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眸! 第438話 蝗蟲之災.你們走吧
我是楊易航,為了不存在的20萬委托費和諾無來到u市鬨蝗蟲的豐民村後,才發現這裡的情況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不僅要應對不好惹的frs外,還要時刻提防暴怒的村民們。不過好在得到了委托人柏年和他的女朋友昊禾的幫助,但願可以儘早解決這些麻煩吧……
月光如水,灑在蜿蜒的村間小路上。昊禾走在最前麵,裙擺隨著夜風微微擺動。柏年則跌跌撞撞地跟在她身後,眼鏡片碎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掛在他青腫的臉上:“昊禾,你爸知道你來救我們嗎?”
“他知道個屁!”昊禾突然停下,轉身時長發甩出一道弧線“自從喝了那個藥,他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她的聲音突然拔高,在寂靜的村夜裡格外刺耳。
“哎呀彆激動。”柏年上前輕輕抱住了她,低聲安慰道“叔叔就是被藥物影響了,這回我們請來了楊半仙和小鬼頭,事情很快就能解決的。”
一旁的楊易航一直在腦海中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等等,既然那些糧食剛打完藥不久,怎麼還是被蝗蟲糟蹋了?”
“我懷疑那藥對蝗蟲根本沒什麼效果!”昊禾突然踉蹌著扶住楊易航的胳膊。她的手掌冷得像具屍體“frs的人住在我家那麼多天,我從一開始就覺得蝗蟲是他們放的了!現在大家變成這個樣子,也是他們算計好的!”
“他們……到底要乾什麼……”
昊禾搖了搖頭,隨後指著前方的岔路口說道:“前麵岔路口往右......”
“你要放我們走?”柏年突然停住腳步,碎鏡框後的眼睛布滿血絲“你爹知道會打死你的!”
“順著這條路一直走,那裡有個廢棄的土地廟,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發現你們的......”月光照在昊禾顫抖的肩頭,緊接著她居然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在了自己腿上“啊!!”
“你在做什麼!?”柏年見狀簡直驚呆了,趕緊上前檢視她的傷勢,在看到並沒有出血,隻是有些腫脹後才稍微鬆了口氣。
“之前穀倉裡的那家夥是那群人的狗頭軍師……他剛剛的行為實在太反常了,我要是不受點傷就讓你們跑了,肯定會引起懷疑……”
“那你咋個辦嘛?”諾無握住住她的手腕,有些不忍的看著她。
昊禾垂眸苦笑,這個角度恰好讓月光照亮她後頸的淤青:“我爹早就不是從前的爹了。自從喝了那個藥,他親手把王奶奶......”她的哽咽聲恰到好處地中斷,淚水在月光下晶瑩剔透“等我回到家碰到電話後一定會給你們的上司打電話的,但現在……你們就是最後的希望了。”
楊易航突然按住諾無的肩膀。他聞到了腐肉焚燒的氣味,混著某種甜膩的藥香——遠處的村長家燈火通明,有個佝僂人影正在窗前來回踱步,月光把他的影子拉長得像隻扭曲的螳螂。
“令尊他......”
“自從frs來了,他每天要喝三次藥。”昊禾突然解開領口紐扣,鎖骨下方猙獰的燙傷疤痕像團扭曲的蝗蟲“這是上次我偷偷倒掉藥時......”
諾無在看到那傷痕後驚的倒吸一口冷氣——雖說她從小便離開了家人,但在自己所生活的世界中卻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父親。哪怕是曾想要了安吉那命的納蘭東也絕不會做這種事,這種事……好像隻是單純為了讓對方痛苦。
她身邊的楊易航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鐵叉,木刺紮進掌心的疼痛讓他得以保持清醒。
“你這麼做難道不怕嗎?”楊易航皺眉問道“萬一咱們已經被frs監視或監聽了……”
昊禾聞言,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許久後,才咬牙回答道:“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畢竟還得留著我給他們做飯呢……”
朦朧的月色灑向地麵,將本就破敗的豐民村照的格外猙獰。當昊禾回到家後,看家的大黃狗瞬間豎起了耳朵,對著她叫個不停。
“彆叫了,該死的東西!養不熟的白眼狼!”嘶啞的咆哮嚇得大黃狗連忙跑回了窩裡,昊禾看著早就在院子裡等著自己帶人回來的四人,隻想趕緊回到房間裡。
之前在穀倉裡的年輕人此刻正倚靠在牆壁上,歪頭微笑著打量著昊禾。而坐在院子正中間的枯瘦老頭,便是昊禾的父親——豐民村的村長。
“你不是要把人帶回來嗎?”年輕人輕聲說道,語氣裡還透露著掩蓋不住的笑意“人呢?去哪了?”
“他們……趁我不注意打傷了我的腳……跑了……”
昊禾的話音剛落,村長便破口大罵道:“廢物東西!什麼都做不好!!”
月光下衝來的身影讓昊禾發出嗚咽,村長枯瘦如柴的手指正死死掐著她的脖子,如此近的距離下,昊禾甚至可以看見他脖子上凸起的血管——暗紫色脈絡像蛛網般蔓延到太陽穴,隨呼吸明滅如活物。
“爹!”昊禾連忙說道“是他們太狡猾!”
在聽到這句話後,老人渾濁的眼球瞬間燃起熊熊怒火:“你還好意思說——早讓鄉親們把他們乾掉不就得了!?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放走你那個相好的!!”
就在這時,有人從後麵輕輕拍了拍村長的肩膀,正在氣頭上的村長不管三七二十一,回頭就是一拳,拳頭擦著年輕人的臉頰劃過,帶起的勁風瞬間擊碎了院子裡那口早已廢棄的井。
“喂喂喂,老伯,你這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的脾氣可得好好改改呀。”年輕人抬手擦了擦臉頰上被劃出的血痕,略帶調侃的說道“不想為鄉親們謀免費的藥了?”
村長在看清自己打的人是誰後嚇得臉色瞬間慘白,連忙放下昊禾,“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
“我老糊塗了啊,水頭!”村長那滿是皺紋的臉上老淚橫流,這個滿頭白發的老人此刻哭的像孫子一樣“都是被這個不孝女給氣的!看在我一把年紀的份上——藥不能停呀!”
“行了行了行了,我看你們父女倆是半斤八兩,誰也彆怨誰。”被村長稱為水頭的年輕人假裝不耐煩的擺擺手,對著倒在地上的昊禾說道“現在已經很晚了,還是請昊禾姑娘回屋休息吧,那三個人的事明天再談也不遲。請讓我們跟您的父親單獨聊聊。”
“好的水頭。”昊禾摸了摸脖子上的紅痕,三步並作兩步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