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眸！ 第335話 落雪．兵刃
楊易航看著李子舒的身影，突然想起自己和他還有著一杯奶茶的交情，於是心中一喜：“前輩！”
李子舒沒有回應，就像對待宏廣天一樣，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楊易航。隻是目視著前方，眼中閃爍著不易察覺的癲狂。
李子舒的身體微微顫抖，並非是因為恐懼，而是興奮到了極點。
事實上，此刻他的眼中隻有一人。
“軒轅季！！！！”
李子舒的聲音因興奮而顫抖，呼吸也不由自主變得急促起來，使得胸膛劇烈起伏，心臟在其中瘋狂跳動，發出一陣“砰砰”之聲。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已如離弦之箭般彈射而出，利劍出鞘的刹那，寒芒乍現，恰似夜空中劃過的一道閃電，劍鳴之聲響徹四周。
下一刻，他便出現在軒轅季上方，手中長劍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直劈而下。劍未及身，其芒便已在地麵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一時間碎石飛濺，塵土飛揚。
軒轅季則抱緊諾無，側身避開了這一擊，李子舒見狀，立馬調轉方向，自上而下對著它的頭顱砍去。
隻聽“叮”的一聲，金屬撞擊之聲響徹四周，火花四濺。那堅硬的劍身竟未能刺入軒轅季分毫，反而被震得嗡嗡作響。
軒轅季抬起一隻手。
“砰！”
這一拳猶如悶雷炸響，巨大的衝擊力讓李子舒的身體瞬間向後倒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弧線，徑直摔在了宏廣天身旁。
一陣沉悶的碰撞聲過後，殷紅的血在口中飄散開來，李子舒卻跟沒事人一樣，緩緩站起，緊接著便拿起宏廣天放在桌子上的咖啡，一飲而儘後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
宏廣天：“算我請你了。”
“……”李子舒將空空如也的咖啡杯放下，用熾熱的眼神看著軒轅季“逸年少時曾聽聞半妖族有位蓋世將軍，其出身微末，卻天賦異稟，勇力絕倫。進可血濺黃沙而不退，劍斬敵酋而無畏。所過之處，血河蜿蜒千裡，敵軍望風披靡。退可率眾死守聖山，以一人之力，敵萬千之眾，堅守數月有餘，坑殺玄妖無數，護得聖山周全……”
“飛飛……他說的是哪個呀？”諾無顫抖著躺在軒轅季懷裡，氣息微弱，卻有些疑惑的問道“半妖族還有這種人嗎？”
軒轅季沒有回應諾無，隻是望向李子舒，舉手投足間卻並無半分戰意。
李子舒見狀，眉頭微皺，朗聲道：“軒轅季，你為何如此怯懦？昔日威名赫赫的將軍，如今竟這般畏縮不前？”
軒轅季聞言微微低下頭，靜靜的看著懷裡的諾無，伸手欲拂去她額前淩亂的發絲。
李子舒：“是我殺死了塗山靖。”
軒轅季的動作頓住了，僅僅是這一句話，便讓它周身處恰似寒夜降臨，瞬間冰冷到了極點。
李子舒見狀，先前的癲狂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決絕的戰意。
他手臂緩緩抬起，長劍於身前一橫，劍指軒轅季，朗聲道：“今日，既逢將軍於此，某雖不才，亦欲以手中之劍，會將軍之威。願將軍不吝賜教！”
說罷，他腳下輕點，身形如電，再次朝著軒轅季疾衝而去，劍隨身動，寒光閃爍，恰似蛟龍出海，直逼軒轅季而去。
軒轅季將諾無輕輕放在一旁，隨後迎著劍鋒衝了上去，兩股力量相撞之時，隻聽“哢嚓”一聲，李子舒手中長劍瞬間斷成兩截向其身後飛去，插入地麵，揚起一片塵土。
