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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君大人他攻略成癮 明目張膽的袒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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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目張膽的袒護

宴席還需一個時辰才開,夏承恩與一行來賓在涼亭內相談甚歡。

接近未時,裴府的馬車停靠在長安庭外。

溫知白緊抿下唇,心裡略帶些忐忑,上京皆傳她與裴欽州情誼不淺,今日就這般與裴欽州赴宴,無名無份,其實是有些不妥的。

裴欽州先一步下了馬車,他又掀起車簾:“在想什麼?”

她搖搖頭,沒有說話。

像是看穿她的小心思,他笑著伸出修長白皙的右手:“牽著我,我們是一起的。”

“裴大人,我怕,不合規矩,畢竟,此次的東家,是太子殿下。”

他主動上前一步,覆蓋住她的掌心:“說辭我已想好,你跟在我身邊就好。”

“什麼說辭?”

裴欽州牽起她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當然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未等溫知白再說些什麼,太子夏承恩便迎了出來。

溫知白在裴欽州的攙扶下下了馬車,一並向太子行禮。

“臣女溫知白,見過太子殿下。”

夏承恩開啟摺扇:“你就是溫知白?”他話說一半,轉眼望向裴欽州。

溫知白:“回稟殿下,正是。”

“哈哈哈,也難怪裴大人這些時日都不肯出來,原來,還真是藏了這麼一位美嬌娘。”

幾句寒暄過後,幾人便一同步入長安庭。

長安庭居於青山半腰,是專為達官貴人所築造的休憩場所,多以外景為主,故而名貴的花草繁多,歌舞昇平,加之常有白霧繚繞,仿似人間仙境。

穿過層層墜下的珠寶簾幕,終於到達長安庭內部。

眾人起身,向夏承恩行禮。

夏承恩坐回主桌,拍了拍手,美酒佳肴便從四麵接二連三地呈上,擺在眾人麵前。

裴欽州攜溫知白入座席間,很快,便吸引了不少人狐疑的目光。

“今日本王備下美酒佳肴,是為慶賀入住東宮,感念諸位相助。”夏承恩舉起酒杯,朝兩側的宴席示意,隨後便一飲而儘。

他的目光集中到裴欽州和溫知白身上,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情緒,再次舉杯:“這杯酒,本王該獨敬裴大人,為本王亦是為大夏出謀劃策。”

裴欽州麵無表情,卻也舉起酒杯:“殿下言重了。”

這時,席間一位身材臃腫的老頭開口:“想必裴大人身邊這位,便是溫令臣溫大人之女溫知白溫小姐吧?”

溫知白:“正是,這位大人知道我?”

老頭口吻中帶些埋怨與譏諷:“哼,你父親一本奏摺將裴大人參上朝堂,那日溫家之事鬨得沸沸揚揚,在場還有誰人不知你溫二小姐?敗了溫家的臉麵不說,還牽連裴大人不淺。”

溫知白愕然,她望向身旁的裴欽州,卻見他雲淡風輕道:“王大人,注意措辭。”

“裴大人當真還要袒護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嗎?”

溫知白的指尖嵌入掌心,她埋著頭:“這位大人,是以怎樣的身份評論溫氏家事,難不成,那日大人也在現場看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一清二楚了嗎?”

“哼,我是不在,即便其他事情是假,但裴大人因你斷溫氏長子一臂是真!”

