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眸! 第440話 蝗蟲之災.最後警告
“好吧……”諾無咬了咬牙,影子突然分裂成數十條細線,纏繞住柏年的腰和四肢“抓緊咯!”她低喝一聲,影子猛地收縮,硬生生將柏年拽離了地麵,朝著廟外的一處缺口飛去。
楊易航趁機一個翻滾,躲過了兩把同時劈下的鐮刀。他的後背撞上了供桌,香爐傾倒,香灰撒了一地。借著這個空檔,他迅速掃視了一圈戰場——諾無和柏年已經成功突圍,正朝著村外的樹林跑去;蝗蟲群盤旋在半空,似乎在等待新的指令;而村民們則完全陷入了瘋狂狀態,眼中隻剩下殺戮的**。
“你們被frs騙了!”楊易航一邊用鐵叉格擋著襲來的農具,一邊試圖喚醒村民的理智“那些藥有問題!蝗蟲也是他們——”
鐵叉斷裂的脆響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楊易航看著手中隻剩半截的木柄,隨後皺了皺眉。麵前是二十多個雙目赤紅的村民,他們手中的農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嘴角淌著的白沫滴落在衣襟上,發出輕微的“嗤嗤”聲。
“最後警告。”楊易航將斷叉橫在胸前,聲音冷靜得不像身處包圍圈中的人“再靠近我就不客氣了。”
回答他的是徐大膀子的一聲嘶吼——這個壯實的莊稼漢此刻眼球凸起,脖子上青筋暴突,揮舞著鐵鍬衝在最前麵,帶著呼嘯的風聲朝楊易航頭頂劈來。
楊易航歎了口氣。
他的身體微微一側,鐵鍬擦著鼻尖砸在地上,打出大坑的同時濺起一片泥土。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如毒蛇般探出,精準地扣住了徐大膀子的手腕。隻聽“哢”的一聲輕響,徐大膀子的手腕關節瞬間脫臼。
“啊——”壯漢發出不似人聲的嚎叫,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般,另一隻手成爪狀朝楊易航眼睛抓來。
楊易航眉頭都沒皺一下。在鬆開對方脫臼的手腕後,身體下沉,一個掃堂腿將徐大膀子撂倒在地。在對方倒地的瞬間,他的手指在徐大膀子頸側直接來了一手刀,這個兩百斤重的壯漢立刻像斷了線的木偶般癱軟在地。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
“下一個。”楊易航甩了甩手,目光掃過剩下的村民。他的聲音很輕,卻讓躁動的人群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土地廟前的空地上,月光將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楊易航的影子孤零零地立在中央,周圍是二十多個扭曲變形的黑影。夜風裹挾著泥土和血腥味,遠處傳來幾聲犬吠,隨即又歸於寂靜。
“他在虛張聲勢!”人群後方傳來水頭的聲音“一起上!他隻有一個人!”楊易航抬頭看去,隻見水頭正悠閒地坐在屋脊上,手裡把玩著那個空玻璃罐。月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勾勒出一道詭異的輪廓。
這句話像是一劑強心針,村民們再次躁動起來。這次是五個人同時撲了上來——兩個揮舞著鋤頭,一個舉著鐮刀,還有兩個赤手空拳卻張牙舞爪,指甲縫裡滿是黑泥。
楊易航的瞳孔微微收縮。他的身體先於大腦做出了反應:先是側身避開第一把鋤頭,右手成刀狀劈在對方肘關節內側;同時左腿抬起,膝蓋精準地頂在第二個持鋤村民的胃部;在對方彎腰乾嘔的瞬間,他抓住那人的衣領,借力躍起,雙腳同時踹在持鐮刀者的胸口。
三個呼吸間,五個攻擊者已經倒下了三個。剩下兩個赤手空拳的村民還沒反應過來,楊易航已經繞到他們身後,雙手成刀,在兩人後頸輕輕一砍。他們像斷了電的機器人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一分鐘過後,那些瘋魔的村民紛紛倒地不起,土地廟裡一時間哀嚎不斷。
楊易航抹去臉上的血跡,環視四周。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不斷呻吟的村民,沒一個傷及性命,但短時間內都失去了行動能力:“frs的那位先生,”他提高聲音,看向一直躲在屋頂上的那個蒼白青年“你的藥好像不太管用啊?”
“真是令人感動。”水頭從屋頂上站了起來,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為了保護這些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村民,你寧願費這麼大勁的東躲西藏?這就是驅妖師協會的作風?”
“居然知道我是驅妖師協會的嗎……”楊易航看著冷靜如常的水頭,眼神冰冷“他們隻是受害者,真正該死的是你們frs。”
“高尚的言論。”水頭冷笑一聲“可惜高尚救不了你的命。”
說著,他舉起玻璃罐重重摔在地上。“啪”的脆響中,盤旋在四周的蝗蟲群突然躁動起來,紫黑色的複眼齊刷刷轉向楊易航。
“不要忘記我能控製的可不止這些廢物。”水頭微笑著後退“好好享受吧,驅妖師先生。”
蝗蟲群如黑雲般壓下。楊易航暗叫不好,正要後撤,腳下卻突然一緊——不知何時,幾條黏糊糊的蟲須已經從地縫中鑽出,纏住了他的腳踝。
“這是什麼東西……”
諾無拖著柏年在樹林中穿行,影子像一條黑色的繃帶纏繞在柏年腰間,減輕他行走的負擔。月光透過樹葉間隙灑下斑駁的光影,照亮柏年慘白的臉色。他額頭上的傷口已經停止流血,但乾涸的血跡糊住了半邊臉,讓這個年輕的村支書看起來狼狽不堪。
“慢點...…慢點...…”柏年喘著粗氣,每走幾步就要扶住樹乾休息“昊禾...…昊禾還在村長家...…”
諾無回頭看了眼來時的方向,土地廟早已隱沒在黑暗之中。她豎起耳朵,除了夜風吹拂樹葉的沙沙聲,聽不到任何追兵的動靜。這反而讓她更加不安——太安靜了,安靜得不正常。
“我們先找個地方躲一下。”諾無壓低聲音,影子在周圍警戒般地遊走。
“不行!”柏年突然激動起來,一把抓住諾無的肩膀。他的手指冰涼得像具屍體,力道大得讓諾無皺起了眉頭“剛剛沒在廟裡看到村長,他肯定在家!那家夥纔是最恐怖的,昊禾有危險!那個瘋子…...那個瘋子會殺了她的!”
“你冷靜點嘛。”諾無輕輕掙脫柏年的手“昊禾是村長女兒,他們不會對她咋個樣。”
柏年突然笑了,笑聲在寂靜的樹林中顯得格外刺耳:“你不懂...…你不懂frs的手段…...”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變成了自言自語”你沒見過那些蝗蟲吃人時的樣子……它們鑽進她的耳朵…...產卵…...孵化…...最後從裡麵把她吃空...…”
諾無猶豫了。理智告訴她現在不應該冒險,但柏年眼中的懇切又讓她無法斷然拒絕。
“好嘛,去就去嘛。”諾無歎了口氣“但要是情況不對,我們馬上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