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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君大人他攻略成癮 不解:命定緣,生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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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解:命定緣,生死劫

溫知白蹙眉按著太陽xue,記憶彷彿被憑空剜去一塊,方纔對裴欽洲說了什麼?她竟毫無印象。

正要細想,街角一個算命老者朝她招手。她遲疑片刻,還是走了過去。

那攤位簡陋得近乎寒酸,一張褪色的破布鋪在地上,上麵擺著幾枚泛黃銅錢和一盞燈苗如豆的油燈。

老者佝僂著背,頭戴一頂補丁帽子,身後掛著一幅殘破的太極圖,陰陽魚眼的位置卻鑲嵌著兩顆兀自轉動的彩色寶石。

當溫知白靠近時,攤位角落的鈴鐺響起,聲音清脆,卻無端令人心悸。

老者擡頭,眼中金芒一閃,非人非鬼,旋即隱沒。

“這位姑娘,可要卜一卦老夫最擅化劫,隻需十個銅板。”

溫知白不信這些,但還是拿出一兩銀子放在攤位上:“情字何解”

“姑娘,世間有情人眾多,無法長守相依者不在少數,何苦執著呢”

溫知白低下頭,苦澀一笑:“這些銀兩您留著吧,買些好吃的,晚輩告辭了。”

轉身欲走,老者卻倏然起身:“若姑娘真不信命,也無須可憐我。老夫雖清貧,卻是靠真本事吃飯。”他似笑非笑:“常言道,福禍相依,生死難言。今有緣相識,便贈你化劫之法——隻不過,還需你去尋一件寶物。”

“您又何知我心結又更何知解我心劫之法”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老者自攤底摸出一隻羅盤,質地非木非金,觸手生溫:“傳說有寶,名喚‘溯禁砂’,能逆溯光陰,暫返過往,捕回將死之魂。姑娘,這羅盤會帶你找到它。隻不過——”他語聲驟沉,“逝者若執念不願歸來,施術者亦將魂魄無依,永世徘徊於時光裂隙。”

老者同時伸出枯瘦的手指,在溫知白眉心輕輕一點。

刹那間,溫知白眼前景象驟變。

她看見自己置身於一片虛無的裂隙,裴欽洲的身影就在前方,她卻無論如何奔跑也無法觸及。

緊接著,心口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她低頭,看見自己的身體正一點點變得透明、消散……

幻象戛然而止。

溫知白踉蹌一步,冷汗涔涔,再看向老者時,眼中已滿是驚懼。

“這……就是失敗的代價?”

老者收回手,神色莫辨:“是警告,也是機緣。姑娘,路在你自己腳下。”

話音未落,一陣冷風卷過。

溫知白再定睛時,眼前空餘街巷,哪還有攤鋪與老者的蹤影?

她駭然四顧,詢問左近商販,皆道從未見過什麼算卦攤位。

唯有掌心羅盤的微涼觸感,昭示著方纔一切並非虛幻。

溫知白的腳步未停,而是回到了靈汐閣,她將桃芷叫來,一並清理手中的布匹。

“小姐,為何要是將這些布匹全都低價賣出,不僅利益受損,要獻予皇宮的布匹真的就趕不上了。”

“桃芷,隻管聽我說的去做就好。等庫房的布匹都清理完,便將換來的銀兩按尋常五倍分發給眾人,算是補償。剩餘的銀子,全帶回裴府。”

“您的意思,靈汐閣以及素月坊,都不要了嗎”桃芷不理解,這些一手創辦起來的心血怎能說不要就不要,她抓住溫知白的袖子:“小姐……”

“有些話我不能向你坦言,你隻管去做。”說罷,溫知白走向那兩套今早才從江南送來的婚服。

指尖拂過其上繁複的刺繡,那些曾象征百年好合的並蒂蓮卻刺痛她的心。

她沉默地將兩套婚服仔細疊好,放入木箱,將其推入閣樓最深的陰影裡。

隨後,她毅然轉身,如同親手斬斷與這個屋簷最後的溫柔牽連。

她踏出鋪麵,望向灰濛濛的天空。已是初春,卻依舊狂風卷地,寒意刺骨。

溫知白從靈汐閣出來,徑直走向裴府。她心中已下定決心要尋找溯禁砂。

她行至書房外,見窗紙上映著他清瘦的側影,腳步便似被釘在了原地。

她的指尖在袖中蜷了蜷,方纔在街上與老者相遇的離奇、對裴欽洲傷勢的憂心、以及那段空白的記憶所帶來的惶恐,此刻都絞成一團,沉甸甸地墜在胸口。

她記不起自己說了多傷人的話,但能感覺到兩人之間陡然豎起的冰牆。

溫知白推門而入時,帶進一縷夜風,吹得案頭燈焰猛地一跳。

裴欽州並未擡頭,筆尖穩健地劃過紙麵,彷彿她的到來,不過是穿堂而過的風。

她徑直走向書案,目標明確——那枚素月坊庫房的鑰匙。

“做什麼。”