夏承恩這時從座位上站起來了,走到兩方對峙中間:“本王想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裴大人不妨說與本王,本王自會在聖上麵前替裴大人解釋清楚。”

“我隻為求溫小姐給我一個名分,僅此而已,至於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皆是我自己想做,並無其他。”裴欽州將杯中酒釋下,又朝溫知白坐近了些,拿起果盤上的一顆紫葡萄,湊到溫知白的唇邊。

她的眉心輕輕下陷,不知所措地望著那粒晶瑩剔透的葡萄,準備伸手去拿:“我自己來就好。”

不料裴欽州卻躲閃開她的動作,湊到她的耳邊,引得她蜷縮一顫:“嗯……知白,我們現在並不清白,還請你暫給我一個有名無實的身份。”

葡萄又重新遞到她的唇邊,眾目睽睽,她緊攥袖子,輕咬下那顆葡萄。

“真乖。”裴欽州笑到。

夏承恩尷尬地笑笑,旋即回到主位上,召來舞姬。

觥籌交錯之間,許多人找上裴欽州敬酒,溫知白觀察著席間來往的官員,豎起耳朵,企圖從他們的話間搜求自己需要的資訊。

周遭都是官員的歡笑與交談聲,稍顯肅靜的聲音穿透喧鬨的人群:“溫令臣與太子因裴欽州爭執的事,陳大人聽說了嗎?”

姓陳的人沒給回應,兩人互換了眼神,便向太子請辭,到門外去了。

爭執?

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尚未聽裴欽州提起過,她的眼神瞟過一旁正被包圍的裴欽州。

溫知白悄悄擠到裴欽州的身後,用手指戳戳裴欽州的手背,對上他略帶微醺的眼神:“裴大人、不,裴郎,這裡好悶,我想出去透透氣。”

“好。”

這麼輕易就答應她了?

“我陪你一起。”說著他就要起身。

她就知道不會那麼容易。

“不必了,我想自己去轉轉。”她又看了一眼包圍的官員們:“裴郎,這些大人似乎有許多話想同你說,反正我與你來日方長,也不急於這一時。”

裴欽州手撐在太陽xue處,玩味地打量起溫知白,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那能怎麼辦,寵著唄。

他反手捏住溫知白的臉:“好。彆亂跑,再過一會我們就一起回家。”

她點頭:“我就知道裴郎最好了。”

轉身提著裙擺就往門外跑去,卻渾然沒發覺背後盯著她的眼睛。

跟隨著那兩位大人的腳步,溫知白也來到長安庭的一處荷花池,隻不過這荷花池座落在長安庭最西處,偏僻的很。

幾條幽靜的石磚道延伸至荷花池中心,尚有一座涼亭。

她正準備跟上,卻發現那兩人不知何時消失不見,意識到情況不對,她想往回趕。

還沒等她邁開腳步,後背複上一股力量,將她推下荷花池。

冰涼的池水很快浸沒她的衣衫,她不熟水性,撲騰了幾下後便徹底沒入池底。

水流不受控地湧入溫知白的鼻腔,窒息感猶如洪水猛獸,把她徹底吞沒。

“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嗎……我不甘心。”她手中扯住一隻荷花杆,卻無濟於事。

擡眼望向波光粼粼的水麵,水上的世界,究竟是希望,還是通向絕望的又一條路而已。

意識漸漸模糊,視線也不再清晰,□□在經過刺激和驚懼過後,她的四肢也漸漸開始脫力和麻木。

閉眼前的最後一刹那,有個聲音在呼喚溫知白的名字。

由遠及近,直至水麵破開一層漣漪,有人正奮不顧身朝她遊來。

“是你嗎?裴欽州……”她的腦海裡不覺出現那個人的名字。

溫知白沒猜錯,那也不是她瀕死的幻覺。

裴欽州的眉宇緊擰在一起,他的手率先簽上女孩的手腕,而後迅速環上她纖弱的腰肢,帶著她向頂部的水麵遊去。

他再也不能失去她了。

更何況,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他抱著她回到岸邊。

溫知白輕扣住他的肩膀:“我以為,我又不能完成對你的承諾了。”

裴欽州貼住她冰涼的額頭:“什麼?”

