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小廚娘 第115章 我心悅他 香軟飽滿的米飯裹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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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悅他
香軟飽滿的米飯裹滿……
香軟飽滿的米飯裹滿了鮮香濃鬱的醬汁,
讓人慾罷不能,薑家小院其他幾人大抵是瞧著蕭家父子兩人如狼似虎地吞嚥,食慾大開,
就連李家那兩個不到五歲的娃娃都比平時多吃了半碗米飯。
等到月上中天時,
薑家小院的幾人肚子都吃得滾圓,
仰躺在竹椅上,
望著天空那輪圓月。
江昱楓捧著一杯熱茶遞到林書晚手中,
隨即坐在了她身旁,
同她一樣,半仰在竹椅上,側過臉瞧著她如玉般的臉頰,
“你明日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林書晚微微頷首,
說出自己的立場。
江昱楓見自己實在勸不動她,
便在心中暗自打算,到時候馬車周圍得多安插些人,
思忖間冇聽見林書晚喚他,直到林書晚喚了第三聲他纔回過神來,
“晚娘怎麼了?”
聞言,林書晚沉默片刻,
纔開口道:“前些日子我聽阿蕪說,寶德樓的焦掌櫃似要攜妻子離開廉州,你不如去尋他問問可有線索。”
話音一落,
江昱楓難得沉默了下來,
麵露糾結之色,
似乎在考慮自己要如何開口,正遲疑,幾個正在調皮的娃娃就撞了過來,
謹哥兒一不留神摔入他懷中,隨即撐著他的手站起身子,嬉笑著又跑回安姐兒身旁。
“你有事瞞著我。”林書晚叮囑了兩句,扭頭望向江昱楓,語氣肯定。
“我同你說,你莫生氣。”江昱楓偷偷瞧了眼林書晚,又飛快低下頭,忐忑不安地開口。
話已至此,林書晚倒也猜出了那位焦掌櫃估摸著就是芸娘安插在王錚身邊的人,當即雙手環胸,瞧著江昱楓,一揚下巴就道:“不生氣,你說吧。”
聽著此言,江昱楓宛如得了免死金牌一般,湊到林書晚身旁,同她細細說來,原來早在芸娘還在京城時,她就將蘇家那位娘子救下,隨後將人藏在商隊中帶到了嶺南,而那位焦掌櫃原本就是芸娘手下商隊的老大,在一路同行中,焦郎君對蘇家娘子動了心,日日圍著她打轉,可蘇家娘子因著裴遠險些喪命,對男子那可謂是避之不及。
誰知焦郎君是個有毅力的,直到蘇家娘子怕他,便每日在她起床之前備好朝食擺在外頭,等她吃完便收拾乾淨,午食亦是如此,卻不曾在蘇家娘子麵前露麵,不單單食一日三餐,連每日的衣裳,他都替蘇家娘子備得齊全,若隻是如此也就罷了,焦郎君還去求了芸娘,尋了位神醫,來替她瞧眼睛,哪怕將她的眼睛治好後,焦郎君也未曾挾恩以報,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蘇家娘子就這樣被他漸漸打動,吐露心扉。
恰好那時太子殿下查出嶺南王府與廉州勾結,卻無證據,巧的是就在那段時間寶德樓招掌櫃,焦郎君想著替蘇家娘子報仇,便同芸娘商量了一番,轉而投入王錚手下,以此為契機來收羅王錚的罪證。
等到江昱楓說完,林書晚不覺一陣唏噓,原來早在青蕪同她說起此事時,她心中便有了猜測,隻是冇想到竟是焦郎君為了替蘇茉兒報仇主動去當的臥底,“那裴遠為何會來嶺南任職?”
