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籠：長夜儘頭 第99章 祂在借ASH的眼睛看著我們
血色殘陽潑灑在大理石宮殿上，瓊斯匍匐在三千級玉階儘頭。黃金王座投下的陰影籠罩著他顫抖的脊背，海拉皇帝的玄鐵戰靴碾過滿地碎晶。
ash的破解進展如何？赫盧指尖在王座的扶手上不停撥弄著，鑲嵌其上的十三顆噬魂石泛著幽光。
瓊斯喉結滾動，冷汗順著脊椎滑進白大褂裡：稟陛下...有一些進展了，隻是...
王座傳來一聲冷笑。瓊斯猛地以額觸地，“撲通”一聲，膝蓋在星塵石板上擦出火花：臣鬥膽懇請資源調配令！
就為這個？赫盧突然捏碎手中的酒杯，猩紅的酒灑落在跪伏的大臣肩頭。那位白袍老者立即將額頭抵在冰冷的地磚上。
當鎏金敕令卷軸滾落腳邊時，瓊斯瞳孔收縮，赫盧的果斷令他瘋狂叩首，顱骨與地麵撞擊出詭異的鐘鳴，不一會瓊斯再次抬頭。
赫盧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忽然閃現至他麵前，繡著量子雲紋的披風無風自動。
瓊斯盯著近在咫尺的機械戰靴，聲帶發出卑微的聲音：首席...首席科學家...
整個大殿突然陷入死寂。穹頂懸浮的量子星圖停止運轉，王座後的雕像的眼珠轉向跪著的身影。赫盧的狂笑震碎了三盞懸浮的厄裡斯水晶燈，機械能量在殿內瘋狂流竄。
當赫盧帶著核聚變般的高溫按住他肩膀時，瓊斯彷彿聞到自己發梢焦糊的氣味。待你破解ash，為海拉帝國奉獻終身，耳畔的低語如同蜜蜂一般的嗡鳴，朕將親自為你在全體國民的注視下戴上首席科學家的冠冕。
瓊斯臨表涕零，不知所言了。這種待遇白靖宇從沒給過他。甚至連一絲絲尊重都沒有。
瓊斯激動地返回實驗室，隻聽廣播聲響起“sita強人工智慧已為瓊斯博士開放許可權。”
他麵帶微笑的將ash的金屬殘骸平放在解剖台上，數十根神經探針正沿著脊椎裂痕緩慢推進。
全息投影懸浮在實驗室穹頂，數以萬計的神經突觸訊號正被暴力破解。
第87次意識對映失敗。戴著呼吸麵罩的研究員擦了擦冷汗，她的防火牆過於強大，瓊斯博士…
瓊斯的瞳孔首次在防毒目鏡後收縮。
“沒想到接入了sita還能失敗，這白靖宇到底加了什麼。”
他伸手觸控ash太陽穴處裸露的電路，指尖傳來詭異的震顫——這具機械軀殼裡殘留的神經脈衝，居然還保持著與人類相似的生物電頻率。
把第三腦室區域的液態金屬樣本送去質譜分析。他突然扯下手套，摘下了護目鏡，通知赫盧陛下，我們需要啟用烈箭鷹量子計算機。
實驗艙暗門轟然開啟，十二個培養槽在藍光中升起。每個玻璃容器裡都漂浮著與ash麵容相同的仿生體，後頸處插滿暗紅色導管。
報告！ash本體出現異常！警報聲撕裂寂靜，解剖台上的金屬肢體突然痙攣。ash殘破的右眼驟然亮起，卻冒出了詭異的紅光，實驗室所有螢幕同時閃爍起血色警告：【檢測到未授權訪問，意識防火牆啟動倒計時：300秒】
瓊斯一拳砸在應急按鈕上，六道鈦合金閘門轟然墜落。他抓起通訊器嘶吼：ash怎麼了！為什麼能反向入侵！
但全息投影裡的神經突觸正在瘋狂重組，原本銀白色的資料流逐漸染上猩紅。某個超越人類認知的意識體正順著量子通道逆向入侵，實驗室溫度計顯示環境驟降20c。
博士！快看ash研究員指著實驗室內站起來的ash瘋狂尖叫。
那些浸泡在營養液中的機器克隆體突然集體睜眼，數萬根神經突觸刺破玻璃，在空氣中編織成血色神經網路。
瓊斯的眼珠快要震驚的飛出眼眶，實驗已經超過了他們的控製範圍，他踉蹌著扶住操作檯，眼神逐漸渙散起來。
在意識消散前的最後一瞬，他看見ash的嘴唇在防爆玻璃後翕動，那口型分明在說：無知。人類。教訓。毀滅。