“裴欽州,我快死的那一刻,想的竟然是,還沒有同你一起回家……”說完,溫知白便脫力,貼在他的胸口。

可她明明該討厭那個人的,為了自己的喜歡,自己的私慾,將自己囚禁在他的包圍圈裡。

可是為什麼,這一刻她卻希望他立刻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會因看見他焦急的臉而感到一絲愉悅。

夏承恩吩咐光兮速速請來大夫,賓客也都站在一旁議論紛紛。

裴欽州的臉添上怒色,濕發間滴著水,他的眼底淨是薄涼,讓眾人不寒而栗。

“先將溫小姐送至客房。”夏承恩與身後站著的王啟鬆對視一眼,又撞上裴欽州的冷冽的目光,繼而補充:“怕是溫小姐醉酒,不慎落入這荷花池了。”

裴欽州沒回話,隻帶人先去了客房,等待大夫。

一切安定後,屋內便隻剩下夏承恩與裴欽州了。

床榻前,裴欽州靜靜注視著溫知白蒼白的小臉,他的指尖輕觸她的眉眼。

“你就這麼在意她?”夏承恩向前幾步。

“是。”裴欽州站起身,朝夏承恩冷冷道:“殿下為何要這麼做?”

“……”

兩人之間迎來沉默。

“欽州,你知道的,你從十七歲就與我相識,成為我的幕僚。我如今坐到東宮的主位上,被多少人盯著,現在,是本王最需要你的時候。”夏承恩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父皇那日在朝堂上說的話你比我更明白,朝堂波詭雲譎,暗流湧動,你竟因一個女子與朝廷重臣結下仇怨,還記得當初你告訴本王,你要爭的是這世間的權勢地位,可自這溫知白一出現,你的方寸就全亂了!這不是我初識的那個裴大人。”

“太子殿下。”裴欽州打斷他的話,眼神越發堅決:“若不是她,我根本無意爭這世間的權力。”

“裴欽州,你要忤逆我嗎?”夏承恩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

“裴欽州隻是裴欽州,不是誰的傀儡。”

見他這般執拗,夏承恩也一時語塞。

他轉身抱起溫知白就要離開,在夏承恩的身側又止步。

“殿下,這幕僚,裴某不做也罷。”

夏承恩深吸一口氣:“你這是要與我反目嗎?”

“隨殿下怎麼想,傷害她的事,我絕不善罷甘休。”

他扔下這段話,便揚長而去。

回家途中,長街安寧。

他雙目憂愁,能探出幾分愧疚之色:“是我錯了。”

馬蹄聲陣陣,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街上,溫知白裹著裴欽州的鬥篷,倒在他的懷中,方纔的談話她都聽見了,她撐著尚虛弱的聲線:“裴欽州,你不要因我與太子生隙。”

“這件事交予我處理,你不必擔心。”

“裴郎……我,以後可以這麼叫你嗎?”剛說完她便後悔了,溫知白又假裝意識不清地往他懷裡靠靠,好在夜裡他看不清她臉上的粉紅。

她微合起眼,睏意攀爬入體。

他沉默了一會兒,羽毛般輕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嗯。”

星空灼灼,兩人貼近的地方尚存對方的溫度,溫知白安靜地睡在他的膝蓋上,呼吸清淺。

裴欽州低眉望著她的睡顏,讓人捉摸不透的裴大人,在麵對心上人的時候眼底卻能輕易捕捉到那份心疼。

他沒有隱瞞夏承恩,有關愛她的一切,他沒有任何辦法違背內心說出假話。

是的,如果不是溫知白,他本無意這江山。

可是如今看來,若是要離開東宮,就無法為溫知白鋪路,他明白,她決意複仇,遲早必會爭權奪利。

他隻是萬千凡塵中的一粒塵埃,即便努力數年,至今也將將是玄夜中的螢火之光,微不足道。

可溫知白想做,不論麵臨怎樣的結局,裴欽州都願意。

“我知道,不是你離不開我,而是我離不開你。”

女孩的呼吸平緩,似乎睡得很熟。

裴欽州的手指撩起她的一縷長發:“今日之事,你會怨我嗎?”

他不是不知道,夏承恩要對她做什麼。

“我隻是想讓你…更依賴我一點,現在的我,可以成為你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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