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脈守護者:桃源初聲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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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寨的人馬退到山外時,天色已徹底暗了下來。沈三騎在馬上,聽著身後嘍囉們此起彼伏的抱怨聲,氣得揮起馬鞭抽在馬臀上,驚得馬兒揚起前蹄嘶鳴。他望著桃源村方向那道漸漸隱去的綠光,三角眼裡滿是怨毒與不甘——到手的靈晶飛了不說,還折損了十幾個弟兄,這口氣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寨主,那妖女的陣法太邪門了,石頭砸不動,刀砍不破,咱們根本冇法靠近啊!”一個臉上帶傷的嘍囉湊過來,哭喪著臉說。
“邪門?我看是你們冇用!”沈三怒斥一聲,突然想起臨行前寨中老供奉的話,臉色稍稍緩和,“走,回寨!老供奉或許有辦法破那陣法。”
青龍寨建在山外的黑風嶺上,寨門緊閉,火把將寨牆照得通紅。沈三剛進寨門,就見一個身著灰袍、鬚髮皆白的老者站在大廳門口,正是寨裡的老供奉玄機子。玄機子擅長推演卜算,據說還懂些旁門左道的法術,青龍寨能在山外立足,少不了他的出謀劃策。
“供奉,您可算等我了!”沈三快步上前,將桃源村護村陣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那陣法實在厲害,弟兄們根本攻不進去,您快想想辦法!”
玄機子撚著鬍鬚,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護村陣?且讓我算算。”他從袖中掏出三枚銅錢,隨手拋在地上,盯著銅錢的紋路看了半晌,突然倒吸一口涼氣,“竟是上古靈脈護陣!此陣以靈脈為根基,以守護者的血脈為引,輔以眾生信念之力,尋常方法根本破不了。”
“那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那榕脈佩和靈晶留在桃源村?”沈三急得直跺腳。
“也不是冇辦法。”玄機子沉吟道,“此陣雖強,卻有一處破綻。靈脈護陣需以主脈為核心,古榕群不過是靈脈分支,真正的主脈核心,應該在桃源村後山的千年古榕下。而開啟主脈的鑰匙,除了榕脈佩,還有一樣東西——靈脈信物。”
“靈脈信物?那是什麼東西?”沈三連忙追問。
“據說那是桃源村先祖留下的玉佩配飾,與榕脈佩相生相剋。隻要拿到靈脈信物,再找到主脈核心的位置,就能暫時切斷靈脈與護陣的連接,陣法自破。”玄機子頓了頓,又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見過記載,靈脈信物藏在與主脈相通的地方,極有可能就在千年古榕附近。”
沈三眼中頓時閃過貪婪的光芒:“那我們現在就派人去偷!隻要拿到信物,破了陣法,榕脈佩和靈晶就都是我們的了!”
“不可魯莽。”玄機子擺手道,“桃源村剛打退我們,必然戒備森嚴,白天去就是送死。而且那靈脈信物有靈脈之力守護,尋常人根本碰不到。今夜三更,月隱星稀,是陰氣最盛之時,靈脈之力會減弱幾分。我派我的弟子墨影隨你去,他擅長隱匿之術,或許能得手。”
話音剛落,一個身著黑衣、麵蒙黑巾的男子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身形瘦削,眼神冰冷如刀,周身散發著一股死寂的氣息。他對著沈三微微頷首,冇有說話,卻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壓迫感。
與此同時,桃源村的祠堂裡,李族長正拿著那本泛黃的線裝書,給晚晚講解靈脈的秘辛。祠堂裡的燭火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映在牆上。
“晚晚,你可知這護村陣的真正來曆?”李族長翻開書的某一頁,指著上麵的插畫說,“這陣法並非上古就有,而是咱們桃源村的先祖所創。當年先祖發現後山靈脈後,為了守護靈脈和村落,耗儘畢生心血,結合靈脈之力創下此陣。而開啟陣法的關鍵,除了榕脈佩,還有一件靈脈信物。”
“靈脈信物?”晚晚好奇地問,“那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冇見過?”
“那是一枚小巧的玉蟬,與榕脈佩是一對,藏在千年古榕的樹洞裡。”李族長歎了口氣,“老村長在世時,曾說信物與榕脈佩相輔相成,信物能穩定榕脈佩的力量,還能感知到危險。隻是五年前老村長去世後,樹洞裡的信物就不見了蹤影,我們找了很久都冇找到。”
晚晚心裡一動,突然想起之前在千年古榕下,指尖觸到的那處凸起。當時她以為是樹根的紋路,現在想來,倒像是樹洞的入口。她趕緊說:“族長,我知道樹洞在哪裡!上次我在古榕下,摸到過一個凹進去的地方,像是被東西堵住了!”
李族長眼睛一亮:“真的?那我們現在就去看看!若是信物還在,對你穩定護村陣的力量大有裨益!”
兩人剛走出祠堂,就見趙虎提著燈籠跑了過來,臉上滿是焦急:“村長!族長!我剛纔在村口值守,看見兩個黑影往後山跑了!速度特彆快,不像村裡的人!”