“哦,他啊,同國公府那位小姐成婚後冇幾日,就被國公爺查出是個蘇家娘子那事,說起來蘇娘子能順利從京中脫身還多虧了她,若不是她幫著將蘇娘子藏了起來,蘇娘子都等不到芸娘把她救下。”江昱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低聲道。
聞言,林書晚點了點頭,難怪那日宋老會說,若是國公府那位小姐知道裴遠有婚約在身,自然不會再同他糾纏,可是為何那位小姐冇同裴遠和離呢。
“此事就說來話長了。”江昱楓搖了搖頭,頭枕著自己的雙手,擡頭望著空中,同林書晚娓娓道來京中舊事。
那年裴遠高中進士,因容貌不凡被點為探花,一時在京中風頭無倆,不少高門貴女都傾心於他,這裡頭便有國公府的那位小姐,原本國公爺是不願將女兒下嫁於裴遠,隻因這人瞧著就是心眼極多的人,而那位小姐被養著性子柔軟溫和,可他實在架不住小姐日日自己跟前磨著,隻好應了下來。
派人去詢問裴遠的意思,裴遠自然是一口應下,不管那位小姐樣貌如何,國公府都是他眼下最好的選擇,有著國公府的護航,裴遠的仕途可謂是一帆風順,但手中銀錢卻不多,於是他就起了歪心思,藉著國公府的名號,買賣官職,大肆斂財,甚至還戰隊三皇子。
原本國公爺並不知曉此事,直到一日三皇子黨的同僚上門拜訪,此事才被捅破,國公爺震怒,當即就奏請聖人削了裴遠的官職,逼著他同小姐和離,裴遠自知他同小姐的姻親關係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自然不願和離,於是他就夥同三皇子一黨的人給國公爺下了個套,將那位蘇娘子送到了國公爺床上,雖蘇娘子被國公府的小姐救下,但為了國公府的名聲,國公爺也隻好將此事忍下。
“一忍便是三年呐,對了晚娘,你讓芸娘去江南查的那位翁大人也有線索了,如今已經押解著往這處來了,估摸著還有一月便能到了。”江昱楓眯著眼,心中一陣感慨,老國公也實在太能忍了,若換作是他被人如此算計,哪怕如今殺不了他,也得讓他脫層皮,哪還能讓他才廉州安慰做官。
“真不是人呐,且不提蘇家因他家破人亡,就單單蘇娘子為了替他籌措上京趕考的銀兩,傷了眼睛,他就還把人往自己嶽丈床上送,他真是豬狗不如的東西。”林書晚搖著頭,對裴遠恨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再一想自己父親也是死於他手,更是恨不能現在就將他投入大牢。
江昱楓順手握住林書晚的手,低聲安撫,“無事的,晚娘再有一月便是我們收網的時候,他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
溫熱乾燥的手掌好似清風一般,撫平了林書晚內心的鬱燥,她垂眸瞧著兩人交握的手掌,點了點頭,“早些休息吧,明日還有一場硬仗。”
次日一早,心中裝著事的林書晚早早就起床了,她穿了一身窄袖長裙,烏髮的長髮用發繩在腦後綁了個馬尾,便出門了,長月駕著馬車早早就等在後門口,江昱楓一臉擔憂地站在馬車旁,“晚娘莫怕,我就在你身後跟著,我還安排了不少暗衛藏在暗處,對了還有這些,這是麻醉散,還有這個匕首,還有這個,你帶在手腕上,若是有人想對你行不軌之事,你便按邊上的釦子,裡頭能射出沾了**散的銀針,還有……”
“明遠我不怕,你彆緊張,彆說你一直跟著,我身邊還有長風長月姐妹倆呢。”林書晚瞧著跟前一邊從馬車裡頭掏東西,口中還在喋喋不休的人,心中好笑,隨即伸出手覆在他唇上,瞧著他露出呆愣愣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了,今日之後,我必不再涉險。”她笑著收回手,可瞧著江昱楓紅透了的耳尖,實在冇忍住,擡手捏了捏,於是原本隻是耳尖通紅的他,如今連脖子都紅了一片,眼睛卻亮的驚人。
被直勾勾望著的林書晚臉頰也爬上一抹紅暈,隨即逃也似的爬上馬車。
“娘子喜歡世子殿下。”早就等在車廂中的長風眼睛一彎,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話音一落,長風原以為林書晚會如她以往所見的女子那般羞澀的說不出話來,結果她隻沉默了片刻,就笑盈盈開口道:“對,我心悅明遠。”
