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球 昏迷
昏迷
“如意你還好嗎?”上官澤玉驚慌地急忙從陳潤的懷中抱過薑言。
陳潤見薑言被上官澤玉好好地抱在了懷中,這才鬆了一口氣,才因為後背的疼痛搖搖晃晃了起來。
上官澤玉又非常擔心地看向他:“你還好嗎?”
陳潤強忍後背傳來的疼痛,道:“我還好,趕緊帶如意去看大夫!”
“那你?”
“我沒事,如意耽擱不了!!”陳潤忍著巨痛,急忙揮手讓上官澤玉抱著薑言去找大夫。
上官澤玉沒有遲疑,立馬抱著薑言飛快地跑了出去。
陳潤這下纔敢真正地放鬆下來。
他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一樣,人整個虛軟到跪在了地上,然後眼簾稍微一忽閃,人就整個失去意識,倒了下去。
蕭憶清這次所受的打擊格外的大,應該說她這次受到的打擊是壓死她的最後一根草。
她像是瘋了一樣,傻笑著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在看到陳潤倒下去的那一刻,竟然像個不諳世事的孩童那樣,連連拍手叫好。
兩個包廂發生這樣的事,自然是引起了酒樓其他客人的注意。酒樓的老闆,小二哥也都聞聲趕了過來,但因為包間內的客人他們惹不起,而且事態發展已遠遠超過了他們所能承受的程度,所以他們隻敢在包廂的不遠處擔心地望著。
眼瞅上官澤玉焦急擔憂地抱著流血昏迷的薑言出來,他們纔敢火速朝包廂跑去,然後就看到了這讓人詭異而又寒瘮的一幕。
薑言腹部受到的傷非常地嚴重,血一直止不住,上官澤玉能嚇死。張勤聽聞了酒樓發生的一切,火急火燎帶著禦醫來找他。
禦醫看過薑言的傷口後,也是束手無策。
上官澤玉直接破防,失去冷靜,喊道:“再敢胡說八道,本王滅了你九族
”
禦醫嚇得冷汗直冒,雙腿打軟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饒命:“卑職饒命饒命啊!卑職願與其他禦醫一同商討,看是否還有其他對策。”
“那還愣著乾什麼啊?去啊!!”
禦醫嚇得屁股尿流,慌不擇路跑了出去。
醫館的大夫和兩名學徒嚇得更是要命,一個個額頭貼在地麵,連動一下都不敢。
張勤看了看焦慮,擔心,恐慌的上官澤玉,又望瞭望躺在床上,臉色發灰,嘴唇蒼白的薑言,默默走了出去。
禦醫們也是束手無策。薑言腹部的血沒有止住,一直在微微地流著血,倘若時間太久,估計更是迴天乏術,於是禦醫們一致認為,此刻隻能用宮廷聖藥來賭一把。
宮廷聖藥就是此前薑言被王芊芊等一行害得昏迷不醒,險些見了閻王那次,上官澤玉從禦醫院拿的那種藥。
如今,隻剩了三顆,禦醫全部都拿了過來。
上官澤玉連想都沒想,一拿到藥,一聽說有效果,便二話不說就喂給了薑言。
薑言昏迷不醒,失去知覺,他便自己用嘴給薑言喂藥,一直餵了好久好久,才把三顆藥完整地喂完。
禦醫怕死,但又不敢胡言亂語,猶豫不決間,道:“王爺,卑職無能,隻能想到這個法子。至於王妃到底能否痊癒,卑職不敢應承。”
上官澤玉雖然因為恐懼,害怕嚇得失去了理智,但他終究不是個隨便拿人姓名取樂的人。聽禦醫這麼一說,隻是隨意地朝他揮了揮手:“下去吧!”
禦醫愣了一愣,急急退了出去。
上官澤玉一直衣不解帶,廢寢忘食坐在床邊守著薑言。一直守了三天三夜,就在上官澤玉累得連喘口氣都覺得困難時,薑言才終於微微煽動起了眼簾。
上官澤玉驚喜極了,但他又怕他是因為太過思念,太過害怕而看花了眼,硬是強忍著心中的激動,等著薑言微微睜開了眼簾,這才激動地克製住自己強烈的感情,喚了聲:“如意你醒了!”
