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籠：長夜儘頭 第178章 新世界
我們勉強守住了。梵宇檢查著機甲損傷，但隻能維持一小段時間。
詩蕾若有所思：兩個宇宙的規則衝突導致了瑪娜的異常進化...
不僅如此。赫盧調出全息投影，顯示出一組複雜資料，根據最後的計算，原始之門的開啟會引發連鎖反應。屆時不隻是地球，整個太陽係都將被重構。
賴大師突然劇烈咳嗽，吐出一塊帶著銀光的血塊：沒時間了...你們必須儘快固定新法則。
怎麼做？白月魁扶住老人。
找到媒介。他虛弱地指向三人，你們各自持有一部分守夜人的力量...需要...
話未說完，賴大師的身體突然變得透明。眾人驚恐地看著他如沙粒般消散，隻剩半截龍頭杖咣當落地。
時間流速不同。赫盧冷靜分析，外界可能已經過去數天了。
逍遙拾起斷裂的龍頭杖。當他的手接觸到杖身時，一段記憶突然湧入，那是賴大師的視角，他看到十萬年前的守門人議會，看到最初的分離儀式，看到...
我明白了。他深吸一口氣，我們需要回到久川。
怎麼回去？白月天指著無門無窗的四周，這鬼地方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詩蕾撿起地上的懷表：用這個。她按下錶冠，表盤突然擴大成一道光門，但隻能維持三十秒。
梵宇立刻開始整備武器：足夠了。回去後我們需要...
分頭行動。逍遙打斷她，月魁去找說的那個東西，詩蕾尋找ash，我和赫盧負責爭取時間。
白月魁擔憂地看著他：你確定？
守夜人的記憶告訴我，重寫法則需要三個要素。逍遙握住她的手，始源之地的瑪娜之花，純正的守門人血脈，以及...
他看向赫盧：海拉帝國的量子計算核心。
赫盧的機械眼閃爍了一下：你打算用sita作為新法則的載體？
逍遙搖頭，用你。
一陣沉默後，赫盧發出低沉的笑聲：有意思。我同意。
那就行動吧。詩蕾拉開懷表光門，三十秒倒計時...現在！
眾人迅速穿過光門。最後一刻，逍遙回頭看了一眼純白空間。在某個瞬間，他彷彿看到守夜人站在遠處，對他微微頷首。
下一秒，久川的硝煙與嘈雜撲麵而來。
重返久川的瞬間，逍遙就聞到了空氣中濃鬱的金屬與血腥味。天空呈現不自然的紫紅色，無數銀色光帶如極光般舞動。遠處的ash總部大樓已經半坍塌，其上的全息廣告牌閃爍著扭曲的影像。
逍遙！這邊！
梵宇拽著他躲進一處掩體。幾乎在同一秒，一道銀光掃過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地麵被整齊地削去一層。
情況比想象中糟。她快速檢查著能量讀數，瑪娜生態的進化速度加快了300%。
逍遙從掩體邊緣窺探。街道上到處都是戰鬥痕跡，但奇怪的是看不到屍體。更遠處，一座由肉土和機械融合而成的巨型結構正在生長，外形如同盛開的花朵，花心處有個模糊的人形輪廓。
那是...
最終形態。赫盧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他的機械身軀正在自我修複，或者說，被銀月控製的sita。
白月魁和詩蕾已經不見蹤影，想必是去執行各自的任務了。白月天拖著傷腿爬過來，遞給逍遙一個小型裝置：通訊器，加密頻道4。
現在什麼情況？逍遙戴上耳麥，立刻聽到裡麵傳來混亂的戰場通訊。
賴大師留下的防禦陣還能撐六小時。白月天咬牙道，但彆處已經失守，噬極獸正在向始源地彙集。
赫盧調出全息地圖：我們需要突破三條防線才能到達中心花園。概率計算顯示...
沒時間計算了。逍遙拔出魔刀千刃。水晶刀身內的雙色能量流轉加速，梵宇，你能黑入ash的區域性網路嗎？
她露出苦笑：現在整個瑪娜生態都是她的神經突觸。不過...