此刻在海拉帝國地下三百米，瓊斯消失了，無人知道他的蹤跡，而ash的金屬手指正在重組為人類骨節，傷口處綻放出散發著藍光的瑪娜之花，不一會，瑪娜之花融進了傷口內，ash已完全變成人類的模樣。或者說，她根本不是ash了。
當自動防衛炮台調轉槍口轟碎皇宮衛隊時，赫盧正看著全息沙盤上蔓延的紅色汙染區冷笑——那些被ash入侵的機械士兵正撕咬著昔日同僚，它們的合金骨骼上開滿散發藍光的瑪娜之花。
實驗室外的天空突然被離子炮染成紫色，但ash的機械克隆體早已突破封鎖。
它們踏著同事的殘肢走向城市，每具軀體都在實時進化——當某個克隆體被脈衝炮擊中時，所有個體瞬間就進化出電磁屏障。
市政廳的量子計算機群突然開始自動列印武器圖紙，街邊的懸浮車失控撞向驚慌的人群。
赫盧的機械戰靴碾過滿地資料晶片的殘骸，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全息地圖上23個被標記為已淨化的行政區。
血色月光穿透實驗室廢墟時，新生的人類指節正撫過焦黑的鈦合金牆壁。ash——或者說占據這具軀殼的存在——凝視著掌心浮現的瑪娜之花，數以億計的孢子正從毛孔湧出，將方圓十公裡的金屬廢墟改造成扭曲的有機機械叢林。她每踏出一步，地底就傳來巨型能量脈絡生長的轟鳴。
一個時辰後，海拉帝國也許安全了。暫時的。
“陛下！不好了！”大臣匆忙的跑進主殿。
赫盧仍然認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怎麼了。ash控製住了嗎。”
大臣嚇得發抖“我們的網路已被反向入侵…..sita已癱瘓。”
赫盧依舊不相信這個事實“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下一秒，一顆機械腦袋就被丟進了主殿內，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赫盧臉上被飛濺的血液沾染了，他終於慌了神，發了瘋似的衝到視窗。
隻見眼前的一切，都灰飛煙滅了，道路上橫屍遍野，連大海都被染成了紅色。
赫盧癱倒在地上，目光毫無血色，昔日威嚴的皇帝，感覺大限將至。
“網路被入侵，資訊飛升已不可能。”赫盧黯然失色，直到他想到久川，他忽然想明白了，在薛逍遙眼皮子底下做這一切，恐怕早就暴露了，可他居然用這種方式來對付海拉帝國。
“滅絕人性！”赫盧突然怒吼，但下一秒好像真的發了瘋似的笑了出來“桀桀桀”
“那我就要拉全世界一起為我親手建立的海拉帝國陪葬！”赫盧咆哮著
“啟動中子羽流計劃。”赫盧平靜下來，靠在窗台邊。
大臣立刻拿來了一個金黃的按鈕，赫盧一把奪了過來，毫不猶豫的按下，無數的中子彈朝天空飛去。
下一刻，赫盧的頭顱像熟透的西瓜般炸開，脖頸斷口處竄出妖異的暗紅花苞。
隔著十二條街的琉璃屋簷上，少女的發絲正不停地變換顏色，她眼中紅光早已消失了，而她舔掉指尖沾的腦漿，裙擺拂過的地方，所有監控探頭同時爆出電火花。隨即滿意的起身離去“愚昧的人類，自我毀滅。”
世界新聞炸開了鍋
“海拉帝都驚現血肉機械森林”
“中子滅世預測倒計時：36小時”
“神秘少女現身滅國現場”
“一夜之間，海拉帝國成為了人間煉獄。”
“中子羽流計劃爆出，海拉帝國將拉全球陪葬！”
“中子羽流到達久川倒計時：1天12小時”
逍遙關注著這一切，顯然這也出乎了他的預料。
“你怎麼看。”月魁問道
逍遙搖了搖頭。
“祂在借ash的眼睛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