薑言的眼神還很渙散,硬是望著上官澤玉看了好大一會兒,才能聚焦,然後勉強擠出了個微笑:“嗯。”
上官澤玉幾乎喜極而泣,他強忍住心中迸發出來的強烈的失而複得的喜悅之情,道:“如意還好嗎?想不想喝點兒水?”
薑言虛弱地朝他笑著,用著像是蚊子“哼哼”的聲音道:“不了。”
上官澤玉又道:“你先躺會兒,我去叫大夫。”
薑言依舊虛弱地勉強笑著,緩緩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算是給了上官澤玉一個回答。
那名給薑言診治的禦醫並沒有離開,他像上官澤玉一樣,一直待在醫館。上官澤玉需要他,他就出現,上官澤玉不需要他,他就隻管給薑言煎藥。
禦醫來到床邊,向薑言問了安,就開始給薑言診脈。
上官澤玉以為薑言終於從鬼門關走了回來,就連剛看到薑言的禦醫,也以為薑言活過來了,但是當禦醫給薑言診過脈後,卻不由得歎了口氣。
上官澤玉如今就像是驚弓之鳥一樣,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讓他胡思亂想好久好久,故而忙問:“有什麼問題嗎?”
禦醫看了眼薑言,朝薑言寬慰地笑了笑,道:“王妃娘娘恢複得很好,再多修養幾日就可以下床走動了。”
“真的嗎?”上官澤玉驚喜地叫了出來。
但是禦醫卻在薑言看不到的地方,遺憾地看著上官澤玉,道:“王妃需要的藥方,王爺隨卑職來取。”然後向薑言行了一禮,緩緩退了出去。
上官澤玉怎麼會看不出禦醫臨走前那個暗示的眼神?但是他不願去朝這個不好的方麵去想。他覺得他一定是因為太害怕了,所以連旁人一個微小的眼神變化都讓他以為天要塌下來了!
“如意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上官澤玉輕柔地替薑言掖好被角,又愛憐地吻了下薑言的額頭,才大踏步走了出去。
禦醫沒有走遠,在院子等他。
“不是讓本王去取藥方?”
禦醫惶恐地看了眼他,又擔心地望了眼他身後緊閉的房門,道:“王爺,借一步說話。”
上官澤玉忐忑不安地跟著禦醫去了隱蔽的一個屋角。
“有什麼話直接說吧。”上官澤玉是這樣說的,但他的心裡卻一直有個聲音在道:“不要說了,什麼都不要說了,本王不想聽,不想聽。”
禦醫轉過身,利索地朝他跪下,磕了一頭,道:“王爺饒命!”然後在上官澤玉的還未來得及接受的情況下,急急又道,“王爺,王妃已無力迴天,您早做準備。”
“什麼?”上官澤玉突然耳邊“嗡”了一聲,像是晴天霹靂一樣,驚得他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禦醫繼續道:“王爺,看在卑職沒有說假話的份上,還請王爺繞過卑職的家人。”朝上官澤玉一連磕了三個響頭。
上官澤玉覺得荒唐得很,不由思索著笑了起來:“說什麼呢?你剛才沒有看到?如意她已經醒來了,已經沒事了。”
“王爺,卑職鬥膽,王妃這是迴光返照,支撐不了幾天了。”
上官澤玉嘴角的笑不禁抽搐了幾下,然後就是他的兩個眼角,抽搐間滑過了一滴淚花。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上官澤玉低聲自言自語。
他真的是難以想象,無法接受。這才幾天啊,明明不久前如意還跟他有說有笑,他們還商量著去楓山找螢火蟲許願,怎麼才眨眼時間,就說她要死了?
這太荒誕了吧?!
禦醫:“王爺,王妃的體質本就不好,再加上之前受傷,又殫精竭慮,如今遭此一劫,已然是油儘燈枯。”
上官澤玉還是覺得不可能,不由無語地笑了出來:“這怎麼可能?如意她看著並不像有病的樣子啊?她那麼活潑,那麼生動,怎麼就一直在虛損自己的身體呢?”
禦醫不知道再說什麼,垂著腦袋,唏噓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