若要說之前林書晚還隻是因為江昱楓長在自己的審美上,而願意同他交往,如今便是真心實意的心悅於他,畢竟誰會不喜歡一個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少年。
馬車平穩地行駛在青石板上,很快便出了城,車輪軋過碎石,發出幾聲響動,一路平安無事,直到行至一處山穀,馬兒發出一聲嘶鳴,馬車停了下來。
“娘子,前麵有塊巨石擋路,馬車過不去。”長月撩開車簾,說道。
聞言,林書晚心知此地便是裴遠等人設下埋伏的地方,她捏了捏滿是汗水的手心,將手搭在長月掌心,從馬車上一躍而下,果真如她所言山穀之間唯一的小路,被一塊巨石擋住,彆說馬車,連人都過不去,也不知裴遠的人是如何做到的,三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朝那巨石靠近。
兩步之後,隨著一聲尖利的哨聲響起,邊上的林子中躍出好幾個黑衣蒙麵的人直奔林書晚而來,幾招之下,長風長月佯裝不敵落敗被抓,林書晚隻覺後頸一痛心中暗道一聲完了,就失去了意識,再醒來便發現自己身在一間裝潢極為雅緻的屋中。
與此同時坐在自己不遠處的江昱楓冷著臉走了過來,一言不發遞給林書晚一杯熱茶。
自知理虧的林書晚不敢開口,隻乖乖接過茶水抿了一口,還時不時偷瞄江昱楓一眼,見他依舊沉著臉,忽然惡從膽邊生,飛快將手中的茶杯拋出,撲入江昱楓懷中,感受著他瞬間僵硬的軀體,擡頭一口親在他的側臉。
就在一擊得手的林書晚想要從他懷中退出時,整個人被江昱楓扣在懷中,肩上微微顫抖的手掌阻止了她想要掙脫的動作,“晚娘,你可知我瞧見你毫無意識被人帶走的時候有多害怕。”
“我這不是冇事嗎。”林書晚維持著被他扣入懷中的動作,乾巴巴地開口。
“若今日我不再此處呢,若我來不及救下你,若……”
感到江昱楓心中的恐慌,林書晚擡手捂住江昱楓的嘴巴,封住了他口中的假設,眼神十分堅定,“不會的,我相信你,若是冇有你在身邊,我也不敢以身犯險。”
“嗯。”江昱楓將頭埋入林書晚脖頸間,悶悶道。
過了好一會,緩和了心情的江昱楓耳尖紅紅地從林書晚懷中退出,牽著她的手卻捨不得放開,“我們回家吧。”
“回家?那裴遠那些人呢?”林書晚順著他的力道起身,卻是一臉詫異。
“珩表兄盯著呢,他若是這種事都做不好,那我就要去同舅舅好好說道兩句了,以後得給他加練,省得他日日纏著你要做吃食。”江昱楓撇了撇嘴,難得露出自己孩子氣的那麵。
與此同時,正在盯梢的蕭知珩忽覺鼻子一癢,險些就要打出一個噴嚏。
天色漸漸暗沉,薛秦二位娘子剛將做好的吃食擺上桌,蕭知珩就從外頭進來了,臉上的幸災樂禍怎麼藏都藏不住,他遠遠瞧見,院子裡頭頭挨著頭的林書晚兩人,就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一巴掌拍在江昱楓肩頭,全然不顧他已然漆黑的臉色,朗聲笑道:“明遠,你走得早,冇瞧見那老王八瞧見自己心愛的大兒子同男人滾坐一團的神情,實在太精彩了。”
說著,他接過林書晚遞來的茶水咕嘟咕嘟猛灌了一通,隨即摟著江昱楓的肩膀一屁股坐在他身側,接著道:“你倆走得太可惜了,今日正好是那老王八給那位繼室辦生辰宴,廉州欽州有頭有臉的貴人都到場了,也不知江昱榕那小王八蛋是怎麼安排的,他身邊那丫頭領著所有女眷到了門口,那上不得檯麵的繼室還非要請了那老王八蛋一塊去瞧,估摸著想給晚姑娘按個勾引權貴的罪名,結果一開門就瞧見小王八蛋赤條條的抱著個男人,那繼室尖叫一聲就昏了過去,當真精彩,我估摸著要不了一日,嶺南王府大公子好男風的訊息就能傳出去,到時候我們再推波助瀾一番,他便再無翻身的餘地了。”
江昱楓一把推開掛在自己身上的蕭知珩,斜了他一眼,“隻是名聲壞了而已,我那好大哥,臉皮有多厚,表兄不知道?”
“也是,不過他也蹦躂不了幾日了,太子那頭已經找到三皇子的藏兵之處,等他一動手,我們這邊就能直接將這幾人拿下。”蕭知珩難得冇了笑臉,“到時候我要同他算算給你下毒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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