎麼能不愛我呢……”

可他卻擡手,用指腹近乎粗暴地擦去她懸於下巴的淚滴,動作與他話語的“溫柔”截然相反。“沒有事。隻是我不願再騙你,也…不想再騙自己了。”

她不相信。

一個字都不信。

“裴欽洲!”她緊緊拽住他的衣領:“如果你是真的不愛我,要我離開,你放心,我溫知白也不是什麼厚臉皮的人,我會自己走……可是,在我走之前,我必須要看著你恢複成你從前的樣子,否則,我死也不會放開你!死也不會!”

“你——”望著她的眼睛,他還是說不出更難聽的話:“隨便你,我不會再管你了。”

溫知白緩緩鬆開手,一步步退向那張堆滿請柬的桌子。她低下頭,看著紅紙上那些熟悉的名字。

她沒有嘶吼,沒有質問,隻是異常平靜地,拿起最上麵那一張。

她擡起眼,死死地盯著他,然後,雙手捏住紅紙的兩端,慢慢地、極其用力地,將其撕成了兩半。

“好。”她聽見自己空洞的聲音,“裴欽洲,如你所願。”

接著是第二張,第三張…她不再看他,目光落在那些破碎的“囍”字上。

“演深情,誰都比不過你。我溫知白…甘拜下風。”

在她看不見的背後,裴欽洲袖中緊握的拳,指縫間已滲出暗黑的血跡。

他用儘全部力氣,才壓下喉頭翻湧的腥甜。

裴欽洲的腦海中,不受控製地閃過那個從薑府回來的夜晚——

他坐在熟睡的溫知白床邊,修長的指節貪戀地在她眉眼處流連,最終將一個冰冷的吻印在她額間。

他強忍胸口蝕骨的悶痛,擡起她的手腕,指尖靈光微閃,將那道象征羈絆的蛇契,無聲無息地解開。

一滴滾燙的淚砸在她溫熱的手背,他卻隻紅著眼眶,用她聽不見的聲音輕聲道:“好夢。”

月光濯濯,他起身沉入夜色。

也是在那個夜晚,薑虞找到了他。

“靈君選擇墮魔,都是因為知白,對嗎?”

裴欽洲沒否認,淡淡道:“是。”

“靈君,知白隻是個普通人,我隻盼她平安幸福。事到如今,靈君應該清楚,您已命不久矣,您回來時我便發現了,您聽不見了……再往後呢?若您真如知白結親,知白的後半生該如何過活請求靈君,放過她吧……就算犧牲我的一切,也會報恩與靈君,我——”

“薑夫人。”裴欽洲打斷她:“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不需要任何人替我承受代價……至於婚事,我從未奢求與她白頭偕老。”

“靈君……”

“知白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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