從腰包取出一個資料晶片，這是習潼的原始神經圖譜備份，應該能造成短暫乾擾。
足夠了。逍遙轉向赫盧，你準備好了嗎？
機械皇帝展開雙臂，胸甲滑開露出閃耀的量子核心：記住你的承諾。
三人同時衝出掩體。梵宇將晶片插入便攜終端，一陣刺耳的電子音立刻響徹戰場。遠處的巨型花朵劇烈顫抖，花心處的人形輪廓發出痛苦嘶吼。
有效！白月天單腿跳躍前進，手中的能量步槍精準點射，左側清空！
赫盧的機械身軀釋放出數十個浮遊炮台，編織出密集的火力網。逍遙則衝在最前，魔刀每一次揮砍都撕裂空間，短暫製造出安全通道。
當他們突破第一條防線時，異變陡生。地麵突然軟化，無數銀色手臂破土而出。赫盧的浮遊炮台接連被拽入地下，爆出團團火光。
地下防禦係統！梵宇翻滾躲避，小心腳下！
逍遙將魔刀插入地麵，雷霆之力順著刀身灌入。銀臂在電光中痙攣退縮，但更多的觸須從四麵八方向赫盧湧去，它們的目標很明確。
它們在獵取量子核心！白月天大喊，保護赫盧！
太遲了。一根特彆粗壯的觸須突破了防禦，刺穿赫盧的機械膝蓋。皇帝悶哼一聲，量子核心的光芒瞬間暗淡。
繼續前進！他厲聲道，我來斷後！
不等回應，赫盧的機械軀殼突然解體，化作無數納米機械蟲群撲向觸須。他的核心則懸浮在空中，散發出耀眼的藍光：記住約定！
逍遙咬牙轉身：
當三人衝過第二條防線時，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衝擊波將他們掀翻在地，回頭隻見一朵微型蘑菇雲緩緩升起，赫盧自爆了核心。
該死...白月天吐出一口血沫，還剩最後一道。
最後一道防線由完全體噬極獸組成。它們的外形已經超越了生物範疇，更像是某種概唸的視覺化，痛苦、恐懼、絕望的實體化身。
梵宇的終端突然亮起：詩蕾來訊息了！她說...找到了ash的原始介麵！
逍遙精神一振：在哪裡？
就在...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低頭看向胸口。一根銀色尖刺穿透了她的胸膛，尖端滴落著紅色的血滴。
白月天怒吼著擊斃了偷襲的噬極獸，但梵宇已經倒下。她顫抖著將終端塞給逍遙：始源地...下水道...習潼...
她的瞳孔擴散了。逍遙輕輕合上她的眼睛，拾起她的能量手槍遞給白月天：能走嗎？
走不動也得走。白月天堅定道，為了月魁。
最後的衝鋒如同赴死的舞蹈。白月天用精準的點射開路，逍遙則釋放了魔刀全部力量。雷霆之王的虛影與刀合二為一，每一次斬擊都帶起空間裂縫。
當他們終於突破防線，來到始源地中央時，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同時停下腳步。
始源地已經變成了巨大的祭壇。白月魁懸浮在祭壇上方，被銀光構成的繭包裹；詩蕾跪在下方，雙手按在地麵的複雜紋路上；而那朵瑪娜之花就盛開在兩人之間，散發出妖異的藍光。
月魁！逍遙衝上前去，卻被無形的屏障阻擋。
詩蕾抬起頭，左眼的金環明亮得刺眼：哥...最後的步驟...
白月天拖著傷腿靠近祭壇：她在說什麼？
新法則的固定。逍遙明白了，需要守門人血脈作為媒介。
他舉起魔刀千刃，水晶刀身映出祭壇的真實形態，這是一個巨大的轉換器，正在將兩個宇宙的規則編碼重組。白月魁和詩蕾就是活體處理器，而瑪娜之花是能量源。
怎麼打斷？白月天架起步槍。
不能打斷。逍遙放下魔刀，必須完成它。
他深吸一口氣，將魔刀狠狠插入地麵。水晶刀身迅速融化，形成一條光路連線祭壇。逍遙踏著光路走向中央，每走一步都有記憶在腦海中閃回。
當他站在瑪娜之花前時，整座祭壇開始共鳴。逍遙最後看了白月天一眼：告訴她們，我遵守了約定。
說罷，他伸手握住瑪娜之花。
劇痛。超越人類承受極限的劇痛。逍遙感到自己在分解，每一個細胞都在被拆解重組。但比疼痛更強烈的是感知的擴張。
最後一刻，他聽到三個聲音同時響起：
規則固定完成。
係統重啟中。
歡迎來到新世界。
然後是無儘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