“不好!肯定是青龍寨的人!”李族長臉色一變,“他們定是去偷靈脈信物了!晚晚,快跟我去後山!”
三人提著燈籠,急匆匆地往後山跑去。晚晚胸前的榕脈佩不斷震顫,發出淡淡的綠光,指引著他們往千年古榕的方向走。越是靠近古榕,玉佩的震顫就越劇烈,綠光也越亮。
剛到古榕下,晚晚就看見兩個黑影正圍著樹乾摸索,其中一個黑影手裡拿著一把短刀,正試圖撬開樹乾上的一處凸起——正是李族長所說的樹洞入口。
“住手!”李族長大喝一聲,舉起燈籠照向黑影。燈籠的光芒下,沈三和墨影的身影暴露無遺。
沈三冇想到會被髮現,先是一驚,隨即惡狠狠地說:“老東西,壞我好事!墨影,彆管他們,快把信物取出來!”
墨影應了一聲,手中短刀猛地刺入樹乾的凸起處,隻聽“哢嚓”一聲,凸起的部分被撬了下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樹洞。他伸手往樹洞裡一摸,掏出一枚通體瑩白的玉蟬,玉蟬上刻著細密的紋路,與榕脈佩的紋路一模一樣。
“信物!那是靈脈信物!”李族長大喊,就要衝上去搶奪。墨影側身一躲,手中短刀劃向李族長,速度快如閃電。
“族長小心!”晚晚趕緊衝過去,推開李族長。胸前的榕脈佩突然爆發出綠光,將墨影逼退了幾步。墨影看著晚晚胸前的綠光,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
沈三見狀,大喊道:“墨影,彆跟他們糾纏,拿到信物就走!”
墨影點點頭,轉身就要往後山深處跑。趙虎突然舉起手中的燈籠,砸向墨影。燈籠“砰”的一聲炸開,火星濺到墨影的衣服上,燃起了小火。墨影慌亂地拍打著身上的火,速度慢了下來。
晚晚趁機衝了過去,胸前的綠光化作一道絲線,纏住了墨影手中的玉蟬。墨影隻覺得手腕一麻,玉蟬脫手而出,飛向晚晚。晚晚伸手接住玉蟬,剛觸碰到玉蟬的瞬間,玉蟬就發出了瑩白的光芒,與胸前的榕脈佩相互呼應,形成一道光柱,籠罩住整個千年古榕。
墨影臉色大變,不敢再停留,轉身消失在山林深處。沈三見信物被奪回,知道大勢已去,也趕緊跟著跑了。
晚晚握著手中的玉蟬,隻覺得一股清涼的力量從玉蟬傳入體內,與榕脈佩的溫熱力量交織在一起,之前因催動護村陣而紊亂的氣息,瞬間穩定了下來。她驚喜地說:“族長,這玉蟬好神奇!我感覺身體裡的力量穩定多了!”
李族長看著晚晚手中的玉蟬,激動得老淚縱橫:“太好了!信物終於找到了!有了它,你就能更好地掌控護村陣,就算青龍寨再來,我們也不怕了!”
趙虎也鬆了口氣,拍著胸口說:“剛纔可嚇死我了,還好我反應快,用燈籠砸中了那個黑衣人!”
三人拿著玉蟬回到村裡,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村民們。村民們得知信物被奪回,都鬆了口氣,對晚晚和趙虎更是讚不絕口。張大爺笑著說:“有村長和小護衛在,咱們桃源村真是固若金湯啊!”
當晚,晚晚將玉蟬係在榕脈佩上,躺在床上,隻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她閉上眼睛,清晰地“看見”靈脈的綠光比之前更加濃鬱,護村陣的輪廓也更加清晰。她甚至能“看見”山林深處的每一處動靜,包括沈三和墨影狼狽逃竄的身影。
而在黑風嶺的青龍寨裡,沈三正跪在玄機子麵前,低著頭不敢說話。玄機子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廢物!連個信物都拿不到!看來隻能用最後一個辦法了——血祭破陣!”
沈三猛地抬起頭,臉上滿是驚訝:“血祭?供奉,那可是要犧牲五十個活人啊!要是被官府發現,我們就完了!”
“官府?等我們拿到靈晶,擁有了靈脈之力,還怕什麼官府?”玄機子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明日一早,你就帶人去山外的村落抓人!三日後月圓之夜,正是血祭的最佳時機,到時候我必破了那護村陣,取走靈晶!”
沈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為了靈晶和榕脈佩,就算犧牲再多的人,也值得!
第二天清晨,晚晚剛睡醒,就感覺胸前的玉蟬和榕脈佩同時發出了強烈的震動,瑩白和綠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她趕緊跑到祠堂,找到李族長:“族長,不好了!玉佩和玉蟬都在震動,像是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李族長看著晚晚胸前的光芒,臉色驟變:“這是血煞之氣的預警!有人要以血祭之法破陣!晚晚,我們有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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