她的手僵在半空,壓下喉頭的哽咽,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像他一樣平靜無波:“與你無關。”

筆尖終於停了,他緩緩擡眼,又問了一遍:“做什麼?”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成為一種無聲的角力。

“若你需要錢,我給你,靈汐閣是江夫人留給你的東西,很重要。”他陳述道,語氣裡聽不出是勸阻還是提醒。

“不需要。”溫知白迎上他的目光,寸步不讓,“此局因我而起,代價我承擔。”

四目相對,一個心焦如焚卻無法明說,一個心如刀絞卻無法轉圜。

“對了,有件事,還是要與裴大人說清楚。”

裴欽州動作一頓。

“多謝這些時日的照拂,以及……前世為我做的一切。”
她微微側首,餘光能掃見他僵直的背影,“這份恩情,我定會還清,彼時以後,你我之間,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相欠。”

“兩清”?

“再無相欠”?

書房內靜得可怕,隻聽得見燈花劈啪一聲輕響。裴欽洲執著筆的手懸在半空,一滴濃墨自筆尖墜下,在宣紙上洇開一團汙跡。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我本來,就兩不相欠。”

溫知白感覺自己的心被那眼神刺穿了。

但她強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扯出一個極難看的微笑:
“也是。所以,請裴大人,今後不要再過問我的任何事了。”

最終,裴欽州收回目光,重新望向書麵,隻從喉間溢位一個輕飄飄的音節:
“嗯,隨你。”直到那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迴廊儘頭,裴欽洲猛地一拳砸在書案上,震得筆架硯台齊齊作響。

窗外狂風大作,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大人。”暗處,謝諳悄然現身,聲音帶著擔憂:“戚小姐那邊都準備好了。”

裴欽洲再擡眼時,所有情緒已被壓下:“嗯。”他聲音冷冽,“派人盯住高府和縛靈司的動向。”

“是。”

回到戚府,纔想起戚嶼檸出京了,她落寞的坐在院中,取出羅盤,刺破自己的指尖,將血滴在羅盤上。

金色的光芒泛起,隨著羅盤指標的方向,她擡頭望向了皇宮。

“……”溫知白心頭一緊。

難道溯禁砂,是在皇宮

尚京的各個角落,都處在暴風雨來臨的前夕,虛假的寧靜。

縛靈司眾人靜立高府庭院,高仲頤撫著胡須,看向溫嫻:“你跟蹤了溫知白那麼久,薑氏,找到了嗎還有那神咒……”

溫嫻垂首:“均已辦妥。”

縛靈司首尊張冥道從懷前拿出一張透明的符紙,又用匕首劃破掌心,將血灑在那符上,就這樣,那張符緩緩升入高空,不斷變大。

又聽張冥道低聲念著些咒語,那符竟然覆蓋在地上,形成一個巨大的陣法。

“奇怪……為何這妖的氣息如此紊亂…”張冥道喃喃自語,分明之前去裴府時還能感覺到妖的氣息雖弱,但尚且穩定。

“師兄,想必是這妖聽聞我們縛靈司出馬,自亂陣腳,才導致妖氣不穩。”

張冥道轉念一想,覺得身邊的師弟說得有幾分道理:“隻待時機,便可重創那妖。”

眾人散去後,溫嫻眼中的柔順頃刻化為寒刃。

她提起祭品籃子,悄然走向城外孤墳。

溫嫻跪在墳前,指尖撫過冰冷的墓碑,臉上掛著空洞的笑。

“哥哥,母親,嫻兒來看你們了。”
她食指上的紅寶石戒指泛著血光:
“待我完成母親夙願,定用那賤人的心頭血,祭奠你們在天之靈,哥哥,你也彆怨我…我都是為了母親啊…”

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溫嫻立刻警覺起來,拿出籃子裡藏的短劍。

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溫嫻立刻轉身朝他劃去。

“怎麼是你?!”她看清來人後,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高哲禮捂著傷口後退,眼中噙滿淚水:“嫻兒,我聽見了…你現在,是想殺了我嗎…”

溫嫻握劍的手微微發抖:“彆告訴祖父…”
她看著他癡傻卻澄澈的眼睛,心底第一次生出悔意。

這個她向來輕視的丈夫,此刻卻成了最大的威脅。

“我不會殺你。”她割下裙擺為他包紮,“但如果你說出去——”匕首陡然抵住他的喉嚨,“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溫嫻盯著他驚恐的眼睛,忽然湊近耳邊:
“記住,哲禮。若是走漏半點風聲…下次這道口子,就會出現在你的脖子上。”

她看著他瑟縮的模樣,知道目的已經達到。這個秘密,將會永遠爛在這個癡兒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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