緊接著，無數兵刃如蜂群般向他襲來。長刀如蟒，短劍似蠍，利斧若熊……
軒轅季猛地一踏地麵，整個地麵瞬間龜裂開來，身體如炮彈般衝向兵刃的攻擊範圍。
一時間火星四濺，刀輪與它的手臂接觸的瞬間便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軒轅季卻置若罔聞一般，竟將刀輪直接甩飛出去。緊接著一腳踩在疾馳而來的斧頭上，借著這股力量，如同流星般衝向李子舒。
李子舒操控著長槍刺向軒轅季，軒轅季在空中一個側身將其避開，隨後一拳朝著李子舒轟去。儘管李子舒在第一時間便喚出利劍抵擋，但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卻還是被震得向後飛去，“砰”的一聲，撞在一座小山上。小山瞬間崩塌，將李子舒掩埋其中。
軒轅季乘勝衝向小山崩塌之處，大地在他的每一步下都劇烈顫抖，仿若不堪重負。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空氣，帶起一陣呼嘯的狂風。
就在此時，廢墟之中光芒乍現，李子舒破土而出，他的身上雖沾滿塵土，戰意卻絲毫不減，他緊握劍柄，用力一揮，一道半月形的劍氣朝著軒轅季斬去。
軒轅季見狀，雙腳紮根於地麵，驚揮拳直接迎上那道劍氣。拳與劍氣碰撞的瞬間，爆發出一陣強烈的衝擊波，向四周擴散開來。周圍的山峰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紛紛搖晃起來，山上的巨石滾落，引發了大規模的山體滑坡。
而顧瑾之前升起的那道黑色膜狀物的屏障也在這股衝擊波下開始劇烈顫抖，緊接著便出現了無數的裂痕，陽光衝破阻礙，從越來越大的裂縫中照了進來。
李子舒見狀，突然想起前幾天逍遙冬水找自己加微信群時發生的事。
他在那天成為了逍遙冬水群裡的第三個成員，逍遙冬水錶示可以送一個紀念品。
於是，李子舒向他要了驅妖師協會的資料庫，在那裡瞭解到了關於軒轅季的一些有趣的事。
被十曜齊天殺死的家夥，哪怕死後成為了鬼魂也會有一個致命的弱點——懼光。
也就是說，隻要太陽出來了，它軒轅季哪怕再無敵，也會變成自己的刀下鬼。
但那是懦夫的選擇。
李子舒向天空揮劍而出。刹那間，一道凜冽的劍氣直刺蒼穹，那綿延在遠處的雲層，似是紙糊的一般，被劍氣齊刷刷地一分為二。
大片被震散的雲層，如洶湧的白色波濤，翻湧奔騰著朝著兩人頭頂的方向呼嘯而來，它們遮天蔽日，將那明亮的蒼穹瞬間遮蔽，使得整個天地都陷入了一片昏暗陰沉之中。
緊接著，李子舒棄劍於空，雙手在腰間一抹，一對分水峨嵋刺閃現手中。峨嵋刺寒光凜凜，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冷冽的弧線。他欺身而上，峨嵋刺直取軒轅季咽喉，速度快若鬼魅，軒轅季左臂一橫，竟以肉身硬接峨嵋刺的鋒芒。
“鐺鐺”兩聲脆響，火星四濺，軒轅季的左臂上僅留下兩道白痕，而他借著這股衝擊力，右拳如炮彈般轟出，帶著呼呼風聲，直逼李子舒麵門。李子舒連忙後仰，一個鐵板橋避開這凶猛一擊，同時雙腿連環踢出，踢向軒轅季腹部。軒轅季縱身一躍，高高跳起，避開攻擊的同時，揮拳朝著李子舒的胸膛砸去。
李子舒手中峨嵋刺交叉抵擋，卻被這巨大的力量震得連連後退，雙腳在地上劃出兩道深深的溝壑。
“還是不夠。”李子舒看著手中利刃，無奈的笑了笑，隨後將其扔向一旁，緊接著伸手在空中一握。
“黑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